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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总馋我妖丹(玄幻灵异)——非非非非

时间:2021-03-02 08:08:51  作者:非非非非
  都是习惯,绝对不是他有意这么做的!
  商梦阮没有反应,仿佛已经睡了。
  熟悉的冷香传来,安心感通过他们肢体相触流淌在荆雪尘心间。
  豹尾巴钻出来出来,勾住了商梦阮的脚腕。
  ——阮哥哥被他锁住,这下就再也跑不掉啦。
  荆雪尘逐渐坠入梦乡。
  在他真正睡去的那一刻,商梦阮睁开了眼。
  少年的膝盖顶起,压在他小腹上,他的腹部肌肉也因此一直紧绷着,不敢稍动。
  荆雪尘在梦中难受地蹭了蹭,嘟囔了声“疼”。
  近日里他膝盖总是隐隐作痛,商梦阮知道那是骨骼快速生长引发的良性疼痛。
  幻境中他生长速度这么快,不知外界……
  小腹处又有东西作乱,商梦阮用手捂在少年膝盖上,温热带走了疼痛,这才让小家伙消停下来。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闭目假寐。
  那夜荆雪尘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睡得很不安稳,醒来时却忘得一干二净。
  只有恨意和悲伤像是巨石投下后残余的縠纹,一圈圈蔓延。
  醒时还是夜半,雪夜中万籁俱寂,与梦境残留的余韵相连,仿佛被遗弃在深渊之中。
  ——刚才的梦里有火光,火光之后则是水,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膝盖传来火热的暖意,荆雪尘眨了眨眼,才是真的醒了。
  ——师父还好端端在他身边呢,什么都没发生。
  他动动鼻子,闻到了一股焚烧木头的气味。那气味很淡,像是从很远处传来的。
  难道有人家走水了?
  刚才那个梦境在荆雪尘心里留下了一片阴影,他总觉不安,轻手轻脚地下榻穿衣。
  “雪尘。”商梦阮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镇上可能出事了,我去看看。”荆雪尘道,“很快就回来。”
  随着他打开门,风雪飘入屋内,注入一股寒意。
  商梦阮知道这里无人能奈何得了雪尘,少年必然是安全的,然而或许是因为少了房间的家不够温暖,商梦阮迟迟未能入眠。
  这一等,便等到了黎明。
  荆雪尘在门外蘸水擦完身体,蹑手蹑脚地推门进来。为了不吵醒商梦阮,他动作放得很轻,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朦胧晨光下,少年赤着膀子打开衣柜,肌肉曲线完美,水珠顺着肩胛骨一路向下,隐入腰臀的缝隙间。
  他肤色白皙,只是小臂多了一块擦伤,焦黑的伤口边缘泛着血丝。
  商梦阮坐起身,道:“去取药泥,我帮你敷。”
  荆雪尘没想到他已经醒了,身子微微一炸,像只弓着腰的猫。
  随后他便意识到自己正裸着,于是扎进了衣柜中,挡住了商梦阮的视线。
  “不碍事。这种小伤,最多不过三日便能好。”他道,“倒是今天来看诊的人会很多,药泥怕是要供不应求了。”
  商梦阮闻到了他身上烟熏火燎的气味,道:“伤怎么回事?”
  “镇上的粮仓走水了,我们救了一夜,只搬出了小半。”荆雪尘披上衣服,只露出一小块锁骨,“有个老伯腿脚不便,差点被燃烧的房梁砸到,我帮了他一下。”
  他这轻描淡写的“帮一下”,其实是用肉|身替人硬抗住了燃烧的房梁。
  灼痛袭来,他本能地变出了一整只豹爪,这才没让伤势加重。
  否则就不是烧破皮那么简单了。
  荆雪尘眼神有些犹疑。
  伤痛倒还算小,他怕的是如果那名老伯看到他的妖身,会不会横生祸端。
  看那老伯惊恐呆滞的模样,或许是被火势吓傻了,应该没注意到他的豹爪子吧……?
  他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商梦阮。
  晨间他照例把商梦阮送到病坊,昨晚受烧伤的镇民们见到他们的出现,响起一连片喜悦的欢呼。
  “大夫救死扶伤,夫人救人于水火,实乃天生一对。”
  “能有商氏夫妇在,真是我们的福分!”
  荆雪尘耳朵一热,正要走,忽然被按住了爪爪。
  商梦阮握紧他的手腕,将药贴敷在他烧伤处。
  “不用啦,说了很快就能好……”
  “能快一时是一时。”商梦阮强硬地缠好他的伤口。
  荆雪尘挠了挠脸,手臂贴着的药膏凉丝丝,师父握在他腕间的手也是凉丝丝的,少年身上却有些发热。
  敷了药,伤口逐渐不痛了。
  那种小伤根本不会有碍荆雪尘的行动,商梦阮的“快一时”,不是因为伤口碍事,只是为了他能少疼一会儿。
  荆雪尘别过脸没入人群中,不自觉咧开一个傻乎乎的笑。
  ——看,不管怎样,师父总是在乎他的。
  晚间暮色中,房间内飘着氤氲水雾,间或有水声淅沥。
  房门“嘭”地一声响,荆雪尘气鼓鼓地跌了出来。
  ——师父根本不在乎他!不然不会在沐浴时,把他一只豹赶出房间,赶到冰天雪地里!
  商梦阮素来爱洁,即便是冬日也坚持隔日沐浴。
  只不过,以往失忆时,他并不避荆雪尘在场,甚至有时会温柔地笑着,邀请他同浴。
  每当此时,少年都会下死手在他背上搓两把,刮出几道红痕,再面红耳赤地跑开。
  那会儿的师父,多不要脸、多主动啊!
  早知如此,就该好好抓住机会揩油,现在拿出来臊一臊这个矜持的师父,看他有什么理由说“师徒有别”。
  现在这个支开他、防备他的样子,倒像是他荆雪尘有多好色呢。
  也不知每次把他拉进水里洗鸳鸯浴的是谁。
  荆雪尘忿忿咬了咬牙,被水声撩拨得又气又痒,心里冒出了一个念头。
  一不做二不休,就当一回流氓豹又如何?他偏就不想让商梦阮全身而退,如愿以偿。
  少年坏坏笑起来。
  室内,商梦阮正坐在浴桶中闭目冥思。
  门扉“嘎吱”开了一条缝隙,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他心下一叹,睁开眼,抬头看见他搭在屏风上的衣衫,正在一点一点消失在屏风另一边。
  那偷衣小贼的动作很小,很显然并不想让衣服的主人发现。
  然而灯火早已将少年的影子投在屏风上,就连翘起来的头毛和微微踮起的脚尖,都映得清清楚楚。
  对面的少年对自己已经暴露的事实全然不知,他像是为了自己的打击报复行为暗自高兴似的,影子停了下来,嘚瑟地晃了两晃,还朝屏风这边做了个鬼脸。
  商梦阮都能想象到此时少年的心理活动:“看你待会儿洗完没衣服穿,要怎么求我呢!”
  他为那活灵活现的想象笑了一下,出声道:“雪尘。”
  屏风后,荆雪尘十足吓了一大跳,脚一滑,重重摔在地上。
  他想稳住身形,本能地扯了一把衣衫,然而衣衫又勾住了屏风一角。
  一系列连环反应之后,屏风不堪重负,歪歪斜斜晃了两下,最后轰然倒下,砸在少年腰上。
  荆雪尘被砸得“嗷呜”一声叫,被商梦阮的衣衫缠了满身。
  屏风倒下,再也没什么东西阻隔在他们之间。
  少年睁开眼,正好与衣服的主人四目相对。
 
 
第54章 
  商梦阮发梢湿漉, 皮肤表面凝结着小水珠,垂眸与他对望。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在朝云处的冰潭里, 荆雪尘也因为偷看沐浴被当场逮到……
  不对,这次不一样,他根本就不是来偷看师父沐浴的!
  “你在做什么?”商梦阮问。
  荆雪尘简直百口莫辩, 他总不能说自己是来偷衣服的吧!这种事情做做还挺解气,说出来的话好丢脸……
  “我、我来看水凉了没有。”他埋下头, 编出了一句自己都不信的谎话。
  浴桶里安静了片刻, 只听商梦阮顺着他的话接道:“是有些凉了。出浴罢。”
  “嗯。”荆雪尘转头就溜。
  溜到一半,他才想起师父腿脚不便, 需要他服侍出浴。
  师父的背, 师父的胸,师父的腿……荆雪尘鼻子发热, 晕乎乎地转过身, 伸出罪恶的爪子。
  却见浴桶中的商梦阮贴身穿着黑色亵衣, 胸口遮得严严实实,没露一点肉。
  荆雪尘失落地垮起了脸。
  他已经不想吐槽为什么沐浴还要穿亵衣了。
  他眼观鼻鼻观心,面无表情地把师父从水里捞起来,放在轮椅上。
  然后他去取了新的衣服,搭在商梦阮能轻易够到的地方。
  在确定商梦阮不肯当着他的面更衣后,荆雪尘默默退出,“嘭”地把自己关到了外间。
  风在啸, 心在嚎, 荆雪尘发誓某天要把师父的衣服都扒掉!
  他忽然想起,人族故事里的山大王,总是要强抢民女, 抢到家里做压寨夫人的。
  山大王总是一脸霸气逼良为娼,压寨夫人则是冰清玉洁,万般不情愿地被掳上山、金屋藏娇,山大王要她做什么,压寨夫人就得做什么。
  这么一想,商梦阮挺适合当压寨夫人的呀。
  虽然刚才从浴桶里抱他起来的时候,他们接触不过一小会儿,但商梦阮背肌留在荆雪尘手中的触感,十分鲜明。
  紧绷、蓄势待发,让他联想到拉满的弓弦,或是捕猎时猛兽的筋骨,以及一切有力的东西。
  荆雪尘张合了两下手心,心跳有些快。
  ——衣服没偷成,作为补偿,当晚荆雪尘趁师父闭目养神的时候,在他又长又直的黑发里编出了几缕细麻花辫。
  见到神情淡漠的仙君发间散落着几缕少女的碎花小辫子,荆雪尘笑得直锤床,这才出了一口恶气。
  商梦阮只当是不知道。
  看着少年满脸通红憋笑的模样,他眼角的线条增了些许柔和。
  夜里睡觉的时候,荆雪尘睡得格外折腾,压都压不住。商梦阮见他神情不对,像是在做噩梦,便把他喊醒。
  少年睁开眼睛时还有些迷糊,抱着脑袋道:“别打我!”
  “雪尘?”
  商梦阮清冷的嗓音很快把他拉回现实,荆雪尘清醒过来,皱着眉毛道:“梦里有个人,大家都在拿东西打她,刚开始是雪球,后来是石头……”
  好可怕。雪球和石头不会带来多大的痛楚,可怕的是那些人的眼神。
  憎恶的、恐惧的,好像在看一个怪物。
  荆雪尘肩头微微颤抖。
  商梦阮拢紧他的肩头,问:“近来还做了什么梦?”
  “不记得了。”荆雪尘思索道,“对了!昨晚我好像梦到了火,结果一醒来,镇子上就走水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焚烧的气味影响了梦境。”
  商梦阮不语。
  “师父,这些梦有什么不妥吗?”
  商梦阮静默片刻,才道:“进入幻境之初,我就拥有商隔云的大部分记忆,但你没有。”
  荆雪尘眨了眨眼:“你是说,商夫人——荆霖过去的记忆,或许在通过梦境的方式传递给我?”
  “这是一种猜测。也或许……”商梦阮道,“那是她‘未来’的回忆。”
  荆雪尘听得懵懂,还没想清楚,便被师父勒令睡觉。商梦阮放在他肩背的手离开之后,少年才发现刚刚师父是抱着他的——还搂得挺紧。
  是在安慰他做噩梦吗?
  荆雪尘心里暖融融的,噩梦带来的心寒顿时烟消云散。
  由于烧伤患者增多,病坊中数味药草告罄,荆雪尘不得不进山采药,寻找生在冬日的药草作为替代。
  在雪地中行路对他来说是小事一桩,当日黄昏,他便背着药篓满载而归。
  山间小路上,他还正思考着“未来的回忆”是什么意思,便听风声呼啸而来。
  荆雪尘脑海中迅速闪过几个画面,他本能地用手挡在背后,接住了一颗雪球。
  ……应该说,是“果然”接到了一颗雪球。
  昨夜的梦里,在相同的位置处,也被砸了一颗雪球。
  但“她”并没有像他一样接住雪球,而是被结结实实打了一下。
  那雪球团得很实,里面还藏了半片冰,砸到人立刻就会起淤青。
  荆雪尘转过身来,看到了三五个镇上的小崽子。
  那个扔雪球的小少年吓了一跳:“怎么可能?他怎么看到后面的?”
  “背后长眼睛了吧,”另一个小少年低声道,“妖怪就是这样的。”
  荆雪尘听到他的话,眉梢一跳。他捏碎雪球取出冰片,隔空道:“喂!你们几个想打架吗?”
  那些小少年也不答话,紧接着,一阵雪球雨便朝荆雪尘袭来。
  他们都是有备而来,裹着冰块的“弹|药”装满了一箩筐,“咻咻”划破空气,颇有些气势。
  他们是认真的。
  “真没礼貌。”荆雪尘又莫名其妙又生气,在挡下两个雪球的时间里,他迅速接近了对方的阵地,一脚踢翻了存储雪球的箩筐。
  其他小少年都瑟瑟发抖,为首的那个大喊:“别怕!我们人多,他就一个,我们打得过他!”
  荆雪尘眼睛一眯。
  雪豹不发威,还当他是病猫了?
  他的瞳孔变得冰寒,“咯嘣”按了按指关节,咧出了半颗虎牙。
  食肉凶兽对人族的威慑是碾压性的,不乏有雪豹吃人的先例。小少年们瞬间被吓破了胆,屁滚尿流地跑进了林子。
  “妖怪吃人啦!”“救命啊!”
  荆雪尘当然没有追上去真吃几个小孩助兴,他转过头,向一棵枯树问:“他们为什么叫我‘妖怪’?”
  枯树树梢上的雪瑟瑟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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