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得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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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竹洞内,叶闻流双目血红,他目光阴寒舔了舔指尖的鲜血:“ 想困住我,活腻了?”
空怨淡淡瞥了眼流血的手臂将目光重新在叶闻流面上定格,一副将对方视若囊中之物的形容:“不错,我是有这个想法。”
妖气四起,叶闻流的眸子红得似要滴出血来:“那你便试试,看是我先将你的脑袋拧下来还是你先将我困住?”
空怨轻轻挑眉,美人痣往上挑了又挑:“荣幸之至。”
五六只上等邪灵齐出,叶闻流墨发张狂,眉眼森森:“来啊!”
小半个时辰之后,岐竹洞内终于回归平静。
空怨浑身是血将叶闻流扶在榻上躺好,抬起鲜血遍布的双手替他拭去满脸的血迹,餍足一笑:“睡吧。”目光落在叶闻流披散的墨发上,空怨抬手自胸口摸出一条染血的发带,凝视半晌,将发带重新收回怀中,“是我的,终归还是我的。”
无根守在岐竹洞外,目光冷森,十指用力握在一处。因为过度用力,指尖微微泛白。
已经十日了,这十日来邪祖日日把自己同叶闻流关在岐竹洞内。妖灵乱窜时就放出邪灵与之对抗,直到叶闻流安静下来,才会偶尔来洞口透透气。每回也只是在洞口站一小会儿就回去,生怕里面的人又有什么问题。
这段时日,邪祖很少进食,因为要照看叶闻流也没怎么休息。再这般下去,他担心邪祖会熬不住。
抬头,对上一双疲惫的眼睛。因为那人离他很近,无根目光稍显怔愣,随即落在那张满是血渍的脸上:“邪祖,你的脸!”每次都是这样,浑身是伤。自从邪祖和叶闻流有了牵扯,受伤的频率也越来越多。无根握紧拳头,看向洞中的目光里尽是埋怨。
没有回应无根的话,他抬袖随意擦掉一块脸上的血渍。一股倦意袭来,空怨往前靠了靠,将头靠在无根肩上,缓缓闭上了眼:“累了,靠一下。”
更多担忧的话没能说出口,空怨僵着脊背,肩膀一动也不敢动,生怕空怨睡不踏实。过了好半晌,无根才敢侧头去看。
梦中可望不可即的人此刻就靠在自己肩上,美好来得太快,无根有些不敢置信。他面貌丑陋,因为自卑一向只敢躲在暗处偷偷瞧着空怨。像如今这般正大光明看着心中隐匿多年的珍宝,对他来说是上天的恩赐。
空怨嘴角还残留着几颗血珠,血珠毫无章法洒落在那颗美人痣周遭,像极了一朵妖冶的花朵,美得惊人。
他抬手,想替那人拭去嘴角的血珠。无奈,手指僵了半晌终是没能落下去。对他来说,空怨是他遥不可及的星月银河,亦是他不忍触碰的绚烂烟霞。
无根低头,触及空怨手臂上的伤口,默默伸出手隔着段距离为他疗伤。
日头西落的光景,空怨幽幽转醒。无根依旧保持着同之前一模一样的姿势,腰杆儿笔直,胸膛挺阔。
空怨冲他淡淡一笑,蓝色的眸子里带了几分戏谑:“你倒是站得直挺。”
温热的呼吸钻入耳洞,无根幽冷的眸子里有瞬间的温柔乍现,嘴角半起未起的笑终是没能扬起来。
“ 好了。”空怨轻轻拍拍无根的脸,在他脸上留下几个血印子,“你早些回去歇息吧,晚上便不必过来了。”
“可是,邪祖……”
空怨起身走回洞中,只留给无根一个冰冷的背影:“回去。”
那人的背影消失在洞口处,无根默默收回目光,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血印子,终是没舍得抹掉。
夜色如墨,岐竹洞内再次响起了法术的冲撞声还有张狂的阴笑声。
又是五日过去,叶闻流终能勉强压制体内妖灵。只是这压制十分不稳,稍有刺激,妖灵便会再度暴躁席卷而来。
“在想什么?”空怨将一杯茶放在叶闻流跟前,嘴角笑意浓厚,“看你想得这般出神,可是在想本祖?”
叶闻流回过头来,冲着空怨腾出一个算是明朗的笑:“空怨,谢谢你。”
谢谢……这么生分……嘴角的笑僵了僵,一个更大更亮的笑荡漾出来。他伸手,掏起叶闻流的下巴,有力的指骨在上面反复摩挲:“你若真想谢我,不若以身相许如何? ”
叶闻流乖乖由他动作,清透的眸子里没什么波澜:“像我这样嗜杀成性的人,你想要么?”
早该料到的。叶闻流与自己不同,自己杀人如麻早已习以为常。而他不同,因妖灵乱窜斩杀仙门中人数名,还失手杀了自己要好的师兄,叶闻流眼下定是对他自己深恶痛绝。
停在下巴上的手指顿了顿,空怨心底莫名腾起一股子心疼,那手转而包住叶闻流的半边脸颊:“不论是嫉恶如仇的你,还是嗜杀成性的你,我都想要。”世间多污浊,人心藏恶念,是叶闻流让他懂得 ,这世间还有为一人奋不顾身的真心。这份真心,他想要。
向来令人厌恶的一张脸在此刻看来竟是如此顺眼,叶闻流眼角微微向上弯起。他伸手去触摸空怨的脸颊,上面有一条不怎么明显的伤疤,从眼角到嘴角,约摸三寸有余:“抱歉,连累了你。”
这突如其来的温柔让空怨有些无所适从,他抬手想去抓住那方温暖,叶闻流却将手收了回去,看向窗外:“待能彻底压制妖灵,我会去找梦清秋报仇。”
本就猜到叶闻流放不下仇恨,虽然不知何时才能助他彻底压制住妖灵,但只要想到有朝一日他终究会离开,空怨这心里就有些空落落的:“嗯。”
叶闻流忽地回眸朝他看来,眸亮如星,笑如春花,是初见时的样子:“为还恩情,待我归来,陪你三年,如何?”
之前重伤叶闻流多次,即使后来心里生了旁的心思对他格外上心些,空怨也从来没奢望过叶闻流会说出这番话。这番话,直入心海,激得他浑身不可自抑地微微颤抖。遮在袖中的手紧了紧,迎着明亮的笑颜空怨状似轻松地勾了勾唇角:“如此甚好。”
“邪祖,乙莫年来了。”无根站在洞外,眼角的余光看到空怨带笑的眼睛,一颗心晃了晃。
空怨美人痣上腾起的笑意瞬间散去:“你去么?”
叶闻流淡淡起身,淡淡回身,然后用同样淡淡的声音道:“我去去就回。”
这话如根定海神针镇得空怨一颗心着实沉稳,他悠闲坐在桌边继续品茶:“好。”
叶闻流提步往外走去,步调和缓,不急不赶,待到过了拐角再也无人瞧见的地方,这才加快了步子。脚底生风,衣角飞扬,像位出征沙场的将军。
乙莫年站在灵湖边上,似在低头瞧着什么。浓烈的热风吹过来,身上便起了一层细汗。
“师尊。”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乙莫年低垂的眸子倏忽间腾起一抹光亮。他收起手中的字条,缓缓转身,手指却因为欣喜过度颤了又颤:“闻流。”
“师尊 。”叶闻流站在一片夏意盎然中,瞧着乙莫年笑意明媚。
还好,还是那个他所认识的叶闻流。多日不见,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了真人,潜藏心底多时的思念瞬间喷涌而出:“闻流,随为师回去。”
半月未见,乙莫年看着瘦了许多,原先清冷瘦削的下巴更尖了些。不知是不是日头太烈的缘故,叶闻流总觉得乙莫年面色发白带着病态:“师尊,你可是病了?”
乙莫年扯扯嘴角挤出个微微笑意:“无妨。”他朝着叶闻流伸出一只手,目光柔软含着隐隐期盼,“来,随为师回去。”
那只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与无数次闯入梦境的那只一般无二,果然是思念成魔。叶闻流强忍着将手伸出去的冲动,扬起一个苦涩的笑,说的却是旁的事:“师尊,姚师兄和风师兄他们还怪我么?”
抬起的手慢慢落下去:“浅寒的后事办了,不为风烈都还好。”
“那堂哥呢?”提起叶诗丘浅寒两人,叶闻流身上就像扎了无数个透风的窟窿,痛到浑身麻木,“堂哥的后事办了么?”
“办了。”
“好。”叶闻流淌下一串热泪,“知道师尊一切安好徒儿就安心了,眼下我身上妖灵不稳,待徒儿稳住妖灵,定会回无垢天给众仙门一个交代。”
“闻流。”
“师尊。”叶闻流望着那张日思夜想的一张脸,心中苦涩难忍,“师尊回吧。”
“闻流。”乙莫年往前疾走几步,身上是一阵锥心刺骨的痛。他双拳紧握,勉强将寒虫噬体的痛楚压制下去。因为过度隐忍,声音变得有些沙哑,“随为师回去,妖灵,为师帮你压制。”
拖累师尊多次,这一回,他不想再牵累乙莫年。
“不必了。”心绪波动过大,体内妖灵蠢蠢欲动,叶闻流心口麻痹一片。用力将指甲嵌入掌心,强行用痛苦刺激自己的神经,“空怨会帮徒儿。”体内麻痹的感觉越发厉害,喉头处一股子血腥气渐渐逼近。为了不让乙莫年发现异常,好不容易才将那几欲迸涌而出的血气压了下去,他用着近乎同陌生人说话的语气道,“就不劳师尊费心了。”
“闻流。”
“够了!”体内的妖灵横冲直撞,撞得叶闻流眼前一阵阵发黑,漆黑的瞳孔渐有血色渗出。为防乙莫年察觉出什么端倪,他立马转过身去背对那人,“我说的还不清楚么?!我要等到能压制妖灵了再回去,你这般急着将我带回无垢天,莫不是急着要给仙门百家一个交代不成?!”
“不是,闻流,你……”
“既然不是那便回吧。”鲜红噬人的颜色逐渐爬满瞳孔,每呼吸一次犹如利刃穿透肺腑,叶闻流痛得满脸虚汗,“以后若是没旁的事就不要再来寻我……放心,梦天林的事我会负责到底。”
叶闻流的背影消失在灵湖中央,灵湖外只余乙莫年一人孤寂站着。
灵湖内,湖石堆砌的走廊上,叶闻流踉跄走着。他步子猛然顿住,之后暗红的浊血吐了一片:“师尊,徒儿不要再连累你,不要……”
“闻流……”往前追了几步,刚一动,压制许久的寒伤立即冒出头来。胸口止不住闷痛,一口污血吐在地上。乙莫年额角冷汗涔涔,他强撑着树干勉强站稳身子,“随为师回去,为师不会让你受罚,你怎就不信我……”沧桑的指尖用力握紧手中的字条,越握越紧。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写文时一直在反复听小魂的《拂世之剑》,颇有感触,大家有空可以去听听~
提前晚安啦,么!!!
打个广告,古耽预收坑《疯鬼》
阴册记载:孟婆起夜摔倒,碰翻一锅解罪汤,众鬼得了赦免,四处逃窜!阴帝命季染白捉拿鬼囚,顺带着塞给季染白一阴鬼手下,花冷。
花冷是个好手下,季染白一向这么认为。
只是,后来,季染白觉得自己好像是看走了眼。
看走眼证据一:
季染白看中一支狼毫,店家不卖。
花冷一只拳头砸下去,砸飞十几只兔毫,双目裹着霜寒:“卖不卖?”
店家吓破了胆,磕破一层头皮:“卖卖卖,拿走拿走别客气。”
看走眼证据二:
季染白贴身配饰被偷,花冷直接将窃贼摔出十万八千里:“我的东西也敢偷?”
季染白心里嘀咕:“我的东西何时成了你的?”
花冷挑眉:“本来就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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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言:
季染白疯了!听闻是他手下花冷所为。
众鬼口诛笔伐,誓要将花冷扔进忘川化成渣。
行刑前,一蓬头垢面的疯子将人拦住,指着白冷张开手:“欠爷的还没还?想死没门儿!”
众鬼:“!!!”
季染白一本正经表示,没这事儿。
心狠手辣暗黑攻VS一本正经痴情受
咸蛋坑:《不许缠着我》
宁沐南,孤家寡人一个,大学毕业后靠着写作谋生。本想着像他这种无名小辈要熬很多年才能熬出头,没想到第一本小说就火得一塌糊涂,还签了当时春市数一数二的出版社。
以为自己交了狗屎运,他信心满满,手按键盘,目光如火,在网文界写了他个昏天暗地日月无光。直到有一天,一个人按响了他家门铃,他才惊觉,原来一切都是那人的“预谋。”
不过,这“预谋”真香!!!
有一日,宁沐南无意间翻出魏泽的备忘录,震惊发现原来魏泽觊觎他已久。
备忘录:
某年5月8号,今天我认识了一个人,听别人说他好像叫宁沐南。他长得很阳光,笑起来有两个可爱的梨涡。
某年3月1号,我成了宁沐南的后桌,每天看着他的背影傻笑,开心得像个傻子。
某年4月12号,宁沐南的哥们儿今天找他去郊游,我也想去,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好纠结。。。
某年8月3号,今年暑假宁沐南被人揍了,我悄悄把那人痛扁一顿,结果进了拘留所,不过好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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