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纷纷应和,显然都是对那位道长早有耳闻。
他们虽然愚昧,却也知道性命攸关。万一那道长生气,不给他们看病怎么办?
与身后中年男人对视一眼,村长终于犹豫着点了点头:“既如此……好吧。”
“你们不可在村里随意走动,更不要随意冲撞山神。”村长终是点头答应。
得了他这句保证,郁宁才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刀。
事情既已解决,再呆在这也没什么意思,众人即将散去,郁宁突然叫住了正要走的文村长。
“想必文村长也看出我们与那道长并不认识。”郁宁开门见山地问:“不知那位道长姓甚名谁,是何方人氏?”
“这个老朽也不知道。”文村长苦笑一声,“道长行踪飘忽不定,近日在我新塘村停留已是大幸,老朽怎敢再问许多?”
“那他……”
郁宁还要再问,却见文村长摆摆手道:“公子若想知道,不如亲自去找道长吧。老朽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郁宁只好将满肚子的疑问咽回去。
.
秦睢两人傍晚才回,秦睢买了许多东西,两人是坐别人的驴车回来的。
只是两人刚下驴车,秦睢就被翘首以盼许久的郁宁叫走了。
郁宁将今日发生的一桩桩事都说给秦睢听,包括一些极微小的细节。
譬如武村长身后的那个中年男人。
想起文村长口中的那位道长,郁宁不禁叹了口气。
“陛下,您说,那人会不会是来追杀我们的呢?”
不等秦睢回答,他又自己否定了:“不可能,若是要杀我们,没必要费这么多功夫。”
“那他为什么要救我们呢……”
郁宁自言自语了一会儿,见身旁的秦睢一言不发,心里不禁有些着急。
“陛下、不,迟霄,你觉得呢?”
“说完了?”秦睢反问他。
“说完了。”
郁宁点头,话音刚落,脑袋就被秦睢打了一下。
“啊!”郁宁没防备,疼得叫了一声。
没夸他英勇也就算了,怎么还拍他头?
抬头看了眼秦睢,郁宁默默低头,心中委屈。
“怎么?觉得委屈?”秦睢垂眼看着郁宁,反问他:“我临走前怎么跟你说的?是要你在那跟人拼命吗?”
郁宁一愣,头深深埋下,声音细若蚊呐:“情势所迫……”
秦睢冷笑一声:“好一个情势所迫。万一那些人趁机夺走你的刀呢?万一那些人将你杀了,又骗我说你走了呢?左右没多少人知道我们来这里,杀了我们也不会有人知道……你还觉得这是个好办法吗?”
他一番话说完,郁宁已经羞愧得抬不起头了。
“是我想差了,对不……”
“不用跟我道歉。”秦睢扫了他一眼:“记住,永远不要把自己的性命当作威胁人的筹码。”
“除了你自己,没人会在意。”
郁宁一愣,忍不住悄悄瞄了一眼秦睢的神色。
他那张脸依旧俊美淡漠,与平常并无不同,郁宁却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
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秦睢瞟了郁宁一眼,看见他颈间的伤痕,顿了一下。
“涂药了么?”
“什么?”郁宁没反应过来。
秦睢没说话,只将凝玉膏丢给他:“本来就不好看,留疤更就更丑了。”
“是……”郁宁闷声接过来,一反常态地没有别的反应。
秦睢知道他还在自责,便转了话题,又说起郁宁提到的那位道长。
“至于那位道长,不用着急。他等不到我们,自然会出现。”
郁宁好奇:“为什么?”
“因为我有脑子。”
秦睢掐了把他的脸,起身道:“行了,先去吃饭吧。不是说他过两天就要来吗?到时候就知道了。”
郁宁只得暂时按捺下来。
.
晚饭没有昨晚丰盛但也比刚来时好多了。
吃完饭,俩人便又回了屋。
秦睢当了那颗红宝石,换的钱自然不少。
那颗红宝石的成色极好,他虽然得了不少银两,可到底还是亏本生意。
秦睢也没在意,毕竟皇宫里那东西多得是。
换了的银两,秦睢将两人这几天所需的吃穿用度都买齐了,还出钱给邱家一家买了布料方便他们自己做。
他将买来的东西拿到屋里,扔给郁宁一套做好的衣服:“试试。”
“给我的吗?”郁宁有些惊喜,脱了外衣换上,束好腰带,郁宁惊讶了。
“刚刚好。”
秦睢往他细瘦的腰上瞥了一眼,“嗯”了一声。
没量过就能做到分毫不差,这也太厉害了!
郁宁刚要开口感谢,像是想到什么,忽地一顿。
不对,不是没量过。
秦睢发烧那晚,他的手分明伸到自己衣服里来了,还……还在他腰上摸了那么多遍……
“怎么了?”一旁的秦睢发现了他神色不对。
“没、没什么。”郁宁抬眸,冲秦睢笑的有些不自然。
所以那晚的事……秦睢都记得?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郁宁:打头好疼,能不能换个肉厚的地方?
秦睢眼睛往下挪:你确定?
郁宁:还是算了……
来了!多写了点所以来晚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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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本章已修,建议重新看
若是秦睢都记得……为什么要装不知道?
是觉得不在意,还是根本就不想记得?
郁宁下意识想问秦睢,临到嘴边又问不出来了。
也许秦睢只是单纯的因为发烧才意识不清,误把自己当成降温工具呢?
郁宁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眸中泛起一丝慌乱。
他自己又为什么这么在意?
说到底,这一切也不过是他的猜想罢了。
郁宁一时心乱如麻,躺进被窝里心烦地闭上眼睛。
所有想法只是一瞬之间的事,秦睢只是起身吹了个灯,回过身躺下时看到的结果就是郁宁背对着自己抱紧被子睡下了。
村里太冷,秦睢这次从镇上回来还买了新被子。
现在被郁宁自动分成了两个被窝,像是在宫里时那样,旧被子郁宁盖,新被子留给了秦睢。
秦睢眸中略过一抹不解和烦躁,但终究什么也没问,紧抿着唇,跟着睡下了。
这一夜格外漫长。
没有秦睢温暖的怀抱,郁宁很久才睡着,他冻得发抖,却硬是咬着牙没往秦睢身边凑。
一直到半夜撑不住睡着了,才迷迷糊糊滚进了怀里。
一旁的秦睢闭着眼睛,呼吸平稳像是早就睡着了。然而当郁宁撑不住往他身边滚的时候,他却长臂一揽,用极快的速度将人搂在怀里,然后盖上了被子。
两具身体像是天生契合,郁宁感受到温暖,主动往秦睢怀里钻了钻,还不客气地伸手抱住了秦睢的腰。
秦睢眸光复杂的看了眼沉睡的郁宁,被窝里的手想要挪开那只过界的手,最终还是放下了。
他闭眼,正要放任意识陷入沉眠,脑海中那股熟悉的痛楚却又再次袭来。
秦睢额角沁出几滴冷汗,面色苍白,只觉浑身手脚都开始酸软无力。
又来了……
好在这次郁宁已经睡着了,不至于向上次那样险些看出他的不对。
秦睢偏头看了郁宁,随即坐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然而那杯水刚咽下,秦睢喉咙口就涌出一股腥甜,他忍不住咳了一声,随即吐出一口鲜血。
鲜血滴落到杯中,又与剩下的水混合,秦睢静静看了眼杯中的血水,随即将之泼在地上。
.
这一夜很快过去,第二天郁宁还是在秦睢怀中醒来的。
远处天光微亮,郁宁贪睡,原本不应该在这时候醒的。然而他沉在安逸的睡梦中没多久,就突然感觉到一阵窒息,郁宁这才被逼的清醒过来。
“咳咳!
郁宁刚清醒,就对上了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狠戾双眸。
郁宁反应了一下才确认那是秦睢的。
郁宁见过秦睢许多模样,嬉笑怒骂,唯独此时的杀机让他最陌生。
因这杀机是冲着郁宁来的。
秦睢像是全然不认识郁宁了,眼底除了杀意就只剩防备。
那只往日牵着他的大手此刻正死死扼在郁宁的脖子上,像是下一刻就要彻底把他掐死。
“陛、陛下……”郁宁试图挪开他的手,却根本挪不动。
眼见他挣扎,秦睢加重了力道,他低下头,那双血红的双眸直直抵到郁宁眼前,“你是谁?”
“咳……嗬……”
然而此刻郁宁被他卡住喉咙,已经说不出话了,他整张脸涨红,眸中却闪过一抹光。
对了!秦睢身上有伤!
郁宁放缓了挣扎,趁着秦睢没防备,悄悄抬起一只脚,猛地往秦睢腰上伤口处蹬了一下。
秦睢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身上有伤,闷哼一声立刻松了手。
他低着头,看见腰上缠着的布条时愣了愣,伸手摸了把那伤处,却看见布条里渗出淡淡的血渍。
郁宁脱离了他的钳制,当即狠狠吸了几口气,顾不得披上衣服,他连忙抓起床脚的短刀,趁着秦睢低头的功夫,快准狠地朝将刀柄往秦睢脑袋上砸去。
秦睢根本不记得他,解释也没用,现在要紧的是把他制住,否则一会儿死的就是自己。
然而他这一下根本没能把秦睢打晕,反倒又激发出他的凶性。
“你果然是来杀朕的。”秦睢冷笑一声,伸出手就要夺郁宁的短刀。
郁宁连忙翻身要躲,想起隔壁还住着邱家夫妇,他一边躲一边喊:“救命!”
他话音刚落,就因为闪躲不及被秦睢捉住了,那只大手再次掐住郁宁的脖子,熟悉的窒息感再次袭来,秦睢一寸寸收紧的手掌不禁让郁宁感到绝望。
他真要死了?
掌心的脉搏微弱地跳动,秦睢看着眼前陌生的少年,正要将眼前纤细的脖子掐断,太阳穴却好像被人重锤了一下。
“奇怪……”秦睢皱眉,不明白自己潜意识为什么不愿杀眼前这人。
摇摇头忽略这股莫名的感觉,秦睢正要杀人,却感觉后脑勺传来一阵钝痛。
这次比郁宁那下要用力得多,秦睢松了手,不由瘫软在地,昏迷前见到的是一张朴实憨厚的陌生面庞。
来人正是邱树。
“沈兄弟,这、这是怎么回事啊?”房子不隔音,邱树听见郁宁的呼救声连忙赶过来了,本以为是村里那些人,结果等他推门进来,却是傻眼了。
“他、咳咳,犯病了。”郁宁胡乱扯了个理由,又道:“邱哥,你快!帮我找个绳子,把他绑起来。”
“啊,好,我这就去。”邱树也不迟疑,当即转身离开,出来时他碰见过来看动静的雪娘,连忙将人拦住。
雪娘不禁疑惑:“这是怎么了?”
邱树叹了口气:“一句话说不明白,一会儿再说吧。”
刚刚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这个宣兄弟是真下了死手了,当下不把他绑起来,万一他醒了又要伤人怎么办?
床不大,两人干脆就地把秦睢绑在了床上,郁宁特地将他身上的东西都搜走,生怕秦睢找机会解开绳子。
郁宁真是怕了他了。
“大邱哥,你忙吧,我在这守着他就行。”
一切都弄好,郁宁才让邱树离开,左右没什么事,他就在床边守着人。
说不定一会醒过来就好了呢?
心中这样想着,郁宁对此却并未报太大希望。
他开始仔细回想秦睢这些天来的不对劲,却发现似乎也没什么异常。
他似乎永远是那副俾倪不耐的模样,虽然冷着脸,却又格外可靠强大……除了受伤的时候。
想到这里,郁宁突然一顿,记忆里秦睢似乎只有两次虚弱的时候。
一次是山洞里他发着烧,还有一次……就是前天他在屋里险些摔倒。
当时郁宁就在疑惑为什么平坦的地面秦睢也能趔趄,现在想来,或许那时候他的身体就已经不舒服了。
只是为什么呢?
难不成那□□上余毒未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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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被砸昏的秦睢才悠悠转醒。
“头好疼……”
秦睢皱眉,下意识想摸后脑勺,却发现自己的手被捆住了。
他一愣,下意识要挣脱,余光扫过身旁的郁宁,不禁又一顿。
“你是谁?为什么要将孤绑在这儿?你难道不知道绑架当朝太子是死罪吗?”
“什么?”郁宁脸上露出困惑:“你说你是太子?”
秦睢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强自镇定道:“不、不然呢?”
郁宁愣了愣,心中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测:秦睢失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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