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熄灭星空(近代现代)——等等阿璃

时间:2021-03-02 08:46:36  作者:等等阿璃
  顾念点点头,用手背擦了擦眼泪,探过身在顾清寒的脸上亲了亲,“爸爸,你不要生病了,我好难过的。”他窝在顾清寒身边小声说,望着他的神情可怜巴巴的。
  江期终于哄好哭唧唧的大朋友和小朋友,心里甜蜜而酸涩。
  “你带念念出去吃点东西吧。”顾清寒情绪起伏之后就有些倦怠,精神恹恹的靠在枕头上,“他总待在医院里心情会不好的。”
  江期思考了片刻觉得他最后这句话有道理,但还是不放心顾清寒一个人在这里。
  “我没事的,总是觉得困,再睡会儿,不舒服我回叫宁泽的。”知道江期在顾虑什么,顾清寒又说道,“你也出去转一转,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他捏了捏江期手心,冲着他面孔的方向笑了一下,是一个疲倦又美丽的笑。
  “好吧。”江期趁小朋友没看这里的间隙在他脸颊上飞快地亲了一下。他如今对于顾清寒似乎患上了肌肤亲渴症,每时每刻都想亲亲他抱抱他,感觉到顾清寒的体温才觉得安心。
  “可惜你现在还不能吃东西,”江期低头蹭了蹭他的鼻尖,“等你好了,想吃什么?”
  顾清寒其实想到“食物”两个字都觉得反胃,但他还是思考了一下说道,“就想吃点甜的。”
  江期低声笑,“我越来越觉得你像小朋友了,又爱哭鼻子,又爱吃甜。”
  顾清寒也笑了,“去吧。”
  磨蹭了一会儿,江期才抱着懵懵的顾念出门。顾清寒皱着眉闭上眼睛,他的胃管还没有撤,从鼻腔到胸腔都有强烈的异物感,又涩又痛,让他头晕想吐。
  他正浑浑噩噩,房门又被从外面打开了。
  “怎么又回来了?”顾清寒问。
  模糊的人影沉默着走向他,步伐沉而闷。
  不是江期。
  “是谁?”顾清寒忍着头晕问。
  “是我,江河。”
 
 
第五二章 
  虽然已经开春,但春寒料峭,外面还是天冷风急。顾念小朋友被包裹成了一个软乎乎的小团子,只露出一双乌溜溜水润润的大眼睛,乖乖地由江期抱进了车后座。
  他帮顾念扣好了安全带,看了一圈车内的空间,觉得缺少一把宝宝座椅,心想有时间要赶紧按装上。
  “宝宝想吃什么呀?”江期一边开车一边问他,“我们是去外面吃还是回家叔叔给你做?”
  顾念见过了顾清寒,情绪稳定愉悦,胃口也好了,“我要吃叔叔做的饭,要吃面。”
  小朋友第一次吃他做的饭还是自己刚刚搬到他们家对面,顾清寒昏倒后顾念哭着来求救的那个时候。他煮了西红柿鸡蛋面,小朋友就念念不忘到今天。
  “叔叔做的菜好吃吗?”江期笑着问他。
  “好吃!”
  他从后视镜里看见顾念一边回答一边重重地点头,眼睛亮晶晶的真是可爱极了。
  “比爸爸做的还好吃?”他故意刁难小朋友。原本以为小朋友会想都不用想肯定绝对拥护自己的爸爸,谁知道他竟然皱着小眉头犯了难。
  “哈哈哈我知道了,”江期笑出声音来,“还是叔叔的厨艺更胜一筹对不对?”
  “什么是更胜一筹?”刚满四岁的宝宝还不太理解对他而言略显高级的词汇。
  “就是比爸爸好。”
  “就只好一点点......”小朋友抬起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比划了一下,“爸爸做饭也好吃。”他最后认真补充道。
  厨艺得到了小朋友的高度肯定,尤其是还比过了顾清寒——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江期心里已经春风烂漫了。
  “那以后就叔叔来做饭啦。”他心情大好,声调都是微微上扬的。
  “好~”于是一大一小两个人愉快地达成了约定。
  想着临江花园那套房子许久没有住人打理,江期干脆带顾念回了郊区的大平层。
  顾念在这里已经住了一段时间,所以也没有很好奇,只是被江期抱下车的时候微微叹了口气。
  “怎么了呀?”江期问。
  “爸爸把我送到这里都没有来接我。”他小声说。
  “等爸爸身体好了,咱们一起回家。”江期摸了摸他的头。
  不等小朋友再难过,李二狗闻声已经屁颠屁颠窜了出来,它许久不见江期,此时看到自己的主人,“嗷呜”的叫着,欢脱的向他扑来,庞大的身躯蹭着江期扭来扭去,浑身的毛发都在欢快的晃悠。
  顾念小朋友也被它蹭的眉开眼笑。
  江河不在,阿姨说他有事要处理已经出门了。江期也没放在心上,让阿姨准备食材,自己带顾念进去洗手换衣服了。
  进厨房之前江期先给顾念泡了奶粉,顾念和傻乐的李二狗在客厅里玩积木,他便赶紧煮好了软软香香的鸡蛋面,清炒了虾仁西兰花往餐桌上端。
  “念念,吃饭啦。”他把顾念抱上儿童椅,帮他盛好面,余光里看见李二狗叼着他的饭碗也过来了。
  “哐当”一声,李二狗跳起来把自己的碗稳稳当当放在了顾念旁边,前爪一只扒在桌沿上,一只敲了敲碗。
  江期:“?”
  但是顾念小朋友很镇定,见怪不怪、十分大方地用自己的勺子舀了满满的虾仁送到了李二狗的碗里与它分享美味。
  江期:“??”
  “李二狗?”他目瞪口呆地揪住埋头苦吃的大金毛的长耳朵,“你胆子肥了,敢上桌吃饭?”他虽然宠爱这只狗子,但从来也没到溺爱的程度。
  这时候阿姨赶紧过来解释,说是顾念刚来的那几天不肯吃饭,偶然发现只有李二狗在他身边时,他才会吃几口。江河只想着让小朋友能开心一些,也就纵容了李二狗上桌。
  但如果只看着顾念吃,大金毛又只能可怜巴巴地盯着,口水流个满地,于是干脆也让它陪着吃狗粮,几次三番后,每到饭点儿李二狗就会非常自觉地叼着饭碗来陪顾念吃饭了。
  “对。”小朋友咀嚼的间隙对江期点点头,“我和狗狗一起。”
  江期:“......”
  行吧。
  吃过饭,告别了恋恋不舍的李二狗,江期又带着顾念往医院出发。
  许久没有接触过外面开阔的环境和新鲜的空气,这样出来走了走,江期也觉得心里舒畅了许多,一路上都和顾念说说笑笑。
  都已经在医院泊车位停好了车,江期忽然想起什么,他转过身去对顾念说,“我们给爸爸送一束花好不好?”
  “好呀好呀!”小朋友拍手赞同。
  于是十几分钟后,江期抱着顾念,顾念抱着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在大厅里等电梯。
  鼻尖都是花朵馥郁的香气,江期望着眼前的玫瑰默默的脸红。说来他与顾清寒纠缠牵绊了这么多年,即使是在四年前,情深意浓在一起时他也没有送过顾清寒花。
  倒不是觉得送花庸俗,只是觉得两个男人之间送花送巧克力的有些尴尬。如今江期也想通了,什么尴尬不尴尬,合适不合适,他爱顾清寒,那么他觉得美好的东西,就都必须要捧到他面前才好。
  电梯到了楼层,江期抱着顾念和玫瑰往病房走。他和顾念说话的同时,不断有医生护士擦着他的肩膀匆匆地跑过去。
  江期停下望了一眼他们跑的方向,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叔叔?”顾念轻声喊他,稚嫩的脸庞上也渐渐有些恐惧的神情。
  “没事。”江期对他笑了笑,继续往前走。其实在这个时候,他与顾念两个人都冥冥之中预感到了什么。
  江期的脚步越来越快,甚至有些慌乱。他最终停在走廊的拐角处。
  “念念,你在外面等一下叔叔好不好?”
  “叔叔有一些话,要悄悄说给爸爸听。”他的笑容其实有些僵硬。
  顾念点了点头。江期把他托付给分诊台的护士,自己抱着玫瑰往病房那边跑。
  他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就在刚刚,他清清楚楚看见那些医护都跑进了顾清寒住的房间。
  他最终在病房大开的门前停下来,看清里面的情形时,手中的花儿都无法握住,窸窸窣窣掉到了地上。
  “清寒......”
  他觉得自己的热血扑簌簌地从头直往下掉。
  医护包围的缝隙里,顾清寒的侧脸像是阳光照耀下的冰雪一样寒而白。他的口鼻和下巴脖颈都沾满了吐出来的血,殷红一片,浸透了枕头,刺的江期眼睛发疼。
 
 
第五三章 
  有那么一瞬间,江期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从脊椎到头皮都在发麻,跌跌撞撞地走进去,又被急救的医护推搡开。
  顾清寒的脸这时候已经没有什么人色了,身体却一直在轻微地抽搐,伴随着殷红的血如同决堤一般冲破唇齿。他痛苦地皱着眉,眼睫森然地垂着,无力睁开。
  江期在无措与恐慌之中仍然觉得疑惑,不过是两三个小时的时间,上午还能与他耳鬓厮磨小意缱绻的人,身体情况怎么忽然就急转直下。他看着顾清寒的一只手忽然从病床边沿垂落下来,苍白细瘦,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生气。
  “清寒!”他踉跄着上前去握住那只手,颤着声音喊他的名字,心都快要碎裂成几瓣。
  ——完了。
  恐慌到深处,江期空白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出这两个字。
  ——如果顾清寒死了,我怎么活。
  不过是短短几秒钟,他却像是思考了几万年,只是思维混乱,没有一点头绪。又或者说他根本想不了什么,在这一刻,顾清寒命悬一线的时候,他所有的期许希冀都要落空,刚刚满心欢喜规划的将来,瞬间快要破灭成灰。
  江期这时候已经没有眼泪了,几次三番的胆战心惊下来,他觉得自己的心也快跟着这个人死了。
  然而万念俱灰之前,他握住的那只冰凉的手极轻地捏了一下他的掌心。江期屏着气息低头去看,顾清寒沾了血的手指在努力抓紧他的手。
  “清寒......”
  江期仓惶地看他的脸,见顾清寒竭力半睁开迷蒙的眼睛,涣散的目光穿过医护望向自己。
  “......”
  江期看见他的嘴唇微微翕动。
  “清寒,你说什么?”顾清寒还有意识,他还活着,江期有些麻|痹的神经也稍稍放松了。他扑倒在病床前,焦急又惊喜地去听。
  “......没事......”
  他听见顾清寒的气音,呼吸一样在他耳边,“没事......答应你的,没忘......”
  江期鼻腔一酸。他说不出话来,只能重重地点头,也不知道顾清寒能不能看见。
  他没能再握着顾清寒的手,宁泽将他推到一边给顾清寒的手背上又扎了针。
  在经过一番紧急抢救、拔管又重新插管后,心电仪上的波动线终于渐渐趋向于正常。顾清寒半躺在那里艰难地呼吸,失血太多,他的意识已经不太清晰。
  “你是怎么护理的?说了不能让他情绪激动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宁泽的眉毛快要竖起来,眼镜片上也都沾着血点,他没好气地质问江期,“你知道刚才有多凶险?!”
  江期的脸色都是灰白的,他一句话都回答不上来,心脏砰砰乱跳还没平复。
  “你是谁?不知道没到探视时间吗?你怎么进来的?”宁泽已经有些炸毛了,一抬头见角落里还呆呆站着个人,语气更焦躁气恼。
  江期这个时候才发现,顾清寒的病房里除了自己和医护,还有一个人。
  他顺着宁泽目光转头望过去,看见江河就铁青着脸在他身后靠墙僵硬地站着。
  “哥?你怎么在这里?”江期惊魂未定,疑惑地看着他,忽然想到宁泽方才提到顾清寒是情绪激动才又病发。
  “你和他说什么了?”
  地面上那束玫瑰都被踩的花叶败折,江期弯腰捡起来,飘飘散散零落了一地花瓣。他和江河沉默地对峙着。
  “我跟你说过了不要拿念念的事情逼他,他现在身体不好、身体不好......一切等他稳定再说,”许久,江期才开口,他努力克制着自己,声音却几度哽咽,“你为什么......他刚才差一点死了......”
  江河站在走廊里,沉默地望着坐在对面排椅上的江期,看他低着头,脊背隐忍地颤抖,双手紧紧握住花柄,骨节用|力到发白。
  “......对不起。”他哑声道。
  “你和他说什么了。”江期吸了一下鼻子抬起头来,眼圈像是被冷风吹过一样的红,目光也是冷的。
  “我跟他说——”江河侧过脸去没再看江期的眼睛,“我不会放弃念念。”
  “还有呢?只说这些他不会这样。”
  “还有,父亲到死也没有认可他与你的感情——你如今为了他重蹈覆辙,已经是背离了父亲的遗愿,他就不要再奢求我的孩子了......”
  “哗啦”一声,江期手里的玫瑰狠狠摔在他面前,江期闻言几乎暴跳起来,“你凭什么!”他额角的青筋都凸起,“你们凭什么!”
  “从一开始就是我先招惹他的,是我要和他在一起,你们一个两个的为什么都要去逼他?”江期沉重而急促地喘气——
  “逼着他和我分开,逼着他接受你们的恩惠,承担你们的责任给你们养孩子......他呕心沥血了这么些年,自己的命都要搭进去了,到今天他累得力不从心倒下了,你出来理直气壮的要回自己的孩子了?!”
  “你问过他愿不愿意吗?你们死了的活着的有一个算一个,都问过他愿不愿意吗?”江期怒不可遏地质问,声音却像是在哭。
  每说一个字,他都觉得心疼得发抖,在今天之前,他努力不让自己去细想顾清寒是咽下了多少委屈苦楚,此刻却再也不能忍耐了。顾清寒躺在病床上不能说,那就由他来说好了。
  “你们用爱、用责任、用死亡用这些冠冕堂皇的东西,要把他的血都吸干了......如果我没回来,他可能都生生熬死了......你不感谢他养大了你的孩子,还要拿陈年旧事的软肋痛处来要挟他!你想要逼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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