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沐寒:“我,个人觉得,我认为重要的东西,不会放在什么地方,只有自己手里,才是最放心的。”
苏叶之:“他身上没有东西。”
肖沐寒:“夜里办公也一定要穿官服吗?”
苏叶之闻言,上前扒了衣服,动作行云流水不带磕绊,看的肖沐寒服服的,真顺手。
不过扒了衣服也还是什么都没有,肖沐寒隔着帕子捏着衣服甩了甩,什么都没有,整个给扒光了以后,中衣里面也是什么都没有。
肖沐寒:“奇了怪了,房间没有,身上没有,难不成还放别处?”
肖沐寒抖落着官服,难道一般人藏东西应该是放卧室或者身上吗?难不成能安心放别处?
肖沐寒:“嗯?这是什么?”
肖沐寒忽然看到被刀砍开的衣服里,好像有东西被他抖的要掉出来,肖沐寒好奇的伸手把东西拉出来,摸着像是牛皮的感觉,好大的东西,竟然贴着衣服折了两层。
苏叶之凑过来帮肖沐寒一同取出来,顾瑞和许敬奕看着肖沐寒和苏叶之打开的牛皮卷,不由凝重了许多。
肖沐寒奇怪的看着两个人,低头看向牛皮卷,上面画的,好像是地图,画的十分精致。
许敬奕:“布防图!”
☆、第七十三章 风雨欲来花满楼(五)
肖沐寒:“什么布防图?”
顾瑞:“帝都布防图,来人。”
“在!”
顾瑞:“去把其他两人的官服取来!”
肖沐寒:“慢着。”
肖沐寒叫住衙役,转头看向沈枫。
肖沐寒:“能不能你去取?”
沈枫:“嗯。”
沈枫即刻转身赶往两部去取衣服。
顾瑞看着沈枫离去,疑惑的看向肖沐寒。
顾瑞:“为何让沈将军去?”
肖沐寒:“按照你们的说法,杀人的人还在帝都,而且还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那么一定会十分注意咱们这的动向,衙役去取说明咱们在找线索,但是沈枫去,那就说明咱们找到了重要的东西,甚至于需要人保护好带过来,那么,会不会有人想得到这个不顾一切呢?既然能这么大屠杀,还会在意再来一次吗?”
闻言顾瑞倒是一惊,他却是不曾想过那些人还能再冒死出现。
顾瑞:“何以断言,明知陷阱重重又怎会再来?”
肖沐寒:“虽然我不懂断案,也不会分析凶手的动机心理什么的,我只是觉得,这些人会不会像之前要杀我的人一样,只要达到目的,并不在乎生死,也就是死士吧,我听骆叔说过,杀手和死士不一样,杀手为钱,死士只为了任务,只要有一线希望完成任务,他们一定会做,我也不确定,但是如果这是目的,那么那些人不一定不来,只要来,还怕不能顺藤摸瓜吗?再说了,我觉得他们制造这么大动静,应该想过会封城……所以,会有密道吗?通向城外?”
顾瑞:“不会,城墙可不止地上,地下也有,除非有人能挖过一丈深,否则不会有密道可以通向城外。”
肖沐寒:“那就行了,知道自己逃不了,却还要这么做,如果空手而归,是不是会很亏?反正,要是我,弄了这么大手笔,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我一定气死。”
顾瑞:“不无道理,那剩下的就交给老夫吧。”
肖沐寒看着忽然笑起来的顾瑞,有种不好的预感,突然觉得顾瑞好像并不一定是个死板的人,也是,能在这刑部立足,还如此稳健,除了能力,恐怕也不是好惹的才对。
不过肖沐寒对于自己的想法也就是个想法,讲真的想是想到了,但是要说怎么做,怎么布局,怎么处理,肖沐寒是真的不会,而且有这个想法也是多亏了顾瑞之前与他分析的案情内容,顾瑞说了,这不是仇杀,所以不是感情就是利益了,人只有利可图才会做某些事,如果费尽心思却是一场空,又怎么甘心呢?
这就好比肖沐寒折腾一天想吃许敬奕,最后反被吃干抹净,那感觉真的是死不甘心!
待沈枫取来东西,顾瑞和许敬奕看了看,三个人三张图,都是帝都的布防图,不过,还差一张,还差皇城位置的一张,但是三个尚书身上没有,理寺卿案审也都查过,并没有,其他三位尚书也被顾瑞申请理寺卿进行了搜查,都没有,可惜不知最后一张在何处,不过这三张也足够
反正之后的事情也由顾瑞接手布置,肖沐寒走出工部,没有转身看许敬奕。
肖沐寒:“晚些回去,别跟我。”
许敬奕:“阿寒。”
肖沐寒:“你不同我说,也别想着我同你说。”
许敬奕:“……”
肖沐寒:“就算你能永远将我护在身后,可是,你问过我吗?许敬奕,我知道我和你的差距不小,所以我才会这么追赶你,我不想被你落下太多,就算你不在意,可是我在意,我不想,不想距离你太远,我不想你上战场,我只能在千里之外等你,除了等,我什么都做不了。”
肖沐寒顿了顿,转身看着许敬奕。
肖沐寒:“我不喜欢无能为力的感觉,还有,我知道,你要上战场,我也会去,我父王同你说让我去,可是没有说为什么是吧?因为我任职刑部侍郎的第二个案宗就是潼关御守被杀的案子,那里是狄族和胡族的交界处,你若出征,必是潼关。”
许敬奕:“你都知道?”
肖沐寒:“我懒,我懒得想,但不代表我喜欢被人安排一切。”
许敬奕:“早去早回,我在府中等你。”
语罢许敬奕转身往将军府走回。
肖沐寒看着许敬奕离开的身影,本想伸手拉住,可是,可是他真的希望许敬奕可以放下,肖沐寒自许敬奕谈及过往时便察觉许敬奕似乎有些东西放不下,即使肖沐寒看的明白,可是他也无法说什么,因为许敬奕比他更明白更清楚,只不过许敬奕始终在逃避,肖沐寒不想许敬奕这般。
肖沐寒记忆中的许敬奕总是自信的,意气风发,如玉君子,可是面对自己,面对他想要的却太容易患得患失,许敬奕说肖沐寒患得患失,可其实他自己更是,他太过怕失去,所以紧紧握着,虽然被喜欢的人这般重视很好,可是,这不是肖沐寒想要的。
他希望许敬奕就是他自己的模样,不为谁而妥协卑微,若是以前的许敬奕,面对肖沐寒的无视,早就一把拎走强势的不行,可如今,他太在意反而失去了什么,肖沐寒宁可被许敬奕拎走教育,也不愿许敬奕沉默不语对他妥协。
肖沐寒不知道自己这样做这样说究竟,究竟行不行,但是目前,必须要许敬奕自己去想,他没有办法跟上去,去了只会打乱他。
肖沐寒看着许敬奕背影消失在街角,便转身上马赶往酒叔的酒馆。
酒叔看肖沐寒来,并没有任何惊讶,直接带肖沐寒进房间。
酒叔:“想问什么?”
肖沐寒:“你又知道我会来?”
酒叔:“想着你会来,就是不知道哪天,你小子来的倒是快。”
肖沐寒:“最后一张图在哪?”
酒叔:“在该在的地方,很早之前就已经被该拿走的人拿走了。”
肖沐寒:“杀人的与你有关吗?”
酒叔:“……没有。”
肖沐寒:“但是,是吗?”
酒叔:“是,或许是那些人。”
肖沐寒:“我能找到吗?”
酒叔:“靠你自己,我不会帮他们,也不会帮你。”
肖沐寒:“我知道了。”
酒叔:“你要去吗?”
肖沐寒:“您和我老子都商量好的事,现在才问我,不晚啊?”
酒叔:“咳咳,这个,我们……”
肖沐寒:“刑部,案子,能让我不怕死人,还有个理由名正言顺的去边关。”
酒叔:“……”
肖沐寒:“我爹的安排是吧?”
酒叔笑了笑没有说话,不肯定也不否认。
肖沐寒:“为什么不阻止这几起案子?”
酒叔:“这是自家事。”
肖沐寒:“什么?他们……”
酒叔:“我说过,大周很好,在这里生活久了,会喜欢上的。”
肖沐寒:“所以布防图才能在我这里?”
酒叔:“人心都是肉长的,人也避免不了七情六欲,所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你我都不是当事人,无法体会他们的感受,所以,一切都是结果。”
肖沐寒:“可是也有无辜之人不是吗?”
酒叔:“小子,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心境乱的很啊,这世上何来无辜之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只不过他们的时辰到了罢了。”
肖沐寒闻言一头栽在桌子上,整个人情绪低沉。
肖沐寒:“叔,我心烦。”
酒叔看着肖沐寒,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酒叔:“一切顺其自然,自己想不明白,别人说再多也没用。”
肖沐寒:“哦。”
肖沐寒想着许敬奕的背影就觉得心乱,酒叔看着肖沐寒开始发呆,也是不由失笑,无奈的摇摇头出了房间。
肖沐寒在酒叔这里窝了一下午,最后还是骑着马悠悠的往将军府走,见了许敬奕该怎么办呢?也不知道许敬奕现在如何。
肖沐寒看着眼前的将军府,难得觉得有点迈不动腿。
☆、第七十四章 风雨欲来花满楼(六)
肖晔自看着许敬奕魂不守舍的回了将军府一个人闷在院子里,又瞧不见肖沐寒,也是急得不行,慕岩看着肖晔整个人来来回回的走也是看的头大,这都一下午了,走来走去不累吗?
虽然慕岩也是担心许敬奕,但是他更相信许敬奕,所以不担心,至于肖沐寒慕岩更不担心,肖沐寒身手又不错,而且又在帝都长大,他能有啥事,所以慕岩不懂肖晔着急什么?
如果肖晔知道慕岩所想一定同他打一架,谁关心人身安全了,人身安全当然不用担心,可是两个人之间明显出问题了啊,是有多瞎才看不出来?
肖晔正在前院来回走着,忽然瞥见肖沐寒东张西望的还蹑手蹑脚的进了将军府大门,肖晔停下脚步,和慕岩两脸懵的看着肖沐寒进自家门和做贼似得。
肖晔:“少主,将军书房的院里,闷了一下午了,谁也不让进。”
肖沐寒正要直起身子,忽然听到肖晔说话吓了一跳,只顾看左右还真的没看着正中央的肖晔和慕岩。
不过,许敬奕闷了一下午不见人?
肖沐寒:“一个人闷书房,谁也不见?”
肖晔:“是啊,将军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很奇怪,什么话都没说,进了院就关了门,谁也不敢进去。”
肖沐寒愣了愣,冲两人摆摆手。
肖沐寒:“知道了,我去找他。”
肖沐寒走到内院,看着书房院的门,站了会儿,看了看天色垂暮,上前推开门,清净的院中,树木落叶飘零,许敬奕一身白衣,手执三尺青锋专心舞剑。
衣袂轻扬,长发半散,剑花婉转,劈挑凌冽,出剑干脆利落,杀气凛凛,晚霞映红天边,余晖落在许敬奕身上,仿若梦境一般。
肖沐寒看痴着不由走进院落,他这是第一次见许敬奕舞剑,这么久,即使在校场肖沐寒也没有赶上过许敬奕舞剑,肖沐寒看着许敬奕,脑海中想到一句话,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也许不是适合男子的话,但是却十分符合眼前的情景,纵然剑法杀意凛然但不影响行云流水的美感。
肖沐寒慢慢走向许敬奕,许敬奕正舞的急促,察觉有人,下意识劈剑过去,肖沐寒轻松的侧身躲过,许敬奕见着肖沐寒一愣,欲要收式,肖沐寒却是迎面出掌,许敬奕捥剑折身另一只手借力拨开肖沐寒的掌,接着顺势握住肖沐寒的手腕,把人往怀里一拉,禁锢在怀中。
许敬奕:“回来了。”
肖沐寒:“嗯,我还从未见过你舞剑,真真是美如画,我也不曾见你上阵杀敌的模样,想来也是威风堂堂吧。”
许敬奕:“杀敌顾不得许多。”
肖沐寒:“嗯,活下来就好。”
肖沐寒抱了抱许敬奕想放开,结果许敬奕一直不肯撒手,虽然被许敬奕一手揽住腰,但是这力道真的有点欺负人。
许敬奕将头埋在肖沐寒肩上,许久不肯言语,肖沐寒抬手扶着许敬奕,虽然这人坚毅的很,但是总觉得好像时不时会倒下一样。
肖沐寒:“那个,其实今天我说的话重了,你不用那么在意,只是我觉得我配不上你所以想努力做些什么,我也不想让你替我扛着一切,你也会累的,我不想站在你身后,我更想与你比肩而行,我不会离开你,若是没嫁你之前我是想过,不过既然确定了心意,我便会一直在,你……”
许敬奕:“我只怕我给你的还不够好,不够好到让你离不开我。”
肖沐寒闻言觉得心颤了颤。
肖沐寒:“可是,以前你也没对我如此,我不也还是喜欢惦念你那么久,你看你离开三年了都,我也没看上别人,你回来了我不还是待你如初,每天看着你我就已经心里欢喜,能在你身边我也是开心,能够在你的生命里生活里占据一半,我已经觉得自己三生有幸,虽然我也不甚明了情爱,可是我觉得这不是一个人的事,只有一个付出那叫单相思,唯有两情相悦才是长长久久。”
许敬奕闻言怔了怔,缓缓抬头看着一脸认真的肖沐寒,嘴角轻扬,眉眼弯弯,眸中说不出的深情,肖沐寒看呆了的望着许敬奕,被许敬奕低头吻上也是下意识回应。
再回过神来,肖沐寒红着脸坐在寝室门口的石桌前,双手捂着脸降温,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被许敬奕不经意间的言谈举止弄得面红耳赤心动不已,一定是因为脸,绝对的,只是因为太好看了,可是感觉心跳的真的快,夜幕垂临,晚风习习,可是肖沐寒真的觉得一点都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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