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通过你的好友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然后谢星轻车熟路删掉了这个对话框。
谢凌:“又干什么。”
谢星:“操作一番。”
谢凌没把二哥的小动作放在心上,而那边的酷哥傅铭城小心翼翼地将对话框设为置顶。
也许他不会发出任何一条消息,也许对话框那边的人也不会给他任何回应,但就这样,他已经很开心了。
傅铭城在训练营的日子一直是两点一线的,训练睡觉、睡觉训练,他以为日子就会这么平平淡淡过下去,可某天起床,他又看见了傅雪倾。
女人面无表情,目光阴沉沉的,她看着傅铭城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物。
“你不是想改名么,我给你改完了。”她说。
女人高高在上,语气是施舍和嘲弄,似乎在说:你以为改了名字就能摆脱我了吗?
“走吧。”傅雪倾神情冷漠。
她身后的两个保镖听见命令后立刻上前抓人,可被击倒的却是他们,“猎物”击倒了猎手的爪牙,警惕地看着猎手,准备随时进攻。
傅雪倾笑了一下,像是毫不意外。
下一刻,傅铭城的后腰传来一阵猛烈的通感,他低头一看,抵在后腰的是一把电.击.枪,意识的最后,他看见傅雪倾走到他面前,冷笑地拍着他的脸,艳红的唇张张合合。
傅铭城无法分辨这个女人在说什么,可无非是嘲弄他的天真。
傅雪倾:“太嫩了。”
再睁开眼时,他被带上一辆漆黑的越野车,双手被捆起来别在身后,傅铭城想动一动,却发现自己浑身酸软,根本使不上力气。
“别挣扎了,我给你打了麻醉剂。”副驾驶的傅雪倾抬了抬眼,语气冰冷。
“你到底想干什么。”被捆住的大男孩嗓音嘶哑,神情破天荒的平静,好似已经彻底认命放弃抵抗了。
傅雪倾抬眸看着后视镜,看清了自己这个便宜儿子的表情,虽然隐藏的很好,可过于锐利的眼神还是暴露他的意图。
她摸了摸手腕,漫不经心地说:“你这个眼神,还真是挺像我的。我那时候就是这么看荣深年的,果然他上钩了。”
“我那时候刚逃回国内,就想找个人庇护我,原本是想找谢荣光的,哦,就是谢凌他爹啊。”女人做出庆幸的表情,“你放心嘛,我没成功,要不然你就能和谢凌称兄道弟了。”
她的语气是不加掩饰的虚伪,庞大的恶意尽数灌在傅铭城身上。
“谢荣光不好上手,荣深年倒是好骗的很,看见我的脸就走不动道了,随便看两眼就想和我上床,不过太容易得手他可就不珍惜了,所以,我就用这种不屈不挠的眼神看着他,然后……”
傅铭城崩溃:“别说了!别说了……”
傅雪倾眼里多了几分兴奋,像是被自己儿子的表情取悦到了:“为什么不说,你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不想知道爸爸妈妈的过去吗……不想知道你究竟有多脏吗?”
她最后一句话低到像是呢喃,可傅铭城却听得异常真切。
“别说了……”
傅雪倾听着耳边带着哭腔的声音,觉得很无聊,她看了看自己的指甲,拿着锉刀修理了一下指甲边缘。
这种没挑战性的心理暗示她都不想玩儿了。
太脆弱了。
窗外忽然下起了暴雨,不少车子被迫滞留在公路上,他们的车子却只是稍微降速了而已。
傅雪倾做事向来周全,不论是特意带了电.击.枪,还是将车子改造,她都是提前准备好了一切。唯一一次不够周全就是那次在墨西哥,父亲和于涛都死了,代价太大,以至于她不敢再有丁点的错漏。
越野车驶上前往草原的路,最后停在一个小马场前,傅雪倾举着伞亲自下车敲门,开门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他容貌俊秀,眉眼透着一股温柔,看起了和草原的粗狂气质不太相符,像是个小绵羊。
“于晓。”傅雪倾开口。
青年看着眼前的女人,又看了看女人身后的保镖,又看了看后面被绑着双手的男孩,他刚想问什么,那个男孩却忽然挣脱,保镖们早有准备,立刻将他制服。
“都到这儿了你还想往哪跑?”傅雪倾冷冷地说。
傅铭城还是提不起力气,药物将他的身体变得绵软无力,刚刚那一下他都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他没再挣扎。
“这是我儿子。”傅雪倾说。
“我不是!”傅铭城再次崩溃,声音凄惨。
马场的老板将他们安顿下来,而傅铭城也知道了傅雪倾想让他干什么了。
狠毒的女人心里还藏着丁点的美好,她还记得给自己的父亲还有爱人报仇,她准备把傅铭城送到墨西哥,她团队的人那个大毒枭都认识了,只有这个从未露面的儿子那个毒枭不认识了。
她准备将傅铭城当做诱饵,草原那头翻过大山,在往西边走点就是边境,她的人已经做好了接应的准备。
傅雪倾计划着等雨停了就把这便宜儿子送过去。
暴雨下了很久,可能有一个月吧,这段时间傅铭城漫无目的地在马场晃悠,但这马场真的太小了,小到转悠几圈就没了,他试过逃跑,但这儿地方想靠一条腿跑出去是不可能的,也许是知道自己要死了,傅铭城反而有种苦中作乐的心态。
他换上了于晓给他提供的草原服饰,抱着草料开始学喂马、学烤羊、学……总之,他想在生命的最后一段开心点。
马房里有一匹叫绯月的小马,她似乎有些营养不良,也或许是生病了,总是恹恹地缩在角落,于老板说这匹马可能活不长了,傅铭城看着这匹马就像看见了自己。
脆弱可怜。
他开始喂绯月,可能是他有什么奇特的喂马方式,绯月的状况逐渐好了起来,她的毛发开始变得柔顺,眼睛变得透亮。
她活了。
然后……雨停了。
傅铭城知道该来的总会来的。
于老板却在这时候对傅雪倾说:“谢家来人了,你别给我找麻烦……”
谢家是国内的顶级富豪,出门玩肯定要带很多人,如果她这时候有点动作,的确会给于晓带来不小的麻烦。她还是疼爱涛哥的亲生弟弟的,于是将计划延后了些。
于晓的马场不大,但马养的极好,加上于晓的性格不错,爱交朋友的谢荣光同志将于晓列为朋友。朋友前不久邀请他来马场,谢荣光同志又正好有时间,所以欣然赴约,他还把老婆孩子也一起带过来玩儿了。
说来也挺嘲讽的,于晓能和谢荣光认识,还是多亏了傅雪倾搭线。
雨后的草原透亮清新,谢荣光对这美景非常满意。
谢凌看着凑上来的小马小羊小猫咪们也很满意,他挨个摸摸头,忽然感受到一股热烈的目光,他抬头望去,看见一个皮肤黝黑身材高大的草原青年。
青年站在角落,过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像是融进了黑暗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铭子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渝哥10瓶;江鳩鳩8瓶;懒4瓶;子玄2瓶;麋鹿迷路、风霜止1瓶;
第51章
“老板没事吧!”
黑车突然的撞击,让后方的越野因惯性装上了谢凌的车子,剧烈的冲击让车内的几人猛地前倾,但因为安全带的守护,并没有大问题。
只有谢凌,因为刚窜到了后座,还没来得及系安全带,差点被甩出去了。
之所以是“差点”,是因为雀雀充当了安全带的角色。
谢少爷反思,在车里就该系安全带,他不该这么疏忽。
剧烈的震动过了很久才平息,荣家的车子是从斜侧方撞击,把在外侧的两辆车直接撞过来了,跟不要命一样,将几道丑陋的车痕留在公路上。
越野性能好,被撞了也没什么大问题,倒是黑车的车头凹陷下去,估计是彻底报废了。
谢家的保镖主要任务还是保护谢家人,他们第一时间下车奔赴中心,然后将撞击的车子司机控制住,荣家其他的车子也就抓住机会跑了。
“没事没事,休整一下继续上路,然后你们留俩人报个警。”谢荣光对保镖队长说。
人民群众有危险当然是找警-察,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是决不能做出私自扣押人质这种事!谢荣光同志觉得自己胸前的党徽更亮了!
“哟,小傅没事吧,是不是被震到头了?”谢荣光同志回头看了一眼,语气有些忧虑,“本来就挺傻的了,现在被震了一下是不是会有更加难以捉摸的脑回路?”
谢凌:“……”您可别乌鸦嘴了!
谢少爷被亲爹的话吓坏了,他赶紧拍拍雀雀的后背,以求雀雀的平安。
也许是谢凌的“拍拍大法”有了效果,男人抱着他的力道放轻了些,谢少爷感觉雀雀的身体有些僵硬,他安抚:“别怕别怕,坏人被赶跑了。”
温子然无语:“……你奶孩子呢?”
傅铭城身体更加僵硬,喉结不住地吞咽着,似乎是紧张。
刚刚的震动让无数封存的记忆突破防线,一股脑地涌进大脑,那段悲惨的过去只占据了很小的部分,更多的是失忆这段时间,他干的各种蠢事……
他身体下意识抖了一下,然后得寸进尺的把头埋的更深,顺带收紧了手臂。
羞耻可以有,但凌凌也要抱。
“吓到了啊。”谢凌叹气,雀雀真是太娇了。
傅铭城迟疑了一下,从喉咙里泄出一个短音:“嗯。”
谢凌推了推傅铭城,“你看看外面,没有坏人了,别害怕啦。”
其实傅铭城根本不想松开凌凌,但“雀雀”是不会忤逆凌凌的,他不情不愿抬起头,随便扫了一眼窗外,然后叭叽一下又把脑袋埋在谢凌肩膀处。
我又不是那个蠢货,怎么可能会害怕!
“你其实不是雀雀吧,是鸵鸟的亲戚吧。”谢凌没忍住笑出声。
谢少爷看雀雀这样估计他是没什么事了,他推开雀雀,然后把温子然赶到前座,坐正了系上了安全带。
“不系安全带就会被坏人抓走。”谢凌恐吓雀雀。
傅铭城:“……”行叭,凌凌开心就好。
温子然在前座探头探脑,试图揣摩出小傅同志的内心戏。
刚刚,小傅同志头疼是因为潜意识无法接受“纯白无比的白月光谢凌”其实是个“滥情花心的芳心纵火愉悦犯”这件事,由于眼前所见和心底所想出现了冲突,所以思维发生了碰撞,简单来说就是刺激过度出现了致敏反应。
这种致敏反应可能会有三种结果。
第一种结果是“所见”占据上风,他会接受“白月光骗了他”这件事。
第二种结果是“所想”占据上风会让他对谢凌的“纯白的白月光”的身份更加执拗,因为所有的事情都无法改变他爱谢凌这件事。
而这两种情况不论哪种都会让小傅同志更加变态,他会更加偏执,对谢凌的态度更加疯狂。
这两种情况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而第三种情况,他会脱敏。
——致敏反应是因为巨大的刺激导致的,而脱离了过敏原,他的思维会回归正常,能够独立思考,而不是陷在虚无缥缈的漩涡中。
温子然觉得事情似乎有点复杂,他根本分析不出小傅同志究竟是那种情况。
你说他是第一种情况吧,好像可以,小傅同志在惊吓后更加依赖谢凌了,视线一直落在谢凌身上,半天都不眨一次眼睛,活脱脱的痴.汉。
你说他是第二种情况吧,好像也可以,这么紧张盯着,不就是怕金主找到别的玩具爬墙么,简直就是卑微雀雀在线求渣。
第三种……第三种应该不可能吧,正常人应该先对这段时间的蠢事社死。
温子然观察了一下,嗯,小傅同志的面部表情依旧很酷,看不出什么变化。
哎,要是他妈在就好了,肯定能精准分析出病人的情况,不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想知道真相就要努力探寻!
温子然突然清了清嗓子,语气深沉:“谢凌,哥也害怕,你不能厚此薄彼,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傅铭城听见这话抬眸看了温子然一眼,他眼神轻飘飘的,完全没了先前那股子疯狂的劲儿。
男人手指微动,略有心虚地移开视线,他先前居然、居然以为凌凌和表哥搞兄弟禁断……
凌凌表哥和爸爸会顺着他的思维故意演出这种戏码,估计是为了给他治病。
但说实话,他本人真的非常羞耻。
羞耻到他都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自己已经好了。
傅铭城视线微微放空,他一定要找个合适的时间把真相说出来,不让自己尴尬也不让表哥尴尬,更重要的是,不能让凌凌觉得尴尬。
他偏头看谢凌,眼神温柔,眼底隐隐透着一股虔诚。
温子然捕捉到这股虔诚,他悟了——好家伙,这显然是第二种情况,小傅对白月光更加执着了!
小傅的白月光滤镜是在哪订购的啊,他这么精彩的演绎居然都不能动摇小傅心中的信念!这滤镜莫不是有十万米?
“我输了。”温子然举起小白旗,“他太强了。”
“啊?怎么了这是,然然放弃了?剧情现在快进到什哪了?然然你给我分析一下。”谢荣光同志心说自己不就是指挥保镖报个警么,怎么一下子然然就投降了,之前不还好好的吗。
“哎,其实也挺简单的,就是这样……”温子然巴拉巴拉讲解,遇见术语还拿傅铭城的各种行为举例子,谢荣光同志频频点头表示了解。
谢凌听温子然在那说刺激后的三种结果,他越听越不对劲,皱眉打断温子然:“你要么发微信,要么换车,别在车里刺激他。”
雀雀那么娇,听了这些会哭的!
谢荣光同志也说:“诶呦,小傅现在是不是听不得你说这些啊?要不咱换车吧,别打扰人家小两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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