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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钦甩开了周仇的手，“谁是你弟呢？”
周仇抓着下摆脱衣服，长期锻炼而形成的肌肉叠着薄汗，显得尤其漂亮。
“等我洗个澡。”
周仇一手拿衣服，一手推着孟子钦往前走，正要拐进浴室，被孟子钦叫了一声：“诶，你肌肉怎么练的？”
“我叫诶吗？”周仇站门边把衣服扔进浴室里，“好好跟你哥说话。”
都是男生，按理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平常在学校里孟子钦也经常因为打球看到别的男同学的肌肉，但在周仇面前，孟子钦就是觉得有点儿别扭。
“哦，那哥。”
“还没长大呢就想招小姑娘了？”周仇摸了一把他的头发，凶他：“给我好好上学听到没有，上回你那……”
孟子钦一下跳上来捂住他的嘴，警告道：“别给我提那破事儿啊。”
周仇笑的眼睛都弯了，狠狠点了几下头，孟子钦的手摁他嘴上把他推远，周仇的唇贴合他的掌心，离开的时候像是留下了一个吻。
“想摸吗？”周仇问他，“弟弟的特权。”
孟子钦脸红一下，说“我才不要”，飞快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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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就没摸着，馋的你，”周仇逗他，“多少年了？”
孟子钦的指尖颤抖了一下，触到坚硬温热的皮肤。
周仇没再握着他的手，但孟子钦还愣着，好一会儿才把手从他卫衣里抽出来，面上镇定地说“真好摸”，从他腿上下去的时候又很慌张。
“走了吃饭了。”周仇拍了拍他的肩膀，先一步出了化妆间。
餐厅离这边大概十分钟车程，孟子钦跟了周仇的车，和他一起坐在后座。
正准备开车时，有人来敲车门，女模特和一个大概是她助理的女生站在一起，那女生叽里呱啦说着法语，孟子钦靠在座椅上，听不大明白也不大感兴趣，伸手朝小舟要了根耳机线。
女助理说完了，孟子钦正好戴上耳机，音乐声流出之前，他听到周仇在用法语回答她。
说到最后，女助理和女模特都看了孟子钦一眼，周仇理了理孟子钦的围巾，那两人便很快走开了。
“你们在说什么？”孟子钦问。
“没什么，她们过来打个招呼说要走了而已。”周仇淡淡回答道。
打个招呼说这么一大串？
孟子钦：手册，快告诉我他们刚才说什么呢。
手册：那个女生说她们想过来坐车，女模特要先回家，想让周仇帮忙送一程。
孟子钦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或者不对的。
孟子钦：周仇拒绝了？
手册嘻嘻一笑：当然啦，谁让仇哥眼里只有你。
孟子钦：你在说什么胡话？
手册：周仇说的啊，他说他对女模特没兴趣，只对你有兴趣。
孟子钦：逗我好玩儿呢？
手册：……就知道你不信。
孟子钦：切。
到了餐厅以后周仇带着孟子钦单独坐了一桌，除了他们和两个助理以外没有别的人了。
孟子钦坐下以后看了一圈，那个女模特果然已经不在了。
“在看什么？”周仇问他。
孟子钦没回答他的问题，说：“你什么时候学的法语？”
周仇：“在法国经常拍戏，后来学的，你感兴趣？”
孟子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学得会才怪了。”
周仇笑了一下，说：“我当然知道啊。”
吃完午饭已经快到傍晚了，回酒店的车上周仇累得眼圈都红了，跟孟子钦说他想睡会儿。
孟子钦在座椅上靠好，把肩膀递给他。
从前他们就总是这样做，不过累的通常都是孟子钦，他每次拍拍周仇的肩，周仇就知道他困了，问他一句今天又上哪儿跳了，总也得不到回答，孟子钦就趴他肩头睡着了。
想到每次下车都要周仇晃自己，孟子钦没忍住笑了一下。
“笑什么呢？肩别抖。”周仇说他一句就闭上眼了。
回了酒店以后孟子钦和周仇都去睡了个午觉，孟子钦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手册：哈喽，钦钦睡醒了没？
孟子钦伸了个懒腰，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需要睡觉吗？
手册：要是你睡着了，我也会睡着的哦。
孟子钦：请问你是男生还是女生？
手册：……这题不会。
孟子钦除了房间，看到周仇坐在阳台上的躺椅里。
“坐这儿不冷吗？”孟子钦推开玻璃门，周仇回头他才看到他嘴里叼了根烟。
“你抽烟？”
“冷，进去吧。”周仇把手里还剩下的大半根烟都往烟灰缸里摁了，站起来带着孟子钦的肩膀往里走。
“那么大半根呢就不要了，你这烟这么贵我想抽还舍不得呢。”孟子钦念叨了一句，那烟是个外国牌子，他也就在他爸那儿见过一两次。
周仇顿住了，把他人掰过来对着自己：“你抽烟？”
“你抽烟我就不能抽？你逻辑好霸道啊哥哥。”孟子钦把他手推开，拉了玻璃门走进房间里。
周仇跟在他身后把门关上，声音里有点儿想笑的意思：“那我不抽了，跟我一起戒了。”
“我本来也没怎么抽。”
“拍戏学上的？”周仇问他，手里还端着阳台拿回来的烟灰缸，“我记得你当时有部校园戏，那角色要的吧？”
“你知道啊？”孟子钦挺惊讶的，“我以为你们影帝级别的人，对这种剧不感兴趣呢。”
那是孟子钦的第一部 电视剧，导演就是看上了他那张脸，仅此而已。
无脑校园剧卖的就是主角的形象，烟一点，叛逆感就来了，根本无需演技。
拍那部剧的时候孟子钦也挺烦的，他好好一正经大学出来的科班演员，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道具给的烟一点，所有情绪好像都有了出口。
“关心下我的弟弟怎么了不对吗？”周仇把烟灰缸放在茶几上，想了一会儿把烟灰缸里的两三根烟头都倒进了垃圾桶里，“不行，跟着我戒烟吧，我想戒了。”
“饿了。”孟子钦往沙发上一坐，“去哪儿吃啊？”
“饿不了你，山山他们早订好餐了，就等着你起来。”周仇说着，拿出手机打了几个字，关上手机以后问他：“想去酒吧玩儿吗？”
“你问我这问题的时候很像钓鱼执法，”孟子钦干脆诚实地说，“我去过酒吧。”
“没钓你，打算带你去体验法国的浪漫来着。”
孟子钦不相信地看他几眼，周仇没跟以前一样对他管来管去的，孟子钦就谢天谢地了，现在竟然还说要带他去酒吧玩，怎么听怎么假。
门铃响了，大概是赵承山和小舟来了，周仇见他一脸思虑重重的样子，也没继续说什么，站起来去开门了。
进来的果然是这两个助理，人手几个打包盒。
“孟哥醒了？”小舟在门口就探身来问。
“醒了。”孟子钦也站起来朝餐厅走，经过周仇的时候轻轻说了一句：“我可以监督你戒。”
晚饭清汤寡水，孟子钦说着饿，其实也没什么胃口。
饭盒收拾好以后，周仇拿了外套，跟孟子钦说可以走了。
出门之前周仇给孟子钦戴了一顶黑色的棉线帽，把他卷卷的头发压下来。
“你从哪儿弄来的？”孟子钦摸了摸他的新帽子，感觉头上的确暖和多了。
周仇：“让山山买的。”
和周仇一起，不戴口罩不戴墨镜地站在法国酒吧门口，孟子钦还处在恍惚的状态里。
“真带我来啊？”孟子钦指了指面前拿石砖堆砌的大门。
“我骗过你吗？”周仇拍了一下他的后腰，“带你玩儿，但是说好，以后没我不能乱进。”
“烦。”孟子钦推他一下，抬腿往里走。
“白眼儿狼。”周仇笑着，低低骂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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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对视二十秒（1）
虽然说是酒吧，但其实这里没有一般的club那么喧闹。
孟子钦一进来，听到很炸的音乐，和周仇对视了一眼，随着节奏晃了晃脑袋。
周仇笑了，照着他的后脑勺拍了一下，“野。”
服务生领着他们进了一个卡座，给了一张酒单。
周仇没看，用法语要了一杯酒，问孟子钦：“想喝什么？”
孟子钦没理他，也拿法语点了酒，服务生重复了一次，被周仇打断了，周仇说了什么以后服务生走了，孟子钦一句也没听懂。
酒吧里有点吵，孟子钦往周仇身边坐了一点，问他：“你跟他说什么了？”
周仇：“给你换酒了，你要的那杯太烈了，感冒才刚好，不能喝。”
孟子钦果然气鼓鼓的，周仇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被孟子钦一把拍开。
点的酒很快上来了，原来周仇给他换了一杯莫吉托，绿色的薄荷叶挂在冰块儿上，小小一片。
周仇的玻璃杯里装的是褐色酒液，混着几块冰，看起来晶莹剔透的。
“你喝的什么？”孟子钦好奇地问。
周仇笑了一下，把杯子端起来凑到他鼻尖下，“闻闻看。”
一大股咖啡和烈性酒精的味道蹿进来，孟子钦皱了皱眉。
“闻着很烈。”
周仇耸了耸肩，拿过来抿了一口，说：“还好。”
孟子钦捧着自己的莫吉托喝了几口，问他：“你经常泡吧吗？”
“开什么玩笑，除非我想热搜想疯了。”周仇说。
孟子钦点点头，“也对，你们这种级别的跟我们不一样。”
两人随便聊着天，杯子里的酒快干净的时候，周仇问孟子钦：“想去跳舞吗？”
舞池就在卡座前面不远的地方，人们三三两两站在上面，音乐正在切换。
“好啊！”孟子钦一听眼睛就亮了，羽绒服的拉链拉了一半，剥开上半截儿，露出里头一件黑色的宽松毛衣。
周仇站起来走到他旁边，松松地牵着他的手，低头跟他说：“得跟着我。”
“哦。”孟子钦答应完就被拉着走进舞池。
歌刚换好，一首摇滚情歌。
周仇没放开孟子钦的手，孟子钦跟着歌晃着身子，一想收手就被周仇抓回去，歌放了没多久，周仇的手指已经一根根缠住了孟子钦的，掌心也跟着贴过来。
孟子钦不敢看他，偏着头，眼里全是杂七杂八的人影。
手册：钦钦～
孟子钦的手收紧一下。
周仇贴上来，问他：“怎么了？”
孟子钦摇摇头。
手册：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啦。
孟子钦：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手册：下面发布任务——和周仇对视，时间二十秒，简单吧！
孟子钦的脚步顿住了，DJ的歌到了尾声，他抬头找到了周仇的眼睛。
“怎么了？”周仇笑着问他，似乎也不大自在，揉了一把孟子钦额前的碎发不去看他。
可能是轻微的酒精上头，孟子钦动作有点儿着急，抱着周仇的脖子把他的头转过来。
周仇的发茬儿硬，扎得孟子钦手指疼。
周仇的眉眼也硬，暧昧的灯光下还是不柔和，盯他跟盯猎物似的。
孟子钦：快给我打表！
手册：在算了在算了。
手册：五秒了五秒了。
周仇的眉头动了动。
手册：五秒了五秒了。
孟子钦：我读书少你不要驴我，刚才不也是五秒吗？！
手册：被你发现了呢……专心点！
孟子钦越看越觉得脸热，身体也热，想逃开周仇的目光又不行，便不停地眨眼，掌着他脸的手也逐渐松下来。
周仇握着他的手腕，把孟子钦的手圈在自己脖子上，问他：“看我干嘛？”
孟子钦回答不出来，两颗小鹿似的眼珠子左右动着，但是眼神离不开周仇。
手册：最后五秒了五秒了。
周仇：“我知道了，你想尝我的酒。”
孟子钦：“什、什么？”
手册：恭喜您……
这首歌应该已经结束了，手册或许在告诉他他又完成了一个任务，可惜孟子钦一样也确定不了。
周仇探了身子，补偿他们之间最后的距离，抬手把孟子钦的脑袋摁向自己，四瓣嘴唇只有一丝空气的距离。
呼吸沉重可闻。
周仇的鼻尖碰到他的，让孟子钦嗅到他唇间浓郁的酒味。
“觉得会好喝吗？”周仇蹭了蹭他的额头，笑着抓了一把孟子钦松软的头发，扣着他的手仍然没松开，距离却倏尔拉远。
手册：你你你你他他他他……
孟子钦脑袋晕乎乎的，浑身过电一样，脸蛋在时而暗下的光线里也能看出红晕来，眼睛里盛着水光。
周围的人看到他们的亲密接触，都以为是在接吻，便大声起哄，一时间整个酒吧热火朝天。
孟子钦在喧闹声中找回不自在，拉着周仇的手动了动，凑上去说：“快走了。”
周仇依着他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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