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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七点钟，程凛收拾整理好就去了学校旁边商场的牛排自助，找到店长报了自己的名字，店长先让他帮忙打扫卫生，到十点的时候给他找了个小熊玩偶服让他穿上，又给了他一沓传单让他去门口发。
商场开的空调很足，单穿一件卫衣也不会觉得冷，但是穿上玩偶服就会又闷又热，没一会儿程凛额上就冒了汗。
传单并不好发，有时候他递出去就会被推回来，还有熊孩子一直扯着他的玩偶服拽过来拽过去，偶尔也会有小姑娘过来拜托跟他合影。
早上来逛商场的人并不多，多的是下午五六点以后，由于是周六，大学生也会来这边吃饭。
程凛递了一张传单出去，捏着传单的是一只修长的手。
程凛顺着这只手看过去，对上一双勾人的桃花眼。
青年面无表情地接过传单，修长的手指翻飞，将传单折成一个纸飞机，弯下腰。
程凛穿着笨重的玩偶服，努力低头看了看，还没看到什么，就听见一个清脆的小男孩的声音。
“哥哥哥哥，小霖想和熊熊照相！”
然后程凛就看到陆时谌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短促又温柔地笑了笑。
“好。”
程凛退后两步，终于看清了小男孩的长相，头发软软的，一双大眼睛圆圆的，有着和陆时谌如出一辙的高鼻梁和薄嘴唇，穿着牛仔背带裤，看起来软萌又可爱。
程凛拍了拍小男孩的头。
陆霖瞪大眼睛，惊喜地朝陆时谌说道：“哥哥，熊熊摸我的头了！”
程凛弯了弯唇，又伸长胳膊，在头顶给小男孩比了个心。
就在这时，陆时谌按下手机摄像键，将这张照片保存了下来，随后陆霖又满脸兴奋地扯着程凛又照了好几张照片才依依不舍的跟他挥手告别，临走前还向他道了谢。
陆时谌带着陆霖去商场的儿童乐园玩，顺带将那张玩偶比心的照片洗了出来。
*
兼职结束后，程凛卡里多了一百二十块钱，正美滋滋地回到宿舍打算开直播，就看见老谭和李铭宇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程凛，你被挂论坛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科一一次过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开心！
谢谢各位小天使的鼓励！我爱你们！（大声
等我有钱了一定要买个能把话说完的楼主（这个梗是蠢作者在论坛看的~）
第10章
？
程凛：“什么论坛？”
程凛茫然地看着老谭拿过他的手机，用他的指纹解了锁，又打开浏览器输入一个网址，紧接着网页跳转到一个论坛页面，老谭直接点进去最上面那个七百多层楼的帖子，然后将手机递给他。
“为爱痴狂的某计算机系男生……八一八他的骚操作……”
什么鬼？？？
程凛迅速将帖子浏览一遍，昨天晚上发的帖，到今天已经盖了七百多楼，其中百分之九十九点五的楼是在激情辱骂他，只有百分之零点五的网友理性吃瓜。
程凛把这栋楼翻到底，然后迅速注册了一个账号，化身为键盘侠开始回复怼人。
【wasd（781L）：[回复楼主]楼主哪位？你就是干啥啥不行挑事第一名界中鼻祖？只顾带节奏，要证据的楼就选择性眼瞎，造谣虽然不计成本，但你也不能仗着自己nt就可劲造，不是所有人都能谅解你脑壳有问题最终善良大度地原谅你的。】
【wasd（784L）：[回复47L][呕吐][呕吐]爷也吐了你的嘴真是像吃了米共一样，活像楼主派来的水军，一根直肠通大脑[呕吐]】
【wasd（792L）：[回复53L]不是吧不是吧你是哪位领导人？还搞非你族类其心必异这一套？醒醒吧大清早亡了】
【wasd（795L）：[回复72L]只要跟你一起nt你们就是好姐妹】
【wasd（796L）：楼主但凡能拿的出一丝一毫的证据算我输，果然是开局一张嘴内容全靠编，真的是脑瘫本瘫了。】
【wasd（780L）：我就是你要八一八的主人公，欢迎对峙，问心无愧。】
老谭看着程凛的一系列操作，目瞪口呆。
他只以为程凛这个人沉默寡言，没想到居然噼里啪啦打字飞快得对着喷他的人一通怼，末了还嚣张地留下名字。
一旁的李铭宇早已经打开电脑输入一长串代码，查到了这个楼主的IP和关联的号码。
“这个人……应该是个女生。”
女生？
程凛茫然地和老谭对视一眼，然后就听到李铭宇继续说道：“我查到这个人的IP地址是咱们学校，除了发帖黑你的这个号之外还有五个小号一个大号，这些号……都是用来追星的。”
“大号叫做‘扬扬的小娇妻’，发的帖全是关于的莫扬的。”
程凛更茫然了：“莫扬是谁？”
老谭和李铭宇也面面相觑，他们都是笔直笔直的直男，别说追星，电视剧都没看过几部，就更不认识当前爆红的流量莫扬了。
管他叫莫什么，程凛一概不想了解，他只关心一件事：“这个楼主到底是谁？”
“应该是叫方林雨。”李铭宇继续回答道。
程凛自己是没印象，但他不确定是不是原主得罪了这个叫方林雨的女生，想了想，又在帖子里发了一条。
【wasd（790L）：[回复楼主]如果是私人恩怨，就请不要搞匿名论坛发帖那套，你也知道我是计算机系的，屏幕前面是谁我一清二楚。】
程凛本尊一回应，顿时炸出了许多没发表过观点的潜水党，同时也引发了更多人的激情辱骂，他挑了几个骂的最不堪入目的一一回复了他们的姓名专业以及班级，总算是让那些不分青红皂白的网友闭上了嘴。
这点小插曲并没有引起程凛的太大重视，他依旧兴致勃勃地开了直播。
直播了几天，他已经从这件事中找到了乐趣，即使他的游戏技术依旧很菜。
程凛打开直播开了一局游戏暖场，十几分钟后，直播间已经有了一百来个人，偶尔飘过几个弹幕。
【一天没见主播依旧这么菜】
【想看主播斗地主】
【新来的，听说主播斗地主运气很好，是真的吗？】
突然，程凛皱起眉念出直播间里突然弹出来的一行字：“黑猫不吃鱼邀请您PK……这是什么？”
程凛打游戏的时候就已经打开了麦，此时他念出这句话，直播间的网友顿时都兴奋了。
【黑猫不吃鱼？？？】
【他可是有几百万粉丝的大主播，怎么会邀请你PK？？】
【黑猫啊啊啊啊啊啊我超喜欢他的他超厉害！】
程凛：“……他是谁？”
【主播不知道黑猫吗，他也是直播打游戏的，很多游戏都会去尝试，但是主要还是打王者荣耀，每个游戏都玩的超厉害！他还露过脸，本人超帅！】
所以这么厉害的主播为什么要邀请他PK？程凛刚想点拒绝——
“啊——阿嚏！”
再一抬头，电脑屏幕上原本他的游戏界面占了全部的直播间，突然多了一张青年人的脸。
是当下流行的小奶狗的长相。
【好帅aaaa】
【黑猫！！！我爱你！！呜呜呜呜】
“你好啊。”黑猫不吃鱼率先跟他打招呼，青年的脸上带了些许不好意思：“我想试试随即PK能不能匹配到新朋友，没想到会匹配到你。”
是了，几百万粉丝的主播匹配到几千粉丝的程凛，还有什么可PK的，简直是完虐。
PK有五分钟的时间，哪边主播收到的礼物多哪边就赢，黑猫不吃鱼的粉丝在公屏叽叽喳喳讨论了一下，最后由他等级最高的粉丝拍板决定：这局PK少刷点礼物，给对面的小主播留个面子。
于是只有几个人送了几个地雷和小心心给黑猫不吃鱼。
而程凛这边的粉丝就跟打了鸡血一样。
【用户该用户不存在送出小号角×10】
【用户星河送出地雷×3】
【用户95175364送出火箭炮×3】
一个小号角一条鱼，一个小心心一条鱼，一个地雷10条鱼，而一个火箭炮1000条鱼。
充一块钱可以有10条鱼，一个火箭炮一百块钱。
…………
五分钟PK结束，程凛赢了。
黑猫不吃鱼轻笑了声，青年脸上笑意盈盈，眼睛都弯成了两个月牙儿：“你赢了，可以提一个要求。”
程凛“嗯？”了声。
黑猫不吃鱼解释道：“玩PK的默认规则，赢了的人可以向输了的人提一个不过分的要求。”
程凛思考片刻：“那你……陪我玩一局斗地主吧。”
黑猫不吃鱼：？？？？？
黑猫不吃鱼一头雾水地点进程凛私聊他分享的链接，确定确实是斗地主的链接后，一脸恍惚，一度觉得自己仿佛活在梦里。
……这年头原来还有年轻人喜欢在网上斗地主的吗？
“三缺一……就是你吧，这个叫做用户95175364的网友，本次的幸运网友，恭喜你获得与主播一同斗地主的机会。”
陆时谌猝不及防被cue到，内心十分无语，但他的手还是不受控制地点进了程凛分享的链接，认真地做一个“幸运网友”。
系统发牌，黑猫不吃鱼率先抢了地主，他手里有一个大王，四张Q，一个顺子，所以他有底气抢地主。
为了公平，程凛特地将自己的直播界面切换成了电脑桌面，而他则拿着手机斗地主。
黑猫不吃鱼没有先出顺子，反而先出了一对3，是他最小的牌。
程凛出了一对4，陆时谌出了一对7。
黑猫不吃鱼跳过，程凛出了一对K。
黑猫不吃鱼出了四张Q，炸弹。
程凛和陆时谌都选择跳过，紧接着黑猫不吃鱼出了顺子，45678910。
程凛出了四张A，炸掉，陆时谌跳过，黑猫不吃鱼跳过。
程凛又出了从8到J的连对，陆时谌和黑猫不吃鱼继续跳过。
程凛：对2。
陆时谌，黑猫不吃鱼跳过。
程凛最后出了一张5，农民胜利。
黑猫不吃鱼大受打击，他本来觉得自己手气好一定能赢，没想到这个下把一定赢运气更好，他决定再来一局。
……二十分钟过去了，黑猫不吃鱼跟程凛又玩了四局，但不论他是地主还是农民，一局都没赢过。
连黑猫不吃鱼的直播间的粉丝们都为程凛的好运气惊讶，好不容易斗了五局，他们帅气的黑猫终于要和这个小主播告别从此天涯不再见，他们希望永远也不要再匹配到这个手气很好的斗地主主播时，黑猫却表示要互相关注，明日再战。
黑猫粉丝：卒。
程凛美滋滋地跟自己直播间的网友们唠了几句，在网友们的竭力要求下，又去王者峡谷里挨了一顿嘲讽，展示了他作为一个菜比应有的对线口嗨功能，将嘲讽他的人全部嘲讽回去，又美滋滋地跟网友们告别关直播，第一时间查了自己的后台收益。
549块8毛！！！
发了发了，这个黑猫不吃鱼简直就是他的福星，还有这个用户95175364，就是他的财神爷，仅他一个人就打赏了五百块！跟平台六.四分也还有三百块钱！
程凛赶紧提现到卡里，对那会儿跟自己一块儿斗地主的财神爷用户95175364道了谢，再美滋滋地上了床。
今天真是愉快的一天呢，程凛睡过去前这样想。
*
“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过不下去就离婚——我无怨无悔地离家出走跟了你这么多年你就这么对我？！”女人披头散发，歇斯底里地怒吼着。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没看过什么直播，就参考抖音的直播PK什么的啦
康康我的新封面，好看吗（快乐）
第11章
门悄悄打开一条缝，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出现在门缝之间。
小程凛沉默地盯着母亲绝望又带着怨恨的脸。
父亲的眉眼里烦躁又无情，他甚至伸出手，狠狠推了一把母亲。
“你烦不烦？”小程凛听到男人低沉又压抑的低吼：“我真是后悔娶你这个黄脸婆，你能为我带来什么好处？”
“离婚！”这两个字在程母唇齿里千回百转，最终还是被咬着牙说了出来，仿佛一瞬间卸下了什么重担：“离婚，小凛跟我。”
“随便你。”中年男人好像一句话都不想再多说，越过母亲径直回了卧室。
小程凛悄悄关上门。
第二天，程凛放学回家时，母亲已经收拾好提着行李站在门口，见他回来，接过他的书包，蹲下身温柔的问他：“小凛，妈妈要和爸爸分开了，你想跟着妈妈还是跟着爸爸？”
程凛沉默着抓紧了母亲的手，在母亲紧张的目光下吐出两个字。
“妈妈。”
*
程凛坐起身，拽紧了手中的被子。
“妈妈。”
又做梦了。
程凛后来在餐厅打工的时候见过他名义上的父亲，他带着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女人来吃饭，是程凛给他们上的菜。
他没有认出程凛，只顾得上温柔地哄小男孩吃饭。
程凛一点儿也不难过，他没有爸爸，这个名词也不会出现在他以后的生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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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大是百年名校，绿化做的很好，此时虽然是三月份，路边却有海棠花争先恐后地开了，程凛走的这段路边种了大片的海棠，已经开了大部分，粉白.粉白的花蔓延在路边，煞是喜人。
程凛一个人抱着几本书正慢悠悠地走在路上，顺带欣赏一下沿途的风景，突然好像听到有人叫了声“同学”，程凛没在意，继续慢悠悠地往前走，谁知又听到有人叫了声，这下传来的“同学”二字，确确实实是从他身后传来的。
程凛止住脚步，看见一个男生从他身后小跑到他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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