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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缠秋,水存风(古代架空)——平沙万里尽是月

时间:2021-02-12 16:52:36  作者:平沙万里尽是月
  说着绾昭抽出腰间的绢子,拭着泪,轻轻抽咽道:“韩侍读至情至义,我身为女子怎能没有感触?你的心意我也能瞧出几分,只不知你可愿意为他放弃尊荣位分。”
  绾昭见佑清还不答话,又道:“他只说,为了你他可以什么都不要,就是皇上治罪他也要与你‘生不同寝,死同穴。’”
  佑清早已泪流满面,嘴唇咬着抖得苍白。
  绾昭徐徐抚着佑清扎发的缃色绸带,缓缓道:“缃色,可不是相思之色吗?”
  佑清再忍不住了,跪着绾昭面前道:“我为韩郎在所不惜,只求姐姐救我一救,此生不忘大恩。”
  绾昭一副十分无奈的表情,欲言又止一番,才道:“法子也不是没有,只是凶险了些,你可愿意一搏?”
  佑清抓着绾昭衣角坚定道:“只要能和韩郎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做。”
  几日后宫中议论纷纷,都不知刘家小姐好端端的怎么就得了时疫,有人说她没福,有人担心病气传染,各怀心思,也是众说纷纭。
  皇后到紫宸殿请安,皇帝支着身子盘坐在榻上道:“怎么好好到就病了,严不严重?”
  皇后也愁容满面道:“可不是不巧吗?这次病的凶猛,许是宫外染了病,进了宫才发的。太医们说,这病会传染,臣妾也不能去看她,只知不大好。”
  皇帝咳嗽了两声,沉沉道:“皇后宫里还有公主,是不能住在一处,让人独独僻个宫殿给她养病吧。”
  皇后点头道:“臣妾也是这样想的,但听说刘氏进宫后饮食住宿不适,如今更是哭着回家,想是在病中更思念家人。”
  皇帝深深的叹了口气道:“那先让她出宫吧,也不能让宫里染了病。只是指婚的事......”
  皇后忙道:“臣妾觉得现在让刘氏安心养病最为要紧,再说刘氏还未及笄,等一等也无妨。等刘氏病好了,皇上正好就指婚,那不是更合适吗?”皇帝听了觉得有理,也就允了。
  彼薪流复韩郯三人十分关心佑清病情,但她得了时疫,众人眼睛盯着又不好去看她,只好问绾昭情况。绾昭只说是苦肉计而已,买通太医糊弄上头的,其实佑清没什么大事,只求拖延婚期罢了。三人听了这才放心。
  其实绾昭当时用皇后给的药拿去与佑清服下,就会有身体不适,类似得了时疫的症状。绾昭瞒着皇后不让她知道佑清自己求出宫的事,只让皇后以为是她下了药才让佑清病倒,以防节外生枝。而绾昭自然不能说药是皇后给的,只哄佑清说是偷偷从太医那求来装病的药。两下都瞒好了,这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绾昭回了自己屋里,忙对琴欢说:“可找到法子进去了吗?”
  琴欢摇着头道:“皇后宫里忙着刘氏出宫的事,只因是时疫,防得特别严,实在找不到空进去。”
  绾昭蹙着眉,忧心道:“我上次偷偷去瞧了一眼,从没见过有人脸色如此可怖,竟发暗暗的灰青色,皇后的药恐怕没那么简单。”
  琴欢也有些怕道:“以皇后的手段,说不定得要了刘氏的命,到时候小姐......小姐可不成了替罪羊了。”绾昭举手让琴欢不要再说,她要住牙关,手放在膝盖上,渐渐发紧。
  两三个月过去了,佑清陆续向韩郯写了好几封信,都只说自己安好,不要他牵念。可绾昭知道,佑清怎么会好?她多次去皇后那试探口风,皇后只说是假病的药,让她缠绵病榻,不会死人的。皇后也不能让她死了,否则皇帝正好下决心再换一个人,如今这样刚好可以在皇后的人进宫前拖住婚事。
 
 
第13章 老皇帝魂游太虚 先贵妃魄归地府
  阳光底下是无尽的暖意,万物滋长,草木渐茂,正是一年中最集灵气的时候,这是真正入了夏的日子。
  皇帝身子越来越差,早已不能理政,为防大权旁落,皇帝让彼薪与大臣一起讨论国事,要开始培养彼薪接替朝政。而指婚的事也算真搁下了。
  彼薪晌午之前在前朝与各位大臣商讨国事,只因刚接触政务,事事不能做主。大臣们都是官场浸淫了多年的老狐狸,表面个个毕恭毕敬,实则根本没把彼薪放在眼里,那些大事都是自己说了算,只把彼薪当神像供着,也没打算去听他的意思。
  彼薪只恨手无权势,在前朝行走困难,大臣婉言驳了他几次意见以后,他就表面对大臣们的话言听计从,但底下却是想着法子钻研,与重臣多多来往讨教。
  大臣见彼薪对他们恭敬有礼,事事依从很是高兴,与彼薪关系日益密切。彼薪忙于前朝的事,往往力不从心,下午书有时读的不好,连去流复那儿的次数都越来越少,人都瘦了。
  彼薪勉强爬起身子洗漱好,就要去前朝见大臣。李和却拦了彼薪道:“今儿是主子侍疾,不必去前朝了。”
  彼薪皱眉道:“父皇吩咐我注意前朝的事早免了我侍疾,如今是怎么了?”
  李和回道:“皇上昨儿晚上特意吩咐,早上让主子去侍疾。”
  彼薪琢磨父皇大概是想知道自己在前朝做的如何,也就说:“去紫宸殿。”
  彼薪一路进到寝殿中,皇后和几位妃嫔在龙床边侍疾,各自忙着不停,有撑不住的都悄悄拿绢子拭泪,奴才们也愁眉苦脸,低着头办事,宫里死气沉沉,没人开口说话,唯有床头挂着的龙吟剑光亮夺目。
  皇后见彼薪来了,松了松熬红的眼,把人都打发出去,拉着彼薪轻声说:“你父皇想好好和你说说话。”
  彼薪忙问皇后,皇帝的病情,皇后撇了眼躺在床上的皇帝哀声带着哭音,小声道:“内务府都预备着了。”宫里规矩,如果皇帝快要不行了,就会吩咐内务府预备后事,也算冲喜。
  彼薪心里一颤,他极不愿相信几个月前还和自己比剑的父皇,如今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嘴唇有些发抖,话咽了几次才说出口:“怎么会这样?”
  皇后顾忌着皇帝还在,忍着泪道:“皇上身子向来不好,昨夜里更是不行了,太医们说就在这几天了。”
  彼薪只觉晴天霹雳,眼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皇后忙用巾子给他擦了擦泪嘱咐道:“别让你父皇看见,可要刺心了。”
  此时就听见皇帝躺在床上用嘶哑的声音说:“是薪儿吗?”皇后推了推彼薪让他去,自己便行礼告退。
  彼薪”扑通”跪在皇帝面前,含着泪忍着悲痛,大声道:“儿臣不孝不能侍奉父皇膝下。”
  皇帝艰难的微笑着摆摆手说:“看你清瘦了不少,一定十分勤奋。”说着就想起身,彼薪以跪代步来到床边去扶,皇帝只支起一点身子,彼薪用软枕让他靠住。
  皇帝苍白的面色红润了些,持着微笑道:“想你在前朝一定过的艰难,受了不少委屈。”
  彼薪摇头道:“是儿臣无能。”
  皇帝摸了摸彼薪的头,用慈爱的眼神看着他道:“朕当年刚摄政时也是百般不顺,但朕挺过来了,你知道朕靠了什么吗?”
  彼薪看着皇帝,眼中不解道:“儿臣不知。”
  皇帝指了指自己的心道:“因为朕有愿望。朕希望自己的百姓能安居乐业,朕希望自己的国家能百业昌盛,朕希望自己能建立一个太平盛世。就是朕有希望,有信心才能一路风雨的走过来。”
  彼薪目光忱赤,点头受教。皇帝好似荣光焕发,有说不完的话,他眼光坚定,双目炯炯道:“你在这条路上不仅仅是要成长成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而是一个君王,一个能掌握天下的真主。前朝的斗争凶猛残酷,每一次博弈的代价都是无数鲜活的生命。朕告诉你,杀人永远不是最好的法子。但只要对百姓,对国家有利所有的牺牲都是值得的。朕教过你,在统治中,你是至高无上的皇上,你要做的是平衡势力,掌握全局,无论何事都要处变不惊。帝王心术,是帮助你在这冰冷皇城中生存下去的唯一方式。生在皇家,这是你的荣耀也是你的使命。”说了这么多话,皇帝手握着拳扶着嘴,连咳不止。
  彼薪替皇帝顺着背,又赶紧端了水了喂他。皇帝接过水,一口血喷了进去,”砰”的一声打翻茶碗,气息紊乱。彼薪忙把皇帝扶着躺下,外头跑进几个奴才查看情况,都被皇帝挥手轰出去。
  皇帝喘着气紧紧抓住彼薪的手道:“朕快不行了,这江山的重担就要交到你手上了,你......”说着气又喘不匀了。
  彼薪跪在床前,用袖子抹掉泪水,压着声说:“父皇万寿无疆,怎么说这样的话?儿臣不要听!”彼薪到底还年轻,那里受过生离死别,最稚嫩的孩子心性在此时暴露无遗。
  皇帝咽了声,缓下气来说:“今后你不能在外人面前展露出你的脆弱,就是再难也要咬牙挺住,这样才能保全自己,保全你在乎的人。”彼薪知道以后再没有父皇的羽翼保护,将要自己去面对一切。皇帝早已累极了,闭着眼浅寐过去。彼薪告退而去。
  到的傍晚,皇帝病情急剧恶化,匆匆招来了前朝重臣交代后事,宫里忙成一团,国丧所用之物都准备着了。从各宫而过,啼哭悲音不绝于耳。
  以彼薪为首,紫宸殿外头乌压压跪倒一大片,皇后吩咐外头不许见哭声,所有人都屏住声,流泪不止。
  流复跪在彼薪之后,眼睛哭的红肿不堪,俯着身,用袖子遮着脸,不敢发出声音,嗓子里模模糊糊发出”呜呜”的声音,更觉悲凉。
  众人中独独只要彼薪直直跪着,不流一滴泪水,他强忍着悲痛,用牙咬住舌头,让自己头脑清醒,他还记得父皇的嘱托,他要成为一个真正的君王。情绪只会让他暴露脆弱,沉着才能让他展现强大。
  夏日的晚风吹不出冷意,但阴冷的青石地砖让寒意顺着膝盖上涌。空中偶有回巢的鸟雀几声刺耳的鸣叫,天边最后一缕霞光带着属于太阳的骄傲,隐进了茫茫黑夜之中。
  不知多久寝殿里终于传来大臣们的哭声,大门被”哗”的一声,重重推开,昆逡几乎是跌出殿门,用极其哀痛的声音大声喊道:“皇上驾崩!”又带着哭音喊道:“哀!”所有人都大声哀号起来,哭声响彻云霄。
  外头的奴才早就按规矩,满宫跑着大呼:“皇上驾崩!皇上驾崩!”只眨眼功夫,紫宸殿门口的宫灯就换成了白色的,阴惨惨照了一地白光。彼薪再也不忍了,同众人一道大哭。里面的大臣也缓缓走了出来,众人渐渐止了哭声。
  流复早已觉得天昏地暗,眼前朦胧一片,只恍惚听得顾命大臣站在殿前宣读遗诏,彼薪稳步上前,跪倒听宣,既在灵前继位。流复随着众人转首叩拜新帝,只听刚刚哀鸣之声转为恭贺之音。他与彼薪只隔了殿前台阶之遥,却早已君臣有别。
  大蒇国,甲午年己巳月壬寅日戌正二刻,蒇巍帝于紫宸殿病逝,享年四十一岁。
  次日,京城中满目皆白,男女老少皆披麻戴孝,白衣素服。驾崩之诏传于各郡各县,自接命起官吏至百姓皆戴孝三个月,国丧三年不得婚娶歌舞,喜庆庆祝。
  京中的皇亲国戚,文武百官都到乾清宫致礼,皇城内外皆是悲音哭号之声,惊得城郊都哀鸿遍野。贵妃丧服素妆,坐于铜镜前,看着自己尚且还有风韵的脸庞,花容青丝却已是未亡人身。
  “都打点好了?”
  边上宫人答道:“都妥当了,道士们连夜出宫没留一点破绽。”
  贵妃轻轻”嗯”了一声,扶着宫人的手,起身往乾清宫而去。
  乾清宫外喊道:“贵妃致礼。”
  只见一美妇人扶着宫人的手,才走几步就是一崴,满脸泪痕,几欲虚脱。
  皇后擦着泪,红着眼说:“妹妹,你身子这样弱,还是早些回吧。”
  贵妃泣不成声,盈着泪向皇后行了一礼道:“皇上对臣妾恩重如山,臣妾就是舍了此身又是如何?”说着,近乎跌在皇帝灵位前,嚎啕大哭道:“臣妾来迟,未能侍奉陛下在侧,是臣妾毕生之痛。”说着叩首痛哭不止。
  执礼太监引着贵妃按规矩一一行礼,又见了新帝。贵妃执意不去,皇后也就同意她留下。
  边上宫人正要去扶贵妃站到一旁,贵妃却跪在灵前道:“先帝生前留给哀家遗诏,命哀家灵前宣读。”
  众人一听都是震惊不已,此时贵妃贴身太监手捧圣旨站于灵前,众人下跪听旨。
  太监朗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继后郑氏坯昭淑德,勤谨持恭,朕素日最宠。忆往昔佳事,为贤妃懿善,朕特赐同寝而葬,宣旨即行,钦哉。”
  众人听闻如五雷炸顶,无人转醒过来。
  圣旨之意为:皇帝宠爱皇后,认为当年她为贤妃的时候最好,就让皇后以贤妃身份当场殉葬同寝。
  皇后并不慌乱,只抬眼去瞧贵妃,贵妃跪地无声,一脸惨淡妆容下目光坚定冷峻。边上皇后母家大臣跪不住了,起身拜倒在彼薪面前道:“微臣认为此事蹊跷,先帝怎会将皇后殉葬密旨交给妃妾保管?定是有人假冒圣意,望陛下明察!”
  贵妃也不着急,冷着声缓缓道:“众位大人有疑义是在情理之中,只要让先帝总管太监一验便知。”又对彼薪道:“不知皇帝以为如何。”
  彼薪微微皱眉,此事他从未从父皇嘴里听到一言半字,但他不能确定遗诏真伪,他眼神看向皇后。皇后气定神闲,只跪在那不发一言。彼薪挥手招昆逡去验圣旨。贵妃嘴角不仅显出一丝微笑,目光也如利剑般刺向皇后。
  昆逡看完之后跪在彼薪面前道:“奴才仔细验过,此遗诏为伪造。”贵妃大惊,指着昆逡大喊道:“你胡说!”昆逡也不惊慌就道:“‘上祖之变’时上祖因怒用利剑击碎传国玉玺一角,后世由能工巧匠用赤金补之。当时确实天衣无缝,可多年传下来,玉玺接缝出开始有痕迹,只因传国玉玺贵重并不轻易使用,故并未再修补。此玉玺每次盖出的印迹在边角处会有一丝淡淡的细痕,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然而此中御印并无痕迹,可见伪造。皇上若是不信,可拿出玉玺对比。”
  贵妃早抖成一团,眼中血红一片,她瞪向跪在地上早有准备的昆逡,好似明白了什么。她伸手指着皇后厉声道:“你个贱人,好厉害的手段,哀家.....哀家跟你拼了。”说着站起身直扑皇后,边上的奴才早捉了她,把她压的死死的。
  贵妃跪在地上挣扎,发髻披散在脸上,十分狰狞,嘴里恶骂不休。皇后起了身,用嘲讽的眼神打量着她,轻轻扶了扶发簪,嘴角挂着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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