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不要挂,我还有话说。入职这几个月确实太忙了,虽然一直提醒着自己,但总会有疏漏,让你心里不好受了。我没什么可辩解的,只要是我让你难过,那就是我的错。但我其实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才比较好,只是本能地认为不可以在你闹脾气的时候和你认真讲道理。所以,总是估量着情况可能不是太糟糕,就抱着侥幸向你求欢,可能这也是我无所适从时,唯一能够直接表达爱意的方式。可我现在明白,这太幼稚了,阿舟是大人,我们吵架也好,冷静地交换意见也好,总应该先坦率地讲了心事,再做别的。再有下次,我会先问问你怎样想,再请求你允许我表达爱情,所以,原谅我,好不好?”
任舟把额头抵在泡面架子上,衣角快要抠出洞。虽然他是需要被尊重想法的大人,但他忘了,司君遥也是第一次恋爱,他也在慢慢探索爱情城堡的每一块积木该如何摆放。他们都是青涩的,无措的,只揣着颗真心极为迫切地想要爱得正确,可没有人在拿到题目的第一刻就能写出爱的最优解。正因为如此,磨合才是一个漫长却又意义深重的过程,正如此刻的他们。
“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就是对着空气,对着根本不存在的假想敌在瞎鸡儿吃醋。因为你太好了啊,我看着好,别人看着肯定也好,我又不知道有什么能留你在我手里一辈子,所以总在你没空理我的时候,或者别人对你太好的时候炸毛。其实我也不是每次都在认真闹别扭,能床尾和的就说明确实不是啥大问题,我就是空了,需要你填一填,填了心气儿就顺了。像昨天那样的事儿,我也不该着急生气,应该给你机会弄清楚再解释。我都懂,可是劲儿上来了我控制不住啊,可能以后还会这样炸毛,但我可好哄了,你也知道…”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我的小船是酒心巧克力做的,容易上头,但是甜。”
任舟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扑棱着小腿埋怨他:“哎呀,你在公司说话能不能注意点儿!职场精英的形象你维持一下。”
“咳咳,好,任先生,取得了您的谅解,那么这边就先不打扰您了,稍后我将暂时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司君遥营业了几句,忽然贴着话筒非常小声:“把这帮家伙答兑走,我就飞回家,今天是万圣节,我没什么装可变给你,但打了你送的领带的整套正装应该是对你胃口的,届时我会好好报答您,等我。”
任舟也贴着话筒,用气声回:“知道啦,贼期待,报废的腰子蠢蠢欲动啦,我等你。”
司君遥在挂断前向他索要了昨晚失去的亲吻,他吧唧了一口,还没追着要回来就被邱菲一嗓子叫丢了魂儿,手一哆嗦挂断了电话。
“小舟店长,干啥呢!大上午在这对手机耍流氓啊。”
“你怎么不把我吓死呢?”
“吓死你今天谁扮吸血鬼啊!”
“什么吸血鬼?”
邱菲把三只巨大的纸袋提上大理石柜台,抹了抹脑门的汗。“一店买的道具服,分给我们几套。万圣节的装饰都挂上了,咱们也得打扮得应景一点不是。我看了,你就穿这件黑斗篷,扮个年轻帅气的吸血鬼正好。那些小姑娘瞅见,准保疯狂办卡充值,月底这业绩不就冲上来了嘛。”
任舟看她提起来那件纯黑的斗篷,刚想撇嘴,忽然想到了什么,脸上忽然多云转晴,仔细分辨,还能看得出挂上了意味深长的小彩虹。
讲座后的聚会基本上是司君遥一个人的高光舞台,他转圈应承,最后还是拿出了家中爱人身体不适的杀手锏,抛下一众羡慕或失落的眼光,火速出逃。
雨不大,所以夜幕降下后,街上还是随处可见结队而行的年轻人,各出心裁地装扮着,呼啦啦踏过映了霓虹的街面。
打开家门,想象中灯光柔暖,顺了毛的小船扑到他怀里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家里一盏灯都没开,落地玻璃窗堑了条缝隙,风携了雨的气息扬起一层纱帘。
“阿舟?”司君遥把钥匙放入玄关柜上的玻璃大碗里,唤了一声,却没人应答。
他走向窗边,关停了风的侵袭,忽然背后掠来一只飞鸟,扑簌簌停在他肩头,脖领被叼在湿润的口中,齿尖试探地磨在动脉上,试探了半天却没下力气咬。他反手捏住一块后颈皮,顺势一拉,原来不是飞鸟,是虎牙都是钝尖的吸血鬼,裹着一袭到地的黑色斗篷,眼睛亮着与装扮极不相衬的喜欢。
“吸血鬼先生,偷袭都成功了,怎么不趁机咬破我的血管呢?”
任舟把胸脯一挺,“我打算先劫色,趁你虚弱,再敞开喝他个不醉不归。”
“我以为阿舟这次不想要用肾来解决问题的。”
任舟被他杵到了肺管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憋了半天,干脆脚下一绊,把他放倒在窗边的贵妃榻上。“哪那么多废话…什么问题,上午不是打电话解决了吗!我这是庆祝之炮!”
司君遥后脑枕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这样啊,那我可要好好配合才行。”他说着,解了西装外套的扣子,被衬衫绷紧的胸肌在晦暗的光影里隐约可见。接着,他挑开了皮带的搭扣,中指缓缓将拉链推到末端。
任舟骑在他外侧这条腿上,一把按住了他还要继续动作的手。一枚银色十字架项链从斗篷的缝隙里坠出,晃过司君遥的眼镜镜片。越过项链,他看见了斗篷下隐藏的秘密——他离经叛道的吸血鬼小朋友竟然什么也没穿!
没注意司君遥已经微微眯起的眼睛,任舟还俯身按在他的手上,红着耳尖絮叨:“你说你一个衣冠楚楚的老师怎么一点也不矜持,我都骑上来了,这就是要主动那什么你的意思啊,你怎么还自己脱上了,这我完全没有征服感…”
司君遥坐起来,手一伸将他抱了满怀,食指点上他的鼻尖,向下一路从嘴唇划过喉结,最后在十字架上,任舟被吊坠冰得一哆嗦,嘶了一声。
“这么怕冷却只穿件斗篷。”
任舟低头看了看开缝的前襟,脱口而出:“我靠!怎么开了!我打算一会儿策马奔腾到最嗨的时候才甩脱的!白设计了!”
司君遥扶上他隐没在暗影里的腰,迫近他即使大呼小叫依然轮廓俊美的脸,把松了的领带一角递到他唇边,任舟犹豫着咬住了。“我向你保证,没有白设计。”
“嗯?…呃!”
衣冠楚楚的老师一口叼住年轻吸血鬼的咽喉,他给的糖其实已经足够多,多到司君遥诧异原来世上竟然还有这样令人欲罢不能的甜美,可他仍然想要捣蛋,把受了委屈又很快哄好的他的小船,带去潮汐的顶端。
这是用来表达爱意的夜晚,他们在黑暗里依然如沐日光。
[番外一末尾补]
手在黑色斗篷覆住的地方放肆游走,任舟叼着领带一角也止不住鼻腔里哼出的软音。司君遥张开指节,在他的皮肤上将触未触地向下滑,难忍的痒意激开了他全部毛孔。
明明抚得情色,可他凝视任舟的眼里却盛着清澈澄明的光点,碎粼粼闪在黑色细框眼镜的后面,柔情得仿佛仿佛在歆羡一场无边秋色。
任舟几乎是瞬间在他的眼睛里败下阵来,狼狈地抬起腰捂住身下,吐了领带,“你快把西裤脱了,打湿了送去干洗怎么跟人说啊..”
“要么照实了说,要么说是家里的爱犬发了情,赖在我腿上蹭的,阿舟想我怎么说?司君遥使坏的时候语调总会变很慢,尾音拉得低回,百般故意地往人心尖上挠。
任舟一把将他上半身压下去,手指卡进他裤沿顺着他两条长腿利索地扒了个干净,往沙发上一丢,甩开斗篷跨坐在他腿根。
“上次说我摇屁股的时候像小狗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又来劲是不是?司老师,我可是两天一顿生蚝偷摸养得可强壮,今天必须让你付出点儿调戏人的代价!”他嘴是硬,可坐上来的时候,前前后后的体液全都落在司君遥的皮肤上,实在不像要将他就地正法的样子,倒像是剪了就流白树浆的什么植物,腰板挺得再直也拦不住淌出一身粘腻。
司君遥点点噙满笑意的嘴唇,朝他示弱:“真害怕,阿舟先亲亲我吧。”
知道他又在调戏人,任舟理不咋直但牛逼已经吹了,气一定要壮,撑着他胸膛往前滑了几厘米,揪住他领带将他提前一点,深重地吻了进去。
舌尖探得远,且严防死守司君遥后发制人,他用了十成功力亲得极其专注,身下不停地前后挪动,正磨在司君遥早就耐不住的硬挺上。
湿漉漉的水液将皮肤润得滑腻,几次蹭过顶端,司君遥的气息都滞了一瞬。任舟掀开一点眼皮,向下瞥见他因为头颅悬空而鲜明的锁骨,还没吮吻过就已经激动的泛起潮红,心里得意到爆。手也开始不老实,从他的颈子摸到胸前,手掌按在司君遥肋骨上,中指屈起拨弄两颗乳粒。
司君遥渐渐维持不住这个姿势,向后仰去,一直进攻的任舟却忽然将他的舌尖吮进自己嘴里,绕着圈地含。司君遥轻声哼了出来,手肘一撑抬起半边身子,插入他脑后的发丝。
任舟得到他的反馈兴奋得不行,蹭得更起劲儿,后面吐出偷偷填进去的润滑剂,一滴都不浪费地涂满了司君遥的身下。他把上翘的那根压在囊下,撤回揪住领带的手,直接往露出的一截蕈头上招呼。
司君遥太阳穴上的青筋跳了几跳,竭力忍了才吞回呻吟。往常无论是谁先挑的头,只要进入了状态,都 是他在主导一切。 任舟总是倔强着好看的脸,身体却诚实地予取予求,每次都被他折腾得意识模糊,彻底失掉抵抗。所以他的快感除了真实的进入,多半来自于任舟在爱欲里浮沉的模样。
所以他根本没把刚才任舟放的狠话当回事,只是顺着他兴致假装配合,没想到对方一旦主动起来竟全然不是任他摆布的样子,所有调情的手段都惊人得作效。
任舟用手心在他前段打圈地摩擦,等感觉湿滑不再来自于他自己,就放开司君遥的嘴唇,高高地跪直身体,向后扶在了穴口。
“阿舟你还没...”
“弄完了,在你回来之前。往回走了你也不发个信息告诉我,我光着屁股蹲在浴室,扩好了又收回去,断断续续捅了自己半个来小时,差点交代在自己手里。”
司君遥没想到他能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脑中的画面一时之间非常淫靡,硬得发疼的下体肉眼可见地昂了头。
任舟握着他, 感觉手里的东西突地一动,没憋住,薄唇一展,笑得极灿烂。
“本来还想再搞你一会儿, 没想到这么馋啊,司老师,也不知道脑补了些啥。快点说句好听的,听满意了就送它入洞房。”他故意捋了两把,在臀缝里磨了磨。
司君遥胸口一 紧,握住了他一只膝盖,“之前不是不喜欢我在这种时候向你表白吗?”
“昨天闹的别扭, 忍了一晚上,早上都不是在你怀里醒的,听句好听的怎么啦!你再不说我去洗屁股了!”
司君遥把肺叶里的灼热喘平,躺在凌乱的衬衫和西装外套上,终于一字一句地对他说:“阿舟,没遇见你之前,我问过上天到底会把我的人生涂抹得有多黑,遇见你之后,我知道,生命可以有色彩,在一起之前,我问过上天到底你有没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爱着我,在一起之后,我知道,你把心都送给了我;今天之前,我问过上天到底我有没有维持稳定关系的能力,今天往后,我知道,你会与我一起尝试把爱情延续得足够长久,哪怕我们还有许多从没面对过的小波折。我爱你,在每时每刻,因为你是上天赐予我的最优美的解答。”
任舟愣在他身前,薄薄的嘴唇开了又合,最后仰头眨了十几次眼。他再垂下视线时,眼睛还是水的,千言万语却都锁进发红的单眼皮。
他深吸一口气, 毫不犹豫地将司君遥送到柔软的门边,费力却又倔强地吞含到底。这个姿势下,他们结合得前所未有地深,就好像一起探寻到了 崭新的章节。
同时紧皱的眉心不再代表焦灼与不安,年轻的身体在斗篷的掩映下,律动出全新的风景。吸血鬼嚣张地挂着十字架项链和一只十字架耳环,他无所畏惧,因为他是这个世界最优美的解答。若是谁还想要制裁他,他只需要优美地立起中指就好。
他上下起伏着,很快胆子变得很大,抬臀的幅度越来越大。只要向后扶住司君遥支起的腿,他就能把腰挺得十分漂亮。不被折叠的角度,进入与脱出都无比顺畅,硬硕擦过敏感时也不再是令他崩溃的难耐。他快速耸动着腰肢,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游刃有余。
司君遥在他身下,嘴唇被自己抿得鲜红,纵使还穿着衬衫领带,也有种被欺负过的脆弱。有好几次,任舟居高临下地瞄到他做出想要抓床单的动作,可惜贵妃榻.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供他发泄快感。他在一次从头至尾的吞含里,向后仰头,一丝不苟的刘海扫过镜片,他猛地拽开衬衫下摆的几颗纽扣,捏住了胸前同样鲜红的乳尖。
任舟被他现下的样子迷得神魂颠倒,俯身含住了他取悦自己的指节,湿热的唇舌溜过指缝,抢走它们之间的那一小颗,异常响亮地吮出声音。
“阿舟,别…”
任舟没有停止身下的动作,舔着他的胸口含糊地问:“什么别?别什么?”
司君遥扼住他的后颈,像是往后提,又像是往下按。垂着湿红的眼尾,用眼神向他求饶。任舟简直太快乐了,从他潮红的侧颈一路吻到腹肌,又立起身体,深深地坐了十几下。
司君遥不想叫,但这种不受他控制、完全无法预计 的快感像埋了一地雷管,说不清 触到哪一处就能引爆浑身的酥麻。他几乎咬破了嘴唇,也还是哼出了声。“阿舟,我,忍不住了…”
任舟抹去鼻尖的汗,向他伸出双手,司君遥抓住他的小臂坐了起来将他搂在怀里,口鼻都埋在他肩膀 上。任舟脚踝一勾, 锁在他腰后,拱开他汗湿的鬓角,在他耳廓上亲了一口。
“我也忍不住了,抱我紧一点,射在里面...”
司君遥知道应该秉持原则对他规劝,可他的理智被焚烧得所剩无几,只动摇了半秒,就提腰疯狂上顶。任舟从不吝啬的床语混合着哼鸣灌入他的鼓膜,他们在将对方箍到窒息的前一刻同时射落了 第一场秋露。
第55章 番外【二】
任舟第一次见到祁松言的时候是个大阴天,尽管如此,他依然骚包地戴着接司君遥下课的标配——黑超墨镜,站在低沉的云层底下,帅得十分耀眼。然而这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自信,在祁松言送司君遥出来的那一刻立即动摇了。因为即使站在男性的审美角度来看,眼前这个高中小孩儿的颜值也足够制霸一方校园。他就像洗得干净的白T恤,又晒透了太阳,周身笼着少年人独有的清爽与和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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