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虽然我是这么说了,但是冰魔极有可能已经混入了我们的阵营,所以……”
“G!”一直没有说话的Giotto突然出声阻止了G想要继续说下去的话,他面向所有人,两手交叉放在自己的嘴唇前,“我希望大家都能够信任自己的同伴,努力对抗敌人。如果发现有关冰魔的蛛丝马迹,千万不要自己一人盲目追击,尽快报告上级人员。”
“——不管怎么样,我希望大家能够把自己的生命放在第一位。”
制止了G想要发话的行为,Giotto挥手道:“解散!”
冽随着大家一起起身,向门外走去。
阳光仍旧是暖和的,但他觉得自己有些冷。
自己的身份如果被他们知道了,那么他们会怎样对待自己?
把自己视作敌人吗?
肯定的吧,毕竟自己是政府的杀手啊。
可却又在肯定的同时,觉得自己很累。
感觉好冷。
突然一件外套落在了他的肩上,带着些许他人的体温,一个熟悉又好听的男声传来:“雪,怎么了,你觉得冷吗?”
“我没事,Giotto……”想要小小的笑一下证明自己没事,却发现自己竟然无意识的哭了出来。
“唔,止不住……”拼命的擦拭自己的眼泪却发现怎么都阻止不了眼泪的流下,“为什么?”
“想哭就哭吧,”Giotto将冽环在自己胸前,“没事的,又有人看到的……”
还没等他说完,冽就已经在他的怀里大哭起来。
真的,还只是一个孩子啊。(少年老成的)Giotto叹了一口气,满满的摸着怀里少年的蓝色发丝。
这是冽在这个异时空,第一次毫无保留的发泄。
金色的阳光洒在画室里,橘黄发少年高挑的身影站在窗边,抚摸着手上那个精美的狙//击//枪冰雕。
他还记得他们在暗室分别时,那个少年将冰雕递给自己时眼底柔软的不可思议。
“这次大概很长时间没办法回来烧饭了,这个冰雕先给你吧,省得你到时候又抱怨说我忘了你。”少年表情无奈的将手上还残留着一丝冰寒之气的冰雕递给自己,自己傻笑着接过,心里高兴的一塌糊涂。
想到这里,他又开始傻笑起来。
画室的门被“咔嚓”一声打开,走进来一个长发的男子。
而那个少年在听到门打开的声音时就将自己的傻笑收起,随之相换的,是一张阳光的笑脸,但是若有一个人生阅历深的人站在这里,他就能立刻看出少年脸上的不是一脸笑容,而是一张面具。
一张对外人所展示的面具。
“呦,凡尼,我来拿画了。”那个男子一屁股坐在室内唯一的一张沙发上,神情轻松自在。
“大叔,你每次都来这里弄得跟自己家里一样自在啊。”少年凡尼见到男子的随意,只能一脸无奈的笑道。
“你个臭小子,我才24岁,叫什么大叔!”
“啊哈哈,”没有接上男子的回话,凡尼走到一堆画作旁开始翻找,“对了,刚刚你怎么那么急着离开啊?”
男子一脸烦躁的骂了几句,才回道:“还不是高层的集会,说是首领最近被那个叫冰魔的杀手盯上了什么的……”说到后来男子怔住,脸色有些发青的冲着凡尼喊道,“小子你可别乱说出去啊。”
“是是是,我不会乱说的。”凡尼一把拿出男子想要的画作,递给了他。
“恩,果然你的画是最漂亮的。”男子笑着欣赏了一会作品,起身向外走去。再走到门边的时候,还不忘回头说道:“那件事绝对不要说给别人听啊!”
“啊,当然了!”少年一脸笑容的回道,“他的任务,我怎么会乱说呢……”
后面的那句话,已经离开的男子是听不到了。
“冰魔啊。”凡尼呢喃着,收起了面具,眼底闪过一道流光。
而另一边,已经回到自己屋子的冽正在不断的,自我反省。
“啊啊啊啊,到底是为什么啊,为什么我会哭啊,而且还是在Giotto的怀里哭啊……”冽不断地低语着,整个人看上去虚弱的不行。
“你在做什么,像只草食动物一样。”一声冷喝声在他旁边响起,冽一下子跳了起来,讪讪道:“没……没什么啊,到是阿诺德你怎么来了。”
遭了遭了,阿诺德最讨厌的就是像只草食动物一样的行为了,不过话说草食动物到底是什么,和他相处了那么多年自己还是没有搞清楚他的脑回路啊……
阿诺德看着冽明显是魂飞天外的行为,冷哼了一声,自然地一路走到冽的床上坐下,“我是来告诉你一件事的。”
“嗯?”
“我已经脱离了组织了。”
“啊,是吗,你已经脱离了组织了啊哈哈……”笑声戛然而止。
“你说什么?你脱离了组织?”冽双眼睁大,震惊的从地上站起。
“恩。”
“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自己觉得干不下去了,虽然能够拷杀很多草食动物,可是受制于人的感觉让我很不爽。”阿诺德拿出自己的手铐细细擦拭,“而且那个情报局的希望我能接受他的事业,是情报局局长。”
“那个人自己呢?”
“得了不治之症,差不多快死了吧。”阿诺德一脸淡漠的说道。
“原来如此,情报局局长啊,的确,不像杀手一样总是要受人限制呢。”沉默了一会,“你已经决定好了?”
“恩。”
“你知道的吧,阿诺德,背叛组织的人会有什么下场。”
“……”
“等待你的,将是无止尽的追杀啊。我也会成为你的敌人的。”冽站起身,对着阿诺德做起攻击的姿势。
阿诺德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回道:“你不会做那种草食动物才会做的事。”
“……”冽捏紧了拳头,突然猛地冲到阿诺德面前,抓住他的风衣衣领,大力的摇晃着,“你这个混蛋,怎么总是做这种危险的事啊!你知不知道这样子做风险会有多大啊!能不能不要总是让我担心啊!”
“吵死人了。”
“叮!”冽VS阿诺德,冽完败。
“唉,算了,以你的性格,一旦决定做啥事就不会回头了,我说你也没有用了。”冽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到阿诺德旁边,“那么尼尔呢,他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他也做了跟我一样的选择。”
“你们啊……”冽果断捂脸,为什么自己的两个队友都是一根筋到底的二货!
“你呢,你怎么办。”
“……”冽捂着脸不说话。
“是跟我们一起,还是继续做政府的杀手。”
“……”
阿诺德看了一直不说话的冽一眼:“你也不想暗杀那个Giotto吧。”
良久,冽松开遮着脸的手臂,“我跟你们一样吧。”
“我们可是一个组的,别想抛下我啊。”
看了一眼少年的笑容,阿诺德也勾了勾嘴角。
“啊,当然。”
绝对,不会丢下你的。
☆、第十二章
自从上次跟阿诺德商量好脱离组织后,冽感觉一直压在自己身上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削去了一部分,让他连日以来紧绷的神经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只不过即便是现在也不能被Giotto他们发现自己的身份。
试想,如果一个你很信赖的人突然跟你说他是敌人派来的卧底,接近你的目的是为了暗杀你,但是现在他不打算暗杀你了想要一直跟随你,你会相信他吗?
一般人是肯定不会相信的吧。冽自嘲道。
不管怎么样,既然如今他和阿诺德、尼尔等人决定要和组织决裂,那么他以后是肯定不能回到基地里去了。
他们没有到组织那表态,组织也就自然不知道他们已经背叛,仍旧会把他们当做是The assassin第一小组的成员,政府的最强王牌来对待。
当然,如果被政府知道他们背叛一事,那就肯定会倾尽一切来将他们这些知道不少政府秘事的原杀手成员干掉。而且,现在是政府和自卫团打仗最激烈的时候,容不得第三股力量的介入。
所以,无论是为自己考虑,还是为大局着想,不汇报自己等人背叛的事情是肯定的。
至于如果政府那边派人来问任务的近况,那就见招拆招吧。
一口喝下早已凉掉的咖啡,将杯子洗好收拾好,冽走出了自己的小帐篷。
Giotto前几天突然发布消息说自己已经找到了雷守和晴守,雷守就是上次那个一脸惬意的让他们躲进屋子的地主儿子,至于晴守,好像是一个曾经是拳击手的神父。
当他看见一脸保父样的晴守纳克尔一脸柔情似水(?)地安慰因被G骂了而大哭的蓝宝时,再一联想天然黑(?)的朝利雨月和忠犬兼首领控的G,一脸任何事都与我无关,敢烦我就拷杀的阿诺德,他觉得自己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断掉了。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为什么Giotto每次找到的守护者都是如此的与众不同?望向再一次被发狂的G和啊哈哈的朝利雨月打破的帐篷,因蓝宝笨手笨脚而打破了的一大摞盘子,打破沙袋散落一地沙子仍旧在喊着究极的纳克尔,冽森森的忧郁了。
你们!这些事情都是要后勤队负责解决的好不好!目前格纳外出,身兼后勤队副队长的冽看着一片残迹,黑线不要钱的往下掉。
“你们,都给我去死一死啊!!!”
不过,虽然说这群野兽们经常会破坏自家的东西,但是他们上战场也是绝不含糊的。
起码有一次冽就看到被一脸圣父微笑的Giotto带到战场前线的蓝宝嘴巴一撇,两脚颤得直抖,眼里尽是水雾,他叹了一口气,正打算多给这位大少爷备些伤药的时候,就看到蓝宝不知从哪迅速地拿出一面盾牌挡在自己前面,身体突然发出一道奇异的电光,然后他周围一圈的敌人都浑身焦黑口吐黑烟的倒了下去。
恩,原来雷守就是和电鱼一样会放电的。
身为岚守,G一直游走在战场的中心,他的攻击仿佛永远不会停息,他射出的每一只弓矢,就会带走一连串人的性命。
岚与雨总是成双成对,岚的怒火需要由雨来平息。朝利雨月一直跟着G的进攻脚步,为G抵挡了大部分来自身边的偷袭。他所使用的四刀流,不愧是被Giotto称为剑道天才的人。
晴守纳克尔不知为何有着3分钟战斗时限,当他打到3分钟时,他径直离开了战场,退到了后现。不过威力也不容小觑,3分钟里,没有一个人在接近他之后还能直着走出来。
与这群□□成为敌人,还真是糟糕的一件事啊。
不过嘛,现在自己和他们也算不上是敌人了,这种问题,还是留给政府那群老不死的去考虑吧。冽笑盈盈的想到。
身为首领的Giotto,早就一马当先,用曾被阿诺德称为送死的速度冲向了敌营的主将D斯佩多处。
D斯佩多可不是那么容易打倒的啊。想到这,曾因不小心而被D多次放倒的冽眯起眼,但愿Giotto的那个诡异的超直感能起到作用吧。
他和其他后勤队队员不断穿梭于战场之中,将一个又一个伤患带回治疗。
要知道,有时候后方的补给与治疗可是能够决定战争结局的。
最终的战争结果,以自卫团微弱的优势赢得了胜利。
当晚,自卫团高层和各队队长副队长再次聚集在一起开总结会。
Giotto表示他和敌方将领D斯佩多交过手后,希望那人成为他的雾守。所以他提出要前往敌营谈判的决定。
当然,这个决定被各种首领控的属下们强烈驳回。然后Giotto就以一副强势的首领样说出了我一定要去的话,然后径直起身回了自己的帐篷。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都对于首领的固执程度十分了解的他们只能互相以眼神安慰了对方,然后一边叹气一边收起自己带来的文件返回。
当晚会议结束后,一道火光快速的划破天际,不见踪影。
第二天,冽见到了一脸兴奋地Giotto,好奇之下,他询问了昨夜Giotto的谈判。
然后就是Giotto一脸兴奋地说斯佩多的幻术对自己完全无效,拼体术自己又比斯佩多好上一筹,所以最后斯佩多同意成为他的雾守并退兵,回到政府后就会放弃兵权重新当一个自由散漫的贵族。
而当冽忧心忡忡的提醒道那个斯佩多可能不会遵守承诺后,Giotto只是柔柔的笑笑,示意他的超直感告诉他斯佩多不会危害自卫团,反而会用心帮助自卫团。
面对一脸自信的Giotto,冽也不好在说些什么,只得叮嘱了他几句就离开了。
战争也随着斯佩多的退兵结束了,不过,政府那边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但这也是以后的事了。
回到西西里岛故乡的队员们显得十分兴奋,战争胜利的消息不到半天就传遍了整个西西里岛。岛上到处都洋溢着幸福与欢笑。
然后蓝宝提议来开一次战斗胜利的聚会,Giotto看了一眼听一说有聚会就兴奋地守护者们,微笑,点头同意。
聚会的食物蓝宝主动承担,身为富裕的地主的儿子,这点食物自然拿的出手。
Giotto也打算趁这次机会介绍一下所有的守护者,所以守护者应当全员到场。于是Giotto就又忙活起来了——为了他的雾守斯佩多和云守阿诺德。
一开始冽认为阿诺德是不可能来跟他们群聚的,但是当他看到那个总是身穿一身米色风衣的高挑身影出现在聚会会场时,他是一脸的不相信。
看见冽的呆傻表情,阿诺德在心底偷笑了一下,脸上还是那副面瘫脸,走到冽的面前,一手铐砸上他的脑袋:“你还要保持这种草食动物的呆样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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