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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少年游(古代架空)——明月倾

时间:2021-02-27 16:15:28  作者:明月倾
  所以庆德帝曾经的慈爱是真的,曾经大笑着说“吾儿大类我”的自豪,也是真的。他晚年的多疑和暴戾,也无法磨灭这一点。
  萧景衍没有说话,只是忽然侧过脸来,两人离得这样近,像是把明月都抱在了怀里,言君玉忍不住,在他鼻尖上亲了一口。
  萧景衍笑了起来。
  “我没有小言以为的那么好。”他目光温柔地看着言君玉,轻声告诉他。
  “我知道。”
  他是真的知道,云岚今天说那句“殿下及时进谏得也妙,不然怎么显得自己不知情”只说了一半,显得自己不知情是对在场的百官而言,也是对燕北王而言。其中隐去的那句,是“而圣上心里却明白是殿下的手笔”。所以才会大发雷霆,更显得暴戾无常,这才是最诛心之处。
  庆德帝不再是当年慈爱的父亲,他也不再是当年一心只要父皇认可的聪慧太子,他有他的江山需要守护。云岚行事虽然残忍,但对于东宫来说,那被屠光男女老幼的枣林城也不过是云岚做的其中一件事罢了。就好像劝走蒙苍也是容皓做的一件事一样,一人狠绝,一人仁和,太子殿下只负责识人,他用云岚,也用容皓,任由他们自行其是。就连洛衡,也不过是他用来解决权谋的谋主而已,用人不疑,他还有太多别的事要顾,比如户部的农田水利都是不能积压的事,庆德帝现在一定处理不来,不在这个冬天弄完,明年春汛一来,万事皆休。比如北方三省还保留“牢夫令”,年下事多,一定催生冤案。还有如何应对那如同一场必将到来的洪水一般的大战。这里面任何一件,都是成千上万的黎民生死。
  他说要让言君玉一直跟着他,就是要让他看见全部的样子。萧景衍是他,萧橒是他,没有喜怒的宸明太子也是他。
  但言君玉总有新视角。
  “总是这样的。”言君玉认真宽慰他的样子实在太可爱:“就像听演义故事,隋唐演义不讲完,就听不到陈三金了。如果陈三金一直留在山里砍柴,虽然不会和家人分离,也就不会有后面打天下的事了。那那些百姓怎么办呢,火牛阵冲散玄武营,十七人守凤歧山,没有他的话,要多死多少人才有我们大周呀。”
  旧日的那个让庆德帝欣慰的,合心合意的宸明太子,如果不成长的话,天下的百姓指望谁呢?失去了挂念的亲情,成长出帝王才有的决绝,是人生必经的阶段。言君玉学了这么多权谋,仍然不懂用,他只是信他,坚信就算换了任何一个人坐在他这位置上,也不会有更好的选择,只因为他是萧景衍。
  但萧景衍亲他实在太打断思路了,而且醉意似乎还让他得寸进尺了,因为他翻身过来,将言君玉困在身下,安静看着他,看得言君玉慌乱起来。
  “你,你看什么?”
  “我看小言。”萧景衍也认真告诉他:“那天在宫门口,我也在看小言,小言骑在马上,好威风。但我看着小言,只想对小言做很过分的事,亲得小言透不过气,再让小言哭出来……”
  有着许多光荣历史的东宫伴读小言顿时心虚起来,红了脸,色厉内荏道:“你别做梦了,我才不会哭呢。”
  “真的吗?”萧景衍笑着亲他:“我不信,我要亲自试一试。”
  他像是真的想干点坏事,言君玉为了躺下舒服,早早脱了外袍,内衫轻易就能从衣襟下伸进手来,少年的腰修长而柔韧,一摸就慌忙蜷起来,但很快因为亲吻而渐渐放松下来。也是美色太诱人,萧景衍垂着睫毛吻人的样子实在太好看,言君玉早早丧失抵抗力,被他拆开衣襟,露出漂亮的胸膛来。
  沿着脖颈一路往下,留下许多痕迹,言君玉只觉得没来由地热,像血都沸腾起来。萧景衍好整以暇的样子实在太折磨人,他终于忍不住一个翻身,事发突然,太子殿下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他翻身骑在了腰上。
  对于小言大人来说,这就是难得的胜利了,所以他露出十分得意的神色来。萧景衍看得好笑,耐心陪他玩,只乖乖躺着,懒洋洋地问他:“小言要自己来?”
  “当然!”言君玉也不管他什么意思,先答应了再说。萧景衍躺半着的样子也好看,身上早换了青色常服,里面是象牙白的内衫,他学着郦道永揪住洛衡衣领的样子,抓着他衣领,俯身下来亲他,亲了半天,听见太子殿下发出闷笑声。
  “不准笑。”他顿时红了耳朵,自己也觉得太不像话,刚想找补两句,萧景衍已经坐了起来,一手托住他后腰,一手抓住他衣领,强势而温柔地和他接吻。
  原来被亲到喘不过气是这样的,窗外月色如洗,照得室内澄澈如洗,言君玉本能地有点脸红,忍不住闭上眼睛,萧景衍却亲了亲他的眼睛,道:“小言,睁开眼睛,看着我。”
  这样近的距离,他的脸在月光下有种神性,瞳仁是山岚般颜色,当里面沾染欲/望的时候,有种堕神的美。
  是因为自己。
  这个念头在心里一冒出来,就轰然一声炸开,这个人是因为自己才露出这种神色的,炽热的,危险的,充满独占欲的神色,像潜行捕猎的虎,或者降世的龙。言君玉骑坐在他腿上,两人腰腹紧贴,他不是傻子,他知道这变化是什么意味。
  “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他用带着微哑的声音告诉言君玉:“这是因为我喜欢小言,想要小言,想和小言亲密到极致,这和我爱小言一样,是一片冰心。”
  “我知道。”
  就像自己也会想要他一样,像鸟会飞,鱼会游,春天到了桃花会开一样,是世间最正常不过的事。
  萧景衍笑了起来,他握住言君玉下颌,即将成为青年的身体柔韧修长,伸手勾住他脖颈,认真和他接吻,呼吸灼热,他太懵懂了,完全不知道一腔欲/望如何解决,只是难耐地摩擦着他身体。
  “你教我。”他一面亲着萧景衍一面问他:“但不要教太多。”
  看来小言也确实学了不少,连该教到哪里都清清楚楚。多半是跟那叫郦玉的少年打听的,也许洛衡也有份。要是现在拆穿这一点,他一定会脸红到脖子根,也许会恼羞成怒地咬自己一口。
  不过萧景衍什么也没说,他只是亲吻着言君玉,笑着道:“好。”
 
 
第126章 萧橒他是囚在东宫的龙
  回宫那天,言君玉归心似箭。
  太子殿下看着,还没说什么,云岚先笑了:“小言这是迫不及待想回家呀,殿下要伤心了。”
  要是以前,她一定不会这样说话,实在是最近太高兴了。她动燕北的时机选得实在绝妙,别看庆德帝又是收回处理政事的权力,又是让东宫这几天不必侍病,看起来是雷霆震怒,实则也不过是虚张声势额而已。一则年底政务实在繁重,别说庆德帝现在病重,就是年富力强时也是宵衣旰食,十分辛苦。二则紧接着就是年下,就算小年不过,除夕总要太庙祭祖,年夜饭、正月繁琐的典礼,东宫都不能缺席。盛怒最怕拖时间,再大的气,拖到元宵节也差不多了。
  所以她心下得意,其实连那年下兴修水利的奏折被积压她都想到了,修水利不只是为了解决洪水,灌溉田地,也相当于变相赈灾。百姓每家能出点劳力,领了官府的陈米,来年春荒,青黄不接的时候,就不至于酿成□□了。
  权谋之术,在她这有时候就是比谁行得狠,忍得住,站得牢。玄同甫显然就有点忍不住了,秦中地区历年都是闹饥荒的地方,一个水利被压,一个是年下官府疯狂抓牢夫,就算不管乡亲父老生死,他也怕来年饥荒一起,秦派官员大受牵连。大周朝有句官场俗语:“旱可削,涝可捞,十乱九剐最难熬”。所谓旱可削,是因为多半旱灾一起,当地百姓就容易被煽动觉得是官员德行有亏,正是参一本下手削官的好时机。涝是洪灾,虽然恐怖,但一般不会怪到当地官员头上,反而大修堤坝,尽可以下手捞钱。
  最后一句最凶险,当官最怕就是民乱,只要饥荒一来,流民一多,掀旗起义闹出点民变,那最后必然要杀几个官员问责,凌迟也是常有的事,所谓十乱九剐就是指这个。
  偏偏庆德帝现在不甚信任他,尤其秦地的政务都交给雍瀚海,美其名曰制衡,把晋地的交给他。雍瀚海倒不是要弄他,只是本来出身不正,能力有限,又小心惯了,凡事再三问过庆德帝才敢下定夺,实在慢得让人揪心。
  所以现在是三个人一起熬,要是庆德帝熬不过,就交还辅政权,玄同甫熬不过,就索性投入东宫门下。至于东宫熬不过,就得做最吃力不讨好的事了:要想办法找个类似广平王之类的“纯臣”进谏,在晋派找几个有能力的官员辅佐雍瀚海,快点处理了政事,好让百姓好过,也就等于放过了庆德帝和玄同甫。云岚是绝不肯做的,容皓倒是有点这意思。
  言君玉临走时还去见了面洛衡,他就在和郦道永说这个,容皓在旁边慷慨激昂,讲到最后还是论道,洛衡说:“多言数穷,不如守中。”
  他又回去问太子,太子说这是道德经上的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这几天他不再处理政事,仍然卯时就到了思鸿堂看书。窗外雪霁,一片澄明,言君玉本能地知道他心中绝不轻松,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
  “小言舍不得我?”萧景衍逗他。
  “我过完正月就回来了。”他认真告诉萧景衍:“你要等我。”
  “好。”
  进宫多在凌晨,出宫却都在傍晚,灯火昏黄的时候,言君玉来了大半年还是第一次回家,临走却觉得惆怅起来。东宫仍然是东宫,只是踏出去之后,东宫就留在了身后,走出宫门,皇宫就留在了身后。
  萧景衍也留在了身后。
  言君玉很感激他没有送自己,不会像容皓那样站在门口,自己乘车往前走,回头一看,东宫变小了,东宫门口的大道也变得窄了。容皓站在灯下是一个修长影子,看自己回头,还对自己笑。
  但言君玉快到宫门口时,后面匆匆追来一骑,是聂彪,手上还拿着一个锦盒。其实云岚已经给言君玉准备了一大车东西了,还安排了侍卫护送,十分风光。言君玉一时不懂这是什么,打开一看,是一根树枝,不是松柏,也不像是宫中常见的榆树海棠之类。
  “殿下让我送给你的。”聂彪显然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揉言君玉脑袋的动作还是一样熟练:“别老傻乎乎的,别人看见还以为我们东宫都是呆子呢。”
  言君玉光顾着猜这树枝什么意思,也忘了躲了,聂彪结结实实摸了一下他脑袋,心满意足走了。
  马车又继续往前走,言君玉在车里认真想,一直快到家门口都没明白过来,还是卫孺道:“少爷,我们到家了!”
  言君玉连忙跳下马车,一看,果然已经到家门口了,以前在家还不觉得,去了半年,再回头一看,只觉得府门比印象中矮也比印象中老旧了,不过还是看见灯光就觉得温暖,像小时候大冬天醒来,看见阿娘在薰笼边把衣裳烤暖和了一样。
  小厮们都等在门口,一见他,顿时炸了锅一样,全涌过来,连卫孺鸣鹿也享受到了众星捧月的待遇。言君玉被他们簇拥着往家里走,迫不及待地去见奶奶,一路小跑着,跑着跑着,忽然明白了过来。
  那树枝来自什么树并不重要,很可能是从云岚每天换的花供里抽出来的一根树枝罢了,和天下所有的树没有区别,被他选中,只是因为那是言君玉不认得的树。
  因为“橒”也是言君玉不认得的树。
  那支树枝代表的是萧橒。
  他是囚在东宫的龙,只能让一根树枝代替他,陪自己一起回家。
  -
  言老夫人虽然说是生言君玉的气——毕竟京中的风言风语这半年就没停过。不过她是将门虎女,向来护短,而且自从京中世交侯府纷纷败落,那些类似于雍瀚海之类的后起之秀又跟他们相看两相厌之后,镇北侯府一直孤独地守着老宅子也过了两代人了。所以她气归气,到底没往心里去。尤其是等到言君玉回来,看到当初一脸懵懂的孙子半年已经长高许多,也渐渐有了青年的神气,说话做事,都很有架势,俨然已经比他父亲当年还出色了。不由得更加欣慰,早把要教训他的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言老夫人虽然欣慰,但其实她也见老了,原来和老人整天待在一起时看不到变化,一别大半年,言君玉顿时发现奶□□发也白了,人也老了,不由得有点心酸。不过被言老夫人按着吃了许多晚饭之后,就也忘记伤感了,认真把自己在宫里的见闻一五一十讲给她听。言老夫人虽然不懂权谋,不过也懂得忠义,听了这半年太子和庆德帝关于西戎和亲的明争暗斗之后,也评价道:“这事是东宫占理,自古养虎为患,西戎人早打早好。人老难当家,该把权力交出来才对。”
  这话本不该他们说,不过凌烟阁上的王侯,总有点和皇族不分彼此的错觉。虽然现在凋零了一多半,这态度却没改,仍然是评论亲戚家事一样的语气,对权谋的嗅觉简直是迟钝的,也难怪当年陈三金糊里糊涂卷进权力斗争中丢了性命了。
  等到言君玉把学来的枪法演练给她看时,言老夫人才真正忍不住喝彩道:“这才算没白进宫呢,这一看就是上过战场的人创的枪法,你好好学,以后行兵打仗都用得上。”
  “这还是卫孺在书房里找到的呢,说不定是我爹创的。”
  “胡说,咱们镇北侯府是以兵法见长,哪有这样厉害的枪法。有也不是这路数的,现在大周的将领学的都是兵法四势,是中正的兵法,你爹也一样。这人却是先秦兵法,有白起蒙恬的影子,你看你最后那几招,都是脱胎于那时战车上的长戈长矛,一旦下盘动起来,威力无穷。”
  言君玉当然也能看出传承来,只是一直没往这里想。正琢磨呢,那边小厮们喝起彩来,卫孺尤其卖力,一起涌上来要他教,他应接不暇,也就混过去了。
  过年当然是很好玩的,尤其是这次特别富足,云岚一面摆弄着玄同甫,一面还把言君玉回家的东西安排得妥妥帖帖,宫里的新鲜点心,各种珍贵年货,鹿肉獐麂更是装了不少,还有人参鹿茸各类补药,连言君玉年下穿的新衣服都安排好了,还给他换了新的平安锁,小厮们一看都笑了,言君玉顿时不好意思了,道:“我才不戴呢。”
  不是他要装样,实在是众目睽睽,不能辜负期望,他可是侯府里当之无愧的老大。府里的小厮都野了半年,看到言君玉回来,如同花果山的猴子见到大圣一般,一个个欢呼雀跃,像是提前过了年。每天跟在他后面,小鸭子一样,他干什么都跟着做,连言君玉写春联,写得墨乌龟一样的字也大声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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