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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夜(近代现代)——山河南渡

时间:2021-03-05 10:03:22  作者:山河南渡
  “你们看这个。”阮初从酒柜里找出一叠被撕掉的纸张碎纸片,拿出来找了块空地摆放在地上,看着像是从日记本上撕下来的。
  相对比较完整的一张纸片上用红色墨水笔歪歪扭扭地写着一行——
  “不要放过他!一定不要……相信他!”
 
 
第27章 
  “这……跟我们刚刚在第一个房间找到的那个日记本的内容完全不符啊。”刘磊把自己带过来的那个皮质笔记本拿出来摊开放到了地上,七个人干脆围坐成一圈,中间摆放着碎纸片和笔记本。
  “这个被撕掉的可能才是原主人真正想写的。”叶行之出声道。
  阮初和林绛都不清楚这个密室主题的背景,也就没言语,安静地听着其他几个人的推理分析,从他们的话中将分散细碎的线索串联起来,大致摸清楚了这是个什么故事背景。
  他们进的这个密室背景是一个废弃的居民楼,原来住的都是一些留在家的老人或者家境贫困的人家,传言说这栋楼无缘无故起了大火,将四楼四号住户的房间烧得面目全非,而那个时候这户人家的男女主人在外上班,只留了一个快上六年级的小女儿在家。从那以后,这栋居民楼开始隔三差五地闹起鬼来,住户们都说是那个小女孩的鬼魂回来了,要向这栋楼的人寻仇。再后来,这里的住户都不愿意再在这里住下去,纷纷搬迁走了,这栋楼便荒废在了这里。
  时间一久,这栋居民楼便成了附近的孩子们口里的“鬼楼”,有胆子大的三五作伴去探险,有的说见到了那个被烧的女孩,有的说什么也没看到,兰亭高中的学生并不相信这样的传言,便约着同去一探究竟,进入密室探险的玩家身份便是这几个高中生。
  “确实,”黎安点点头,转身指向墙上钉着的那具被烧焦的尸体,说出自己的推测,“这个女孩可能不一定是被烧死的,有可能是他杀。”
  “啊?”赵童望向几个学长的表情分外钦佩,“原来数学系还要辅修法医学的吗?”
  黎安顿了顿,忍不住轻轻笑了下,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正和阮初耳语的林绛,心道难怪绛哥会愿意邀请自己和刘磊过来跟几个都没见过面的小学弟一起玩密室。这几个学弟都是极好相处的人,即使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也会因为他们的热情真诚而不由自主地放下心中的防备。
  “不是,”黎安摇了摇头,很耐心地跟他解释,“这具尸体上看不出什么,但是你看那边衣杆上放着的带血的衣裙,看款式和尺码,应该都是这小女孩的衣物,极有可能是受过某种虐待。”
  “童童你好丢人。”周越捂住半张脸,用手肘轻轻杵了下赵童。
  “可这是在小女孩自己的家里,怎么会被人虐待?”赵童挠了挠头。
  “应该是家暴。”林绛头也不抬地淡道。他正在和阮初尝试将那些被撕碎的纸张都拼起来。
  “但之前的故事背景不是说,这一户人家幸福美满,女儿是左邻右舍都啧啧称赞的乖小孩,父亲也是质朴憨厚的老实人,夫妻俩失去孩子后伤痛欲绝于是搬离这个伤心地,母亲还因为失去女儿的悲痛导致精神出了问题。”周越回忆了下。
  林绛垂着眼睫没再说什么,阮初也安静地和他一起将拼好的纸张放到几人围坐时中间空出来的位置上,又过了十来分钟,两个人便在其他人的帮忙下将碎纸片拼好了,看到了上面记录的内容。
  ——今天除夕,他去和工友喝酒了,我和母亲终于能安稳地度过一个没有伤痛的夜晚。
  ——好痛……
  ——为什么?为什么那些穿着警服的叔叔阿姨都听信他的话?为什么?!
  ——救救我……
  ——对不起,我不该收留那只兔子……我以为他不会发现……他逼我亲手掐死它!
  ——要是我能带上那些证据,交出去,他们就一定会知道真相的吧?
  ……
  众人看完纸片上的内容心里都多少有了底,沉默片刻后都纷纷起身去找能从这个房间离开的线索,但这个房间除了刚刚周越他们过来时的那个门,就没有看到别的门。
  叶行之和周越绕过衣杆去看那扇半人高的窗户,却发现窗户上了锁,怎么也推不开,周越提声叫了其他找线索的人:“这边这个窗户可能是出去的通道,但是被锁上了,找找看房间里有没有机关呢?”
  几个人迅速分组分工,阮初和林绛将那个酒柜仔细找了一遍,在柜子里看到了一个连上线的座机,刘磊、黎安和赵童在那个泡沫球池里找到几盘录像带。
  “这个座机可以用,学长,你觉得应该拨什么?”阮初转脸问林绛。
  “你的想法呢?”林绛不答反问道,
  阮初想了想,不好意思地舔了舔唇:“我其实想不到什么很深层次的东西。小女孩的日记里写过报警失败,她的房间里有一个能用的座机,那她应该是报过警的,可是密室不会这么容易猜中的吧。”
  “没关系,你试试,”林绛轻声道,“在前两个房间,你猜测的不就是对的吗?对你自己自信一点。”
  阮初眨了眨眼,抿着唇冲林绛笑了笑,温软真挚的视线透过洁净的镜片投向林绛,让人很难不对他温和下态度和语气。
  两个人试了这边当地派出所的电话号码,没多久就听到周越那边说窗户的锁打开了。
  窗户后是一条极窄的通道,像是通风管道,连蹲着都困难,只能俯下身爬行,几个人排着队进去,走前林绛提醒了一句将放在衣杆上的衣物和录像带带上,阮初有些疑惑,但没多问,跟在林绛身后打算殿后。
  等到两人从窗户进通道时,林绛却主动退开一步,让阮初先走:“你这身衣服不方便,走前面吧。”
  阮初这才想起自己还穿着短裙。
  从开始进入密室到现在,林绛不知道帮他拉了多少次裙子。阮初一方面为自己这样的境况感到羞窘,一方面又为林绛对他的体贴感到开心,耳尖又悄悄染上一点红,没多纠结便抬腿踩着窗户沿往通道里面爬。
  从通道过去的时候林绛一抬头就是阮初两条白晃晃的大腿,下塌想腰身能看到他在爬行时背脊上突出的漂亮蝴蝶骨,翘起的臀尖带动着裙摆微晃,深蓝的布料衬得他皮肤更白,让林绛几度觉得自己这个时候看阮初是一件非常冒犯的事。
  但他低着头也能看到阮初线条优美的小腿和踝骨,一时间很难不心猿意马起来。
  得亏这是在玩密室,需要分神去找房间里的解密线索,林绛在心里暗暗警告自己收敛心思,从通道出去后便主动开始寻找线索,试图散掉脑子里那些不过审的想法。
  刚才的通道是木质的,阮初和赵童出来之后膝盖都被蹭得发红,赵童没人管,自己也不在意,林绛默不作声地拖了个椅子过来让阮初坐,又检查了一下确认他膝盖没受伤才起身接着去找线索。
  众人将自己找到的线索合在一起逐渐拼凑出了整个故事脉络。
  小女孩的父亲是下岗工人,母亲在工厂做工,父亲下岗后就开始酗酒,酒后动辄就打骂母女俩以发泄自己心中郁愤。但他出门在街坊邻居眼前又会装作深爱妻女的模样,营造出一个憨厚老实人的形象,而没人听到每晚被厚厚的石墙阻隔的,小女孩吃痛的尖叫哭喊声。
  他要求女儿要有最好的成绩,不许她在日记里或者向朋友倾诉自己遭受虐待的经历,甚至在房间里装了监控,将女孩的日记本都撕的粉碎,命令她重新记录,就是几人在密室第一个房间看到的那个笔记本。
  随着年岁渐长,女孩在学校里听到了老师说的要学会反抗暴力,她试图报警,向外面的人求助,可她的恶魔父亲在外的形象塑造得实在太好,以至于外面的人都听信了男人的话,以为小女孩是叛逆期到了要与父母作对。
  女孩将自己遭受打骂时染上血迹的衣物都偷偷藏了起来以作证据,又故意在被虐打时往监控能照到的地方跑,想找机会将这些证据都带去派出所,只是她没想到自己房间的座机电话也被父亲监控着,她第二次报警时压根没能拨得出去,以至于被酗酒暴怒而归的男人活生生捆起来打死,连肩膀也被用工厂的长钉刺穿钉在墙面上。
  她至死都没能成功将那些证据带到世人面前。而从醉酒的暴行里清醒过来的男人第一时间打电话指使懦弱柔顺的妻子绕路去买酒以拖延她回家的时间,同时打开了家里的大功率电器,又将家里的易燃物堆放了出来,这在破旧的居民楼里是极易引起火灾的举措,而事实也恰如他所预期的那样。
  至于那些闹鬼的传说,无非是他回去销毁自己罪证时故意为之,让人们都远离这栋被黑暗覆盖的楼。
  最后一个房间里有一个贴着派出所标识的窗口,几个男生都反应过来是要将女孩收集的证据交进去,都忍不住夸林绛的细心,林绛笑了下,淡淡摇了摇头。
  衣物和录像带放入窗口时,房间里蓦地一暗,而后便是从天花板的投影仪里照出的光线显现在墙壁上的“谢谢你”三个字。
  紧闭的铁门缓缓打开,工作人员在外面笑着祝贺他们顺利通关,说他们避开了一个单人任务,需要通过一个小通道,回到原来的房间拿证据。
  ——可是在倒数第二个房间里,线索也并不是完全明晰,林绛怎么做到预判哪些东西是会用到的呢?
  沉浸在令人喟叹的剧情和通关的喜悦里的几个男生都想不到要问林绛这个问题,纷纷拎着自己的衣服去更衣间换。
  阮初和林绛还是一起去更衣间,关上门时阮初张了张嘴,似乎是想问什么,但他犹豫了下还是没出声,低头开始解自己身上的衬衫纽扣。
  “证明家暴是需要验伤和一系列证据的。”林绛的声响不急不缓地在背后响起,“而且女孩的日记里有很明显的暗示了。”
  闻言,阮初套上自己的T恤时动作一顿,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低着头反手去解自己身后的短裙拉链。
  “我的母亲当年就是将这些证据都收集好,煎熬了很久才能顺利在生下我的时候那个男人离婚的。”林绛的声音里没什么情绪,像在跟阮初解释不相干的人的经历。他话间顿了顿,声音都轻了许多,喃喃自语似的,仿佛并不是为了让阮初听到,还带着一点自嘲:“也不知道我是个错误还是个什么。”
  阮初愣了愣,感觉到身后贴近了一点温度——已经换好衣服的林绛转身过来替他拉下了裙子拉链,阮初能感觉到林绛温热的吐息洒在自己颈间的触感。
  阮初心跳加速,不敢回头看他,只能勉强让自己镇定心神,一边囫囵套上自己的裤子,一边语气认真地轻声道:“怎么可能!你这样好……明明是一种幸运,遇见你就是最大的幸事了。”
  林绛没想到他的第一反应这样较真,落在他微红的耳尖上的目光被笑意驱散了阴霾,显得愈发温柔,将话题转开了:“阮阮学弟,衣服皱了。”
  他抬手环过阮初的腰际替他整理褶皱的衣摆,看着像是将阮初圈在怀里似的。
  阮初轻轻屏住了呼吸。
 
 
第28章 
  但林绛只是很体贴地替他理好了衣服,而后便松开手直起身,轻声询问阮初:“你弄好了吗?好了的话我们就可以先出去。”
  阮初点点头,心下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漫上点失落来,就好像在暗暗期待林绛方才那若有若无的一搂中会对他再多些触碰似的。
  几人都换好衣服出来时将服装叠好还给了店员,赵童因为自己把女生校裙给撑得有点变形而过意不去,把裙子买了下来。
  这家密室的消费并不高,又因为几人是师大的学生有减免优惠,实际付款价格比阮初预期的要低了许多。一行人一边回味着方才的密室情节一边往外走寻找吃饭的地方。
  “哎!我们还忘了合影,”周越惊呼一声,佯作捶胸顿足的遗憾模样,“尤其是老幺和童童,好不容易穿一次裙子,怎么能不留张照片呢!”
  阮初眨了眨眼抿着唇笑,颇有些庆幸周越没想起合影这件事。
  人多,又都是大男生,几个人便挑了一家自助式的火锅店,要了一个大桌的鸳鸯锅。
  “你能吃辣吗?”入座的时候林绛在阮初旁边低声问了一句。
  “还可以,”阮初点点头,“我不挑食的。”
  林绛颔首,抬手握着阮初的手腕轻轻将他往自己身边的位置带了一下,阮初下意识就在紧挨着他的位置上坐下了,在靠近红汤锅底的那一侧。
  黎安和周越吃不了辣便坐在清汤锅底的一侧,剩下的几个男生就随意找位置坐下了。
  经过了一天的相处,又一起玩了密室,阮初的室友和林绛的室友也相熟了,饭间相互交换了联系方式,笑言寒假有时间约着一起打游戏。
  席间喝了点啤酒、气氛燃起来之后几个人还称兄道弟,就差拜把子了,只有因为家教素养而滴酒未沾的叶行之理智又冷静地在旁边,用一种嫌弃的视线看周越喝得晕乎乎地跟刘磊猜拳。
  连阮初也被这过于欢快的氛围感染着喝了半杯酒,白皙的脸颊上也因为混着热气袅袅而起的酒香而氤氲上一点粉,整个人看起来格外温软。
  林绛也跟着喝了一点,但他喝得不多,并不上脸。
  黎安偶然一转首却觉得自己这个室友看小学弟的眼神柔得能掐出水来,这与他平时冷着脸拒人于千里外的疏离截然不同,让黎安心下有些疑惑。不过酒精很快就占据了他的脑神经、无暇多想了。
  几个人来的算是店里比较早的,离开得却差不多是最晚的,周越喝得人事不省,叶行之搀着他也颤颤巍巍的,看起来有点费力。赵童虽然也喝得多,但他的酒量是在过年过节的时候在亲戚朋友酒席间就练出来的了,还算比较清明,而刘磊和黎安出来的时候也多少有点身为“学长”的自觉,没喝得太失态,相互搀扶着还能稳稳当当地去公交车站等车。
  “我家就在本地,”黎安靠着公交车站牌打了个酒嗝,缓了缓才拿出手机仔细看了眼时间,“我家里人上午已经替我将行李带回去了,我打车回去,有顺路的吗?可以一起。”
  其他几人的东西并没有收拾妥帖,便摇了摇头,等黎安上了车才上了下一班公交车。
  阮初没喝过酒,也就不知道自己的酒量怎么样,但他总觉得晕晕乎乎的,在公交车上一颠簸又有些犯困,不知不觉就略微歪着脑袋靠在窗边阖着眼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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