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祥和的假日,在泰格家后院,艾维的厂房里,原定计画是帮助安德鲁恢复原本的力量,后来想着不如把达伦和潘瑟都找来泡药浴。结果达伦一到达,就带来了虫族出现的消息。
在他记忆里,这件事情要等到明年五六月才出现,而且在预言中,由于是林恩的视角,这场虫族袭击似乎有惊无险,仅有几句话带过的剧情,仿佛芬里尔沃夫只是出差一个星期而已。
艾维撇了潘瑟一眼,没多说什么,就继续整理自己的药材。潘瑟注意到了,想了几秒就大概猜到艾维的心思。他走过去,握住艾维的手。
「我会平安回来的。」
大型虫族来袭时,帝国军事学院是允许学生自愿申请到前线。在帝国的教育方针里,直面危险,付出生命保护家园才是最崇高的军人精神,无关年龄大小。潘瑟不会放过这个出去历练的机会,但他知道自己是有家室的人,即使舍不得,他还是会去。
艾维点头不多说什么,潘瑟其实只猜中自己一半的心思,另外一半却不能说出口,这事还必须跟大哥商讨一番才行。
远方一个人影急速冲过来,可爱精致的脸庞上挂着泪珠。
「二哥!!!」艾莉丝哭喊着跑过来,身后跟著安德鲁。
艾莉丝一把抱住艾维哭得唏哩哗啦的,勒得艾维差点无法呼吸,还是潘瑟过来解救他,在场也只有潘瑟的力气可以跟艾莉丝勉强对抗。
「怎了?妳是想谋害亲哥?」艾维大口喘著气,潘瑟帮他揉著身上红肿的勒痕。
「你不知道大哥多过分!泯灭人性…」艾莉丝蹲在地上继续哭着。
「安德鲁,怎么回事?」艾维跟著蹲下,拍著艾莉丝的背。
眼看艾莉丝无法沟通,艾维就只好问安德鲁。
「艾莉丝怕虫子,艾凡大哥直接帮她申请这次虫族歼灭上前线。虽然艾凡大哥是好意,但还是太为难艾莉丝了。」即使安德鲁也很崇拜艾凡大哥,但他还是站在艾莉丝这边的。
「就是就是,二哥你也觉得大哥太过分了吧…?」艾莉丝泪眼汪汪地看着艾维。
这是陷阱,艾维顿时惊觉。艾维了解艾莉丝,她才不会寻求別人的认同,而是觉得大家一定都认同她,现在这样一定有问题。
「妳该不会开着录音模式,回去后要把我的话转给大哥厅,想采取亲情压力迫使大哥认错吧?」
「二哥,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吗?」艾莉丝将楚楚可怜的大眼睁得更大,仿佛遭受天大的汙辱。
「安德鲁,艾莉丝来之前是不是去过温室,还跟外公和外祖父通讯过?」
原本艾维只有40%的怀疑,现在已经提升到80%的肯定了。
「她…是去过温室,也通讯过,但我不清楚跟谁。」安德鲁诚实地说。
「安德鲁!你…」
一旁的艾莉丝早已没了悲伤的表情,取而代之是惋惜自己计谋被拆穿的样子。
「艾莉丝,妳是挺可怜的,但別把我拉到妳和大哥之间。」艾维在心底称赞自己的敏锐和机智。「猛兽尸体準备好了吗?」
「準备好了,昨天下午去猎捕的。」艾莉丝噘著嘴说道,从空间戒指里取出十具真空尸袋包装的猛兽尸体。「都是S+和SS等级的。」
「嗯,我先弄达伦的,潘瑟和安德鲁稍后,他们的药方我只是理论上觉得可以,却没试过。」
艾维决定好顺序,其他人也没什么意见。他拿出準备好的浴桶时,潘瑟也拿出自己早就特制的「盖子」,然后露出「我很贴心快夸我」的神情。
你至於吗?不过是穿着内裤而已,又不是□□。艾维心里吐槽,却还是摸了摸潘瑟的头。
达伦脱光后坐进浴桶,这锻体汤,艾维已经处理过不少次了,得心应手,闭着眼睛也能完成,也不会消耗多少他现在的灵力。三十分钟后,达伦成功晋级练气期第三阶,但却很是疲倦的样子。艾维请罗伯管家送达伦回去后,才转身处理安德鲁和潘瑟。
「等等的药浴,具有修补破碎经脉、内脏之功效,也对于拓宽经脉、增加防御力和异能储量相当有效。但我说了,这是理论,是实验性的。这样可以吗?尤其是安德鲁要慎重考虑一下,其实你的身体,我花个七、八次也能够调理好。」
安德鲁除了在遇到艾莉丝会比较傻以外,本身也是相当聪明的人。
「艾维哥,我知道你会选择这种实验性的配方,必然是因为若是成功后,对我的好处更大。別担心了,来吧。」
艾维暗自称赞安德鲁,人帅、体格好、出身好、个性温和、看事情透彻、脑子也不错,就是眼光不太好,看上了艾莉丝,感觉艾莉丝配不上人家啊。
「嗯,你懂就好。」艾维望向另外一边。「亲爱的,你就没得选了,毕竟我手上的药浴配方,对你和我大哥他们已经没什么太大作用了,我必须找出更好的。」
潘瑟什么人,痴情男配出身,忠犬属性点满,除了点头应好,不会有第二种反应。他直接脱光,坐到桶子里,丝毫没有任何担心。
艾维顺势先处理潘瑟的,让艾莉丝将猛兽尸体放血到浴桶里,再将药材依序放入。以灵力和神识调和好药性后,艾维让潘瑟开始运行异能,如同打坐修练一般。
潘瑟闭着眼,额头开始冒汗,他能感觉到猛兽的血液透过毛孔流淌进来,强烈的刺痛感如同血管里有针头在刺。他强忍著,没有显露出任何表情,让异能在体内不停运转。
「二哥,宝宝们这样正常吗?」
艾莉丝蹲在摇篮型的容器前,看着两颗蛋。因为潘瑟完全没任何表情,就像是睡着一样,让她觉得无聊,就跑来看看宝宝。
听到艾莉丝的话,艾维走过去,乍一看两颗蛋正常如昔,仔细一瞧才发现每过十秒,蛋的表面会闪过一道极其微弱的光芒,在大白天的几乎很难发现。
艾维将神识同时伸入两颗蛋,听到他们喊着同一件事情。
「要父亲…要…父亲」
「你们父亲在忙呢。」
「一起…一起…想一起…」
一旁的艾莉丝看到艾维皱眉在深思,连忙问道。
「是不是宝宝出了什么事?」
「没事,刚刚我把神识探入跟他们沟通,他们想跟潘瑟一起泡药浴。」
「哦,那就好。」
说完,艾莉丝就拿着两个摇篮到潘瑟旁边,打开摇篮的透明盖子,从营养液中取出蛋放到潘瑟的浴桶里,一连串动作快得艾维来不及阻止。
「艾莉丝!妳怎么可以这样?万一出事呢?」艾维大吼。
「二哥,你总是太不相信自己了,不相信自己,也要相信宝宝们,他们会这样说,一定没问题。」
艾莉丝一直搞不懂,自家二哥已经这么厉害了,为何总是不太相信自己的样子。当周围的人都给予无比的信任时,艾维却不相信自己。
「快捞起来!他们都还没破壳,懂什么…」艾维话没说完就闭嘴,嘴角抽动。
「我说对了吧。」艾莉丝看艾维的神情就知道怎么一回事了。
「他们正囔著很开心很舒服之类的。」
看着艾莉丝得意的表情,艾维相当不爽,自己周围一堆天才,感觉老天不太公平啊。好不容易找个伴侣也是努力老实型的,结果生的孩子,目前看来又是两个天才。
艾维叹口气,吩咐艾莉丝顾好两颗蛋,自己走向安德鲁。此时,安德鲁已经乖乖坐在满是猛兽血液的浴桶里了。
「艾维哥,麻烦你了。」
「等等可能会有点痛,你要忍著。实在不行就出来,我们再换个药方。」
安德鲁的配方和潘瑟的自然不完全一样,两人体质等级不同,甚至需要的功效都不同,只是他们的身体刚好都需要猛兽那暴戾的能量去冲刷经脉和肌肉。
艾维将配好的药材按比例一一放入,再以灵力滋养和神识调和。因为安德鲁没有异能,等药浴完成后,他加大输出的灵力,包裹住安德鲁全身,打开经脉和毛孔,让药汤可以顺利流入体内。
微微的刺痛感布满全身,安德鲁甚至能感受到五脏六腑在沸腾,全身更有种涨涨的感觉,仿佛如同气球正被一点一点地吹大。
安德鲁十分难受,却咬著牙强忍,他不想放弃。在所有人都在为他尽心尽力时,他不想因为痛楚就放弃了。
另一边,艾莉丝正在练习神识,她从没用过这个,因为平常用不到,在没和精神力融合前也会被发现,所以就一直没想着要去使用。刚刚看到艾维可以和宝宝们沟通,艾莉丝决定要来练习。
她才刚把神识和精神力融合后,就发现潘瑟睁开双眼,一脸困惑看着桶子里漂浮两颗明显是自家孩子的蛋。
「这个是…?」
「这是你家宝宝的要求。」艾莉丝回答。
在经过艾莉丝解释后,潘瑟又惊又喜。喜的是,这药浴连他都觉得相当不好受,但他的孩子却泡得相当欢欣,可见未来潜力有多大。忧的是,潘瑟担心自己还不到四十岁,正值壮年期就被两个孩子超越了,这样身为父亲的颜面何在?
☆、离別前夕
约莫一小时过去,安德鲁浴桶内的药血已全部被吸收,剩下半桶灰紫色的脏水。安德鲁全身通红,四肢疲倦而无力,浑身肌肉仿佛被重击过一般的痠痛。
艾维吩咐艾莉丝将安德鲁抬回去,看着娇小可爱的女孩,一手扛起宛如希腊天神般的健壮男性,另一手挥舞道別,那画面无比怪异。
稍微收拾一下,艾维顺便检查潘瑟的身体是否有异样。将细小的灵力探入潘瑟体内运行一圈后,艾维讶异潘瑟的经脉宽阔许多,异能晋了一级,体质从S-到了S,防御力和异能储量也是大大增加许多。缺点则是,以后每次晋级需要的时间更久。但,对比同样等级的敌人,异能能量多出一倍不止。
回到泰格家后,趁潘瑟回臥室洗澡时,艾维发送视讯通话请求给艾凡,没多久,艾凡就接受了。
「大哥,你在外面啊?我打扰到你了吗?」
艾维难得看到艾凡的背景是在外面餐厅,看到自家大哥如同年轻人一样在外头跟人聚餐,他还是很替艾凡开心的。
「嗯,没打扰。」
艾凡神色有一点不自然,下一秒,一个人影闯进光屏画面。
「艾维小学弟!哈啰!好巧啊!」珊妮开心地大喊着。
巧什么?咱俩今早才见过面。艾维顿时觉得自己需要时间冷静冷静,他呆滞了三秒,才勉强让自己恢复理智。
「呃,不介意我为两位拍张照片,传给艾莉丝吧。」艾维没等光屏另一头的同意,直接按了拍照键。
艾凡在心底叹了口气,说不上什么感受,他直接询问艾维的来意。
「怎了,有事直说,珊妮可信任。」
冷静后的艾维挑了挑眉,呦,可信任,感觉两人有戏啊。他撇见艾凡似乎有一丝怒意,连忙讲起正事。
「大哥,这次虫族袭击提早了一年。」艾维直接切入正题。
「嗯,你之前写给父亲的预言有提到。」艾凡点头,表示早已知晓。
艾维心中有个猜测,虫族袭击提早,背后定有其他势力介入。
「那有没有可能…」
「应该是。」艾凡没等艾维说出口就肯定他的猜测。
「所以大哥都安排好了?我需要知道什么吗?」」
「你不知道比较不会被察觉。」
艾凡需要艾维当一回诱饵,但他有信心护其周全,毫发无伤。
「嗯,这件事我没跟潘瑟提,我怕他知道后死活都要留下来陪我。」
艾维对艾凡是百分百的信任,出自对家人、对强者的信任。
「你做得对,现阶段他的能力不适合暴露。」
艾凡认为,潘瑟的异能相较其他人更重视防御,在关键时能发挥奇效。
「谢谢大哥,那祝你们约会顺利。」
谈完正事,艾维知道自己该闪了,也该去跟艾莉丝分享这件事情了。
「嗯。」
艾凡结束通话看向面前的珊妮,对方用一种觉得有趣的眼神望着他。
「你觉得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所以很大方地让我听?」珊妮玩着盘中的食物,戏谑地说着。
「妳听得懂,妳也明知我知道妳听得懂。」艾凡没有说出的话是,在这种状况下,他不理解珊妮为什么会问出这奇怪的问题。
「艾凡大人也有不懂的时候啊,呵呵。」珊妮笑了笑,优雅而高贵。「这是女人想听到男人称赞时所用的问句。」。
「妳不是需要被称赞的女人。」
艾凡发自内心给予珊妮极高的评价,他们两个本质很像,只是追求的事物不同,导致发展成不同个性的人。
「我就当你这句是称赞吧,不过你说错了一点,世人都爱被称赞,我也不例外。」
事实上,艾凡是喜欢跟珊妮相处的,不用太费心思就能知道彼此想法,约会时直接讨论将来的权利义务,衡量这段关系的各项利弊,甚至讨论价值观是否有冲突的地方。这些,有效率且不拖泥带水的节奏,相当让他满意。最让他中意的地方,在于珊妮的社会化。拥有和艾凡同等聪明的脑袋,不错的能力,好的出身,却比任何人都能融入团体和人群,甚至能触动人心,这是艾凡所缺乏的。
然而,艾凡并没有跟珊妮说过这些,也没必要去说。
之后的两个星期,艾维忙于帮準备去前线的人炼制丹药,还替杜克做了武器。他做腻了刀剑,这次炼制出更加复杂的手枪,可压缩异能能量成子弹,并发射出去,子弹分为两种模式,「绞碎」、「追踪」,射程最远可达五公里,与枪套搭配还能变形成为匕首。
杜克感激之情溢於言表,他老早就想要武器了。每次跟艾凡和艾莉丝去危险区训练时,看到他们拿着那些武器砍S级猛兽就跟切菜一般轻松不费力,还有各种不同能力,他就十分羨慕。想请艾维帮忙制作,又觉得自己现在异能低微,不过二阶的程度,与其想着武器不如先修炼。杜克暗自打算,或许等达伦过两年程度到了以后可以帮他做。
另一边,安德鲁回到艾家后,整整睡了一个星期,起床后身体充满力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但,他知道这不是自己的巅峰状态。艾凡只用眼神扫了一下,就判定安德鲁目前大约是B+等级。
尽管知道艾维可以帮助自己,但真实发生时,还是让安德鲁震惊了。怎么可能让人从体质D等级一瞬间跃至体质B等级?而且安德鲁知道自己被蛊毒侵蚀过的身体,是用曙光药剂也没用的。
看着安德鲁发呆的神情,艾莉丝颇为自豪地说道。
「怎么样?我二哥很厉害吧,这世上就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在餐桌旁,特地过来查看安德鲁情况,顺便吃早餐的艾维差点被呛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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