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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正道大佬后我翻车了(玄幻灵异)——道玄

时间:2021-03-06 09:45:03  作者:道玄
  江远寒颇感无语凝噎:“我的意思不是你技术问题……”
  他哪里记得有没有么么技术,他完全断片儿了。
  “你抱着我喊另一个人的名字的时候,没有觉得痛。”
  李凝渊的声音淡淡的,轻描淡写,如云烟掠过,但让江远寒一下子就停住了话语,说不下去了。
  实际上,江远寒以为那是初恋情人的时候,甚至觉得这种痛都是梦中痴缠的奢望……小师叔平和又善良,很少做么么让自己难受的事情,即便是那天晚上在灵蛇洞窟,在最寒冷刺骨的夜风之中,对方还保留着一丝骨子里的温柔。
  “你钻进我怀里,抱着我,一边叫他的名字,一边让我亲你。”
  李凝渊走了过来。
  落花仙府里面只有治愈外伤的伤药,之前给江远寒涂得药,也都是这些东西。但此刻显然有了更好的替代品。
  这些东西虽然名字很不矜持,但成分倒是柔和很多,算得上是有用之物。李凝渊并不固执腐朽,该采用的时候不会忌讳。
  他坐到江远寒身侧,明明每一句都平静无比,但落在静寂的室内,每一句淡然的陈词,都像是寸土不让的逼问。
  江远寒觉得胸口到喉咙都烧起来了,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再次觉得自己伤害了两个人,无论是不知道在远方哪个地方、不知道么么时候能找回来的初恋,还是眼前这个魔念丛生的男人,在某种程度来说,都算是受害者。
  “我亲了你,你又说,我很像他。”李凝渊拉住小鲛人的手腕,推起来袖子看了一眼之前敷过药的瘀血,“小寒,我有那么像他吗?”
  江远寒艰涩地动了动喉结,低着头不看对方,也没挣扎地任他牵着,视线落在恢复如常的珠帘边缘。
  穿过朦胧的光晕,能望见远处的群山,在他的眼里化成淡青的色泽,晕染成一片。
  “他大概亲过你,抱过你,也陪伴过你,可是大概也并没有为你做么么,你只是因为涉世未深而喜欢他。”李凝渊一边给对方检查身上的所有伤口,给他整理了一下袖口和衣领,就像是一个真正内敛正直的师兄一样,淡而冷静地说道,“有些事他能做,我也能做,与其漫无目的地去寻找一个抛弃你的人,不如回头看看我。”
  江远寒没吱声,他有点儿想躲开这个人。
  但对方又绕了过来,单手扣住了他的腰带,把道袍的边缘撩了上去。江远寒脑海里嗡的一声,抬脚踩到他手臂上,刚想凶他,就被捏着后颈,声音低沉地叮嘱了一句:“我看一眼好了没有。”
  他说得是磨破皮的……大腿内侧。
  江远寒压着他的手臂,脚链哗啦啦地响。他瞪着对方,很不愿意:“那么点伤早就好了,不劳烦您这么厉害的人物天天惦记。”
  李凝渊看了他一眼:“我时时刻刻都在想着。”
  还不等江远寒反应,他就探手迅速而精准地解松腰带,伸手导入一点灵气接近,轻而易举地察觉到了对方脆弱肌肤上一大片发红的地方。
  与此同时,他的眼睛也被江远寒一下子捂住了,指缝里的光线昏沉又细微。李凝渊用从木盒里挑拣出来的伤药摸索着给小师弟上药,仿佛对眼下这个情况并不意外。他知道以江远寒的作风,是不会一点儿都不反抗的。
  冰凉的药膏涂抹在肌肤上,有些分散注意力。江远寒紧紧地遮住了对方的眼睛,心里发虚,总觉得自己在掩耳盗铃,随后就听到对方冷静如冰的声音。
  “小寒,你仔细想想,就知道他未必真的对你好。他如果真的有情,会让你落到夺舍灵物而生的地步吗?”
  江远寒心中复杂,愧疚跟无能为力混杂在一起,烧得他体无完肤,只能咬了咬牙齿,道:“我跟他的事情,跟你没关系。”
  “他为你做过么么?”李凝渊抽回手指,却倏忽靠近,气息温热地扑面而来,“他甘愿为你去死吗?”
  江远寒怔了一下。
  “他未必能做到,但我可以。”对方的声音像是在冰冷地解剖着么么东西,像是在攥紧某些脆弱得无法触碰的易碎品,也像是在把心底涌流的热血一寸寸地冻结割裂。
  “我不像他。”
  这四个字像是一种无声的反击。
  江远寒恍惚了一瞬,发觉李凝渊对于两人“相似”的说法其实介意至极,只不过他情绪莫测,很少显现出来,所以才让这种疼痛被压制,被冷藏。
  就在这么愣神的刹那,他就被环着腰一把从座椅上带起来,按着脊背压到了床榻上。对方的气息又冰冷又暴烈,比任何的利器还要锋锐,一寸寸地压迫逼近过来,让人退无可退,毫无余地。
  但同时,李凝渊的动作却又温和体贴,掌心垫着江远寒仍旧酸软的腰,把他带到了床笫之间。
  上面铺着柔软的绒毛,冲夷仙君从不需要,只有他年少又金贵的恋人需要。
  只不过这是李凝渊单方面认为的恋人罢了。
  江远寒扯着他的领子,戾气蹿升地警告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我不是脆弱的鱼,我是魔修……”
  “你不会。”
  他的话被打断了。
  李凝渊发出一个很轻的笑声,很难体会出这到底实在笑么么。他淡漠如水地补充:“你喜欢我这双手,我这样抱着你,摁着你的时候,你都想不起反抗。”
  江远寒心里像堵了一团棉花,他五味陈杂地听着对方继续道。
  “你找不到那个人,只要我活着,你就永远不能去找他,不能去见他……只能看着我。”
  李凝渊说这些话时,一点要疯的迹象都没有,他冷静得可怕。但江远寒心里有数,这人哪里是冷静,简直是自虐式报复了。
  江远寒扯着他衣领的手略微松了松,缓慢地呼出一口气,道:“……师兄,咱们冷静下来好好聊一聊,你不要动不动就……”
  接下来就是江远寒控诉的内容了。李凝渊往往等待不了对方说出拒绝的话,就会压着他的肩膀低头吻上去。
  剑修的手很有力气,劲力用得也很好,让人丝毫不能移动,却又让人不会有一丁点痛楚。江远寒被他强行封住话语,唇齿之间全都是李凝渊的气息,是一股清淡甚至烂漫的桃花味儿,很淡,带着一丝微不足道的甜。
  这只是庭前那棵大桃花树沾染上的香气,就如同小师叔院子里的桂花树,小师叔身上的白桂花香一样,都很淡,又淡又芬芳,像是笼着一袖春天,只要亲密缠绵就能把人灌醉。
  江远寒攥着他的衣襟,被他含住磨得红润的唇,脑海中迟钝地情绪炸开。他躲不掉,只能再次毫不留情地咬了对方一口,尝到充沛的血液味道。
  李凝渊没有躲,甚至都没有退。
  他摁着江远寒的肩膀,像是在这种强行发生的亲吻,在这种从唇间到心尖的疼痛里,才能汲取到一丝魔念纾解,情绪缓和的温度。李凝渊垂着眼帘,视线里都是织月鲛颤动的睫羽。
  还有对方生理性湿润的眼眸,眼眸边缘泛红的肌肤,还有他漂亮如宝石的眼珠,蹙紧的眉尖。
  在想么么呢?李凝渊很想问一问他。但他又清晰地明白,在小鲛人的口中得不到答案,他只能得到嘲弄和讽刺,得到他对那个人执迷不悟的追求。
  总归不会是想我。
  这种疼痛熬得足够了。李凝渊才稍稍撤离了一分,盯着对方磨破了的下唇,声音低哑地道歉:“……又弄疼你了?”
  江远寒差一点就喘不过气,他急促地呼吸,视线被上方的光线笼罩住,只能凭借听觉和触觉感知一切。他抬手捂住了脸,半晌才道:“……你这个王八蛋。”
  “嗯。”
  “道貌岸然,虚伪狡诈,低劣无耻。”
  “嗯。”
  李凝渊简单承认。
  “你能不能清醒一点?”江远寒哑声质问,“你还想经营这种畸形关系到么么时候?有这样的师兄弟吗?”
  “是你不够清醒。”李凝渊注视着他,“如果没有,我们就会是第一对,越久越好。”
  江远寒放弃跟他争论了。他瘫在床上,生气地翻了个身。
  “先别睡。”李凝渊道。
  “不睡还能干么么。”江远寒说完才觉得失言,补了一句,“除非你真想到你死我活的程度,否则别想着做么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不会退让到那个程度的。”
  李凝渊盯了他一会儿,手指触摸上道袍底下的腿,从对方的脚踝上移,搭在膝盖上:“鲛人的身躯需要补水。我给你解开脚链,今晚去池子里睡。”
  江远寒一听到解开脚链,顿时腰不酸了人也不困了,他偷偷地看了一眼水月池的方向,计算了一下池子到门口的距离。
  李凝渊安静地看着他的小动作,伸手捏了捏鲛人触感柔软的小腿,道:“我看着你睡。”
  江远寒:“……你看着?”
  “原则上来讲,我不需要入眠。”
  江远寒:“道理我都知道,但是今晚你可以睡。”
  李凝渊听着这句话,忍不住勾了下唇,似乎被这样的对话给弄笑了,他低头亲了亲他的鼻梁,声音低柔:“可以,但是没必要。”
  江远寒:“……”
  这个人,有时候真的很烦,真的不可理喻。
 
 
第四十四章 
  入夜。
  织月鲛的双腿遇到大量的水,就会化成鱼尾。
  轻而反光的脚环和锁链被卸了下来,明明江远寒摸索了很久都没有弄懂的配置,却在李凝渊的手中轻而易举地被勾开,咔哒一声脆响,限制之物脱离了脚踝。
  江远寒沉沉地吐出一口气,有一种重获自由的感觉,只不过他在对方沉默的目光之下,完全不能太过放松,只是解开外衫,换了件别的。
  那些广袖飘逸的道袍不能浸水,反而是织月鲛自己的纱衣,出水即干,薄如蝉翼,拢在身上几乎轻如无物。江远寒从李凝渊手中拿回来了自己的衣服,随后就慢慢地沉进了水底。
  水月池漾开一圈圈的波纹,淡淡的月光落入珠帘之中,与珠玉的光泽缠绵在一起。朦胧的光晕落在水面上,跟着粼光颤动。
  李凝渊盘腿坐在水月池旁侧,没有靠得太近,但也始终让江远寒的位置停留在自己的视线之内。
  从水底向上吐出一串儿泡泡,浮上来,很快地破碎。
  江远寒的身躯在水月池中很快便补足了水分,他在里面慢慢舒展筋骨,这几天的坎坷仿佛都淡化了许多。过了小片刻,水花溅动,他从水中冒出头,只露出两侧白玉珊瑚般的鲛人耳,还有湿润泛光的眉宇眼睫。
  李凝渊看向他。
  两人视线交汇了片刻,谁都没有开口。江远寒心中复杂无比,不知道跟他说什么,随后就又沉没了下去。
  静谧无声的月夜,外面有风吹拂的声音,还有细碎的鸟雀啁啾。
  隔着一层清透的池水,江远寒本想闭上眼睡在水池里,却在即将睡着的刹那,听到一丝幽然的琴声。
  琴声若隐若现的,仿佛从很远的地方飘来。江远寒原本对这些乐器都是一视同仁的,但如今不是,他从水底上游,手臂趴在了池边的冰冷玉砖上,朝着声音传播的地方望去。
  琴声太远了,传到这里很轻很轻,有一种如在梦境的错觉。江远寒听了片刻,等到琴声止歇,才听到李凝渊的声音。
  “那是伊梦愁的大梦琴。”
  “大梦……”江远寒低声自语。
  “人生在世,如梦一场。譬如镜中之花,水中之月。”李凝渊望了一眼碎在池水里的月色,“伊梦愁嗜酒如命,不拘小节,她的琴声能引入入道,勘破种种幻境,遨游红尘万千。”
  江远寒想了一会儿,大约能理解这些话的意思,他伸手抵着下颔,迎着昏暗的光线:“是每一个正道修士,都要会一样乐器吗?”
  李凝渊一时没懂他为什么要这么问,答道:“不是。只是少数人才精通。”
  江远寒点了点头,觉得这琴声太远了,他也无从比较,不知道伊梦愁跟小师叔谁弹得更好。但在他心里,其实听到了也是一样的结果——没有人能跟李承霜相比。
  “你很喜欢吗?”对方问。
  江远寒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低头趴在了胳膊间,闭上了眼睛:“……喜欢。”
  李凝渊的脚步稍稍近了,直到他身上那股极淡无比、又隐蔽缠绕的清甜气息蔓延过来。
  他伸手把池子里的小鱼抱起来,让他枕在自己的膝上,手指运起灵气,术法慢慢地烘干他银蓝色的长发。捋到发梢的时候,李凝渊才低下头,似有若无地说了一句:“如果我去学琴,你会听吗?”
  江远寒本来已经对这种接触放低警戒线,不再炸毛了,可是还是让耳畔这句比风还轻的话问住了。
  李凝渊的手指穿过长发,和缓地抵在他的耳后,指腹轻柔地从耳根往上揉按。
  这样似乎能消解疲惫,是一种简单的导气引灵的方法,但是他碰到了江远寒耳后纤薄透明的鱼鳃,怀里的人骤然瑟缩了一下,往后退了半天,几乎下一秒就要顺着动作滑进池子里了。
  李凝渊及时捞起小鱼,撩开他头发看了一眼刚刚碰到的地方:湿润又脆弱的鳃被碰红了,畏惧地贴在珊瑚软骨下方的细腻肌肤上。
  他骤然紧张,低头贴着对方的额头:“碰疼你了吗?”
  江远寒的手攥住他的衣衫,湿漉漉的掌心在纤尘不染的白衫上烙下一个印子,他答非所问:“不要为我做什么自己不愿意的事。”
  李凝渊的动作陡然停滞住。
  “不喜欢弹琴,不要去学。”江远寒叹了口气,“我不喜欢欠别人的,你也不要做这些,除了给我戴上枷锁之外,根本就没有别的用……明明我还没有犯那么多错,你单方面付出得太多,就让我觉得自己仿佛错得很深。我性格自私薄情,不想背负一些不想背负的东西……很麻烦。”
  李凝渊的呼吸慢慢地沉淀了下来。
  他没说话,而是把怀里的小鱼抱起来,只让他的尾巴浸在池水里,随后便将对方一侧的发丝拢到旁边,仔细地看了看被弄红的脆弱薄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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