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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赫连瑾x常潇
常潇到函关时, 正值冬季。
比起江南冬天的湿冷,这种吹在脸上如刀子一般的风更为要命。或许季北城没有去过函关,并不晓得这里的天气跟西南有着天壤之别, 也或许, 他是为了让常潇看上去更像一个落魄乞讨的叫花子, 所以没有给他备下厚棉衣,无论是哪一个原因, 反正最后的结局都是一样——常潇冻病了。
病了的常潇, 高热不退, 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就算这样, 他也知道自己身负皇命, 需在函关等待向夫人。只是今日起的有些晚了,往日讨饭的地方已被人占去。
这一占不打紧,常潇只能换位置。
整个函关位置最好,行人最多的一条街叫肃江路,而视线最好,可以看到城门的是金榆路, 常潇原来在这两条路的交叉口。
他由南往北走来,本也不是专门讨饭的, 不过为了帮蔺容宸多了解些各地的民生罢了, 也算微服私访, 所以是不是个能讨到钱的好地方,常潇原就不怎么在意。更何况抢他位置的还是个孩子,他总不能将孩子赶走吧?
明明这两天都在吃药, 身子却没见好。常潇扶着墙,颤颤巍巍地走到金榆路,随意选个地儿坐下后,靠墙歇息。距离过年还有近一个月,他至少还得再等半月。
北风呼啸着往衣裳里面灌,常潇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不清,快要晕倒的时候,被人踢了一脚,一个极为冷淡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滚!”
常潇两眼发红地抬起头,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眉目清冷的年轻男子正睨着他,“敢在将军府门前乞讨,胆子倒是不小!”
是赫连瑾么?居然有点眼熟,常潇想他一定在哪里见过这个人。身子沉得仿佛随时都能倒下去,常潇张张嘴,昏迷之前下意识地喊了两个字,“阿瑾——”
赫连瑾皱了皱眉,再想多问一句,常潇已经晕过去了。
他回身对左右道:“你们刚才听到他叫我什么?”
左右互看一眼,“……似乎叫将军‘阿瑾’。”
赫连瑾抱胸,将靠着墙根仿佛睡着了似的常潇细细打量了一遍,“乞丐帮最近来了新人?”
不怪赫连瑾对函关的乞丐格外冷漠。他刚来函关时,还搭设过粥棚救济这些人,更甚至替他们安排一份差事,但这些乞丐大都是专业行乞,甚至家族行乞。没过多久,赫连瑾就看出他们的本性,好吃懒做,偷鸡摸狗,便渐渐对这些人心生厌恶。
“这倒没有!还是从前那帮人!”
赫连瑾点点头,交代了一句,“先带回去,等人醒了问清楚!”
常潇很久没这么舒服地睡一觉了。床垫柔软,被窝暖和,若不是身上突然一冷,被子被人掀开,他绝对可以不吃不喝地睡它三天三夜。
“伺候的不错!”而今掀他被子的人正瞟着一旁战战兢兢的下人,不温不火道,“本将军怎么不知道,府里何时来了客人?”
那下人见常潇被扶进来,又听说是将军亲自开口让送到府里,便想着这个人定然不简单。这般无微不至的伺候,多少有些拍马屁的成分,哪想赫连瑾根本就没拿对方当客人。
“都下去!”
常潇睁开眼,见房中只有赫连瑾一人,想起晕倒前说的话,心中暗道不好。他随口那么一叫,只是希望赫连瑾能救下他,别让他病死或者冻死在外面。过强的求生欲让他眼下进退两难。
“赫连将军?”
赫连瑾长腿一伸,勾过一旁的凳子,坐了下来,偏头看着他,“不叫阿瑾了?”
常潇默默微热的脸,“那个……一时口误。”
“口误?”赫连瑾似笑非笑,“你是谁?从哪里来?有什么目的?不如一并交代了,省得本将军动手。”
常潇心念一动,道:“小民自幼仰慕将军久矣,背着家人来到函关,只希望像将军一样,征战沙场,报效国家。”
赫连瑾掀了掀眼皮。
常潇下床,跪地道:“书中常言:‘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孰知不向边庭苦,纵死犹闻侠骨香’……小民每每读来,便觉胸中豪情万丈,激荡澎湃,愿效英烈马革裹尸,埋骨他乡!”
常潇的这几句话,似乎触碰到了这个面色冰冷的将军心中仅剩的一点柔软,“一将功成万骨枯,你以为打仗很好玩儿?”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虽远必诛!”
赫连瑾抬头看看常潇,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光芒,淡淡道:“你习过武?”
常潇点头,“会些粗鄙的拳脚,恐入不了将军的眼。”
赫连瑾起身,“听说你病了?待养好身子,本将军亲自考考你!”
常潇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时,赫连瑾已经走到门口。
“多谢将军收留!”
赫连瑾脚下顿了顿,并未回头。转个角,交代副将倪周,“去查查这个人,是何来历!”
倪周办事效率极快,常潇的病还没养好,他的身世就已事无巨细地到了赫连瑾的手上。
“探花?校尉?”赫连瑾看着这些身份,竟扬起嘴角,“这倒是有意思了!”
倪周道:“皇上派他来函关,是想监视将军么?”
若是监视,这个常潇的一举一动也未免太不走心了。
赫连瑾讥诮道:“本将军倒觉得他是来挖墙角的。”
云楚能镇得住场子的将军本就不多,资历老一些的,不是颐养天年,就是战死沙场了,这些年轻的后生里,赫连瑾也算是数一数二了。蔺容宸素来惜才,他如今并没有公然反抗皇帝,蔺容宸又怎会无故动他?
“派人暗中监视,莫要打草惊蛇。”
赫连瑾的目光落在常潇的住址上。
余杭……
赫连瑾握了握拳,这么巧么?
常潇病好之后,赫连瑾带他去了军中。有跟着赵珣摸爬滚打的底子,倒真给人一种他有着极高的军事天分的错觉。赫连瑾安排了个千户长给他做,常潇喜不自胜,觉得自己这算是……打入敌人内部了。殊不知,他在谋算人心这方面,薄弱的经不起任何推敲。
蔺容宸明明知道常潇一来就会被看穿,还是将人调过来。关于这个问题,何舒月早就问过。
蔺容宸的回答是:“赫连瑾为人极为谨慎,想不被察觉地接近他并不容易。如此,还不如派个没那么多心眼的人过去,赫连瑾定然会将计就计,把人留在身边,要看对方耍什么花招,或者说看看朕会怎么做。他怎知,朕派人过去不是为了削他兵权,不是为了置他于死地,只是想了解他跟符卓的关系,从而釜底抽薪。”
还有一件事情,蔺容宸没有说。
早在常潇中探花之前,他已查到赫连瑾的身世。
赫连瑾是个遗腹子,母亲死得早,过世前将他托付给了一个远房表亲。后来赫连瑾长大从军,被符卓救过一回,从此便唯符卓是从。
为了报答救命之恩,一般人或许会这么做,但赫连瑾毕竟是个明辨是非、忠心赤胆之人,做出如此背信弃义,有违常理之事,其后原因,耐人寻味。
蔺容宸多方探查,一无所获,不过倒阴差阳错地知道了常潇跟赫连瑾曾是邻居。赫连瑾在余杭住了半年,两人那个时候也不过七八岁,常常玩儿在一处,还约定将来一同参军,建功立业。
旧友相见,总有几分抵得过旁人的情分在,只要赫连瑾怀疑常潇,一调查就会知道这个奉命接近他的人实则是位故人。如此一来,他对常潇势必生出几分宽容和亲近之感。要打探赫连瑾的秘密就简单多了。
常潇也算尽忠职守,时刻不敢忘记蔺容宸的交代,明里暗里地打听赫连瑾的喜好,人际关系,家庭背景……
他真当赫连瑾眼瞎耳聋,对这一切一无所觉。
直到赫连瑾自己都看不下去,将他提进了军帐,“你最近在打听我的事?”
常潇早有对策,“这是城中的媒婆托我打探的……将军毕竟不小了,该成家立业了。”
赫连瑾冷笑,“既然你这么喜欢多管闲事,不如去帮伙夫劈柴、做饭吧!”
常潇干笑一声,“属下也是为了将军……”
“不必!”常潇挥挥手,“退下吧!”
常潇暗叹一声,心想劈柴就劈柴吧!只要赫连瑾未怀疑他,一切都好说。
待他离开军帐,赫连瑾唤来倪周。
“吩咐下去,只要常潇想问的,府里下人务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赫连瑾挑眉,“你可懂本将军的意思?”
倪周点头,“给他他想要的。”
“嗯,去吧!”
赫连瑾望着一旁挂着的铠甲,神思恍惚起来。
那是刚三月吧?他跟随母亲搬到余杭。左邻右舍尚无人来招呼一声,反倒是个七岁的孩子,往他怀里塞了两个温热的蒿子馍馍。
他的眼睛晶莹透亮,笑起来有个极浅的酒窝,对赫连瑾伸出满是油光的小手,“你好啊!我叫小潇儿,你是隔壁新搬来的吗?”
赫连瑾点点头,正要回话,屋子里头传来母亲的声音,“阿瑾——”
“哎——”他应了一声,回头对常潇笑了一下,“谢谢你的馍馍!”
那是赫连瑾有史以来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新鲜带着清香的蒿子面包着香喷喷、流着油的腊肉,每一口都是满足。直到现在,他每年都必须要吃上几顿蒿子馍。可惜,无论吃多少次,却再也不是那般滋味了。
再后来,隔壁那个自来熟的酒窝小男孩隔三差五就来找他。
“阿瑾——去放风筝呀!”
“阿瑾——去捉萤火虫啦!”
“阿瑾——去摘莲蓬喽!”
他总是拖长了声音,学着母亲叫他的名字……
赫连瑾并不知道,他离开之后,隔壁的小男孩还在他家门前叫过他好几回。
“阿瑾——下雪喽!”
“阿瑾——快来吃蒿子馍!”
再后来,赫连瑾渐渐忘了余杭,忘了很多事,也忘了很多人。
【番外一】赫连瑾x常潇
赫连瑾也不是每天都会回将军府, 比如今天,操练完兵,他在军帐里挑灯夜读。
倪周送来点心和热茶, “将军, 天寒地冻的, 早些歇着吧!”
赫连瑾“嗯”了一声,目光却未离开兵书分毫, “常潇呢?歇下了?”
“没有, 这些茶点就是他托我送来的。”倪周将茶点放下。
赫连瑾狐疑, “托你送来的?”
倪周点头, “他说夜里冷, 将军可以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赫连瑾将书翻了一页,却忘了前面写得是什么,索性合上书,“他在做什么?”
倪周道:“劈柴,听说一会儿还要担水,准备明天的早饭, 将军不是让他帮忙烧饭么?”
“……”赫连瑾无语,“他最近可还在打听我的事?”
倪周道:“这倒没有了。该知道的也都知道得差不多了。”
“可有所行动?”
倪周想了想, 摇摇头, “未见有。”
赫连瑾揉揉眉心, 喃喃一句,“难道他真是来找我的?”
倪周没有听清,探了探头, “将军说什么?”
“你先下去吧!”赫连瑾挥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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