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寒倒是从没想过项寻演电影,他的外型完全没问题,但他个人色彩太重了,会掩盖角色形象,除非是为他量身打造的角色。
不过私心上讲,骆寒不怎么希望项寻触电,他一点也不想项寻被过度关注,整天被一堆小粉丝喊“哥哥我爱你”这个他受不了。
他朝项寻挑了下眉,“项老师考虑跨界吗?”
项寻摇头,“没想过。”
拍电影是为了骆寒,为了窦乐,也算是圆自己的电影梦,身为一个摄影师,说没想过拍电影是假的,但他没有长期在影视圈混的打算,演戏就等于进了圈,他不想过明星一样的生活。
“了解,”马蔷点点头说,“那我先写吧,写完了再聊。”
休息时间很短暂,说完了剧本,基本没什么时间再聊,骆寒抓紧时间关怀了一下项老师,他凑到项寻身边小声问:“坐这么长时间的车还受得了吗,要不我帮你请半天假?”
项寻:“……你离我远点。”
从下不来床之后项寻就没给骆寒好脸,因此换来了几天清净,不然录节目这几天他还真挺不下来,毕竟那酸爽劲儿谁享受谁知道。
骆寒自知那天是有点过头,过头的原因一半还是因为自己智障,所以十分愧疚,这几天自觉夹起尾巴做人,男朋友说什么就是什么,给什么脸色都笑着受了。
“我距离你够远了啊,开车勉强能看见你的车尾巴。”骆寒拆了一包黄瓜味的薯片,限量给了项寻几片,“这个口味可以吃,但不能吃太多。”
项寻:“……”
他把保温杯丢给骆寒,“那你离得还不够远,你得看不见我的车为止。”
“看不见你的车我想你……好好,我再离远点。”骆寒被男朋友一个眼神制止,好脾气地答应了,“但你要记得想我。”
项寻心想:想个屁。
然而人往往容易脑是心非,越心里不愿意想越惦记,骆寒看不见他的车,他也看不见骆寒的车,于是接下来一两天的路程,项寻就在提心吊胆里度过了。
这天到了川藏线上比较险的一段路,弯道多,海拔已经上了四千,四月份还有暗冰,最容易出危险,因此十分考验司机的经验跟技术。
项寻跟的是东维的车,这位少爷平常不怎么开越野,更少走烂道,一路上各种让人提心吊胆。项寻怕他翻车,这段路他便做主不拍了,替东维开车。
项寻开着车在前面带路,还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地照顾着节目组的车,毕竟这么多人,万一出点事麻烦。
“我寒哥的车呢,怎么看不见了?”东维探头出去找骆寒的车,“我靠,他的车技跟我半斤八两吧,可别出什么事。”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骆寒的车技比项寻不行,比东维还是好多了,只要他不主动往沟里开,问题不大,但这也阻挡不了项寻担心他,越看不见越会胡思乱想,大概这就是关心则乱。
可巧这时,项寻所在的车友群里有人播报实时路况,说他们刚刚经过的路段突发山体滑坡,项寻心头一紧,脑子一炸,不好的念头从心而起,源源不断地往外冒。
“东维给他打电话。”项寻锁着眉头说。
他一路上几次想给骆寒打电话,但害怕打扰他开车反而不好,所以一直忍着,这会儿终于忍不住了。
项寻持续关注着山体滑坡的情况,一会儿冒出条信息说好像有车被砸了,一会儿又说有人受伤……
项寻这辈子没因为担心谁而发慌过,他这会儿慌得手直哆嗦,手心都出汗了。
“我操,他不接!”东维连续打了两遍电话骆寒没接,也慌了,“什么情况啊寒哥,你倒是接啊。”
项寻一边用对讲机通知后面的车,一边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掉头,他跟窦乐说:“老乐,让老郑开前面带路,他对这边熟,我回头找骆寒。”
窦乐:“知道了,你慢点开。”
慢点是不可能的,项寻只恨自己没长一对翅膀飞回去找人。
前年他开车过来遇上塌方,石头砸在车窗上他都没慌张过,正经的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而现在别说改色了,他脸都没颜色了,扮鬼都不用化妆。
作为乘客的东维差点吐了,根本不敢看窗外,他总觉得车下一秒就会飞出去,在高山悬崖间自由飞翔,然后吧唧落地。
骆寒开的皮卡就停在距离山体滑坡不远的地方,项寻看见车完好无损,先是松了口气,但随即他又悬心,骆寒没事他怎么停车了,不知道停在这里危险吗?
项寻掉头停车,从车上跳下去,一边嘱咐东维:“你来开车,待会儿跟着我走。”
东维答应一声,心里哀嚎:为什么还要开车!
骆寒仰靠在驾驶座上,看表情有些痛苦,项寻隔着车窗看,猜想他是高反了,他使劲拍车窗,“骆寒,是我,还清醒吗?”
这一刻项寻忽然就体会到了骆寒把他抱去医院时的心情,骆寒砸门时的心情,骆寒因为他一句不明不白的话丧失理智的心情,在意的人面前,根本没有思考的余地。
如果骆寒不应答,他可能会徒手砸窗。
骆寒这会儿状况十分不好,头疼头晕,心慌气短,一睁开眼就天旋地转。而项寻的声音就像一剂强心剂,灌进耳朵的瞬间,这些症状立刻就变得没那么严重了。
他惊喜中睁开眼,滑下车窗,没事人似的笑,“你怎么回头了?”
项寻看他这幅装没事人的样子,心火立刻就烧了起来,大抵跟骆寒听他说没事时的心情一样。他抿着唇拉开车门,把骆寒的胳膊架在脖子上,搂着对方的腰架下车。
骆寒受宠若惊,“你不用,我能走……”
“你闭嘴吧,手脚都发抖了你走什么走。”项寻打开后座车门,正要把骆寒扶上去,骆寒却想坐副驾驶,“我想离你近点,你就是我的氧气。”
项寻:“……”
这他妈什么时候了还酸呢。
但到底是没忍心拒绝,骆寒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他,他实在招架不住。
把人扶上车,项寻去东维车上拿来了节目组准备的氧气袋给骆寒吸氧,“过了这段就到住宿的地方了,你休息一晚,明天原路返回。”
骆寒一听这话着急了,“那不行,我得跟着你。”
“你还好意思说?”项寻上了驾驶座发动车,也就是看在骆寒不舒服的份上没给他一锤,“你高反肯定不是今天才有的,之前怎么不说,你要早说我帮你缓解,你也不至于像现在似的严重。”
骆寒确实从昨天开始就轻微的不舒服了,但他仗着平常身体健康,又常年锻炼,一点小感冒症状根本没放在心上。
“也还好吧,没多严重,吸了氧好多了。”
身体有关的事项寻不能惯着他,“好不好不由你决定,明早上再说。”
晚上项寻跟骆寒住一个房间,特意要了两人间,这两天晚上他俩都是分床睡,尽管骆寒很不情愿,但他暂时不敢造次。
可今天骆寒身虚体弱,身体一脆弱,人就容易作,他造次地爬上了项寻的床。
“你干嘛?”项寻被骆寒从身后抱住,登时警钟大作,“你病成这样了能不能好好休息?”
“我就是为了好好休息啊。”骆寒抱住了项寻,病起码好了一半,“你不知道我跟你分床睡不着么,要不是两天没睡好,我抵抗力也不会这样差,也就不会高反,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项寻拿他没办法,转了个身面对面瞪着他,“躺平睡觉,别压着心脏。”
骆寒扬起嘴角,飞快地轻轻地亲了对方一下,“哥,你今天是不是紧张我了,脸都白了。”
“是啊我紧张你紧张死了快,差点徒手砸窗户,满意了不,满意赶紧睡觉。”项寻戳戳骆寒的肩膀,“快躺平。”
骆寒顺从地躺平,胳膊搂着项寻,把人扣在怀里,“满意了,特别满意,因为你在意我,超出了我的期待值。”
项寻不知道为什么就被他这句话狠狠戳了一下,前所未有地生出了一种被人捧在心上的幸福感。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寒寒情话值满昏。
第36章 继续甜 你亲我一下我告诉你啊。
第二天骆寒的症状缓解不少, 在项老师严格的审查下,获得了继续跟队的权利,只不过从照顾人的助理变成了被照顾的大宝贝。
这位大宝贝颇有几分恃病而骄的意思,仗着生病期间项寻迁就他, 几乎时时刻刻黏在人家身边。闲着无聊的时候便用DV给项寻录视频, 记录他工作时的样子。
之前录节目的时候骆寒就想这么干了, 比起被项寻拍,他更想站在项寻的背后记录他, 他就是喜欢看项寻的一举一动。
大家都调侃他, 说他可以拍个摄影师纪录片了。
这一期所有人都特别投入,拍摄氛围也格外欢乐,因为是最后一期, 全员都舍不得,问还有没有第二季,窦导当众许诺明年同一时间会录第二季,嘉宾还是原班人马, 至于摄像团队,那得看项寻愿不愿意。
于是嘉宾们纷纷央求项老师继续录制第二季。
温石凌:“项老师,工作团队才是这个节目的核心啊,你不参与那不变味了吗?”
东维:“就是啊寻哥, 你把我拍那么帅,我不舍得你。”
马蔷:“项老师人生大事已定,我夜聊又可以了。”
陈书意:“项老师,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我更希望你留下。”
高琼:“我特别喜欢这个节目组的氛围, 真的希望在我还能不拖后腿的前提下多录几期。”
周情:“赞同。”
项寻录制第一季的时候真没想过会录第二季,估计窦乐自己也没想过, 他就是凭着脑热拍一个自己想拍的节目,这种为爱发电的节目收视率通常没有保障,收视率不行的节目也就是一季完事,哪里料想到这么火。
一个节目火不足以让项寻改变计划,但如果是一个有爱的节目组,他就会考虑。最终他没把话说死了,只说不一定,毕竟还要拍电影,他也怕自己精力不够。
最后一期结束返程,散伙之前嘉宾们相约过几天聚一聚,正好最近要播的一期东维上线,东维说如果他的收视率比骆寒高,他就包所有的嘉宾以及工作人员狂欢一天,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
温石凌说:“你要这么说,我就要暂时对不起寒哥了,我希望东维的收视率更高。”
马蔷:“复议。”
高琼:“我也复议,节目收视越来越高才是我们希望的。”
陈书意:“那,我也复议。”
所有女工作人员:“臣妾复议。”
窦导:“臣妾复议是什么鬼,我这是替谁开后宫呢?”
女工作人员齐声喊:“东老师\\骆老师\\项老师\\周哥\\温温\\意意……”
窦乐:“…………”
还有男工作人员高喊:
“蔷姐是我女神!”
“高老师是我爸的梦中情人!”
众人:“哈哈哈哈——”
尽管大家对东维的收视率充满了期待,但第一期依然没能超过骆寒,由于骆寒下车带来的影响太大,加上不知道哪位大神从拍摄风格分析出,去阿努瓦图的那一期骆寒的跟拍换成了项寻,导致那一次录制的三期节目关注度奇高,网络播放率高得吓人。
观众们最感兴趣的是嘉宾们写的明信片,尤其是骆寒的,有一些放大镜女孩据说是截到了骆寒投信的图,其中一张上写了“To xun”的字样。
尽管骆寒手里拿了很多明信片,不能确定那就是他写的,但CP粉们却都相信那就是骆寒写给项寻的。
“明信片你写给谁了?”项寻刷微博才想起来这回事,他差点就忘了有位嘉宾折服于他的人品,给他写了明星片。
骆寒正在厨房做晚饭,煎牛排,烟熏火燎里他故意装没听见,“啊?你说什么?”
项寻只好站得离他近一点问:“我问你明信片写给谁了。”
耳朵里塞驴毛的那位:“你靠近点啊哥,油烟机开着呢我听不见。”
项寻嘴角抽搐,凑到他耳边吼了一声:“问你明信片写给谁了!”
再问一次他都不想知道了!
“哦,明信片啊。”骆寒把芦笋放进煎锅里,又是滋啦一声,“你亲我一下我告诉你啊。”
项寻:“……”
我真爱惯着你,爱说不说!
他刚要转身离开厨房,骆寒说:“但我知道是谁写给你的,想知道不?”
项寻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他琢磨着骆寒这么说了,那很可能不是他写的,那是谁呢,估计就温石凌最有可能了吧。
“真不想知道?”骆寒把七分熟的牛排装盘,关掉油烟机问,“不用你亲了想知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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