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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我们还是不相信的，觉得他就是被精神力的过度消耗影响了，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例子，但是现在……虽然我们不知道起因是什么，原理是什么，但是我们都看到了一样的结果，你，出现了。”楚牧看着时秦道：“你的确跟我们曾经的朋友很像。所以我想相信了。”
时秦听到这里已经站不住了，必须扶着墙壁才能稳住自己颤抖的身体。
傅栩舟看着时秦道：“我被救醒之后，曾经被大家要求当过一段时间成御的心理医生。在我的诊断中，他的确是疯了。但就像楚牧说的那样，是很清醒的疯。我接手他病情的时候，他早就已经出现强烈的幻觉症状，会对着空气说话，认定那里站着一个叫时秦的人，那是唯一能见到他笑的时候，当我跟他说哪里没有人，他却说自己知道时秦不在。”
时秦抬起头看着傅栩舟，眼泪早已经控制不住的下来了，连呼吸都急促的厉害。
傅栩舟终于苦涩一笑，“我想要给他吃药，让他不要沉溺于虚无缥缈的幻觉，其实病情是可以抑制的，只要吃药就好，我也做出了那些药，但是……他不愿意，他清醒的知道自己疯了，病了，知道自己产生了幻觉，但是他说……他睡不着，梦不着，见不着，如果发疯产生幻觉能让他看到那个时秦，那就让他疯吧。”
时秦脸上的表情都空了，心脏被捏到变形，神经每一根被拉到极致是什么样的痛感，时秦体会了，即使是金手指的绝对防御也无法让他此刻停止那痛彻心扉的感受。
他真的不知道……不知道自己走后，成御会过这样的日子，他真的……忘记了成御……
可是成御记得……只有成御记得他的存在？
只有成御没有忘记他？
而且成御……成御知道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了？
别人都不相信，只有他相信，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孤独的知道真相，所有大家都觉得他疯了。
他该有什么样的信念才能让自己八年坚定下来，他认识的那个人其实不是棺材里面的那个，也不是……别的名字。
他叫时秦，是另一个样子。
却是世界上无法证明的存在。
真的不是幻觉吗？他不怀疑吗？
“该死！该死！该死！！”时秦疯狂的捶着地面，可是因为绝对防御，他的手不会受伤也不会太疼，只是有撞击的感觉而已。
因为无法用身体的疼痛消减心灵的疼痛，所以他的心更加痛了。
之前他还在想要怎么相认，他还在……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成御这么痛苦，如果因为自己完成任务离开这个世界，所有的身份替换都要归零，变回原文中的那个特殊丧尸了，那为什么独独让成御记得时秦的存在呢？
时秦宁可他跟其他人一样，记忆被替换，也不想这八年，让他一个人孤独的发疯。
第139章
时秦哪怕是被拉了回来，恢复记忆之后也没有像现在这么心情沉重过，他的确揣测过成御这些年过得怎么样，他以为最糟糕的情况就是一开始为他的尸体发怒，然后觉得人间不值得，逐渐黑化，最后是对他的思念，就痛痛快快的失恋一场。但是这一次他直面了成御厚重的感情，如同大海啸一般朝着他扑面而来，他无处可躲，无处可逃，只能面对。
感觉自己好像被压的快要喘不过来气了。
傅栩舟看时秦有些呼吸不过来，赶紧扶着坐下，帮他顺气，“别这样……”
楚牧叹了一口气，皱眉道：“如果你真的是我们那位朋友，那么这么多年，你去了哪里，为什么丢下成御一个人，你知道他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他比外面那些丧尸更加像行尸走肉。就算你不爱他，也不该这样折磨他，让他知道你还活着，让他知道你的存在，却永远无法见到，无法靠近。难道你还想假装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在乎你吗？”楚牧越说越激动，竟然自己眼睛也红了，“我原本以为自己的爱人死了，独留一个人才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但是原来还有这样更加残忍的方式。给了希望同时给了绝望，反复凌迟。”
“不……不是的。”时秦止不住眼泪，浑身颤抖，却无法解释，只能低垂着头，“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从他们的角度，自己的确是用死遁的方式把成御抛下，一抛还是八年，纵使他们那时候还只是朋友关系，也不该这样做。
楚牧和傅栩舟这些年看着成御的痛苦，日夜折磨，如果时秦就是那具尸体，他们不会多想，但是时秦活着，而且还在另一个地方好像活的很好的样子，对时秦的行为就都无法理解了，但是见时秦现在自责的样子也不忍责备。更何况还有更多他们搞不明白的事情。
傅栩舟让楚牧少说两句，让时秦缓一缓。
最后时秦一个人蜷缩着靠在角落中发呆，楚牧和傅栩舟讲述的话语很短，却让他久久无法消化，心里难受的胃都开始痉挛了。
成御……你怎么能这样？为什么要这样？我不值得你这样的深情啊。
时秦：【系统，为什么……只有成御没有忘记，为什么……让他带着这样的记忆过这八年。】
自己在成御的记忆中不仅死了，还莫名其妙被这个世界抹杀，他无法体会那时候的成御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系统：【系统尝试过几次……替换不掉，如果强行删除，会撕裂男主的灵魂，那这个世界也会随之崩塌。为了不让男主彻底疯掉，我们不得已只能告知他关于宿主的情况稳定他的情绪。】
有些东西记得太深，刻入了灵魂深处，就无法剥离了。
时秦感觉自己现在呼吸的每一口气都藏着针，让他痛。
时秦深吸一口气，希望更痛一些，这样才能理解成御的心情。
【所以他已经知道我第一次穿越就是为了完成任务才陪在他身边的？】
系统：【是的。】
时秦的愧疚已经冲到了顶点，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欺骗人感情的渣男似的。
“成御在哪里？是在时光城吗？那我们赶紧离开，我要去见他！”时秦突然站了起来，对着两个人说道。
“这个情况，想要立马离开，恐怕比较困难。”傅栩舟道。
时秦把枪一横，“杀出去，丧尸和异尸都不会主动攻击我，就跟过去一样，我可以利用这个特点对付敌人。”
时秦不想再跟这群人耗时间了，他时间宝贵，不能浪费在无聊的人身上。
“不着急，我的手下先去调查情况了。”楚牧道。
“我很急啊！”时秦无奈道。
“先跟我们说说看，你这个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不然我总感觉……你就是一个陌生人。”楚牧道。
时秦咬了咬牙道：“我没法解释，你们可以理解为……那个身体曾经是我在用，跟你们交朋友的是我就行了，再多的我也无法说清楚，你们就别问我。”
“这么说你最后被实验的情况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对吗？毕竟你是可以脱离那个身体的”楚牧突然有些紧张道。
时秦的脸色却瞬间难看了起来，仿佛想起了什么噩梦似的。
楚牧眼神黯淡了，“对不起，不该提起这件事情，你现在好好的就行，成御知道你回来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傅栩舟却愣了一下，道：“也许，该谨慎一点。”
此话一出，时秦疑惑了，“什么意思？”
傅栩舟看向楚牧，楚牧也反应了过来，两个人的脸色都有些尴尬的样子。
“有什么话就直说。”
楚牧想了想，冷硬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直接开口：“他只是有点变了，跟八年前，跟你认识的成御稍微有些不一样，你见到后就知道了。其实……挺希望你能让他变回之前的成御。”
看着楚牧和傅栩舟欲言又止的样子，时秦瞬间明白他们想说的是什么。
系统已经告诉他了，黑化值满值，行为处事应该更加接近原文的成大佬了。自然会让这些一开始跟成御当朋友的人感觉无法适应。
时秦心里也有点犯怵，感情越强烈，做出来的事情就越极端，他不担心成御伤害他，他甚至愿意成御伤害他来让他抵消一些愧疚感，他担心的是成御伤害他自己和其他无辜的人。
黑化成那样的成御可不是有什么道德观束缚的人。
时秦越猜测，越是抓耳挠腮，忍不住着急道：“还没有好吗？你的手下探查也太慢了，我自己出去探查吧。”
“你别乱来，万一你受伤了，我得给你陪葬。”楚牧一边说着，一边跟自己的手下联系，他们必须要确保万无一失。
看着楚牧认真的样子，时秦突然想起了乔南的事情，糟了，光顾着自己把乔南忘记了，他赶紧拍着楚牧的肩膀道：“我忘记跟你说，其实我回来之后先遇到了乔南，他跟我一起来到这座城市了，但是我中了陷阱，他应该被人救出了陷阱，现在不知道……”
时秦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楚牧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你说……你看到了乔南。”
时秦一愣，点点头，随即问道：“你们怎么没有在一起？吵架了？我遇到他的时候，他一直在找乔司，还有啊……我总感觉他的记忆是不是出问题了，受刺激了？”
楚牧脸色变了好几下，开口道：“他很聪明，不会有事的，我们先管好自己再说。”
时秦傻了，什么情况啊，楚牧竟然说这样的话，这还是楚牧吗？
楚牧却没有多说，而是直接出门去找陆摇阑，准备突围事宜。
时秦转头看向傅栩舟，傅栩舟耸耸肩道：“八年前就分散了，楚牧好像出去找过几次，但是最后都不高兴的回城了，具体什么情况，楚牧也没有说过。而他哥哥据说是掉进了丧尸群中，尸骨无存，很确定是死了，楚牧亲眼看见的。”
时秦满脑子疑惑，随即又想到了傅栩舟，就道：“那你呢……为什么邵岩没有陪在你身边，除了成御应该只有你的话，邵岩会听吧，带着他不是更加安全吗？”
傅栩舟却跟楚牧一样变了脸。“我们只是朋友关系，没有必要一起行动。”
朋……朋友？
这两对感情都出问题了？正想着呢，外面的楚牧又走了进来，“敌人的位置已经确定，你们两个就留在这里，等我们清理，你们再出来。”
“我能帮忙。”时秦立马表示道。
“不行。”楚牧却坚定道：“陆摇阑看着他们两个，不准他们出去，这是命令。”
陆摇阑立马上前听令。
时秦没办法，只能看着他们战斗去，很快炮声响起，他们这里通过对讲机能听到楚牧那边战斗的情况。
楚牧带的人的确是精英，双方又都是异醒者，谁都无法占便宜，很快，楚牧就带着一个人质回来了，其他人继续追击和扫尾，对方算是全军覆没。
一个异醒者被甩在地上，楚牧用脚一踩，“说！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异醒者冷笑一声，“呵……杀了我吧，为了天授城，为了异醒者的未来，我甘愿牺牲。”
“真他妈一群疯子。哪天直接灭了你们天授城。”
“你们敢吗？你们就一个疯子城主拿得出手，其他人呢，有我们强吗？你们才是疯子，竟然妄想跟人类一起生活，我们才是真正的进化，真正的未来。你们只是在拖后腿而已。”
楚牧皱了皱眉，直接打晕人质。“带回去再审问。他们一定是针对你，并不是漫无目的的进攻。”对着傅栩舟说完就对着对讲机喊道：“收尾结束了吗？还要寻找另一只小队的下落，得赶时间了，加快速度。”
可是命令下达，却只有几个人给予了回复。
楚牧一愣，立马又重复了一次，点名那几个人回复，但是却仍旧没有任何动静，对讲机那头是死一般的安静。
查看定位器，却发现那些定位器竟然是在原地不动的，而且离得也不远。
楚牧直觉不对劲，让剩余的人立马汇合过来。
很快，原本十五人的队伍，只剩下八个人回来。其他人都不见了。
都是楚牧的手下，楚牧怎么放心，立马自己出去寻找。
这一次时秦也不费话了，等楚牧一走，他立马不顾其他人的阻拦，直接追了出去。
等到他追上楚牧的时候，楚牧已经找到了其中一个定位器，定位器在，但是人已经不见踪影了，不仅是队员不见踪影，连他们之前杀的敌人尸体也不见了。
时秦正要上去，却看到一个人影在靠近楚牧，那人影的姿势有点不太正常，像是人的动作，可是又有很多地方僵硬的很，感觉诡异极了。
楚牧却一点都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靠近，正在低头研究定位器。
时秦觉得不妙，立马出声喊道：“小心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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