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已为其命名为厕纸。”
姚贾还是没明白,秦王问他:“卿以为这纸可能书写?”
“自然不能,蘸墨即糊。”
“那卿触之有何感觉?”
“触之极软,犹如上好绢布。”
“那卿以为厕纸可否能取代厕筹?”
秦王如愿看见姚贾恍然大悟与欣喜若狂的表情,继续说道:“这厕纸就交给姚卿了,孤希望这六国,不,是这片土地上的所有人都离不开秦国的厕纸。”
“是,大王,贾必定让这厕纸名满天下!”
秦王满意的点点头,之后又召见了数名大臣,将事情都一一分派下去后,终于感觉到了疲累,一看漏壶,时间已至亥时中(北京时间22时),该睡觉了。
唤人准备洗漱,秦王心情愉悦的步入后殿,然后就捉到了一只躲在厨房正在偷吃的刘季。
刘季:这能怪我?
下午四点吃的饭,现在晚上十点,六个小时过去了,吃什么东西能顶得住六个小时?!
“大,大王,要来点宵夜吗?”
秦王看着刘季面前的大木盒子,他只认识板栗,其余几种都没见过,“这些都是什么?”
刘季立刻给男神科普并安利:“这个是杏仁,有润肺、平喘的功效;这是榛子,可用于强壮体魄、明目健脑;这是松子,可以滋润皮肤、祛病强身;这是板栗,可以养胃健脾、补肾强筋,而且还能做很多很多菜;这是白果,也叫银杏果,有祛痰、止咳、润肺、定喘等功效;这是南瓜子,有补脾益气、润肺燥的功效......”
秦王惊疑不定,脸上再也维持不住平静,偏偏刘季说的头头是道,不容怀疑,难道他还有扁鹊之能不成?
他一把抓住刘季,“你说的可是真的?你如何知道这些?”
刘季:???!!!翻车了?!
所以这个时代连本像样的草药典籍都没有吗?这些不都是很常见的食物吗?
大惊小怪!少见多怪!
啊啊啊啊啊啊!我要怎么说?男神会不会把我当妖怪烧死?要完啊!
“告诉孤,你说的可是真的?”
这危险的眼神,不容抗拒的霸道语气,刘季明白这时候当然不能反口,不然死得更快!
咽了咽口水,小声地回答:“真,真的,真的。”
秦王理智回笼,看刘季缩着脑袋,睁大的猫瞳水光潋滟,一副娇猫受惊的模样。
他松开双手,坐下,与刘季面对面,特地抓了一个榛子,问:“这是榛子?你说它能强壮体魄、明目健脑,从何得知?可有依据?”
刘季疯狂运转脑袋瓜,眼珠子紧紧盯着男神那修长有力的手,这一瞬间,他的大脑如同一个机器,拼命回想自己的经历,回想自己小时候是如何忽悠大人的。
然后刘季就想到他小时候有一次感冒了,他爹他娘只知道祈祷,还想去请神婆来跳大神(祝由巫术)。
而他们中阳里,仅有的几种药物也是口口相传下来的,而医者则是一个都没有!
难道要他编一个神秘老爷爷出来吗?这谁能信?
“我,这个,呃......”
刘季可怜兮兮地看着男神,祈求男神发挥下想象力,自动脑补?
“嗯?不想说吗?”
秦王觉得自己有些强人所难,但他并不想放弃。
这是连太医令都不知道的东西,每次患病都大费周章的祭祀或是祝由,秦王并没有感觉到病情减弱,虽然过上不久的确好了,但秦王认为是自己身体的功劳。
刘季:我也想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关键是神秘老爷爷他该怎么编啊???诶~爷爷!
“咳,说,当然说,季对大王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刘季神情放松下来,抬头挺胸,他相信这个美丽的谎言就算男神派人去中阳里查也是查不出任何问题的!
“大王,臣是泗水郡丰县中阳里人,这您是知道的。但您不知道中阳里其实还有一个别名叫长寿乡。”
见男神听到“长寿”两个字后身体紧绷,刘季就知道忽悠成功一半了。
话题一转,刘季讲起自己来。
“臣从小就是个爱玩爱闹的,山里水里、十里八乡都有臣的脚印,臣的朋友也遍布山野,像萧何、曹参他们这种同龄人,还有很多忘年交,都是耄耋老人,还有几个已经百岁有几了。”
“此话当真?孤怎么会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秦王不太相信,长寿的人确实有,但百岁的很少,而且若真的有刘季说的那么多,魏王难道是睁眼瞎吗?
“当然是真的了!因为要被收人头税(魏国老人不免税),所以他们六七十岁就会假死,然后搬到后山去住,他们活了百年,依然能吃能走,就是因为懂得修养身体,以及吃。像多吃蔬菜、水果、五谷杂粮、山货,不能光吃肉,也不能逮着某样东西一直吃,你看臣制膳时是不是荤素搭配?就是这些老朋友给臣的经验。”
刘季可不想继续讨论百岁老人,赶紧把长寿秘诀说出来,要是男神为了得到长寿的秘诀,派人去把他的忘年交都抓来可咋办?
秦王将信将疑的“嗯”了一声,出了门就吩咐蒙恬亲自带人去刘季的家乡查探。
这次不仅要查刘季三人,还要把整个中阳里的情况都摸清楚,特别是百岁老人这件事。
蒙恬莫名其妙领了命,因为城门已经关闭,秦王也不好以此特令开门,所以他只能明天出发,夜巡时看见刘季正要出宫门,想起今天的那个“礼物”,赶紧上前一步讨要。
刘季欣慰的看着蒙恬,终于有一个识货的人了,知音啊!
赶紧把今天男神丢在典籍殿(是的,刘季悄悄回去捡回来的)的那个玩偶盒子递给蒙恬。
并告诉他,这种盒子花样繁多,要是蒙将军有兴趣,可以自己更换玩偶。
然后他两一路上就花样讨论的意犹未尽,等回到家已经是子时了。
刘季本以为迎接自己的黑漆漆的屋子,没想到萧何和曹参正一副三堂会审的样子等着他。
“怎么了?怎么这副表情?”
“季弟,你今天都做什么了?”
刘季心想,难道他们知道我把洛阳纸搞成厕纸的事了?
“没做什么,就是为大王制膳,还能有什么?”
萧何提醒他:“你与大王比武了?”
“对啊,有什么......”
“你还压着大王打!在相国、蒙将军等人面前!”
“啊,这个,打着,打着,就,越打越......”
“闭嘴!你还狡辩!你跟我们对练的时候怎么软绵绵的?”
刘季:还不是“齐人之福”害的,我好冤!
“大河哥,大山哥,你们放心吧,我还是有分寸的,大王也没说什么,夕食依然是我掌厨,还宣我侍膳,这能是生气的样子吗?对吧?”
不等他们说话,刘季赶紧接着说:“今天你们走太快了,我虽然睡着了,但我还是听了一些朝议的,比如那个屯留反叛的长安君,还有蒙骜将军他们要粮草啊,哦,对了,还有明天就停止售卖洛阳纸了......”
“什么?”
萧何吃惊地站了起来。
刘季示意他别急,从袖子里拿出厕纸来,说:“看看这个,这叫厕纸,取代厕筹的,卖千张一金。”
萧何立即反应过来,这样的厕纸,怕是要掏空咸阳城所有商贾和贵族的钱袋了。
第28章
连着几天都是寅时末起床,刘季的生活变得充实起来。最近几天不仅要早起为男神做饭,还要去上林苑学骑马。
然后又是答应给男神做马车,还有弩依然做不出百石威力,为这些事忙的连轴转,一连十天都是这种状态。
萧何劝他休息休息,偏偏刘季感觉不到一点累,每天早上为男神做饭,和男神一起吃饭,一起上朝,一起吃午饭,一起吃晚饭,一起吃宵夜。
这小日子多充实,多幸福!
刘季在萧何担忧的眼神中骑上马,乘着日夜交替之际,前往章台宫,一路抵达后殿厨房,今天做个栗子山药粥。
辰时正,秦王传膳,刘季自觉的跟着侍者一起去了后殿大厅。
“坐,一起用。”
“是,谢大王!”哈哈哈!好开心!又是与男神共度的早餐时光。
饭毕,刘季趁机邀请秦王:“大王,之前说的马车臣已经做好了,您要不要试试?”
秦王熟练的摸摸小脑袋,在刘季热切的眼神中点点头,“可,让赵高把车换成刘卿做的那辆。”
放下手,走出殿门,刘季跟在身后,觉得男神真是太体贴了,那些有可能让人误会的动作从来不会显露于外人面前。
虽然从没说过什么,但刘季喜欢现在这个状态,所以暧昧(地下情)的滋味都这么甜吗?
“大王,是不是稳多了?”
刘季满眼写着“快夸我”,喜滋滋的看着男神。
秦王伸手一捞,把这只带给他惊喜的娇猫捉到眼前。
他长着厚茧的手指捏着刘季绯红的耳垂,声音清朗:“你做的很好,想要什么?孤说过有赏。”
刘季觉得男神太犯规了,这样强的气势笼罩着他,还揉捏着他的耳垂,他的脑袋都要爆炸了好吗?还能思考什么赏不赏?
控诉的目光有如实质,秦王凑近手里的小娇猫,“就赏你一箱洛阳纸吧,好吗?”
“好,好啊!”
刘季呆呆的看着放大的、近在咫尺的脸,那双带着威仪的丹凤眼只看着自己,他难耐的舔了舔唇,下一刻,熟悉的拇指就抚了上来。
刘季微微张开嘴,那拇指就轻车熟路的伸了进去,小舌欢快的带着拇指玩闹,直到他的主人快要窒息了才委屈的缩回去。
“怎么还没学会换气?小笨猫?”
秦王抽出手指,刘季红着脸不回答,拿出手帕给他擦手。
低着头微张小口呼吸,等气喘匀了,大殿也到了,两人秉承君臣之礼,一前一后下了马车。
朝议过后,刘季独自一人前往城郊的一处花圃去,他的花茶、花卤都快用完了,现在正是花开时节,此时不采何时采?
不过他也只是去看看花好不好,和花圃主人谈妥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出城门时正好看见一个守城卫兵正在检查一家三口的马车,刘季扫了一眼,发现那个妇人左看右看都觉得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等他到了花圃时,才想起来那妇人和穿越同行老乡/徐弗/齐国公子湘十分相像。
刘季还记得潼关城里徐湘说的话,他说要逃出潼关,换一个新名字。
“哎,也不知道这位老乡现在过的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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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城门的守卫每三月换一次。
肖青叶数着日子,今日已经是五月二十八了,再守三天,就能回家了。他心里思念着家人,担心三月前劈的柴火不够使,又担心爷奶有个什么病痛。
“注意!”
肖青叶连忙回神,眼睛盯着城门。
咸阳城门自辰时打开后,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有穿着布衣、朴实敦厚的老农,或牵着驮满货物的老牛,或被大篓压弯了腰,也有结伴而行、谈笑风生的远游学子,更多的是各式各样的马车、牛车。
肖青叶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陆续进城的每一个人,每一辆车,企图发现什么(有赏钱)。
他目不转睛,终于发现了一辆车的不对劲。
那车并不华贵,车夫长得憨厚老实,只是一身的腱子肉显得不好招惹,车门紧闭,车窗开了一条小缝隙。
这些都还算正常,但车辙印却深陷泥地,那车上就算坐了四个人也不可能有这么深的辙痕!
“停下!先生有礼了,您的车需要检查,还望先生见谅。”
肖青叶站在马车旁边,手握着长矛,警惕着突发的事件。
车门打开,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跳下马车,站在车边扶下来一个貌美女子,又抱出一个三四岁大小的孩子,
年轻人对着肖青叶拱手,客气说道:“鄙人魏缭,有礼了,城卫兵小哥,请!”
肖青叶上前一步,朝着车里一看。
只见车里堆满了书简,空间极小,这空间完全不符合车外看到的大小。
他立即绕到车后,正伸手时,魏缭说话了:“等等,对不住,对不住,某忘了说,这车后面全是书简,请看!”
说着亲手打开后车门,满满当当、整整齐齐地码着一排排书简。
从小就买不起书的肖青叶对这个年轻人印象瞬间好了起来,大手一挥,放他们进了城。
魏缭牵着貌美女子的手,怀里还抱着个三四岁的娃娃,就像亲密的一家人,四周的人们纷纷向他投来羡慕的目光。
貌美女子温婉的浅笑,背地里却狠狠地掐着尉缭,低声在他耳边却发出男子的声音:“尉缭,放开我,我去马车里。”
魏缭听到这不出意料的一句话,笑着回答道:“小徐湘,你都换上裙子了,还怕别人看吗?”
“都说了叫我徐福!”
男扮女装的徐福瞪尉缭一眼,转头默不作声的看着咸阳城。
这就是系统要他前往的咸阳城,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可惜现在已经“物是人非”了。
想到这里,徐福又瞪了一眼尉缭怀里的小孩,小孩不甘示弱,立即回敬了一个白眼。
徐福:还翻白眼?一个被我打败的系统好意思翻白眼?
变成小孩子身躯的系统表面上维持着天真纯洁善良,内心风暴式哭泣。
身为一个宇宙路痴,它本来是定时定点直接投递,但谁能想到算错了时空节点!导致它投错了人!
不仅不是原定目标蒙毅,还是个被穿了的徐湘!它经过语言的艺术(套话)得知徐湘身体里的是个高中生,叫徐弗。
于是就开始忽悠他前往秦国,虽然投错了人,但任务换了人一样还是要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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