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情绪稳定了很多,但是还是容易受刺激。”医生叮嘱他们,“你们一会儿小心一点。”
“我知道了,谢谢。”唐川说。
不过他好歹也和张梅做了这么多年的母子,言语上的分寸心中有数。
隔着门上的小窗,张梅看起来瘦了,唐川想。短短几天而已,看起来憔悴苍白了很多。
“她有些抗拒进食。”医生的语气有些抱歉,“打的营养针也总是要扯下来,我们只能先打了镇定才能给她输液。”
“嗯。”唐川推开门走进去,张梅掀起来眼皮扫他一眼,没什么动静。
“我在外面等你。”秦渡说。
唐川走进去,叫了一声:“妈。”
“你还知道叫我?”张梅语气平静,有些嘲讽。
唐川声音如旧,平稳温和:“医生说,您恢复得很好。”
“你是不是想把我关在这里?”张梅豁然起身,冲进两步,眼神恶狠狠的,“我的房子呢?你那个奸夫呢?”
她话说得难听又大声,唐川余光注意到没有掩上的门,这会儿也不能冲过去掩上,否则就更有些欲盖弥彰的意思了。但是她这话要是让外面的秦渡听了,也不好,唐川试着和缓她的情绪,双手扶着她往床边走近几步,引她坐下,尽力温和抚慰道:“您别激动,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出院?”张梅神色凝滞了一瞬,“我不要出院,他走了。”张梅又哭又笑:“你爸爸走了,川川,你拦着他啊。”
唐川呼吸猛地一滞,他深吸一口气:“我会拦着他的。”
“你拦不住。”张梅喃喃道。
“我为他生儿子做家务,他到头来还要和别的男人骗我的房子。”张梅盯住他,“就和你一样!”
“说!你为什么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为什么!”张梅的眼睛里是直勾勾的质疑。
“我们没有在一起。”唐川说。
“你现在骗我了?”张梅冷笑一声,“你们都当我是疯子是傻子!都来骗我!”她忽然撕心裂肺地吼起来,猛地跳起来掐住唐川的脖子。
唐川猝不及防,被她掐住脖子。
张梅瘦瘦小小的一个人,此刻爆发出来的力量却惊人,唐川被掐得呼吸困难,一时竟然都挣不开。他眼前阵阵发黑,觉得自己要厥过去了,身上被压制的力量忽然一轻,随后被人揽抱在怀里。
“秦渡。”唐川眼睛里还有生理盐水的湿润,神色有些茫然。
“你是蠢蛋吗?”秦渡脸色难看,“一次就算了,第二次也不知道躲吗?”
唐川心虚,也不辩驳,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张梅。
“好啊。”张梅忽然笑起来,说不出来的瘆人,“真是好一对狗男男。”
“妈!”唐川出声。他自己听着这些也就罢了,现下秦渡也在这里,这些话实在是,太糟糕了。
“别叫我妈!我没这么个狗操的玩意儿!”张梅吼起来。
这话骂得着实难听了,唐川的脸通红一瞬,又变得一片灰白。秦渡蹙着眉,看着唐川的模样,忍着没吭声。
“你为什么要和他搞到一起?”张梅声声质问,“为什么!为什么!”
“我让你堂堂正正地做人!我让你堂堂正正地做人!”
“你是不是为了钱!是不是!”
“是又怎么样!”唐川忽然喊出来,“怎么样!又怎么样!”
他苍白的唇微微地地颤抖,感觉浑身地血液都被抽干净了。
这已经是他要疯魔地弱点了。
就算他真的是为了钱和秦渡上床,那又怎么样?一个有时间又收入可观的事情,他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他凭什么不做?
他十七岁,他没有经济来源,没有一技之长,他找不到几份合适的工作,他每天都要面对无止境的作业和试题。他只是想要好好地挨过这段日子,去奔赴所有人都在描绘的所谓美好的大学生活。
所以他有错吗?他错在哪里?错在他出生的地方?错在拥有这样的父亲母亲?还是这样的自己?
他取得漂亮成绩没有赞赏,所有的野炊和旅行与他无关,孩子的快乐,少年的快乐,什么都和他没有关系。他像一个独行的侠客,看起来自由自在,实际上只是一个什么也不会的孤独壳子,一无是处。
眼泪好像突然就蒸发了,唐川觉得自己看起来足够的从容冷静,他说:
“你知不知道你躲出去那几个月,我没有一分钱。”
“我每天十二节课,每个礼拜六天课,平均每天都要做三四张卷子。每天晚上都有人吵到半夜,我不敢出门,不敢睡觉。
我周末去打工,要比别人少要很多钱别人才肯收,卖衣服,端盘子,我都干过。那就是一个星期的生活费。”
他被骚扰过,被下过药,如果没有秦渡,如果没有秦渡,今天的他又是一副怎样肮脏的身躯,唐川已经不敢去想象了。
“躺在床上就能得钱的事情,我为什么不做?”
他尽量着语气轻蔑,把自己描述地那样卑贱不堪。他不敢回头去看秦渡的神色,他知道对方不会在这个时候打断他,但是握住他的手力量不断增加,已经有些发痛了。
“是我的错吗!”张梅忽然尖声喊叫起来,“是我的错吗!”
“不是你的错。”唐川轻飘飘的声音把她的话扼在喉咙里,她如鲠在喉。她看着这个,很久没有说过话见过面的儿子,这个眉眼精致隽美,眉宇间都是疲惫阴郁的儿子,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来他的年龄了。
“但是我也没有错。”唐川不去看她的脸色,自顾自继续说道:“我做什么,都和您没有关系,包括我卖我自己。”
秦渡豁然起身,大力把他带起来。
唐川被他拖拽出去。
医生这才敢进门。张梅嘶吼的声音逐渐消下去,被落在耳后。
秦渡把他拖进尽头病房的卫生间,猛地把他抵在墙壁上,手大力地钳住他的下巴,声音冷怒掺半:“你刚刚的话什么意思?”
唐川犹自未反应得过来,现下避着他咄咄逼人的眼神,说话也是模棱两可:“就是那个意思。”
“为了钱和我上床?”
唐川的沉默被秦渡当作默认,他气极了反而笑出来:“好啊,很好。”
他伸手去扯唐川的裤子。
唐川虽然平时也是由着他做,但毕竟这里是医院,几墙之隔还有刚刚吵完的张梅,这让他心里实在有一点不舒服。他伸手拦住秦渡往下的手。
“怎么?”秦渡的声音有一些嘲讽意味,“还讲究时辰卖?”
唐川动作猛地一顿,被秦渡刺得脑袋一懵。
即使秦渡有时候说话很凶,动作很凶,但是这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唐川还是第一次听。分神之间,裤子已经被秦渡剥下来了,垂在腿弯之间。他被秦渡按到马桶边上,双膝并跪在马桶盖上。
唐川挣扎起来,被秦渡更加大力地按住,肩胛骨疼得缩了一下。
“你别……”身体对秦渡已经很熟悉依恋了,对他的顺从程度超过了唐川的本人意愿,以至于他的拒绝听起来绵软无力。
手指被热情的软肉层层包裹,正是冲动热盛的少年时候,原先禀着惩罚的秦渡也燃上来几分情欲。
红色的肠壁对他这第二位主人喜爱得很,配合着他伸缩蠕动,极尽谄媚。
唐川闷闷哼出一声情欲,手抓着边缘,他已经没办法违背生理的本能了,况且他对于他身上的这个人,从来就没有办法拒绝。
秦渡三指撑开,软软的穴肉被撑开一个小黑洞,接受到冷空气,止不住地收缩起来,一颤一颤的,请求主人的怜悯。
红色的肉棒熟门熟路地捅进去,秦渡被温和的内壁的热情裹得喟叹一声,缓慢几下才开始大开大合地操干。
马桶盖冷硬,唐川被顶得险些把头撞到墙上。秦渡拖着他往后拉过去一些,深深顶到他的前列腺。唐川闷哼一声,眼尾习惯性地开始发红,唇边断断续续地溢出呻吟。
秦渡看见这人受不住的样子就忍不住心软,将人放下来,让他站着。这样的姿势让膝盖得以缓解,但是腿酸软得很,整个人后背完全交付于身后的人。
秦渡一边顶弄一边将手探进他的上衣搓揉他那两颗小豆豆。
“唔……别……”脆弱的后颈还在人的口齿之下,每一个敏感点都在被“照顾”,唐川实在有些承受不住,小声哀求:“哥哥,别这样……啊哈……”
“不舒服吗?”秦渡反问。得不到唐川的回答,秦渡似乎不是很高兴,一手拧着他胸前小粒粒,一手扣住他的腰肢用力撞动。
唐川爽得有些承受不住,想要避开,奈何腰被扣紧了,一时也动不得,只好被迫承受着对方的逗弄。秦渡手掌下移,食指和拇指圈了一个圈儿,刚好套住唐川前端的性器,于是前端的性器随着秦渡每一次撞击,一次一次装进小环里。
这样的双重快感弄得唐川忍不住呜咽起来,扭着腰肢要躲。身体忽然涌上来一股奇异的快感,这种感觉与那天沙发上的感觉相似极了,唐川禁不住有几分慌乱。今天早晨才被迫灌了两碗粥,现下只怕是……
“秦渡……”
“叫我什么?”秦渡用力一拧,唐川痛呼出声,连忙改口:“哥哥。”
“哥哥,我要……”他话没有说完,秦渡一个深顶:“好啊,你要什么都给你。”
“不……”唐川被他接连不断的顶撞弄得几乎忍不住,勉强把话说全了,“我要,上厕,所……”
秦渡脚尖勾起马桶盖,把他抱过去,手握着他的性器:“尿吧,我给你把着,别弄脏裤子,没有换的。”
“啊……”感觉面临顶端,却都得不到释放,唐川一面难受一面想逃离。
秦渡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一下一下戳着自己心仪的软肉,顺手用力在唐川性器上一捏,像挤什么一样。
“啊!”唐川禁不住喊出来,瞬间像失了禁一样。
浊白的液体也淌得干干净净。秦渡拿过边上的纸为他擦干净。
尽管有过很多次了,但是唐川一如既往承受不住高潮后的贯穿,本能地开始躲避。
他不会是秦渡的对手,再怎么样哭泣恳求,都会被秦渡一次又一次坚定地贯穿。
唐川双眸失神,颊边还淌着泪,被秦渡射入深处的精液弄得又是一个激灵。
“你怎么……总是不带套啊?”唐川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责备,又像软绵绵的撒娇。
秦渡终于低下头吻了吻他,唇舌纠缠在一起,末了才说:“比较爽。”
第12章
秦渡为唐川提上裤子,把人擦得干干净净,确定别人看不出来什么以后,才把人带出去。刚出了病房门,就看见一行人,见了他们立刻走过来。
“秦少爷?您这是?”副院长有些诧异,“您哪儿不舒服?”上头也没有人知会下来啊。
“没有。”秦渡说,“我就是过来看看。”
“您放心。”副院长笑道,“VIP病房,不,每间病房都会按时清理打扫的。”
“嗯。”秦渡点点头,“我刚刚去了这房间的卫生间,记得叫人收拾了。”
副院长有些好奇,但也没多问,只说:“好的。”
“我先走了。”秦渡拉上唐川,走进旁边的电梯里。
“您慢走。”副院长笑呵呵的,差点把“常来”说出口,自觉不妥,连忙咽了回去。
唐川脚步还有一点散漫虚浮,被后穴的小塞子弄得很不舒服,天知道秦渡为什么每天都在裤兜里揣着肛塞啊?
“我们去哪儿?”唐川坐进车里,看着开车的秦渡问道。
“去和我舅舅吃饭。”秦渡说。
唐川微讶,眼睛瞪大了一点:“和你舅舅?”秦渡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你不愿意?”秦渡那点儿火早就没了,这会儿倒也没有发火,只是怎么听怎么有点威胁意味。
“没有没有。”唐川连连摇头,“愿意的愿意的。”
秦渡只在乎结果,至于过程,那完全不在他的在意范围内了。
地点定在“小别居”,是一家家常的饭店。
秦渡吃饭不挑嘴,但是他那帮朋友却是好新鲜得很,隔三岔五要整出些新奇菜式。秦渡大多时候会把唐川一道带过去。
唐川不怎么吃得习惯那些,秦渡带过几回,也就不怎么要他去了,只找一些寻常的中菜馆。唐川最喜欢“小别居”,环境好,菜也好吃,价格还实惠。起码比起那些稀奇古怪的菜式,已经是很好的了。因此他和秦渡到这儿来的次数是最多的,梁硒他们先前不解问过几次,大概是不懂这有什么好吃的,但是秦渡要来,他们也就跟着了。
走到固定的包厢里,里面除了站着的服务生还另外坐了两个人。
出乎唐川意料的是,秦渡的舅舅并不是那一日穿银色西服的人,而是其中一个黑衣人,眉眼间和秦渡有四五分相像。他那天没有顾得上细看,要是这么瞧,早分辨出来了。
“舅舅。”秦渡冲那人道。
“嗯。”季兹目光在唐川身上微微一转,“这就你说的那位……”
“唐川。”秦渡说道。
“你好。”季兹微笑道。
唐川有些紧张和受宠若惊:“您好。”
“别您啊您的,就跟小渡一样,叫舅舅吧。”季兹一脸理所应当,未觉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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