想想那种场景,陆与舟的鼻子就开始酸涩,眼泪不停的往下掉着。
傻子,严厉真是傻子啊……
陆与舟无声流了一会眼泪,最后还是把牛排煎出来了,
他端到了陆严潇面前,说道:“有点糊。”
好在陆严潇并不在意,摇了摇头说:“没关系。”然后吃了起来。
陆与舟看着低头切牛排的陆严潇,那稚嫩的侧脸,让他突然想起了什么。
虽然很模糊了,但是记忆中也有个熟悉的小侧颜,好像也是这么斯文的吃饭,不吧唧嘴,也不掉饭粒子到桌上。
后来的时候,他甚至会斜眼看自己,然后把自己碗中的肉末扔到小与舟的碗里,接着背过身去。
所以,严厉一直没有变啊……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他都始终如一。
笨拙的,用力的,费尽心思的想要把一个人捆绑在身边。
他没错,只是不懂怎么去爱。
可是,又没人教他该怎么去爱一个人。
无论是他的爸妈,还是自己,好像从始至终都在指责他,谩骂他所作所为的冷血无情,却没有人关心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想到这里,陆与舟心中又是一阵酸涩,开始后悔了起来。
怎么就,没善待过他呢?
陆与舟闭了闭眼睛,充满鼻音的出声问道:“他这些年,过的好吗?”
陆严潇切牛排的动作停了停。
然后他回答说:“我不知道他之前是怎么样的,但是我觉得,他应该是不好的。”
陆与舟的心又往下沉了沉,问:“怎么?”
“他很忙,很多事情需要他处理。而且他不太开心,晚上总会对着爸爸你的照片看。”陆严潇说。
陆与舟抿了抿嘴唇,似是知道了一般有些恍惚的点了点头。
陆严潇看到了陆与舟一片红色的眼圈,小眉头紧锁了起来。
沉默了一会儿,只听陆严潇道:“爸爸,虽然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他确实有时候很坏,我有时候也讨厌他,但是心不坏,你就原谅他吧。”
听着稚嫩的孩童话语,陆与舟咽了咽酸涩的嗓子,没回答陆严潇的话,只是伸手去摸了摸他的头,道:“乖,我上去看看他。”
“好。”陆严潇乖巧的点了点头。
说完,陆与舟便站起了身,准备往楼上走去。
陆严潇看着陆与舟上楼的背影,不禁又出声叫了一下:“爸爸。”
陆与舟回头看了他一眼。
陆严潇站在原地,大眼睛里带着纯真和无措,他问:“他会醒来的,对吗?”
这次陆与舟点了点头,肯定道:“会的,一定。”
声音里带着无比坚定,好像也在说给自己听。
……
……
走到三楼,陆与舟伸手敲了敲门。
路德开门,对着陆与舟颔首了一下,便自动走了出来。
陆与舟走进卧室后,路德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陆与舟深呼了一口气,然后抬脚缓缓走到了床边。
严厉还是那般脆弱的躺在床上,连呼吸都变得十分浅薄。
陆与舟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然后伸手握住了严厉的手。
这才发现,严厉的手掌心里全是茧子,很扎人。
于是陆与舟转过了严厉的手,这才看清,不止有手茧,上面还有一道道明显的疤痕。
伤痕累累的手掌心,不知道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明明之前还不是这样的。
大概是一下子知道了太多关于他的事,陆与舟的心境变得大有不同,悲伤愧疚难过后悔,但最多的是心疼。
难怪,路德要说“求你心疼心疼我们家少爷吧”。
这会是真的心疼了,心脏好像都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不停蹂躏着,疼的窒息,甚至喘不过气来。
陆与舟的眼泪又开始不值钱的往下掉着,透明的水珠掉到了严厉的手掌心上,然后砸成了一片水滩。
这眼泪似乎打开了开关,陆与舟从默默掉泪,到嚎啕大哭。
这一次的哭泣,甚至比六年前还要来的汹涌。
陆与舟在这一刻,真真切切的后悔了,后悔曾经对严厉每次的严苛指责。
后悔没对易感期在门外苦苦哀求的他,打开门。
后悔……后悔的太多太多了。
陆与舟哭到没法喘气,最后一头埋到了严厉的臂弯里。
在他哭的上头之时,没发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严厉眼皮子动了动。
接着,手指头也动了动。
下一秒,他艰难的伸手想去摸陆与舟的头发,用干哑到即将不能出声的嗓子问道:“谁欺负你了?”
【作者有话说】:突如起来的…结局?
但好像也不突然,这两天想了又想,感觉这是他们最好的结局。
啊,有点惆怅呢。
本来似乎有很多想说,但是这会好像说不出来了。
算了,不说了。
反正想表达的,都在文里了。
对了,这篇文会补好几章超甜番外,大家等等就好,绝对甜的齁人。
再见,我们下本再见。
第113章 番外1
都说,破镜难重圆。
陆与舟也这么认为,况且他们还分开了足足有六年。
就算有和好的打算,也不会这么快,好歹会有些变扭和嫌隙。
但是没有。
严厉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陆与舟怎么了,为什么在哭,有人欺负他了吗?
而陆与舟听到严厉的声音,哭的更厉害了。
具体怎么形容的呢?就是上气不接下气,哭到不行,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简直像个小孩一样,哇哇大哭。
这算是,陆与舟三十年以来,也是在严厉面前哭的最厉害的一次吧。
这可把严厉给吓坏了。
严厉刚醒,整个人都很虚弱,手上还打着吊水,胳膊都不太能抬的起来。
但是此刻他顾不上这些了,伸手就把吊水针头给拔了,然后艰难的抬起胳膊去摸陆与舟的头。
虽然,胳膊很重,可能达不到抚摸的效果。
“怎么了?别哭。”严厉虚弱的脸上带着点点慌张和无措。
因为,陆与舟少有哭成如此的模样。
不,更准确来说,他没这么哭过。
要在平时,陆与舟可能哭到这,就该停了。
但是今天不一样,严厉哄他,他反而哭的更厉害了。
可能是紧绷的弦松了,也可能是终于从束缚的牢笼里走出来了,还有可能是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口,总而言之他哭的更厉害了,似乎要把从前忍住的泪水一次性都流个干净。
稀里哗啦的,泪水像小溪流淌般的从眼眶里滑出。
严厉见状,伸手就想要去抱他。
却发现自己虚弱的很,别说抱他了,身子都不太能起来的来。
他挣扎了几下,发现自己的腰使不上劲,真的没法从床上起来后,才叹息了一声道:“别哭,我抱不了你。”
陆与舟闻言,抬起脸露出了那双哭红的眼睛,红红的眼眶盯着严厉看着,神情中带着委屈,问:“为什么抱不了我?”
这句话不简单是个问句,更像是在控诉,你是不是不想抱我?
怎么可能,当然没有。严厉有心无力的抬了抬胳膊,抿了抿嘴,神情不太自然的说出了事实:“动不了。”
似是因为严厉的态度软和,陆与舟的行为也较为放肆了起来。
“那我到床上。”陆与舟说着,伸手掀开了被子,主动钻到了严厉的怀里,把脸埋在了他的胸膛。
严厉见状,满脸受宠若惊。
不过他没拒绝,反而伸手回抱住了陆与舟,用双臂紧紧圈住了他。
虽然没什么力气,但还是一点点的收紧了胳膊。
内心被巨大的喜悦冲刷着,这是失而复得的惊喜。
陆与舟手抓着严厉的衣襟,继续小声啜泣着。
严厉本就不善言辞,更别说哄人,就只是用手不停抚摸着陆与舟的后脑勺,以此来抚平他的情绪。
别说,还挺有效果。
没过一会儿,陆与舟便觉得哭累了,抽泣声变的很小了,甚至因为后脑勺传来的抚摸而眯起了眼睛。
这么一眯,再一打盹,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严厉察觉到怀中陆与舟的呼吸变得平稳了起来,便更放轻了手中的动作。
确定他睡熟了以后,严厉才伸手剥开了陆与舟两鬓被汗水打湿的头发,然后仔细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陆与舟可能没有严厉那么白,但是肤色也是偏白,大概因为刚哭过的原因,眼皮都是红的,睫毛上还带着泪珠。
严厉伸出大拇指抹去了他睫毛上的泪水,然后又盯着看了一会他的睡颜,才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
如此和平的躺在一起,竟然还有点不真实。
严厉又收了收胳膊,把陆与舟紧紧抱在了怀里,然后也闭上了眼睛。
不过,当然没睡着。
也是,严厉昏迷不醒好几天了,这会自然睡不着了。
甚至有点饿。
身上也有点黏,想洗澡。
但是严厉有点不想起来,他舍不得现在怀中的陆与舟。
毕竟,六年没抱过了啊。
于是,严厉又在床上磨蹭了一会儿。
到最后不得不起来,身上实在不太舒服。
于是严厉放轻动作,小心翼翼的把陆与舟的头从自己胳膊上挪开,然后轻掀被子,走下了床。
临走时,还不忘给陆与舟盖好被子。
脚挨地的时候,严厉的腿还跟着软了一下,这种陌生的虚弱之感让他蹙了蹙眉头。
然而到浴室里,看清镜子中自己现在的状态,严厉才更是把眉头蹙成了一个八字。
脸色苍白,嘴唇也发紫,一点血色都没有,还满下巴的胡渣,虚弱又颓废,简直是个弱者。
所以自己这幅模样,被陆与舟全部看了去?
这个认知让严厉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下一秒,他立马打开水龙头冲了把脸,然后开始收拾自己。
冲了澡洗了头,再刮个胡子,整个人精神了不少。
然后严厉准备下楼,吃个饭。
顺便问问情况。
对,严厉不傻,陆与舟突然的态度改变,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在昏迷之前,严厉清楚的记得是自己易感期发作。
所以在易感期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
…
那边的严厉下楼吃饭了,这边卧室里的陆与舟却悠悠转醒。
陆与舟睡眠本就浅,加上严厉的事儿,睡的很不安稳。
当他迷迷糊糊睡醒,第一件事情便是伸手去摸身旁的人。
却没想到,摸了个空。
这让陆与舟立马清醒了,陆与舟倏然睁开眼睛,发现身旁空无一人。
严厉呢?他人呢?
陆与舟立马坐起身来,掀开被子,连鞋子都没顾得上穿,就往楼下跑。
此时此刻,另外一边餐桌上的严厉。
严厉刚喝了一口粥,便出声问身后的路德:“你和他,说了什么吗?”
路德点了点头,诚实道:“嗯。”
这会严厉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全部家底都被曝光了,以为只是些什么无关紧要事情,便轻描淡写的问道:“都说了什么。”
“全部。”路德道。
这个回答让严厉手中的动作立马停下了。
下一秒,严厉眯起了眼睛,神色有些危险道:“全部,什么?”
路德的汗立马侵湿了鬓角。
擅作主张把什么都说了,可没经过严厉的准许。
不过,结果他不后悔。
路德刚张嘴准备回答,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还伴随着呼唤:“严厉,你人呢?”
严厉听到陆与舟的声音,立马站了起来,往声音方向走去,答应了一声:“我在。”
然后就看到陆与舟一脸慌张的跑来,一下子冲进了自己的怀里。
严厉伸手摸了摸陆与舟的头,柔声道:“怎么了?”
陆与舟摇了摇头。
还以为,你清醒了以后,就生气走人了。
不过这话陆与舟没说出口。
严厉看他不想回答,便没有继续勉强,只是问:“不困了?”
“困。”陆与舟回答。
“继续睡吗?”严厉又问。
陆与舟点头,然后说:“你陪我。”
很粘人,这不符合陆与舟平时的人设。
不过,严厉很受用。
洗完澡吃了饭的严厉已经恢复了体力,然后一个弯腰,公主抱起了陆与舟,说:“鞋子都不穿。”
要隔平时,陆与舟会拒绝这种矫情的动作。
不过今天可能是心灵比较脆弱,陆与舟就想粘着严厉。
所以他不但没有拒绝,还伸手圈住了严厉的脖颈。
察觉到对方的这个举动,严厉直线的唇角突然向上弯了弯。
在上楼之时,严厉的视线对上了路德的目光。
然后,严厉轻挑了一下眉。
看在陆与舟如此反应的份上,不计较了。
毕竟面子什么,都没有老婆重要。
路德服侍严厉多年,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心中也顿时松了口气。
严厉抱着陆与舟回到卧室,把他放在了床上。
陆与舟还拉着严厉的衣服不愿意放开,说:“你也睡。”
严厉轻笑了一声,答应了一声:“行。”然后也没伸手拉开陆与舟扯着自己衣服的手,反而就着这个姿势躺上了床。
陆与舟没说什么话,只是反应极其粘人,不愿意放开严厉,一定要和他有点肢体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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