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并盛是一个和平的小镇,在并盛风纪委员长云雀恭弥的统治下,并盛的治安比起前几年来讲,已经好了一大截。
说起云雀恭弥,并盛的居民都有着不一样的见解。有人说,他是一个暴君,肆意妄为,胆大包天。也有人说,他是一个自我意识过强的中二病患者,将整个并盛都划分为自己的所属物。
但至少还有些记忆力较好的人,还能记得7、8年前那个初来并盛,除了一个蓝发孩子以外谁都不理睬的孤僻孩童。
半年前,那个蓝发的孩子不知为何一睡不起,从此便一直躺在私人病房人,没有再踏出那个满是消毒水味的白色房间半步。
说来也怪,明明测出来的任何身体数据都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孩子却怎么唤也唤不醒,就连最好的医生也说病人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为何一睡不醒,这是一个谜。
听了这番话,云雀恭弥在0.01秒内怒气值max,拐子一挥,所有医生都被他揍到了病房外。从此,那间私人病房被风纪委员列为禁止进入的地方。除了每隔几天就会去看望一次的云雀恭弥,这间病房再没有第二人踏足过。
可是就算拿孩子再怎么睡,日子仍旧要继续过,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那孩子也渐渐的被人们所遗忘。
到现在,已有半年。
……
并盛医院经云雀恭弥管制已经很久了,可以说,在并盛,无论是在哪条街,哪条巷子,只要你身处并盛,说没听过鬼之风纪委员长都没有人信。
那个风纪委员长不知为何对于并盛医院有着一种别样的执着,就像他每天中午必定要在并盛中学的天台上睡觉一样。
至于原因,在并盛医院呆过一段时间的人都知道。
楼顶上的那间病房,躺着那个委员长的竹马君。
而就在今天,一直在并盛医院工作的人员表示,他们想死啊啊啊啊啊啊!
为毛一直安安静静安全指数顶呱呱的高级病房里的人不见了!
那人可是一直没有醒来过,自己离开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就是说有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将那个病人劫走了!
神啊,请带我们走吧。回想着被云雀恭弥挥拐滋味的医生护士如此想到。
而此时被他们挂念的某人,此时正穿着一身从病房里搜出的并盛校服,一脸不可置信的站在并盛某街道的街头。
冽扯扯自己身上的校服,感受着脑海里除了自己身世以及在意大利杀手生涯以外的陌生记忆,陷入了疑惑之中。
自己这是复活了?
原来自己并不是孤单一人?
为什么一醒来就回来了?
Giotto他们还好吗?
很多的问题一下子盘踞在他的脑海里,让他烦躁的皱着眉。
自己之前实在医院里醒来的,也就是说,这几年在意大利的记忆,实际上都是他的床上做的梦?
如果是的话,那么这梦也太真实了一点。
无论是性格各异的彭格列守护者,还是那死里逃生的生存游戏,自己都好像亲身经历过一般。
一点的违和感也没有,丝毫不像是个梦境。
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掌,不像是做杀手时带着些许薄茧的宽大手掌,只属于少年的白皙手掌让他回不过神。
反反复复的握紧手,松开手,在指甲深深的刺入肉中带来的痛感刺激下,冽这才相信自己是回到了21世纪的日本。
那之前的记忆,是梦?
“不是梦哦。”
“!”肩膀上搭上一只手,身后低沉醇厚的声音传来:“你之前的记忆,都是真实存在的哦。”
定了定神,将自己回来的高兴又悲伤的情感先放在一边,他沉下嗓音:“你是谁。”
身后的人笑了笑,将手从他肩膀上拿开,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你无需知道我是谁,你只要知道,你在意大利的一系列事件都是真实的,不过,依现在的时间来说,应该是真实的历史才对。”
“你以后会明白的,我的时间也到了,言尽于此。”
猛地回过身,身后是奔流不息的车水马龙,人群走了一波又来了一波,之前的那个声音主人显然早已离开。
抿了抿唇,冽无法想象那人究竟是敌是友,如今又找不到那人的身影,只好做罢。
抬起脚步,他想,他应该去看看恭弥。
仍旧是并盛学校天台,云雀恭弥现在的心情很不爽。
一通电话让他原来睡觉的好心情瞬间消失了大半。
手机里那个无能的草食动物解释着原本好好躺在床人的病人神秘消失的整个过程,越听越觉得烦躁的云雀直接摁下了挂机键。
站起身,向着天台的门走了过去,心里狠狠地将那个无能的医生咬杀了N遍。
没用的草食动物,连个人都看不住!
烦躁地打开门,正好和迎面走来的人撞上。在他惊异的目光中,来人看见他愣了愣,然后勾起一抹略有些僵硬的笑容,朝他扬了扬手。
“好久不见,恭弥。”那人说道。
……
冽看着眼前从小看着长大的云雀,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在意大利的几年里,不知为何,他始终没有忘记云雀恭弥这个人的存在,对于云雀来讲,自己可能是昏睡了半年,而对于自己来说,自己可是整整七年没有见到对方了。
好想你呀,恭弥。
但是想归想,问题又来了。
云雀是那种你帮我帮你,你若伤我我十倍奉还的性格,说得再通俗一点,就是小心眼。
他不太能想象,在自己答应会一直陪着他,自己却一下子睡了半年以后云雀会怎么想他。
是会讨厌他吧,因为云雀最讨厌不守信的草食动物了。
眼前的少年仍旧是半年前的模样,除了眉宇间越发张狂的煞气,几乎没有怎么改变。反观他,在这半年里,反倒又重新体验了一把重生到死亡的戏码,整个人都有些成熟的不正常。
小心的瞅了一眼对面黑着脸一言不发的人,冽慢慢地将目光移开,不敢和对方对上视线。
“霍!”
浮萍拐带着肉眼不发看清的速度狠狠顶上他的肚子,冽捂着肚子,感受着肚子传来的一阵阵痛,忍不住龇牙咧嘴。
“疼吗?”云雀在他眼前蹲下,伸手擦去了他嘴角留下的血迹。
小幅度的点点头,冽不说话。
“恩,很好,不是梦。”对面人向来自我的语气似乎掺杂了一丝庆幸,不过随即又变得冰冷。手指带着强硬的态度抬起他的下巴,“为什么不在病房里好好呆着等我?”
随着手的动作被强迫的扬起了下巴,冽对上云雀黝黑的眼,沉默。
云雀维持着这动作几分钟,在耐心告罄时松开了手,改抓起那人的手腕,将他拉上了天台。
挑了一处阴影地坐下,他直直的盯着旁边的人,手中的浮萍拐抵着那人的脖子,他道:“说话。”
冽感受着脖间的冰凉触感,忍不住笑了出来:“恭弥,不要再没有杀气的时候做这种动作啊。”
脖间的拐子难以发觉的一僵,随即更加用力的压了上来,“啰嗦,回答我的问题。”
抬手将拐子推远了一些,他笑着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头顶,“因为想见你呀,恭弥。”
“……”对方很可疑的沉默了。
冽笑着看着云雀脸上罕见的红晕,一手悄悄地揉着肚子,嘶,云雀下手还真重。
“为什么会睡这么久。”
“恩?”一下子被这问题吓到了,以为云雀会说什么咬杀你之类的话,却没想到问出这么个问题,张口想说自己不知为何到了以前的意大利,却发现怎么也发不出声。
难道说这种事情是不准说出来的吗?疑惑的闭起嘴巴,冽最后还是回了一个“我也不知道。”
云雀眉头一皱,伸手将冽的腿摆成跪坐式,自己就这么把头枕在了对方腿上。
“下次,不准给我再随便睡着。不然,咬杀。”
冽早在以前就习惯了这动作,动作轻柔的把云雀的头换了个地方,好让对方枕得更舒服些,自己就这么靠墙坐着。
“是是,我知道了。”
天台上偶尔会有一阵微风吹过,为两人带来一丝凉爽。
看了一眼腿上的黑发少年,冽无意识的勾起嘴角,整个身体放松了下来。
嘛,这样也不错。
就是肚子上的疼痛太煞风景了呢。
☆、第二十章
回到了并盛的感觉不是一般的好,在云雀的带领下,冽又重新变回了当初那个跟在鬼之委员长身后跟着收保护费的小小风纪委员。
再一次见到形形色色的并盛人们,冽明显的感觉到了这里和他之前所在的意大利有着显著的不同。
在意大利被政府压迫的人们眼中只有麻木与无奈,除非是Giotto他们出现,否则任何事情发生在他们眼前他们也只会当做没看见,一双眼睛犹如已死的人一般。
而并盛的人在云雀的统治下,眼里只有对生活的满足与喜悦,“平和”一词在这里使用真是再合适不过。
如果这种和平被打破的话,云雀是一定会发飙的。
一个下午在跟着云雀东拐西拐得收保护费中很快就过去了,晚上冽也是跟以往一样回到了他们的家。
一栋宏伟的和风木屋,他和云雀曾经在这里度过了来到并盛的那几年。
想起当初他们两个7岁的孩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靠在一起互相说话时,他勾起一抹回忆的笑容,但是很快这抹笑容就平复了下去。
他之前一睡不起,这么大的房子只有云雀一个人住,云雀他……会感到孤单吗?
就算草壁每天都会来这里报道打扫卫生,晚上云雀回来的时候,等待他的只有空荡荡毫无人气的大宅。
胸闷闷的,冽不知道该怎么补偿云雀。这半年来,他一直昏睡,也不知道云雀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以前的那种一片叶子掉落也能被惊醒的睡眠状态是不是还在困扰着他。
突然感觉自己罪大恶极怎么办……
“在想什么,还不进来。”
云雀站在门口,迟迟不见那个刚刚苏醒过来的人走过来,不耐烦地回过头,就看见那人脸上的表情。
那种一副自责的表情让云雀一看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不过他却没有点破,因为他也需要一个让冽心软的理由好把他一直困在身边。
草壁在旁看见云雀脸上那个扭曲血腥的笑容,心里为刚刚醒过来的冽捏了一把汗。
但愿冽先生能在委员长手中安全的活下去……
进了家门,走进久违的厨房,冽伸手拿起长久没使用却因为定时打扫而并没有沾上太多灰尘的锅铲,他立刻就有了一种重新回到家了的感觉。
“快点做饭,我饿了。”云雀倚在门框上,声音冷淡。
“好好,还是想吃牛肉饼吗?”冽将锅铲放下,伸手去打开冰箱的门。
冰箱里的东西有很多,基本几样常见的肉类和蔬菜都有。看了看新鲜程度,冽敢打赌,这是今天下午才刚刚放进冰箱的。
小心的看了一眼已经坐在地板上开始泡茶喝的云雀,冽笑了笑,拿出几块牛肉和作料,开始做菜。
云雀看了一眼厨房,确认里面的人已经一心扑在了做菜上,才大胆地发起呆来。
突然,像是想了什么,他勾了勾嘴角,挥手招来草壁,在对方耳边说了几句,在草壁疑惑得离开的时候,朝着厨房勾起了一抹胜利者的微笑。
撇开怎么劝也不敢和恭弥一桌吃饭的草壁,晚饭吃得很开心,毕竟好不容易回到了家,冽只感觉自己一下子就放松了,不用考虑那些暗杀任务暗杀对象的感觉真的很好。
只是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就放松不起来了。
他伸出一只手指指了指面前的房间,一脸不敢置信:“恭弥,你让我住这里?”
“恩。”
颤颤巍巍地走进房间,他又指着房间里的(唯一)一套被褥,有些结巴:“恭弥,你……你让我睡这里?”
“有什么问题吗。”
你这种没有问题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啊!!明明很有问题好不好!冽在心里尖叫。
“我是说,你要我跟你一起睡?”
“恩,有什么问题吗。”云雀穿着一身黑色的和服,一脸你怎么那么烦的表情。
没有问题才有鬼啊!
伸手抚了抚额头,冽叹了一声气,摆了摆手:“算了,云雀,你也知道我的身体,到时候把你弄得睡不着觉就不好了。我还是再去找一床被褥去隔壁房间吧。”
冽边说边向外走去。
云雀无声的咧开了嘴,再开口时已经变回了那副面瘫样:“除了这一床,其他的被褥都在前几天大扫除的时候丢掉了。”
冽的身体一僵。
草壁的身体一抖,不自觉得将刚到嘴边的“委员长您不是刚刚还叫我把被褥全销毁”的话给咽了回去。
看了一眼身体僵硬着被云雀拉进房间的冽,草壁此时只想高喊一声:委员长,威武!
然后在云雀“你怎么还在这”的杀人眼神中,草壁三步变一步得走出了大宅。
开门,关门,走到门口外的庭院中,草壁深深朝着屋子一鞠躬。
——冽先生,愿我明天来之时,您的贞操还健在。
屋内,再次被圈在云雀怀里的某人叹气。
——这种被外出许久好不容易才归来的新婚丈夫(云雀)一把抱住磨//蹭的新婚妻子(冽)赶脚是怎么回事啊!【作者脑补】
——这种被好久没见的小屁孩一把抱住求安慰的老人心理是肿么回事啊!【事实真相】
然后,有什么缥缈无形的东西进入了让他的耳朵。
——冽先生,愿我明天来之时,您的贞操还健在。
你妹夫的!这种他的贞操不保的赶脚是怎么回事啊!作者你给我出来我保证不冰你!
并盛的日常平和而安宁。
在并盛安安稳稳的生活了几天,早上起床做饭,和云雀一起听取草壁的每日汇报,吃完再去学校站岗监督是否有人上学迟到,然后回到学校的接待室陪云雀批公文,再守着天台不让别人打扰到云雀的午睡,接着再自己先回家准备晚饭等待云雀的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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