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小姑娘可真好看。
“你真的这么想的?”晏瑜棠结束思考后转头对上谢方寒的视线,顿了一下,才问道。
还没等谢方寒回答,晏瑜棠就继续说道,“这几年因为海运大晏的经济才能坚持着,如今硝烟刚熄,我觉得还是先休养生息比较好,只要国力强大起来,南梁太子的野心再大,也要掂量掂量敢不敢动这个手。”
谢方寒想都不想,直接笑着点头应下来,“嗯,你说的对。”
晏瑜棠:……
晏瑜葭:???
你刚刚跟我是这么说的么?
晏瑜葭气的白眼都懒得给谢方寒翻了。
她算是明白了。
谢方寒有没有暴力基因她不确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
她是真双标啊!!!!
晏瑜棠看着身边气的正在深呼吸的晏瑜葭,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抚。
晏瑜葭心里憋屈,干脆化情绪为食欲,嚷嚷着让晏瑜棠请她吃饭。
“你不是每天都在我这蹭饭么?”晏瑜棠“无辜”的问道。
晏瑜葭:……
来人啊,今天中午多加一道酸菜鱼,又酸有菜又多鱼那种!
……
谢方寒在宫里无所事事蹭了半个月的床后,南下的军队终于看到了西京的轮廓,她作为主将必须归队,虽然有些不舍,但她还是连夜出了宫。
晏瑜棠感受着湿漉漉的脸颊,脸色一红再红,手上的帕子一举再举,最后还是没舍得刻意擦去。
夜色下谢方寒的身影被尽数掩盖,她突然想起三年前的那个夜晚,她在窗边坐了一夜,看着天色渐白,听着从城墙外传进来若有若无的人声,再然后,一切归于寂静。
那时不知心上人归期几何,心中戚然,今日重温旧景,无不庆幸明日便可得见……
第97章 第 97 章
“南下的队伍回来了!”
“真的么?”
“真的!都到城门口了!没看到城防军都出动开道了么!”
“听说宫里的两位公主带着百官亲自出来迎接。”
“这么大阵仗么!”
“那可不,这可是大事,这仗可足足打了三年,如今大部队凯旋而归,阵仗能不大么!”
“这只是次要原因,我听说啊,是因为主将是未来的驸马,所以公主才会亲自出来接!”
“哪个公主的?”
“这我就不清楚了……”
……
一大早,西京城就热闹了起来,手里有活计的今天也纷纷放下,三五成群的上街等着看从南边打胜仗回来的队伍。
城防军出动维持秩序,在朱雀大街清出了一条通路。
谢方寒昨天连夜回到军中重新换上了软甲,腰间系着佩剑,马上挂着长弓和箭囊,收拾的十分利索。
大军按照时间入城,谢方寒骑马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几位副将。
再后面就是还有一口气,被关在囚车里押回来的尧城城大夫。
两边的百姓多是出来看热闹,只是被现场情绪影响,自发的也开始欢呼,在知道囚车里的人身份后,又转而怒骂。
谢方寒让副将注意一下,防止城大夫身死。
她不辞千里把人带回来,可是有用的。
朱雀大街的尽头便是皇宫。
晏瑜棠和晏瑜葭带着百官一早就侯在了这里。
前些天因为部分大臣的“作死”,晏瑜棠已经许久没有上朝,一应朝中事务全部交给了晏瑜葭去处理。
今天好不容易露了面,却是为了谢方寒。
还有心思的百官就算再不死心,也不得不掂量掂量了。
就算心里再怎么认定两人是逢场作戏,起码现在两个人的关系不容置喙。
谢方寒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最前面的晏瑜棠,虽然分开了不到一天,但是心里的惦念却一点也不少。
谢方寒翻身下马,对着晏瑜棠行了一个武将礼,她答应了晏瑜棠不跪,随着她弯身,她身后所有的副将和普通将士,纷纷单膝跪地,甲胄的摩擦声响彻云霄。
“末将谢方寒,南下平乱归来,幸不辱命。”
晏瑜棠看着谢方寒掩下嘴角的笑,一本正经的朗声道:“众位将士皆为大晏功臣,不必拘礼,请起。”
谢方寒起身对上晏瑜棠的视线,晏瑜棠招招手,侯在一旁的侍从捧着托盘走上前,上面放着一卷圣旨。
这是晏瑜葭和百官们商讨后的结果,谢方寒凯旋而归,朝廷势必是要论功行赏的,但是具体赏什么,百官心里各有心思。
但是不管怎么说,谢方寒立下大功都是不争的事实。
晏瑜棠取过那卷圣旨,还未展开,后方就突兀的传来一声“圣旨到。”
晏皇身边的大太监匆匆忙忙的走来,手上恭敬的捧着一卷圣旨。
百官们窃窃私语,小声讨论着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见到这位大太监,圣旨的来源也就肯定了,没想到谢方寒回京竟然惊动了晏皇亲自下旨。
大太监站到谢方寒和晏瑜棠之间,展开圣旨高声道:“云麾将军谢方寒接旨。”
谢方寒迟疑了一下,没有跪。
她答应了晏瑜棠不跪的。
大太监像是没看到她一样,继续念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云麾将军谢方寒,南下平乱有功,特封为一品骠骑大将军,另特许其无需跪拜帝君之权。”
“微臣领旨。”
谢方寒上前接过圣旨,大太监弯身退下,自始至终没有多说一句话,仿佛一个无情的传信机器。
一品将军……
谢方寒第一次觉得手里的圣旨这么烫手。
卫百里还只是二品的镇国将军,晏皇这是要做什么?捧杀么?
一门双上将,别说是晏国的历史,就算是谢方寒穿越前,也没见过这种情况。
卫百里今天并没有到场,虽然是来接他的“外孙”,但是这种场面随行的官员一向是没有武将的。
晏瑜棠若无其事的把手里的圣旨放回了托盘上,晏皇亲自下旨,那她这道圣旨便没有意义了,而且论“价值”显然也是晏皇那道圣旨更胜,朝臣们是不会同意谢方寒晋升骠骑将军的职位的,晏国立国这么多年,一品将军也仅仅是开朝的时候才有。
晏皇赐下这份殊荣,背后表达的意义可太多了。
……
谢方寒按照流程在宫里一直呆到了傍晚,庆功宴是早就准备好的,她作为主将无论如何都不能先退,被迫随礼部折腾了一天。
她原本打算还是去棠园蹭床,但是晏皇这道圣旨总让她放心不下,宴会结束后,谢方寒和晏瑜棠两姐妹打了声招呼,打马返回将军府。
卫百里似乎知道她今天一定会回来,提前给她备好了茶。
“外公。”她先叫了一声人。
“你还知道我是你外公啊。”卫百里语气淡淡,但是其中的不满丝毫没有掩饰。
谢方寒面色有些尴尬,讨好似的笑了笑。
老爷子这是在记仇,当年直到她出征都没有让人告诉卫百里这件事,不仅刻意瞒着他,还故意让人拦截了他的眼线,虽然之后两人也通过不少信件,但是不代表老爷子不生她的气了。
“这不是怕您担心么。”
她挑着好话说,但是卫百里并不好糊弄。
卫百里冷哼一声:“你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了我就不担心了?”
谢方寒低着头,老老实实的听他训话。
卫百里看她这样气就不打一处来,偏偏又不舍得发怒。
想来想去还是质问出声:“你知不知道南边这三城加起来有多少兵力,知不知道万一打输了大晏会怎么样……”
谢方寒不敢说自己打赢了。
老爷子的担心她明白,所以她才瞒着他离开。若是老爷子提早知道,怕是根本就不会同意谢方寒南下。
卫百里端起茶润了润嗓,谢方寒十分有眼力见的上前添水。
这话问了出来,这股憋着的气也就撒了不少,不管怎么说孩子平安回来了,还打了胜仗,结果已经这样了,再追责也没什么意义。
说到底还是少年意气,卫百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主动说起了正事,“你回来是想问圣旨的事吧。”
谢方寒点头:“一门双上将。这是前朝都没有过的事,我有些担心这里面有阴谋。”
卫百里摆了摆手,“这一点你不用担心,你回来之前我去见了陛下,这是陛下主动提及的,我当时也拒绝过,陛下的意思是你毕竟是要入赘进皇家的,只要你和晏清殿下成了婚,你这官职再高,也是皇家的。”
谢方寒垂着眸子想了想,算是理解了晏皇的意思。
这一品将军的官职说到底还是给皇家添彩,如今皇室血脉凋零,晏皇大概是想寄希望于下一代。
或者说,他一早就想好了接下来的安排。
晏瑜棠是公主不能登基,但是一旦成亲,诞下皇孙,那晏皇就可以直接传位,有晏瑜棠监国,在加上她这个一品武将的“爹”扶持,他这皇孙自然是稳坐皇位的。
为了这项长远计划,谢方寒的官职必然是要提的。
可惜,晏皇计划的再好,就是没想到谢方寒根本就是个女子,她和晏瑜棠根本就生不出孩子,更别提有皇孙继承皇位。
卫百里眸光暗淡,语气也有些悲戚:“我一生为忠,为大晏,为陛下,唯独在你身份这件事上隐瞒了陛下。”
谢方寒有心说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的身份说小了都是欺君之罪,说大了更是动摇了大晏的千秋基业。
晏皇若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必然是要除掉她的。
卫百里虽为忠臣,但同时又心疼独女的血脉,夹在中间也是难做。
“外公……”她低低的叫了一声。
卫百里摆摆手,示意她不用多说:“不必安慰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虽然对不起陛下,但是我对得起天下的百姓。”
他是大晏百姓的军神,不是皇室的。
“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卫百里看向谢方寒目光如炬。
“我答应您。”谢方寒想也不想直接回答道。
卫百里对上她坚毅的目光,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言。
他这一生所求不过国泰民安,谢方寒是明白的,但是卫百里也知道谢方寒一开始并没有匡扶大晏的意思,至于为什么突然改了想法,他不想刨根问底,只要确定谢方寒是认真的那就够了。
“你今年已经二十一了吧。”卫百里突然转了话题。
“嗯,是。”虽然不明就里,但是谢方寒还是答了话。
“在大晏,女子十五及笄,男子二十弱冠,都是人生中的大事,去岁你在战场,相比弱冠礼也是没有办的,现在既然回来了,那就补上吧。”
谢方寒想到今天的庆功宴,打心眼里的十分嫌弃,“既然都过了,这种形式上的不补也行吧。”
卫百里瞥了她一眼,淡定的说道:“只有完成了弱冠礼的男子才能娶亲。”
谢方寒闻言马上改了口风:“那还是要办的,我今年的生辰已经过了,老爷子你看咱们什么时候办。”
卫百里从鼻子里放出一声冷哼,自己家孩子的心思他还能不知道?
“明日我上礼部让他们就近择一个好日子,弱冠礼就在将军府办吧。”
谢方寒自然答应,连连点头道:“那就按您说的办。”
第98章 第 98 章
骠骑大将军谢方寒不日将在将军府举办弱冠礼这条消息在卫百里单独和礼部尚书交谈过后,如飓风般席卷整个西京。
就连西京的百姓也把话题转到了这位少年将军身上。
毕竟这么年轻有为的少年人,遍数五国,也是凤毛麟角。
权贵们也纷纷开始行动,备礼的备礼,备人的备人。
虽然晏瑜棠上次在大殿上表现的很决绝,但是并不代表这位谢小将军也是这么想的,少年人么,心气都高,晏瑜棠是公主,身份上怎么都要比谢方寒高贵,两个人都是心高气傲有实权的主,说不定就相处不来呢。
谁能不喜欢温婉的贵女呢?
晏瑜棠听完暗卫汇报这些贵族们的举动,面无表情的合上了奏折。
晏瑜葭在一旁毫不客气的嘲笑起来。
这些老顽固啊,推行新政的时候百般阻挠,就这种耍小聪明的时候脑子转的飞快。
晏瑜葭高兴的吃着瓜,十分期待弱冠礼举办那天。
“三公主驾到。”外面的侍从高升通报道。
“呦呵,今年回来的挺早。”晏瑜葭的眼睛亮了亮,瓜也不吃了。
暗卫识相的退了出去,不多时,大门就被推开,晏瑜丹一身劲装从外面走进。
自从冷宫那日事后,皇后长居冷宫,晏皇在厚德殿闭门不出,剩下的那些后妃们有的请旨回了家,有的则是三三两两凑对一起搬到了偏远的宫殿搭伴过日子。
权利的交迭并没有在后宫引起太大的风波,想来也是晏皇早就准备好的。
三公主自那日后便把自己关在了自己的寝殿里,晏瑜棠虽然也知道了她的苦衷,但是不代表她能放心心中的隔阂,于是就安排了几个盯梢的暗卫,便不再管顾。
谢方寒在南下后不久,李喆带着一份海图和一封谢方寒的亲笔书信单独建了晏瑜棠,第二日晏瑜棠便强硬的下旨组建海上商队。
朝中大臣们并不看好,上朝时的言语内外都在嘲讽这两姐妹无能造作,直到商队第一次启程,闭门不出的三公主突然出现在朝殿外,表示要随船出航。
晏瑜棠没有不同意的理由,允了她的请求。
商队的第一次出航行程并不远,但是即便如此来回也是过了大半年,可回报也是十分丰富的,这一次出行就把找补回了之前所有的投入,而且还富余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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