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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烈度友情(近代现代)——猛猪出闸

时间:2021-02-22 12:23:22  作者:猛猪出闸
  中产哥也很不自在,带他逛街买东西,送上稚拙的安慰,说他父母看起来挺好的。可世上从来只有感同,没有身受,更何况是一个20岁的富家子弟。
  他表面上不在意,孤傲地昂着漂亮的头颅。其实有好几个小时,他都处于完全抬不起头来的状态,觉得自己很矮很矮,只是个贴着地面匆匆溜过去的随便什么东西而已。
  本该全世界最爱他的人,却总是把他踩进尘土里,还不忘用鞋尖碾几下。
  他们知道大boss经常跟他动手,但他们说主要责任在他,把大boss的各项雷点和红线记下来然后合理规避,也是他们的主意。
  因为他事业有成,他们对他的态度越来越好,还会送他礼物(虽然是用他的钱)。他极度渴望听他们说一句,你离开那个男人吧,可惜从来没有。
  那男人在时,他都是一声不吭,慢腾腾地吃饭、喝水。男人要喂他,他不许,惹得男人脸色很不好。
  等只剩我们两个了,他就像地主婆,对着我发布甜蜜的指令,喂饭喂水削水果剥瓜子……我努力好久,才剥出一小把瓜子仁,结果他两口就吃没了!
  想到他那么渴望得到家人的爱,我试探:你敢不敢跟我结婚?到国外登记,用护照和签证就能。
  他嗤之以鼻:有什么用?
  我说:也没什么太大用途,不过就是,在这个地球上的某些地方,我是你的合法丈夫,咱们是一家人。
  他说无所谓,结就结,等他辞职之后,不过千万不能被别人知道。
  我看出他其实欣喜若狂,丢了矜持,也忘了傲娇。又吃了一把瓜子仁,他不甘地说:两把瓜子仁就被你忽悠到手,便宜你了!再给我剥一把。”
  如果说楚天长是被捧着长大的,那小全子的老板就是被踩着长大的。
  这两种情况,都会造就以自我为中心的性格。只不过,一个发散,一个内敛。前者如恒星,散发着自信的光芒;后者如黑洞,贪婪地吞噬着所有的温暖和爱。
  岳小川像教育家一样兀自分析,很快陷入沉睡。凌晨起夜回来,他轻手轻脚爬上床,忽听身畔传来一声幽幽叹息,溶于黑暗。
  “楚老师?”他试探地轻唤,没有回应。
  嘴上说难不倒,可这是楚天长生平头一回为钱发愁。
  预定的开机日期渐进,执行导演王三一都把大致的拍摄计划做好了,制片人委婉地催了几次:那1千万资金什么时候到账?
  王三一像个骗子似的从中斡旋,告诫楚天长:投资人都相信你的才干,可不能刚创业就给人留下空手套白狼的印象,那以后就难做了。
  王总是个实干家,很快便打探到其他资金渠道,“我联系到一个热爱艺术的老板,圈外的,愿意投2千万给你,但前提是他儿子当男主角。万事开头难,要不,你下部电影再用小川?”
  楚天长一口回绝:“这种不用考虑,一切照旧,钱我自己想办法。”
  另一边,岳小川也在积极筹措。
  他让父母把自己那积攒多年的几十万积蓄全转过来,还特意北上出关,把父母的钱借走一部分,又跟关系近的亲戚们借了一圈,凑到一百万。
  等他从东北回来,已是债台高筑,满兜欠条。他把银行卡余额展示给楚天长,说道:“老公啊,我现在是一屁股饥荒。”
  楚天长却说问题已解决,准备开机。
  悬着的心落地,他试探地问:“你从家里拿到钱了?”
  “我把房子抵押了,贷了1200万,先息后本,三年后还清本金。你的钱先不动,用来每月还利息吧。”楚天长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故作轻松地弹动着。
  如果电影达不到预期,光是每月7、8万的利息,就足以令他变成无产阶级了。
  岳小川默然许久,想到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房子被银行收走,和楚天长租房度日罢了。对吊丝来讲不难接受,对富家公子而言稍微惨了点。不过,楚老板夫妇应该不会坐视儿子流浪吧……
  楚天长余光瞥见他的不安,腾出右手贴上他的腿,笑着说:“我们背水一战吧,赔本了就喝西北风。”
  “只要跟你在一起,西北风比拉菲还好喝。”岳小川云淡风轻。
 
 
第78章 导演好凶
  5月,资金到位,拍摄计划正常进行。
  楚天长把心爱的鹤望兰等盆栽搬到王三一家,还给人家老婆留下一本养护手册:几点擦叶片,隔几天浇一次水……
  剧组入驻西南一座县城,此地街道古朴清净、四周青山环绕,空气中带着清甜。还招化部门能提供诸多便利。
  剧组的年轻演员,全是精挑细选的表演系学生。很多人甚至说可以不要片酬只要露脸的机会,供吃供住就行。
  看着这群青春洋溢的少年少女,岳小川深有体会,因为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类似的心态,娱乐圈底层的竞争已经到了白热化。
  在他们眼中,他已经算是个从草根成功逆袭的小明星,是他们努力的目标。
  “小川老师,我是你的粉丝,”开机仪式前,一个演配角的可爱男生,用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你猜我是哪个粉丝群的?”
  “不知道。”岳小川腼腆地笑着摇头。
  “我是小川应援团三营的。具体点,是一连四排二班。”
  “……哇哦。”又扩建出一个营的兵力了吗?
  “虽然你的死忠粉看起来不多,但大家素质都很高,因为大都是通过看你演的话剧积累下来的,”男生忽然压低声音,四下环顾,“小川老师,我很好奇,那个主播帅不帅?”
  “哪个?”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总给你剪视频的地久哥哥呀。”
  “嗯……挺帅的。”
  “跟导演比呢?”
  “差不多就是……”他越过几个被阳光晒得滚烫的头顶,望向正在与执行制片人交谈的男人,“一个类型的吧,看起来很深沉,温柔,又带点冷漠的那种。”
  男生像皮卡丘似的,眼中闪着星星,畅想道:“如果和导演差不多的话,那真的很有气质了。”
  简单的开机仪式后,电影正式开拍,有着一个挺颓废的名字——《世纪末》。
  这是发生在同一座小城,不同时代的三个不同的爱情故事。
  第一个故事,发生在世纪之交。
  1999年12月,孤苦无依的失意歌手登上火车,通过掷骰子的方法,选择在一座南方小城下车,准备在世纪之交结束生命。
  他在小城唯一的酒吧唱歌赚钱,以维持生计到月底,而后在跨越千年的时刻,走向一场带有仪式感的死亡。
  一天,他在餐馆意外结识绝症晚期,抱有同样念头的女服务员,相约共同赴死。夜里,他们目睹非法交易并报警,而成为报复对象。
  为了能在千年一遇的夜晚,按照自己的想法告别世界,两个不想继续活着的人,只好全力以赴,努力活过这一个月。
  女孩说,她从未谈过恋爱,想在死之前恋爱一次,歌手便与她组成世纪末的临时情侣……
  20世纪最后一夜,他们没有选择死亡。当千禧年的太阳升起,歌手和女孩并肩坐在屋顶,弹唱起一首他新写的歌,《末日和你》:
  “在开往末日的地铁上遇见你,
  我忽然开始聆听报站的声音,
  过去和未来的每一站,
  都被赋予意义。
  我不在乎世界和它的末日,
  我只在乎你,
  既然你存在于这个世界,
  那我也顺便试试,重新在这里找回自己。”
  阳光洒在屋顶、肩头和鞋尖,在歌声里,他们从世纪末的临时情侣,变成新世纪的正式恋人。虽然,这段感情会随着女孩病情的恶化真的走向末日,但那是未来的事了,而此刻就是永恒……
  正式拍摄的第一天,岳小川就被名叫晓桐的女一号影响,连着笑场三次。
  在这场男女主人公初遇的戏份里,餐馆的小电视在唱《千年等一回》。这是楚天长的一点冷幽默,1999到2000,的确如此。
  “我听说世界末日要来了。”饰演服务员的晓桐麻利地擦拭桌面,轻轻说道。背景音在唱:只为这一句,啊~断肠也无怨。她又忍不住鼓起脸,扑哧一笑。
  “卡。”监视器后的楚天长冷冷地喊道,摘下耳机快步走进镜头。
  工作状态下,他仿佛戴上了冰霜打磨的面具,一双深目咄咄逼人。靠近女演员后,开口就批:“群演都没笑,你笑什么?你是专业的,别像个漏气的气球,噗哧噗哧。你得了绝症,将死之人会眼带笑意,顾盼神飞吗?把眼神放空,不要去在意外界的讯息。我放《千年等一回》你就笑场,要是换成相声小品呢,是不是要满地打滚?”
  昨天还是温柔暖男的导演,今天就换上严苛毒舌的面孔,她抿紧嘴唇,难堪地垂下眼,泪光在其中打转。
  “楚老师,她才刚毕业。”岳小川轻声打圆场。
  “你也一样,”楚天长的眼神如利斧,凌厉地斩过来,“她刚毕业,你呢?你戏龄十几年,也跟着漏气?”
  岳小川呼吸一窒,脸迅速涨红,不再说话。重新进入拍摄状态后,谁都笑不出来了。
  这还只是开始,一天下来,他们遭受了无情导演的无情鞭笞,且每一鞭都无法辩驳。
  “呜呜呜……我为了演好这个故事里的服务员,在家楼下的饭馆打工半个月……嘤嘤嘤……”傍晚收工,回宾馆的路上,自信心崩塌的年轻女演员低声啜泣着。
  岳小川是纯爷们,才不会像小女生一样在车上哭鼻子……他是回到房间后,把头埋进枕头里哭的。
  和楚天长合作多年,他头一次发现男人的第二副面孔。太严厉了,像来人间度假的阎王爷,比他合作过的每一个导演都可怕。
  “小川……”有人在敲门,是王三一。
  他走进房间,望着岳小川微红的双眼,笑着说:“感觉挺酸爽吧?别放在心上。你之前跟着老楚演各种快餐式的烂片、微电影,当然没见过他完全认真起来的样子。做好被他逼疯的心理准备吧,不然你以为辛池怎么拿的奖?这叫不疯魔不成活。”
  “我知道,这才哪到哪啊。”岳小川当然理解,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王三一前脚刚走,后脚又响起敲门声。
  “王老——”岳小川拉开门,微微一怔,眼前是那个刺激了他一整天的冷酷导演。
 
 
第79章 步履不停
  “宝贝儿,你是不是哭了?”楚天长又换上惯有的温柔笑意,进门后很自然地聊起晚上吃什么,此地的特色……
  “我没哭,有什么好哭的?”岳小川别过头躲避那审视的目光,用手机查吃的。
  楚天长像狗皮膏药似的粘着他,围着他转圈,沉声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突然变了,变严厉了?”
  “我又不是娇滴滴的玻璃心,我受得了。为了拍电影,你把房子都抵押了,当然要严格要求。”
  “不是因为钱。你忘了,我要让全世界都认识我的偶像。”
  岳小川心里一动,暖流冲散了郁结的情绪,偷瞄一眼被泪水洇湿的枕套,埋怨道:“还是该注意点方法,我是无所谓,摸爬滚打过来的,那姑娘可是哭了一路,估计现在还哭着呢!王老师说他自愿充任剧组的政委,会去给她做做思想工作。”
  “过两天她就不会哭了,”楚天长唇边浮起自信的笑,“很快就习惯了。”
  这女孩着实有韧性,属皮球的,越拍越高。可第一阶段拍摄,也就是第一个故事接近尾声时,她情绪崩溃闹了次罢演。
  岳小川表示完全理解,因为在这个镜头里,他几乎也被逼至极限。
  夜里,歌手背着吉他,牵着服务员,被仇家——几个穷凶极恶的流氓追赶,跑过一条遍布杂物的长达数十米的小巷。这天是12月30号,再过一天,就是计划中告别世界的日子。
  “情绪不对,再来一条。”
  岳小川牵着晓桐从巷子里钻出来时,第 10次听见这句话,夹着嘶嘶电流声,从扩音器传出来。
  他稍微平复了一下呼吸,将汗湿的掌心在裤子上蹭蹭,听见身旁的女孩发出困惑的叹息。
  道具组将杂物复位,化妆师走近,为他们补妆,拭去汗水——西南的闷热夏夜,他们穿着薄呢大衣,岳小川还背着吉他包,里面不是道具,是真吉他。
  “导演,”岳小川与她对视一眼,走向楚天长,“我想看回放。”女孩也跟着凑过来,认真地注视着监视器。
  他们的情绪,完全是按照楚天长的变态要求来展现的——在奔跑中,流露出惊惶和一丝喜悦,因为他们感受到对彼此的依赖和对生的渴望。
  “导演,还是不到位?要不要考虑保留这条?”女孩还在微喘,语气中带了一丝小心翼翼的质问。
  楚天长果决地告诉她,ng了。
  “ok,那就继续加油。”岳小川重新将吉他包甩在身后,率先穿越已经归位的道具,侧头安慰女孩,“这场戏很重要,是世纪末的倒数第二天。”
  “我还是不懂,到底哪里不对。”
  “你试着完全信任我,你就想着,世界上就剩我这一个男人,而他正带着你逃命。”
  又ng了5次后,女孩忍不住哭了。她蹲在地上,说不演了,又热又累又饿,真的要得绝症了。
  饰演流氓的几个男生也哭丧着脸,不过心理状态还好,因为导演对他们的要求比较简单。
  “情绪不对,”还是这句话,“不够饱满,还差一点。”
  “导演,我想跟你单独说两句。”岳小川脱掉大衣,接过扇子,拼命将湿热的空气扇进肺里,扬起下巴示意楚天长跟自己离开片场。
  “你有点较真儿了,”他开门见山,“我知道你追求完美,但你这已经超出那个范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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