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尊处优,白暂修长。
“爱屋及乌。”
磁性的声音满是笑意。
"我回去了。不用送。"
万茶选择这边吃饭,离合租房子近啊。
黎山点点头,转身离开,又停下来。
他目视着,对方迎着光一直走,没回过头。
☆、榜一与主播
"罗文伦,是拿酒泡澡吗?"
还在客厅。
万茶捂着口鼻,他考虑取消合租,如果金钱宽裕。
"一杯鸡尾酒,喝完回来,你又这么夸张吗?"
罗文伦嚷嚷着"我失恋,朋友都安慰我,铁哥们你呢。"
"你是一次分手,间歇性式难过。"
万茶回房间,打开薯片app,鼠标留在号码上,还是点了那个久违的数字。
粉丝群还在活跃着,聊得火热。
名称从"CR每日失踪"改成了"寻茶启事"
CR 的女友:孩子今天回群了吗?@CRa
CRa :可能。
群消息瞬间炸开,屏幕滚动起来。
CRa: 11点,你们都不睡觉的吗?
群主:不是没人都像你这家伙一样的老年作息。狗头.jpg
CR 的女友:哈哈哈明言明语。
榜一原id是一串乱打字母,万茶说人头磕键盘上打的。
后来榜一id改成光明。
而他先娱乐公司叫明光。
若不是平台吸血倒闭了,他可能也会在帮付违约金条件下跳槽过去。
"喵了个咪"直播尺度很大,日常直播被猎奇挤在首页下。
35世纪,人在高压下,条条框框的管得倒不如太爷爷辈严格。
群主:好想,好想,看榜一和你互diss 日常。
CRa:不,我素质达人,会给老粉爱的抱抱。
光头:莫名脑补到,俩个面目狰狞的人扭打(抱)在一起。
CR 的女友:好久没见CR 了,抱抱.jpg
CRa:不抱。
水友:???
CRa: 那是精神损失费。
群主:怼我,我也要抱。
水友:明光饭堂好吃吗?
CRa :高端,大气,老板很好。(不好吃)
水友:有体验过女友视角,和万茶做菜。
CRa:???那期我是周秒删。
万茶的厨艺是在餐厅帮忙时,主厨非拉着他说像自己英年早逝的儿子,硬是把技术传他了个七七八八。
群主:又不是都是光明,后期铁粉。
CR 的女友:每日迫害榜一(1/1)
CRa: 你们是有多喜欢那家伙啊。
榜一在他被签约的时候,就退出群了,也是他后来才知道的,列表置顶的头像永远是灰色了。
这个群是最远古的群,唠嗑聊天,互怼无顾忌,他都不知道榜一怎么混进来的,真是钞能力。
其他新群,个个聊天小心翼翼,索然无味。
CRa: 《三个愿望》,有人,看过否?救救我。
水友:举报你泄密。
CRa:大哥,官透都点我名了。
群主:看得时候觉得挺普通的,然后越想越虐,不幸童年期盼着一个玩伴,哪怕只有三天这点真戳到我,年轻时候渴望着爱情,可能他要是当时真的向前一步,应该不是单恋的结局,老年时,一人孤独地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熟悉的人都已经离开,连和人聊聊天都成了愿望。
CRa : 懂了,主人公:好菇毒。
万茶还配了一张菌株的照片。
水友:踢了吧@群主。
群主:好。
万茶下线,向某拉黑账号打款,没有多说,也没有联系。
洗过的头发垂在耳边,垫着毛巾。
什么世纪,电吹风噪音大得罗文伦撸起袖子。
他妈说太爷爷传下一句话:"洗完发,不吹干,睡觉老头会疼。"
老头痛管他什么事???
万茶切号,鸦鸦戳戳。
"明天中午12:30的饭局。华亚大厦。"
某鸦正从男厕所出来,加完班的人一身轻松。
有个员工喊了声:"鸦哥好"又换成"鸦姐",呆着摸摸头。
"还有一件事,老板不去。"
"哦。"
万茶掐着点,戴上耳机,点开一部恐怖片,他不能浪费夜晚。
除了炸炸呼呼的幽灵,忽闪忽闪的灯,听着快断气的音乐,他僵硬了。
腿上确确实实的感觉,一团东西贴着他。
长长的头发起着结,像是缠着幼小的头。
万茶鸡皮疙瘩起一手,揩了揩那坨脸上的污垢。
"哥哥,哥哥,我在这啊。"
女孩银铃般的笑声,越来越近。
还好,他按了暂停。
VR,浸息式恐怖,他转换成正常播放,怎么也找不到女孩叫"哥哥"的片段。
他甚至去翻了剧本,没有找到。
现在是2:00。
这才是恐怖。
万茶认为深夜的风声不合理,手机响起提示音:"睡了吗?"
神经病吧,但凡十二点问这个问题都显得正常。
备注是黎山啊,那没事了。
"睡了,你呢?"
"公司这边刚忙完。"
黎山发出语音通话。
天籁之音,比起小女孩的笑。
"小心肝。"
直播界游戏区,爆肝而亡,频频发生。
万茶说完,味道变得奇怪起来。
"......"
万茶沉默。
"注意肝的安全健康。"
试图挽救。
"我跟你讲个睡前故事吧。"
尝试转移话题。
"以前有只跑步第一的兔子,它缺了只耳朵。但它说我跑的快啊,不可能有兔比我更快,骄傲极了。别的动物一指着说你缺耳,它护着耳朵,蜷缩在回家,觉得没有人比它更丑了。窗外的彩云一直飘,耀眼得兔子一直追着跑,终于兔子找到了人生的意义。"
"........."
很好,黎山那边听完直接挂了。
他第一次去哄榜一那家伙就是这个故事。
当时他私聊语音,对方打字说"蠢死了。"
☆、榜一与主播
"鸦鸦,我在路牌底下。"
熟悉的车牌刚直行过去,他忍不住联系到经纪人,这才转弯回来。
"没看见嘛"
万茶没有站在会被遮挡的位置,由于他给鸦鸦的固有印象是卫衣白裤,导致她没认出对方是路边那位一身西装的人。
该说这脸实在是可塑性很强,也能说是人好看穿啥都像高定。
抬手间都流露着儒雅随和,轻轻靠着车椅,纯黑领带配着白色内衬,浅浅的锁骨和藏青色的外衣。
禁欲到爆。
剪辑sir 兼司机透过反光镜,瞥见一眼,感叹道怪不得总裁拒绝与某平台幕后boss 和解,自古美人关难过啊。
"我跟你说,上次某男演员为了给人接机,甩大牌鸽了全剧组,现在他近几年都没今天消息了。"
"听说是白月光回国,他顾不得经纪人阻拦便直奔机场。"
八卦之王——鸦鸦。
万茶,想不懂,为什么才早三分钟?!
他们都有带经纪人啊???
除了穿西装合群,其他的毫不相干。
鸦鸦的工资给他好吗!
下意识摸了摸上衣的插袋,才想起是刚被愤怒冲昏头脑的自己丢在车的某个边边角角。
各玩各的,已经激发了万茶的社恐和尴尬。
在熟人面前,他可以连说一天带梗不喘气。
陌生人,就"嗯""对""谢谢""好"。
也不是第一天这样了,从他懂事起便慢慢封闭自我,接触新朋友又满满变得健谈,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又回到了主动开口都犹豫不决。
动一下唇,牙齿都很生涩地摩擦。
除非有人主动找他。
"哟,没想到茶哥也在啊,我超喜欢《钦迷》,能帮她要个签名吗?"
《钦迷》钦佩于你,迷恋这段岁月。是《遇见你很喜欢》的电视剧写的片尾曲。
脑里主动播放旋律,绷紧的神经又放松下来。
说话的姐姐,姬发束着马尾,睫毛细长,玫瑰眼看什么都很深情。
"我也非常喜欢前辈。"
万茶连忙摆摆手,新人的姿态做得实足。
"安澜前辈的戏,今年金马没得跑吧。"
"再夸我,下一部《疯子的反杀》抓你去写曲。"
资源是聊出来的。
"哇,茶哥久仰久仰。"
其他人混入谈话。
"贾哥好"
姐啊,哥些,前辈,叫得谦卑杂乱。
不枉他车上还在背嘉宾信息。
彩虹屁加打太极,交换了签名。
刚把签名卡片放好,包间内一片安静。
路遥非常准时,12:30抬脚进入。
万茶有些震惊。
他想象中的路导是个摸着花白胡子,无求无欲的老前辈,至少也是个挺着啤酒肚的多年打拼中年大佬。
没想到为什么和黎山那种年轻总裁一样离谱。
尽管年龄相像,但某人是温温柔柔,而路遥可能算是严肃。
鸦鸦此时若是听到,肯定会怒吼道:"你管那冰山死人像欠了他几百万的脸和那暴躁脾气叫温柔?”
"挺好的,大家准备准备,如果没有事耽搁,明天开机。"
万茶又一次感受到气场这个玄学东西。
"第一档在A 市,好取景。"
"大家吃饭吧,别饿着。"
路遥说道干饭,人都变得和善了几分。
吃几口眼就冒泡泡。
嘉宾纷纷在脑里记下,导演吃货。
万茶甚至没拿起过筷子。
安澜眨眨眼,支着下巴。
验证她妹说的CR不喜欢吃饭。
"这部综艺没有剧本,想必各位都看过原著,明天会俩人随机一组分发地点卡,各位随意发挥。"
有嘉宾正在喝汤,冷不丁地来一段,差点噎死。
平常参加的综艺都有设计笑点,资源不好的当矛盾冲突的小丑,带资进组的全程独美,中间人就老老实实地打哈哈。
自由发挥是什么新玩法。
那要他导演干嘛?
"路导,买保险了吗?"
万茶倒是第一次参加综艺,好歹多多少少从"扒扒有什么瓜"里了解过大概流程。
"哈哈哈哈,小茶别担心。"
路遥觉得人不愧为唱歌的,讲话好听。
惹得一桌人憋笑。
沉闷的气氛缓和了。
"先生,您要的蓝色代维尔。"
"来,预祝我们开拍成功。"
酒液在每个杯里晃了晃,路遥举起酒杯,眼神有意望向万茶。
他和黎山包养的歌星在饭局上打过照面,可惜对方今天见他却一副陌生。
"预祝我们开拍成功。"
可恶的酒桌文化。
他但凡知道这酒,一点都不烈,后劲大得吓人,一口都不会沾!
还逞强说可以喝酒。
酒精刺激下,大家其乐融融。
他才完美形象跟大家道别,一走远腿软得扶着路灯杆。
还勉强支撑站着。
华亚大厦是繁荣人多,大晚上,鬼都见不到,那他都不知道走多远了。
被绑架去荒郊野岭,做人贩子的致富经验,都很有可能。
尤其是方才疑似有车在一路尾随他。
啊,那辆车停下来。
看上去好贵的车,真的要干这事吗。
不合适!!!
大哥,大哥,放过他。
向他走来,记住人贩子的特征,比他高,脸部特好看。
DNA颤动了!
这不是他金主吗。
"鸦鸦说联系不上,你手机也不拿。"
语气一点责怪的意思都没有,像是在哄孩子,黎山揽住醉酒傻子。
"有长椅就坐在那等,抱着灯杆触电很危险的。"
"瞧不起谁呢?"
这人意思是他像弱智吗。
他要不是刚刚头晕,他肯定是坐在长椅上。
"......"
被他按在椅子上的人,白暂的脸泛起薄薄的酒红,或许是热,衣领拉得有些开。
他捧起人的后颈,在唇上印下浅浅的咬痕。
触碰到的肌肤隔着衣料在颤栗,刚准备结束就一双直抵他肩部的手推开。
"我会吐到你身上的。"
公共场所接吻,有没有公德心,摸摸良心。
黎山的手腕被抓得紧紧的,手背贴上一片滚烫。
万茶觉得脸好热,于是随手抓来个相对冰凉的东西蹭啊蹭,只是骨感有点突出,不舒服。
滚烫从他的脸传递到自己手上,又蔓延到不合适的地方。
万茶的冰凉源泉突然消失了,背部的椅子莫名离开了他,腰间衣料摩擦着有些瘙痒,身体被有力的架空,他想抓稻草般随便一抓。
黎山把人抱起,放入车的后座,关上门就听见人喃喃自语。
"我讨厌你。"
"我吗?"
黎山握住他指过来的食指,听见对方颇为得意的"嗯",直接生生地扣回去。
"不可以"
”谁都可以讨厌我,唯独你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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