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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裱(近代现代)——空菊

时间:2021-03-03 09:47:39  作者:空菊
  说起来,人真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
  在身边没有人陪伴的时候,无论是多大的痛苦都能够独自一人默默消解。
  离别也好、失败也好,反而是在给他人倾诉时,情绪才会达到顶峰。
  舒青末现在就是这样,明明他已经把难受的情绪压在了心底,结果一见到阎宗琅,那些情绪就如坐上了火箭,一发接一发地喷涌而出。
  “到底怎么回事?”
  阎宗琅一手环住舒青末的后背,一手揉了揉他的后颈,语气里带着平时罕见的焦躁。
  “我、我去不了北京了。”舒青末抬起头来看着阎宗琅,一双眼睛哭得通红,“我该怎么办?”
  “为什么去不了北京?”阎宗琅拧着眉头问。
  舒青末一抽一抽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其实他也没有仔细想过他到底期待阎宗琅会有什么反应,他只是想把心里委屈说出来。
  不是说给别人听,唯独想说给阎宗琅听。
  然而阎宗琅听完他的述说后,并没有安慰他,反而微微皱着眉头,问道:“哭够了吗?”
  舒青末红着眼眶无措地看着阎宗琅,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把眼泪给我收起来。”阎宗琅道,“我不喜欢看我的人哭。”
  阎宗琅的语气很凶,舒青末鼻头一热,差点又掉下眼泪来。
  回想到之前在悬空泳池里,他害怕成那样,阎宗琅还是毫不留情地把他推开,以及在新疆大漠里,他的伤口那么疼,阎宗琅还不准他表现出来,可见阎宗琅是真的很讨厌他露出软弱的一面。
  可是……
  什么叫做“我的人”?
  是因为他和阎宗琅站在同一边,所以阎宗琅自动把他归为了他的人吗?
  舒青末不敢哭,也不敢问,一脸委屈地跟着阎宗琅来到了楼上。
  “吃饭了吗?”阎宗琅问。
  “去洗手。”阎宗琅道,“过来吃饭。”
  舒青末老实道:“哦。”
  佣人阿姨也是临时知道阎宗琅要回来,所以中午的这一餐算不上丰盛,只有几个简单的家常小菜。
  舒青末的心情仍旧不是很好,但至少在阎宗琅身边让他感到非常安心。
  他一直闷头吃饭,阎宗琅也一言不发,饭桌上只剩下碗筷碰撞的声音。
  半小时后,这顿沉闷的午餐终于结束。
  阎宗琅让佣人端上小点心,接着把舒青末带去了下方的下沉花园。
  花园里的长椅可以并排坐三四个人,阎宗琅坐下之后便一直浏览手机消息,丝毫没有搭理舒青末的意思。
  最后还是舒青末沉不住气,试探地开口道:“阎先生,你是在生我的气吗?”
  阎宗琅又往上滑了两下页面,这才从手机上抬起视线,看向舒青末问:“冷静下来了吗?”
  舒青末垂下脑袋,轻轻地“嗯”了一声。
  其实他并不是个喜欢宣泄情绪的人,非要说的话,他反而更擅长一个人躲起来,通过画画纾解心里的烦闷。
  但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的铜墙铁壁出现了倾斜,让他不自觉地想要去依靠阎宗琅。
  或许他早该意识到,当初他不愿意向阎宗琅示弱,是因为他心里非常在意阎宗琅对他的看法。
  这种在意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潜移默化当中发生了改变,让阎宗琅成为了他唯一想要主动示弱的那个人。
  直到今天之前,舒青末都不知道他竟然还可以抱着一人哭得那么厉害。
  “冷静了就来说说你找我的理由。”阎宗琅道。
  舒青末咬了咬下嘴唇,不知该怎么回答。
  其实他很清楚自己来找阎宗琅的理由,无非就是因为委屈,想找人安慰。但他同样也很清楚,阎宗琅不会喜欢这个理由。
  “你为什么来找我?”阎宗琅见舒青末不说话,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因为……”舒青末缓缓开口道,“我就是下意识地……很想见你。”
  “我知道。”阎宗琅没有被这个理由糊弄过去,“我是问,你受了委屈,为什么要来见我?”
  舒青末又不吭声了,这还能是为什么?
  半晌后,阎宗琅迟迟等不来舒青末的回答,索性替他做了总结:“你来找我,是因为想求安慰,觉得我会给你撑腰是吗?”
  求安慰的确不假,但舒青末并没有想过要阎宗琅给他撑腰。
  在乌鲁木齐机场和阎宗琅分别时,舒青末曾踌躇满志地让阎宗琅多看看他。
  他这么说当然是想做出成绩给阎宗琅看,怎么会是想让阎宗琅带他走捷径呢?
  “没有。”舒青末摇了摇头,阎宗琅的这个想法让他心里生出一股不甘,他倔强地迎上阎宗琅的视线,不卑不亢地说道,“我就是想见你,没别的意思。”
  阎宗琅盯着舒青末看了一阵,脸上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舒青末始终仰着下巴,不躲不闪地正视阎宗琅的双眼,只因不想暴露他其实毫无底气。
  “我之所以会帮你收拾郭志宇,”阎宗琅收起了锐利的视线,淡淡地开口道,“是因为你让我结识了常月娥,这对我很有帮助。”
  舒青末早已习惯阎宗琅的行事逻辑,所以阎宗琅把整个事件说成一场互惠互利的交易,他也并不意外。
  “不过除此以外,”阎宗琅顿了顿,“我承认我有一点私心,希望你能给我带来更多的惊喜。”
  舒青末闻言心脏往下一沉,以他对阎宗琅的了解,这接下来的话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果然,只听阎宗琅继续道:“我完全没有想到,这么一点打击就能让你哭成这样。”
  舒青末张了张嘴,想要说他本来没有哭,只是见到阎宗琅后才忍不住哭了起来,但他及时止住了话头,因为这时候无论他怎么解释都显得苍白。
  “不能去博物院,你还有很多事可以做。现在不能去北京,不代表你以后不能去。”
  “你的本事始终是你的本事,你应该多想想你能做什么,而不是只专注于你不能做什么。”
  “我不赞同方婉柔说的话,至少在我眼里,你各方面都比舒梦芙强。”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这点小事就能让你崩溃成这样?”
  舒青末茫然地看着阎宗琅,突然觉得他和阎宗琅之间的距离还有好远好远。
  他果然还是不够强大,跟不上阎宗琅前进的步伐。
  “我之前跟你提过富贵的事。”阎宗琅忽地放轻了语气,不似刚才那般咄咄逼人,“你可能不知道,失去那条小狗让我非常难过。”
  舒青末明白阎宗琅话里的意思。
  阎宗琅不会再养第二条富贵,因为富贵没法保护自己,若是它受了伤,阎宗琅也会跟着心疼。
  而阎宗琅不想再尝受这种滋味。
  “我知道了,阎先生。”
  舒青末垂下脑袋看着地面,表情逐渐恢复平静,把心里那些影响他的情绪都给收了起来。
  他思索了片刻,很快又抬起头来,看着阎宗琅道:“阎先生,我以后不会再哭了,所以我现在可以跟你做个交易吗?”
  阎宗琅略微有些诧异,没想到舒青末难受成这样,竟然还有心思跟他做交易。他问道:“什么交易?”
  “反正你要在舒家挑一个人结婚,你又说我各方面都比舒梦芙强,”舒青末顿了顿,坦然地看着阎宗琅道,“那阎先生,你要不要跟我结婚?”
  阎宗琅闻言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表情淡淡的舒青末。
  他突然发现,他的小狗好像并没有他想象中那样软弱。
  老阎对小青末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ps下一章在周日晚八点,不出意外都是晚八点哈
 
 
第36章 末末
  九十九层的下沉花园隔绝了一切城市嘈杂的声音。
  没有知了叫,也没有车流声,安静得仿佛置身于远离尘世的云上空间。
  阎宗琅打量了舒青末片刻,缓缓开口道:“我跟你结婚,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舒青末所说的前提,“反正要在舒家挑一个人结婚”,其实根本不存在。
  阎宗琅已经随时准备好对外公布他和舒梦芙解除婚约的消息,只是这几天一直忙着去北京的事,暂时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
  至于舒青末口中的“交易”,其实也并不成立。
  交易的目的是双方互换价值,以谋取对等的利益。
  现在的阎宗琅已经搭上了常月娥这条线,虽然仍旧需要他花精力和时间去拓展人脉,但接下来他把工作重心放在北京,剩下的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而舒青末失去了前往北京的机会,对于阎宗琅来说,单从利益角度出发,舒青末的剩余价值少得可怜。
  这就像当初的舒梦芙一样,她身上的价值完全不值得阎宗琅通过结婚去交换。
  因此前提不存在、交易不成立,阎宗琅若是答应和舒青末结婚,那就意味着一场不掺杂任何利益关系的纯粹婚姻。
  阎宗琅需要一场纯粹的婚姻吗?
  至少舒梦芙,他完全不需要。
  但如果对象是舒青末的话……
  舒青末并不知道阎宗琅打量他,其实是在思考要不要抛开利益,单纯把他看作结婚对象。
  他更没有意识到,他刚才提出的交易,实质上是一场纯粹的求婚。
  他仍旧从利益的角度出发,想了想,对阎宗琅道:“这意味着你会跟舒家作对。”
  “嗯。”阎宗琅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继续思考心里的问题。
  “但是你会得到我的一切。”舒青末道,“我不会让你后悔为了我跟方婉柔撕破脸。”
  听到这话,阎宗琅稍微收回了点思绪。
  他发现这小孩儿跟他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还在考虑着利益方面的事情。
  不过这也不怪他,毕竟阎宗琅自己也不习惯抛弃“利益对等”的原则,单纯从感情上去思考问题。
  “我如果要跟你结婚,”阎宗琅看着舒青末道,“舒家根本不是问题。”
  舒青末的眼神闪了闪,心里冒出小小的期待。
  “但我需要一个理由。”阎宗琅道,“为什么是你,不是别人。”
  还需要理由吗……
  舒青末抿紧了嘴唇,他的头脑已经超负荷运转,心里也快要坚持不住了。
  小时候的经历让他锻造了一颗强大的内心,但这也遭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打击。
  他能看出阎宗琅对他有好感,但为什么就不能直接接受他呢?
  到了这时候都还要对他这么严厉。
  舒青末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心里的情绪,继续维持住表面的平静,对阎宗琅道:“舒家就我手艺最好,裱画最厉害。”
  他说这话的时候,就像个乖巧又天真的小朋友,说我的风筝飞得又高又远,做着对成人世界来说幼稚的攀比。
  但正是那纯真的眼神,让阎宗琅心头一紧,心里的天秤有了倾斜的迹象。
  他移开视线,有些烦躁感性的部分竟然不受控制,逐渐压过了理性。
  至少一直以来,他对感性的把控都游刃有余,不会像现在这样,想要把理性抛到九霄云外。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抗拒的心理让他忍不住想要碾碎眼前的这份纯真。
  “手艺有多好?”阎宗琅重新看向舒青末,懒洋洋地问道,“床上也是吗?”
  “啊?”舒青末闻言直接怔住,所有的虚张声势在这一瞬间土崩瓦解。
  “你知道的,结婚不只是两人绑定在一起,”阎宗琅道,“还涉及到其他方面。”
  舒青末显而易见地变得慌乱起来,因为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的事情。
  哪怕在阎宗琅的脖子源源不断地冒出荷尔蒙时,他也只是生出一种想要靠近的感觉,未曾想过更进一步的亲密接触。
  他的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不知该怎么应对,但他的潜意识告诉他不能示弱,所以他呆呆地顺着阎宗琅的话道:“我床上手艺也好。”
  “是吗?”阎宗琅从容不迫地敞开了双腿,对身旁的舒青末道,“那让我看看。”
  舒青末一脸懵圈地看着阎宗琅那修长的大腿朝两侧分开,西装裤上起伏的褶皱就如之前在泳池里看过的那般峰峦雄伟。
  他不知所措地看向阎宗琅道:“怎、怎么看?”
  阎宗琅扬了扬下巴,指着那处雄伟道:“它现在是你的了。”
  舒青末仍旧很懵,他听懂了阎宗琅话里的意思,耳根不自觉地变得滚烫起来。
  他数次鼓起勇气,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那当作陶瓷拉胚,只要把双手放上去,上下滑动就好。但他整个人就好似被钉住了一般,无论如何也伸不出双手。
  半晌后,舒青末迟迟没有动作,阎宗琅很轻地笑了笑,笑声里似乎在说“我就知道”。
  他慢悠悠地朝舒青末的方向倾身而去,最后把小孩儿禁锢在了他胸前和扶手之间的空间里。
  舒青末不得不将脑袋枕在扶手上,他紧张兮兮地看着笼罩住他的阎宗琅问:“阎先生,你做什么?”
  “你知道你给我什么感觉吗?”阎宗琅一手扶住舒青末的腰,他能感到那细瘦的腰肢在轻微颤抖。
  “什么?”舒青末愣愣地看着阎宗琅的嘴唇离他越来越近,一颗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
  “你就是一只小白兔。”阎宗琅凑到舒青末的脖子边,坏心地说道,“只有被人吃干抹净的份。”
  舒青末越过阎宗琅的发梢,直直地看着上方的莲花型顶棚,心里朦胧地生出了一股叛逆的念头。
  他觉得阎宗琅说得不对,他不是小白兔。
  小白兔纯良无害,只知道快乐地啃胡萝卜,而他懂得步步为营,去争取他想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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