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于不明白孙姝予为什么挣扎,这不是他一直想要的吗,他亲吻他,拥抱他,不就是想和他朝思暮想的“阿遇”再续前缘,他都让他得逞了,孙姝予又不愿意,摆出一副贞洁不屈的样子。
难道阿遇可以,钟于就不行吗。
明明嗯上一声,或是亲一亲他,孙姝予就能安分下来,可钟于偏不,他充耳不闻,只阴鸷地盯着面前白墙的某一个点,双手箍住孙姝予的腰狠狠进出。
他动作大开大合,叫孙姝予吃尽苦头,不明白孙姝予为什么对一个傻子念念不忘。
傻子到底哪里好,他纵容包庇孙姝予的一切陋习,胸无大志,捡个垃圾就高兴的心满意足,做爱时丑陋贪婪,居然还尿到别人身体里,这跟畜生有什么区别。
孙姝予居然拿他和一个傻子相提并论。
钟于主动抛弃姓名,好不容易才学着做一个正常人,学着理解翻篇,他再也不要做回那个懦弱愚蠢,摇尾乞怜,等着别人来爱他的傻子了。
他残忍地靠近孙姝予,跟一个喝醉的人较真,不断纠正,“你叫错名字了,我不是阿遇。”
孙姝予的呻吟夹杂着痛哭,不知是否听进去,挣扎得却越发厉害,钟于一边操他,一边看他痛苦的祈求,心想,何必呢。他突然又觉得很没意思,不想折腾孙姝予了。
他手下钳制一松,阴茎也拔出来,从孙姝予身上离开。
钟于久不发泄,没有要射的意思,正要摘避孕套,又突然被人拉了回去,他毫无防备,倒回床上,孙姝予不知何时已经翻了个身,仰面躺着,他温柔地接纳,张开双臂搂着钟于,劣质毛衣刺得对方脸生疼。
孙姝予突然不挣扎了。
他握着钟于粗壮炙热的阴茎主动往下面塞,被操出不少水,轻轻抬下屁股,没什么阻力就全部吃进去,他整个人缩在钟于怀里,温顺、服从、逆来顺受地接受钟于一切宣泄般的负面情绪。
原来他刚才委屈抗拒,只是想被人抱着。
钟于沉默地虚压在孙姝予身上,意味不明地盯着面前空无一物的墙壁。
怀里的人又把他搂紧,想借着这个姿势靠近,钟于没有躲,孙姝予几乎是贴着钟于的嘴,委屈道,“……裤子没脱掉,好难受,阿遇,你怎么都不抱我。”
钟于低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再次起身离开。
孙姝予慌乱委屈地追逐,不让钟于走,要抱他亲他,扑腾间全身的衣服被人扒下,孙姝予闭着眼发抖,“我冷…”
光裸劲瘦的身体危险靠近,带着让人心驰神往的热意与活力,孙姝予自发贴上,钟于顺势插了进去,孙姝予想抱他,那他就让他抱个够。
他把人死死按进怀里,不让他抬头,也不让他亲他,拥抱的身体被孙姝予病瘦到突起的肋骨咯得生疼,与此同时下半身一阵狂插猛捣,热汗随着眉骨流下,蜇得眼睛里酸涩辛辣。
二人做过太多次,身体早已培养出默契,孙姝予没被插上一会儿就把床单喷湿,钟于被他高潮抽搐的阴道一夹,没再忍着,几乎是射完就立刻拔出来。
他坐在床边粗喘着平复呼吸,没再管孙姝予,摘避孕套时看见地板上的点滴精液,觉得有些不对劲,顺着套子轻轻一捋,漏了满手的精。
钟于沉默一瞬,这才发现,他刚才太用力,把避孕套给弄破了。
孙姝予缓过神,又自发地黏过来,从后面抱住钟于,刚叫了声阿遇,又被钟于冷着脸推开。
钟于低着头,“你会怀孕吗?”
孙姝予一愣,还醉着,被推开了有些难过,小心翼翼地凑在钟于身边,头靠在他一边的肩膀上,却不敢真的压上去,已从对方三番两次的推诿中尝到了被嫌弃冷落的惧意。
他呆愣愣的,冷的发抖,也不知道拿被子把自己裹住,只蠢笨地围着这冰冷房间里唯一的热源。
孙姝予答非所问,“你过得好不好,我真的好想你。”
这次他没再叫阿遇,钟于稍稍有了耐心,认真地想着这一年来发生的一切,他不想让孙姝予高兴,不知这莫名其妙的破坏蹂躏欲望从何而来,只觉得他要是回答,过的一点都不好,孙姝予肯定会难过后悔地哭出来。
可钟于最讨厌撒谎,他憎恶一切形式的谎言。
折磨孙姝予的快意和坚守原则之间,钟于选择后者,实话实说道,“还不错。”
上着名牌大学,有老师同学的喜欢,开始逐步接手公司业务,于行不来烦他,钟婉眼里有他,还有个家里从政的未婚妻,虽然在一个小时前分手了,钟于漠然地心想,他有什么资格抱怨这样的生活不好,又有谁不想过这样的生活。
他的生活真的还不错。
孙姝予果然没话可讲,他靠近钟于,开始亲他,钟于一动不动,任凭孙姝予小猫喝奶般在他嘴角又亲又舔,他的阴茎很快又硬起来,把孙姝予压在床上,这次没打算操他前面,手指伸向对方从未被涉足侵占的后穴。
孙姝予水多,流了一屁股,早就把后面弄得湿滑不堪。
他一愣,察觉到明显的异物感,再次哭着挣扎,他没教过阿遇这些,阿遇从来不碰他后面。
孙姝予祈求,“阿遇,阿遇你干嘛……”
钟于反感孙姝予的眼泪和他惊惧的眼神,他一根手指捅进去毫不留情地抽插搜寻,朝孙姝予的敏感点挤压,不是他怜香惜玉,而是钟于不耐烦给他开苞,谁叫孙姝予哭了就要喊疼,疼了就要喊阿遇,阿遇长阿遇短,钟于讨厌听什么他就偏要说什么,他寸缕的怜惜荡然无存,只想敷衍了事。
孙姝予到底怎样才能明白,阿遇已经不在了。
钟于的手指在他体内突起的硬块上狠狠一按,漠然地注视着孙姝予泛红的双眼。
钟于提醒道,“那傻子有把你当成男人一样操过吗?”
第五十章
“你不是很疼他,什么都会教他吗,你怎么不教他男人和男人之间怎么做爱。”
钟于眼中带着些欲色,眉梢上结着层细汗,脸上表情却很冷,两根手指插在孙姝予的后穴中来回进出。
身下的人痛得发抖,被他的两根手指肏的死去活来,钟于铁了心要他记住后面被人开苞的滋味,指节更是恶意地屈起抠弄,在难以为继的窄穴里恶意作乱,一张一合间把他下面塞得满满当当。
孙姝予两条大腿筛糠似的,股间条件反射性地夹着,前端的阴茎因疼痛而可怜兮兮地瑟缩。
钟于骨子里的施虐欲都被孙姝予这逆来顺受的样子给激发得淋漓尽致,孙姝予不肯放松,钟于就帮他放松,大掌落在他的屁股上,挨上去时虽收了力道,却也发出吓人的声响。
孙姝予却一点都不痛,就是觉得无地自容,他呜呜咽咽地哭着,求阿遇不要这样对他,他受不住。
钟于只冷笑一声,“他尿进去,跟条狗一样圈地就没问题,我碰你你就受不住?”
“不是,不是的……”
孙姝予胡乱摇头,好像真的很害怕,可睁开眼睛一看,泪眼朦胧间却还是那张脸,眼神却变了,醉酒的孙姝予还停留在与阿遇相依为命苦中作乐的时候,不明白他的阿遇为什么会变得这样陌生。
他两条手臂娇娇地伸着,想要钟于抱他,可钟于却顺势把他两个手腕叠着压在床上,握住粗壮的阴茎抵了过去。
这次他没再戴套。
孙姝予依赖地看着他的双眼。
钟于额头上都是汗,手臂上的肌肉线条小山般起伏,彰显着一层薄薄均匀肌肉下裹挟的爆发力,他龟头在柔软的穴口戳弄,浅浅顶进去一点又很快退出,太紧了,他这样直接插进去,孙姝予得躺几天才能下床。
钟于到底装人经验颇深,装着装着也学会了些许怜惜,他揉着孙姝予的阴阜,熟练地用指腹抵着他的阴蒂打圈转,快感太过明显,孙姝予受不了地挣扎扑腾,软软的胸脯挺起,腰也凹出好看的弧线,像条翻了的小船。
钟于的视线落在他的贫乳上,又掠过他狭长的肚脐。
这样比阴茎插入更快让孙姝予高潮,没几分钟就泄了钟于一手的水,带着些粘稠,钟于随便拿手指一揩,就拉了些淫靡的水丝,断在床单上,他把这些液体全部抹在孙姝予的后穴,阴茎探到他阴道里轻松抽插两下,沾了一几把的水和精。
他跪在床上,换了个好发力的姿势,沉腰缓缓捅进去。
孙姝予后面紧得不像话,越往里越窄,钟于被逼出一身热汗,孙姝予两条腿在床上拧巴着蹬来蹬去,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钟于喘了口粗气,块状分明的小腹压住孙姝予软软的肚皮,胯下耻毛刮蹭着他最敏感娇嫩的皮肤。
孙姝予在床上娇气的很,钟于只是插进去,他就要把枕头哭湿了,不知道上下哪边水更多一点。
“痛不痛。”
二人坐着最亲密的事情,钟于却满脸漠然,仿佛跟孙姝予做爱对他来说不是享受是折磨。
可怜的老实人无助点头,被欺负地狠了也是实话实说,展现出无条件的依赖。
“……好痛,下面疼,你抱抱我吧阿遇,你为什么要生气,哥哥哪里做错。”
他的手被钟于压住,什么都做不了。
钟于审视地看着他,他在想孙姝予是不是压根就没有脾气,他都这样对他了,他怎么还是一副逆来顺受,任他欺负的样子。
钟于没有理会他的请求,却松了手,等着孙姝予来抱他,果不其然,两条胳膊缠上来,像是顺着架子生长的葡萄藤,也像是菟丝花。钟于开始大开大合地干他,不用任何技巧,只是单纯地做着大力进出的动作,他两手狠狠箍住孙姝予的腰,让他整个人陷进床里,粗长紫红的阴茎上青筋绷着,隐约在白嫩的股间飞快进出。
他动作慢了下来,缓缓拔出,又很重很快地插进去,啪的一声,像是他刚才巴掌落在孙姝予屁股上的声音。
钟于盯着孙姝予被插得的神色迷离的双眼。
“疼吗。”
孙姝予胡乱点头,又摇头,软软地搂住钟于的脖子,投怀送抱般紧贴着他。
“那就忍着。”
钟于不为所动,身下动作力道丝毫不减。
孙姝予是第一次被人插入后面,既茫然又无措,他完全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只能无力承受,攀附住对方的肩膀,但却很快被插得轻飘飘的,开始渐渐享受到肛交的快感。
钟于的阴茎粗长,又很硬,以前两人刚在一起时孙姝予就在床上吃过不少苦头,主要是对方龟头异常硕大,茎身又粗,刚进去时撑的难受,不过阿遇怜香惜玉,孙姝予哼一声他就很快服软,虽在床上也有些蛮横,却是依着他的。
可钟于却不。
钟于心肠硬,不理会孙姝予的哭喊,按住他的腰就往里入,并不会因他是第一次就手下留情,床上床下如出一辙,阴晴不定,叫人看不透,孙姝予求他他不高兴,孙姝予不求他他也不高兴。
龟头上的肉楞重重碾过孙姝予的敏感点,进出间来回磨蹭,很快就把孙姝予插的前端阴茎翘起,这是之前插他阴道时孙姝予从没有过的反应。
钟于跪在床上,与身下动作截然不同的是他脸上带着几分冷意的审视,他默不作声地观察孙姝予,觉得他实在太瘦了,瘦到他抽插间,可以看见孙姝予肚皮上隐约被阴茎顶起的痕迹,长长的一条凸起,随着自己进出的动作若隐若现。
这一年里他一定在对阿遇的思念里反复折磨煎熬,才把自己折腾成现在这个样子。
孙姝予虽没有经验,可心理和生理的双重快感依然让他第一次就被插射。
钟于同他做最有情的事,却摆出最无情的脸,把孙姝予插射后,享受着他后穴痉挛时带来的挤压感,意兴阑珊地射了出来。
他没有在孙姝予体内多呆一秒,射完就拔出,裸着精壮的身体,光着脚下床。
钟于从衣柜最下面抽出条新浴巾,走进浴室,他明明没有来过孙姝予这个家,可他却清楚需要的东西摆在哪里。
这是彻底恢复后,他度过的第一个没有抄经的夜晚。
第五十一章
热水兜头浇下,浴室里逼仄又闷热,只勉强容得下一个人,相似的场景几乎让钟于有了错觉,就好像他还是那个和孙姝予相依为命的傻子,这只是那意外的两年中最为平常的一个夜晚。
他想起上次去做心理咨询的情景,他坐在椅子上,同医生坦白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并不隐瞒他看见孙姝予时一瞬间的悸动,只是他很奇怪,“阿遇这个人格不是已经消失了么,为什么他对爱人的感觉我还能体会到。”
医生只耐心开导他,试着劝说让他接受作为阿遇的那部分,不要抵抗。
钟于看了医生两眼,不再多言,礼貌地离开,内心却颇不认同,心想,凭什么,他那么努力才从钟遇变成钟于。
他回到家里后,又进了放着医用电椅的小房间。
这是他刚开始接受治疗时,钟婉托人从国外给他弄回来的,医生说当一个人格感到危险时就会试图隐藏来以此保全,钟婉起先还发愁怎样让阿遇接受这种剑走偏锋的治疗方式,谁知那傻子却很自觉,主动嚷着要治病,怎样都可以。
治疗过程极其痛苦,他每次都是浑身虚脱着被老陈扶出来。
以前用过这个治疗方案的病人多少都会落下点心理阴影,自此以后看见椅子,或是可以通电的东西就十分抵抗,可只有这个傻子一次又一次,痛到全身发抖,嘴唇咬出血,也只是气若游丝地看着钟婉,“我今天有没有变聪明一点。”
钟婉好几次都于心不忍,要中断治疗,把孙姝予找回来,她不想看阿遇受苦了,他想当傻子就当傻子,想跟孙姝予在一起就跟孙姝予在一起。
可阿遇却坚持,受苦挨痛对他来说是一场快乐奔赴,他想变成哥哥喜欢的样子,要变成一个正常人保护哥哥。
后来阿遇这个人格逐渐消失,他又变回了钟于,却和阿遇共享一切回忆与感情。
可他心里清楚,“阿遇”只是他在成长过程中逐渐丢弃的一些品性。
钟于的眼泪都留给了阿遇,恻隐之心也留给了阿遇,随心所欲的一面更是留给了阿遇,当回钟于时便只剩一身皮囊,在父母精心策划的路线上按部就班地行走,像一个永远精准,分毫不差的时钟。
无趣、刻板、一丝不苟,更是不近人情的冷漠刻薄。
每当有类似只有阿遇才拥有的情感,品性出现时,钟于就会进去,设置好一切参数,他以为阿遇又回来了,而钟于不甘心做回阿遇。
钟于湿着脚走出浴室,一边擦头,一边环视这间小屋子,虽不至于脏乱差,可也跟孙姝予原来的生活习惯天差地别,看来他是真的很爱阿遇,才在对方走后,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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