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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长夜(近代现代)——沉醉知归

时间:2021-03-03 09:40:01  作者:沉醉知归
  于是Omega宝宝的名字成了何居居。
  何熙远靠在床上枕头边,把陆成风怀里的孩子左看右看,然后盯着陆成风,不说话。
  陆成风看着他很温柔,问:“怎么样,你也觉得像我吗?”
  他眼里有倦意,几日陪床陪产和照看婴儿,跑进跑出,衬衫都有些皱,下巴上长出了一圈淡淡的硬刺。
  但他眼底十分温柔,从最初护工将包裹着的孩子抱出来时的兴奋的悸动,到开始和佣人一起照顾爱人和孩子,他眼里总是有无限柔情。
  虽然他母亲看着照片说孩子和他出生时几乎长得一样,但陆成风觉得何居居也很像何熙远。
  何熙远审视着陆成风的脸,说:“这不科学。”
  陆成风:“嗯?”
  何熙远:“照理来说我的基因影响更多,为什么他这么像你?!”
  陆成风忍住不笑,不能太过得意: “他的脸型像你,眼睛和头发像我,而且长大后还会变化,说不定以后就像你了。”
  何熙远点点头,捏了捏孩子的手,很快就困了。母乳喂养让他体力透支,撕裂的伤口依然未完全愈合,大量组织和血块落在一次性的棉垫上,让他几乎难以忍受,每过两个小时就想去换一次裤子。手背上输液的时候青了一块,一周都没有褪下去。
  陆成风把孩子接过来,亲了他一下,给他盖好了被子。
  -
  何居居的婴儿床平常放在陆成风的房间里,隔一天轮换到保姆的房间。何熙远需要休息,所以陆成风尽量避免婴儿夜里吵醒他。
  产后一周,何熙远依然身体虚弱,下体的伤口刚刚愈合,有持续的痛感。每日早晨起来清理体内渗出来的血液和组织,堵奶和母乳让他浑身发痛,哺乳和堵奶很痛,脊椎骨躺久了也会疼。从最初的胚胎到出生后的婴儿,他的孩子依然很依赖他的身体。
  在何熙远身边时,何居居总是睡得很好,饿了或需要换尿布时嗯嗯啊啊叫几声,便有佣人把他抱起来。
  何熙远也想多抱抱自己的孩子,虽然保姆和陆成风都比她有力气和顺手。
  他身上穿着一次性的棉垫,连续数天血液包裹的组织从体内涌出来,大量的鲜红和少量的褐色都让他感到晕眩。
  虽然已经有最专业的医生和护工,足够的营养,甚至每日只需要和孩子相处一两个小时,大多时候只是抱一抱或看着何居居睡觉,甚至不需要他亲自冲奶粉,但他依然感到肢体的疼痛和一种未知的恐慌感。
  家中三名帮佣负责照顾他与孩子,以及所有人的日常衣物饮食。医院护工时常上门,蕾雅和祖母也偶尔来访,看望他和婴儿,周围的人走马观花一般在他的床前和卧室外的客厅里晃过。
  虽然每个人都很好,专业且温和,但他并不习惯这么多人在周围。生产时在很多医生面前下半身赤裸着生产缝合,产后的身体如同一副空的躯壳。
  开始几日的身体清洁是陆成风做的,他请教了佣人,然后用热毛巾擦何熙远的身体,从脸和脖子到四肢。若何居居醒着就把他抱进来,陪何熙远一起看他们的孩子。
  何居居越长越好看,好奇的大眼睛和长睫毛,小脸因为肉多而鼓起来,大多时候既不乱哭也不傻笑。虽然曾经的胚胎来得突然且意外,但他出生后,他们都在孩子的身上看到了对方的影子。
  有话要说:我崽的崽崽出生了,超可爱!
 
 
第69章 同舟
  何居居是陆成风一生中的第二个意外之喜,第一个是在年少时遇到何熙远。
  年幼时母亲说他生于优渥与富足,他并未有太大感触。如今每看到何熙远抱着孩子便心中颤动:命运如此眷顾他,一切都太过完满,有时几乎要让他感到害怕。
  陆成风凌晨起来给饿哭的何居居冲奶粉,待他肚子鼓鼓地睡着后,走到何熙远门口,想进去看看爱人被子是否盖好。
  他很轻地开门,听到黑暗里小声的吸鼻子的声音。
  开了一盏灯半跪在床边,看到何熙远脸上的眼泪还没来得及擦干净。他忽然慌乱,Omega在夜里一个人哭,却没有人知道。
  他给何熙远擦脸,想到他经常眼睛有些肿,自己早应该发现的。
  陆成风抱着他的肩膀说“宝贝别哭”,声音和哄宝宝睡觉时一样。他去盥洗室里取了热毛巾给他擦了擦脸,轻声问:“需要换裤子吗?我抱你起来?”
  何熙远摇了一下头,说:“睡前刚刚换过了。”
  陆成风手摸了摸他的肩膀,然后抓住他的手,在手背上亲了一下。想了半晌,又问道:“是痛吗?听说白天把你咬破皮了。”
  何熙远鼻音很重:“嗯。”
  陆成风摸他的头说:“那就停了母乳吧,没有关系的。奶粉营养足够,我母亲当年也是用奶粉喂蕾雅,你看她后来也长得生龙活虎,精力充沛得几乎不需要睡觉。”
  何熙远鼻头酸了,他有一点愧疚感,伸手要去拿抽纸。陆成风给他递了过来,说:“晚上我陪你睡,宝宝夜里可以暂时和保姆一起,想他的时候就抱来。”
  他的爱人经历了这么多痛苦,因为契合和标记,何熙远的痛苦会融在信息素里,他能感知得到。
  那是一种曾经无家无祖国也无自由的痛苦。何熙远很爱自己和孩子,但是并未有人真正爱过他,他为自发的情感而感到恐惧和脆弱。
  何熙远几乎从未说出自己的爱慕,却跟着他十年都没放弃;他本不想要孩子,但还是生下来了;他说想要自由,因为他一生几乎从未有过真正的自由。
  陆成风想让他安心一些,不要因为曾经的无望而对未来也一起放弃。
  即使眼睛糊住,何熙远依然看出陆成风瘦了一些,日夜照料婴儿让他眼下有明显的青色。
  和最初知道怀孕时心情差不多,何熙远有时甚至更无助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腺体多年植入抑制器的原因,孕后期和生产后腺体依然牵扯着神经,身体感到无比空虚和痛苦。
  他想做很多事却感到无能为力,想多抱一抱孩子,但是没有足够的精力。想每天喂两次奶,但是乳头被咬伤和堵奶的痛让他几乎难以忍受,甚至被何居居用力咬破了一小块皮。
  他痛得掉眼泪,保姆看到了给他涂了酒精和乳膏,和他说没有关系的,停一两天母乳,休息就好。
  何居居已经足够令他省心,不饿时不吵不闹。唯独喂奶时会猛吸乳头,让何熙远疼得咬牙切齿,但襁褓里的婴儿不会停下吸奶的动作。吮吸是一种直觉,一种生理的本能。
  每日的早晨和夜晚于他没有太大区别,白日活动的时间不多,大多时候卧床。陆成风不是在他的身边就是在哄何居居,何熙远几乎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即使有了足够的经济保障,住在宽敞安静的房子里,有爱人、猫和佣人,他依然觉得飘在半空中。
  夜晚和白天,何居居在隔壁或客厅里的哭声会将他惊醒,想起身看看他的孩子怎么了。若何居居睡在他身边哭了,他会抱起软软的宝宝,亲一下他的脸,很多时候便能止住哭声。
  除了孩子,几乎没有什么是他自己的。孩子出生时他痛了很久,产后的疼痛也依然在继续。
  腹部的轮廓还是孕中期的样子,需要时间慢慢恢复,虽然除了组织和生殖腔,身体只剩空虚和疤痕。
  陆成风一直陪着他,抱着上半身给他剪指甲,摸他发际线的婴儿毛和耳垂,按摩眼睛和脸,轻声耳语跟他说:“宝宝的手也有点像你,宝贝我很爱你。”
  何熙远捏了捏枕头边何居居脸上的肉,深褐色的大眼精人畜无害,嘴巴小,棕色卷发,身体随着营养吸收和睡眠逐日增重。
  他停了母乳之后,心理医生每周上门一次,根据他的情况开了副作用较轻的抑郁症药。
  孩子大多时候由陆成风或保姆带着睡在隔壁,让何熙远能有足够的休息。
  照顾何熙远的保姆已经近40岁了,并不打算结婚,也没有孩子。但她声音很温和,对照顾婴儿很有经验,年轻时当过护士。
  佣人们也都性格温和沉稳且不多嘴,工资按周结算,即使解雇也有备选的人接手。
  何熙远在一段时间里身体相对虚弱,后来便能自己下床,洗澡时不愿人跟着。
  他在洗手间里照镜子,看到玻璃里的身影还有些浮肿,头发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掉落,但他的身体已经比从前有力气了,出血也减少了。
  洗头时他像一只水獭仰躺在长椅上,陆成风将他的发丝清洁干净,然后包着毛巾吹风。
  身体逐渐恢复后,佣人和陆成风轮流陪他做产后的检查和康复训练,有时天气好,他也会带着何居居一同出行。
  他的孩子长得太过可爱,且爱笑,一头卷卷的软毛包裹在白色花边的太阳帽里,像个布娃娃。医生和路人见到了都要忍不住夸奖几句。
  毛茸茸的粉蓝的玩具店里,何居居看着高架上的长耳兔和黑白熊猫,肉球一样的小手指着一只和自己的兔兔长得一样的兔兔发出一串“咿咿呀呀嗯嗯嗯”,美丽的店员捂着嘴在柜台后笑着看他。
  -
  秋季尾,陆成风和何熙远带着何居居回到北都。前一年秋季他们在草场的乐声中保持着身体距离共舞,现在他们的孩子已经会说基本的词了。
  何居居圆润的上半身在陆成风的手臂里扭了个弯,朝着何熙远的方向叫了一声:“嗯么。”
  何熙远:“嗯,宝宝。”
  何居居:“咿呀嗯嘛!”
  何熙远:“嗯,我听到了。”
  他把何居居抱了过来,何居居用小胖手绕着他的脖子,开心地笑了。
  他亲了一下何居居,软软的孩子最初显露出的信息素有很浅的葡萄柚味,在哺乳期结束后尤其明显。
  陆成风觉得何居居和何熙远都特别可爱,仿佛柑橘类分支。
  他给何居居念诗时,眼睛却看着何熙远:“我怎能将你比作夏日的花朵?你比盛夏更温和可爱。夏季的时光从不长久,但一切有关你的记忆却永不枯萎。”
  他对何熙远的情感从少年时期的抑制自我、多年间的偶尔想起、重逢后的好奇,到最终纯粹的爱恋。
  过往的年月里,何熙远成了陆成风在森林池畔透过水面望见的倒影,如同一个更纯粹的自己。
  他从小生长的环境有很多爱他的人,除却父母和祖父母,大多人爱他的同时也爱他的其他东西,长相、财富、家庭背景,一切情感掺杂质,所有眼神都有目的。
  少年到成年间,陆成风辗转于圣葛底斯堡、伦敦、旧泽西和北都,数个北半球冬季寒冷且会落雪的城市。何熙远是他生命的盛夏,让漫如长夜的旅途觉察到了一点纯粹的温度。
  他也并不掩饰自己对爱人的目光,多年里唯一使用的社交账号只有风景和地点照片。从何居居出生前的夏季开始,每张图片里都有何熙远,后来又有了他们的孩子:早晨的花园、亮着星星灯的婴儿房、暮霭的树林间,何熙远怀里抱着何居居,何居居的小手里抓着一只垂耳兔。
  何居居出生数个月后,何熙远重回到建瓴。他的心态已经很平和,项目完结的速度迅速增快,工作之余陪伴何居居的时间也无比充实。
  从前办公桌另一头的黄瀚因为绩效不达标已经辞职了,新来的同事是一名和他差不多年纪的Omega。
  跟他还并未特别熟悉的新同事看到他放在桌上的照片,惊叹道:“你的宝宝也太漂亮了吧!你的Alpha一定也长得很好看。”
  何熙远笑着说:“嗯,他是我学长,十几岁时就特别英俊,部分也因为他的长相,还暗恋了他好多年。”
  新同事说:“哇,那你们最后在一起了呀,太幸福了吧!”
  何熙远有一些不好意思,说:“其实本来是想做个朋友就好,并没有想到会有个孩子。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这回响也实在是太响了。”
  后来新同事经他人科普,才知道何熙远的Alpha伴侣是瑟西德玛集团的年轻继承人,惊得眼睛睁得老大。
  那时何熙远已经准备离开建瓴,他将大多手上的未完结业务交给了这位Omega同事,确保自己从前的资源大多留给了她,而非高庆年。他的交接做得很尽心,所有对接人员提前介绍过,然后便加入了一家量化投资公司。
  有话要说:陆成风读的诗是根据莎士比亚十四行诗第18首改的,英文版开头是:Shall I compare thee to a summer’s day  Thou art more lovely and more temperate(我怎能将你比作夏日?你比盛夏更温和可爱。)下一章完结好激动!大纲还有一些内容,之后番外再慢慢写。
 
 
第70章 未来
  何熙远加入的新公司结构更扁平,Omega同事众多。上司也是Omega,曾在大型机构担任全球投研团队的领头人。上司的女儿恰好比何熙远大两岁,因此看他的眼神总是非常欢喜。
  她早年在工作场合结识陆骞时,陆成风正准备动身去夏岛读书。说起陆成风便如同聊到领居家的小朋友:“说起来,有几年他冬季回欧洲滑雪我们还经常碰到,我女儿玛格丽特有一段时间也特别喜欢他。”
  何熙远眨了眨眼睛:“嗯,后来呢?”
  上司安抚地一笑,说:“后来她长大了,渐渐就不喜欢Alpha了。”
  何熙远:“……”
  无论如何,新的工作和生活都很充实,孩子无需他独自操心。忙碌时每日只在傍晚亲一亲何居居,晚上睡前给他讲一两个故事,周末带他去动物园看胖熊猫吃竹子。
  何熙远并不十分在意阶层的社交,只偶尔陪陆成风出入公开场合。
  北都和风港两地年轻财阀家族的Alpha继承人并不多,大多也已婚。他们的Omega伴侣中有几个模特,高且瘦,盛装出席各类场合,头发打着一丝不苟的卷。怀孕后穿着亮闪闪的礼服和高跟鞋在寒风和闪光灯中微笑,媒体大肆宣传完全看不出孕肚。
  何熙远忽然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时,很多人还没猜出他是什么来头,便发现他的孩子都已经出生了。
  除了直接略过了被外界目光审视的阶段,他还养成了看到记者就跑的习惯,导致北都媒体圈很快就知道这位低调的Omega非常不喜欢记者。
  其他豪门Omega出门买东西要搭配好一身衣服,见到记者或杂志摄影师笑一笑停下来,何熙远则套着连帽衫戴着口罩,见到镜头掉头就跑。
  各路记者和直播路人用各种语言在后面喊他:“何先生!陆夫人!别跑呀!能不能耽误您几分钟?……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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