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回来的,秦璟泽果然还在站墙根,邬希左右瞅瞅,好像没看到他带什么东西,“你带睡衣了吗?”
“带了”,秦璟泽站得很稳,说话的时候也能一动不动,“但我没带洗漱用品。”
洗漱用品好办,浴室的抽屉里就有一堆没开封的备用品,邬希想了想,给他翻了自己的洗漱袋出来,“洗手台右手第一个抽屉里是有新牙刷,别的东西用我的就行,罚站时间到了,去洗澡吧。”
贴身擦拭的毛巾也可以用。秦璟泽面上平静,直到进浴室锁上门,才把脸埋进邬希的毛巾里,深深吸气。伪装卸下,骨子里依然是疯狂。
几十天的时间没有和邬希肌肤相亲,他现在恨不得把邬希绑在自己身上,最好什么也不穿,肉贴着肉。毛巾很软,他却能用它在自己身上摩擦出红痕,几乎要揉皮肤里。
趁着秦璟泽洗澡的工夫,邬希从柜子里掏了个枕头出来,犹豫一下没拿第二条被子,掩饰性地摸了摸鼻尖,藏住心里的弯弯绕绕。
床是双人床,被是双人被,但秦璟泽块头太大,洗过澡凑上来,立刻就显得有点拥挤。邬希把他往旁边撵,不让他搂太紧,过了一会儿又戳戳他的手臂进行骚扰,“秦璟泽,秦璟泽秦璟泽……”
一连叫了几遍名字,他一本正经地要秦璟泽把耳朵递过来,像是有正经的急事要说。
待到秦璟泽真的附耳过来,他憋着笑凑近耳边,贴着秦璟泽的耳朵用气声慢吞吞道,“你是一条傻狗。”
被捉弄的人还没作出反应,捉弄人的先一步憋不住。邬希尾音都上扬,话音刚落就捂着肚子狂笑,笑得在床上打滚,一不小心就滚到秦璟泽怀里,腰被手掌结结实实按住。
房间外,赵治恺蹲在门口,手上夹着根烟,好半天一口也没抽。房间隔音不错,但隔着门他能听见邬希的笑声,很张扬放肆,听上去就明显是相当开心的。
他神情复杂,烟灰掉到手上才觉察到烫,捻灭起身,离去的背影有些萧索。
房间里。邬希受制于秦璟泽之手,半点不慌,仍是笑,趴在床上肩膀耸动,侧着脸挑眉看秦璟泽,“你想干嘛?”
“想。”
趁着邬希愣神的空档,秦璟泽扬手抽了一记在他屁.股上。
隔着裤子响声一点也不清脆,闷闷的,邬希身体猛地弹动,浑身剧震。呼吸开始急促,紧接着又被不轻不重拍了三两下,他的腰彻底软掉,手脚使不上力,小幅度地磨蹭,不像是拒绝,更像是撒娇。
秦璟泽给他揉了揉,又抽了一巴掌,这次稍微用了力气。邬希就轻嘶一声,“疼了……”
没再打,秦璟泽俯身抱他,一只手落在裤腰边沿,带着试探。藏在布料里的软肉肯定已经红成一片,邬希却不要他揉疼疼麻麻的地方,扯着他不够大胆的手往前绕。
这里是邬家,不是他们两个的地盘,还有长辈在。虽然门锁着,这么晚了也不会有人过来,但心理上的感觉依然微妙。
什么东西都没有,就算是生理合拍的普通男女情侣也不适合在这种情况下放纵到最后。邬希原本只想有人捂热被窝睡得舒服,没想过要更进一步,但被拍打了几下就有点难耐,转身扣住秦璟泽的后脖颈凑上去接吻,两条腿直往人身上挂。
秦璟泽凶狠地亲他,吮得他下唇又麻又涨,又舍不得似的啄吻几口,往下挪去,俯身深深将头埋下。
没拉窗帘,但是从外面看不到什么,只能看到邬希背对着窗户坐在床上,身形摇摇欲坠。
床头就摆着纸巾,邬希直接把一整盒都扯过来丢进秦璟泽手里。秦璟泽抽出两张,仔细地给他擦。
“吐出来”,邬希软绵绵踢他小腿,却看见他微微张开嘴,已经咽了下去,脸不由得有点热,“你什么毛病?”
秦璟泽笑了下,给他收拾好就转头出去漱口。虽然是自己的东西,但邬希也很嫌弃,不漱干净不给亲。
门一打开就嗅到烟味。秦璟泽的脸色倏地沉下去,看到地上遗留的一点点烟灰,沉默半晌,脚下碾着它们走过。
回来的时候邬希已经四仰八叉占领了整张床,斜着躺,翘着脚,嚣张地扬着胳膊,脸上的赧然已经完全褪去,“好吃吗?”
“你可以尝尝”,秦璟泽掐着他的腿根把他姿势归拢,往怀里一按就老实了。
邬希自认没这种变态嗜好,悻悻闭了嘴,双手环住结实的腰腹,枕着有力的心跳闭眼装睡。
兴奋冲散烦闷,他暂时忘掉了爸妈的烦心事,刚刚又耗费了些精力,很快就真睡过去。太长时间没人给他暖被窝了,空调吹着又不舒服,难得能睡这么好的一觉。
半夜邬希习惯性起夜,迷茫地微微睁眼,想找大毛,后背被暖和的大手轻轻捋了几下,就又闭眼沉沉睡过去。
真正醒过来的时候窗帘被拉着,旁边叠放着秦璟泽的睡衣,人没在。他揉了一把乱蓬蓬的头发,先去洗漱,把自己拾掇得干净了才去找人,问林叔看没看见人在哪,得到的答案是厨房。
去厨房的路上经过赵治恺的房间,邬希脚步顿住,抬手敲门,动静半点也不温柔。门应声而开,赵治恺胡子没刮,一脸要杀人的表情,看清是他,立刻变脸,厉色消散,“希希……”
“别叫我”,邬希不耐烦挥手,替秦璟泽打抱不平,兴师问罪,“你昨天锁他门干什么?还把钥匙给拔走了逼得他去翻窗户。你烦不烦他我管不了,搞这种小动作是不是有点下三滥?”
赵治恺沉默地微微低头,没有反驳。
难得见他不还嘴,邬希有些讶异,也收了声,对视数秒,赵治恺竟然道歉了,“抱歉。”
“……”,邬希后退了两步,心里反而警惕,什么也没再说,不想再多理他,扭头直奔厨房。
赵治恺就跟在他身后几步远的位置,没进厨房就听见于姨和秦璟泽说话的声音,眉头紧蹙,但还是跟着一起走进去。
厨房正炖着山药枸杞牛肉汤,邬希闻到味儿了,还听见于姨在跟秦璟泽讲配料,凑过去看了眼砂锅,“拜师学艺呢?”
于姨就笑了,“小秦一看就是经常做饭,说一遍就能听懂”,她本来还不希望邬希谈个男朋友,主要是觉得男人心不细,再跟懒小孩邬希凑一块,哪是过日子的样,现在见过秦璟泽,简直一万个满意,太好了,肯定能把邬希养得白白胖胖。
秦璟泽学习的态度很谦逊,大早上开始就一直待在厨房,除了听于姨讲今天的几道菜怎么做之外,还打探了不少邬希小时候的喜好。于姨比穆秋波更像母亲的角色,不止知道邬希喜欢吃什么,还知道邬希很多小习惯。
视线又落在邬希身后,她也招呼了一声,“大少爷怎么也来了?”,赵治恺可是从来不进厨房的,这还是头一遭。
邬希这才知道他跟了过来,冷冷地回头瞥他一眼,拉着秦璟泽不露痕迹地离他远点。于姨不知道赵治恺和秦璟泽关系差,还以为他们不认识,帮着邬希简单介绍了下。
空气静默一瞬,邬希感觉有点尴尬。那边赵治恺却点了点头,“你好”,惊得邬希瞪大眼睛,感到万分不可思议。
换个人他或许还能理解为是顾及长辈于姨,但赵治恺是个什么人,当着穆秋波的面一起吃饭时都不会摆好脸色,脾气大且绝不收敛。
秦瓃泽轻拍邬希的后背安抚,一边颔首。
“你是希希的男朋友?”,赵治恺明知故问。
严格来说还没转正,他还在考察期,秦璟泽想起自己之前做的错事,男友的身份还没有被邬希官宣承认,神色幽暗,没有开口。
“对”,邬希却替他回答,“现在他来见家长了”,见过家长,那下一步就是结婚,邬希没说,赵治恺自行补全后面的部分。
他深深地看了秦璟泽一眼,竟没有发火,没有暴跳如雷,也没有阴阳怪气,虽然脸色还是不大好看,但只安静地转头离去。
“哎”,于姨这下觉出气氛有点不对味来,但也没觉得严重,笑着打圆场,“当哥的是这样的,看弟弟的男朋友不顺眼正常。”
其实一般是当哥的看妹夫不顺眼,是因为太喜欢妹妹了,觉得自家水灵灵的小白菜谁也不配摘,但同理套用在邬家这对兄弟身上也合适,希希虽然是小男孩,但也招人疼。于姨看邬希就自带滤镜,怎么看怎么好,哪哪都好。
她拿了个盆出来和面,“再教你个小馄饨吧,小少爷爱吃这种热乎的汤汤水水,他体寒,多吃点这些对身体也好。”
秦璟泽立刻摆出端正的学习态度。小馄饨他会包,但馅料和汤汁务必要学到邬希最喜欢的那种。
厨房有油烟味,邬希摸摸鼻子觉得自己站在这又不帮忙,有点多余还碍事,看了眼手机时间,猛然想起今天有个视频要更新,拔腿就跑回卧室开电脑。
视频早就做好了,提前预告说今天上午十点发,现在已经九点五十七分,好在电脑启动很快,邬希动作熟练有条不紊,准时把视频发了出去。
这次是恰饭视频,有广告带货的那种,是lychee牌的新款口红,肉桂色06号,视频配合金主方的上新同步进行,不是那种不标明的软广,所以预告里就有提及,不少粉丝都在蹲。
视频发出去,邬希又在品牌方接洽人的指导下把购买链接发到评论区置顶,初次上新库存不多,邬希忙活完点开链接看了眼,退出去,再重新点进来。
还是显示0库存。不是刷新错误,是真的空了。邬希有点懵,他还是第一次搞这种和品牌方的合作,对自己的带货能力没什么概念,只觉得秒空太离谱。又不是不要钱,过年发红包秒空他还可以理解,这是买东西,要破费的。
客厅里,赵治恺狠狠踢了一脚茶几,暴躁地想把手机丢出去。
妈的,没抢到。想支持一下希希的工作都没成功。
午饭的时候偏偏又听见邬希笑着骂秦璟泽有病,又不涂口红,还要跟人家女生抢。
他没抢到的东西居然被秦璟泽给抢到,赵治恺更烦了,强忍着没有表露出来,端碗喝汤。
邬江河刚出院没几天又有应酬,中午不在家吃,饭桌上就没那么恪守安静。于姨笑吟吟地跟穆秋波汇报,“今天的汤比较浓稠一点,小秦说小少爷喜欢这种。”
“是吗”,穆秋波很高兴,让邬希多喝点,又夸了秦璟泽好几句。
这边其乐融融,邬希可没忘记桌上还有个秦璟泽的死对头,瞥了眼赵治恺,目光却和赵治恺对上。
赵治恺比他想象中要平静许多,没有发怒的意思,甚至也没扔下那碗汤不喝。
奇怪。邬希觉得这人今天不是一点点奇怪,居然不针对秦璟泽了,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在厨房那会儿说见家长,其实是为了维护秦璟泽,邬希就那么一说,没真当他是来见家长的,但饭后看着秦璟泽帮着于姨收拾餐桌,又跟穆秋波聊了很久他听不懂的商业话题,他感觉真有点献殷勤的那种意味,确实像是来见家长。
昨天林叔早就被第一个拿下,现在又将家里的两个女人都讨好得满意,除了赵治恺这么个例外,就只剩下邬江河了。邬希盘腿在沙发上嗑瓜子,准备等着看一会儿他回来秦璟泽又会怎么做。
说曹操曹操就到,这边才在心里念叨,那边邬江河就真的进门,邬希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突然皱起眉头,“爸爸喝酒了?”
没喝太多,酒气不重,甚至不凑近都闻不到。邬江河看起来有点心虚,面对小儿子的质问甚至不敢点头。
除了邬希,家里也没人管他,穆秋波不干涉他这些,大儿子甚至都不亲近,更不会管,唯独邬希态度非常强硬,甚至还会跟他发脾气,直往他软肋上戳。
“才出院几天,医生明明白白说过要忌口,不许喝酒!”,邬希把皮质沙发拍得啪啪响。邬江河就像个受训的小学生,拘束地站在原地,一声也不吭。
于姨闻声出来,看明白情况又憋着笑到厨房去弄解酒汤。这就是传说中的一物降一物。在外天不怕地不怕的先生回到家里怕儿子,被管得严严实实,说出去都没人信。
邬江河被唠叨了二十几分钟,终于获得了救命般的解酒汤,原本喝完小酒蔫蔫的不舒服,被训完反而精神了,腰板挺直溜去厨房。
邬希仍然在气头上。正巧就有人往枪口上撞。
他一把逮住过来的秦璟泽,翻旧账,“还有你!知道你能喝,酒量那么好还几次三番喝得醉醺醺,你到底喝了多少?觉得自己身体好所以可以随便作?身体好就可以洗冷水?空调开十几度?经常熬通宵?”
秦璟泽接替了邬江河的位置,端端正正站在那挨训,表面低眉顺眼在反省,心里兴奋得紧。
大部分人不喜欢被约束。他也不喜欢,但若是邬希训斥他,他甚至是狂喜的。
喜欢,喜欢被希希管着。
离开邬希并未有助于他的病情,正相反,经过这段时间的试验,袁秦也不得不承认他根本离不开邬希,任何药都没有邬希来得有效。
“情绪对你来说是有用的,有了它你至少在往正常人的方向走,至于偶尔失控,就像是药的副作用”,袁秦想了想,跟他提出建议,“跟他坦白你的真实状况吧,他有知情权。”
回想起这些,秦璟泽攥了攥拳,目光充满贪恋,凝视着邬希的眉眼,哪怕在发脾气都可爱。
邬希被他盯得声音渐渐微弱下去,指尖蜷缩。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1-3020:42:39~2021-01-3120:37: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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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于姨原本在厨房听个热闹,忽然听见没音了,就出来瞧瞧是什么情况。邬江河端着一碗解酒汤,一边吸溜着喝,也跟着过来看。
刚一冒头又被邬希逮到,语气严厉,“坐下喝!”
平时吃饭的时候还讲究食不言寝不语,现在喝点小酒什么规矩都没了,还边走边喝汤,也不怕呛。
邬希不高兴的劲头还没过去,看着邬江河就冒火,想把医生的嘱咐再唠叨一遍。胆囊切除才出院几天?居然就敢喝酒,根本没把身体当回事。
赶在邬希开口前,邬江河反应速度很快,灰溜溜地回厨房搬椅子坐下喝,喝完赶紧回房间睡觉。他倒是想工作,惦记着刚签的生意,但不能在这节骨眼上触小儿子的霉头,还是老老实实休息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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