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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严可毫不犹豫地回答，如果当初不是因为严强周遭的一系列关系，这件事也不会就这么不了了之。
“我知道了，第三个问题，严强平时对你和李丽进行家暴行为时，你认为他处于发病状态还是未发病状态？”
听到这个问题，严可沉默了一阵，摇摇头：“我不确定，因为我和他接触不多，他平时一直都这样。”
“嗯，我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其实就是想了解一下严强平时的习惯和性格，初步判断和那位报案的女性描述的没有什么差别。”韩重用笔敲了敲本子，又道，“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
“有必要的时候，可能需要你到时候出庭作证，你愿意吗？”
“……我大概是不会出庭的，我和他已经没关系了。”严可思路很清晰，他可以被警方问话，为警方提供一些思路，但他不想再露面。
周承泽坐在严可旁边，直到刚刚还沉默着，但听到韩重最后一个问题时，心中陡然有了一点猜想：“那位报案的女性是不是已经有十足的把握了？”
韩重脸色一变，片刻后笑出声来：“你们这些小朋友到底怎么回事？将来励志当刑警吗？”
“……不是，只是直觉。”周承泽真的是直觉，好像对于严可的事情，他都很敏感，“所以既然对方已经有十足的把握了，你们为什么还要来找严可？”
“……好吧。”韩重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前几天接下这个案子之后，去查了严强的档案，发现他以前有同样的历史。我翻看了当初的案子资料，再加上我手边有一些对你们很有利的东西。我觉得可以翻案，所以想问问严可愿不愿意，如果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他。”
“我可不是多管闲事啊，韩野那小子很喜欢你嘛，你现在可算是他名正言顺的亲人，说起来你还得叫我一声舅舅呢。”韩重说的理所当然，“我维护自己的外甥也没什么不对。”
严可眨眨眼，发现本来好好的讯问变成了大型认亲现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大荣站在韩重后面，忍不住推了推韩重：“韩队，咱们不能公私不分。”
“我想再调查以前的案子就叫公私不分啦？”
“那……那倒也不是。”大荣说不过他，乖乖闭嘴。
“事情就是这样，你刚刚说你是严强和严可事情的目击证人？看到什么了？”韩重把目光落在周承泽身上。
“……要说吗？”周承泽扭头询问严可的意见。
“……都行。”严可没什么意见。
“就是家暴行为，还有在学校也有过一次，当时我们的班主任也在场，虽然他现在离职了，但我觉得如果你需要他作证的话，他是愿意的。”周承泽想，既然要翻案，那就把郝老师也贡献出来吧。
韩重眼睛一下子亮了：“有老师作证？而且学校的教师办公室如果有监控就更好办了。”
韩重一边说着，一边兴奋地开始盘算着后续的安排：“严可，如果你不愿意出庭，介意我们把当年的案子当做一个证据拿出来用吗？”
“你们如果要用不是都可以用吗？”严可不是很懂这些程序上的东西。
“但出于人道主义，我们还是要征求当事人同意的，另外我们需要在公证在场的情况对你的叙述录音。另外录音能不能用还要看法院那边怎么说，到时候如果用不了，可能就需要你出庭了。”韩重觉得最好的情况下，还是严可能够出庭，这样不管对哪个案子都有很大助力，尤其是严可自己的那个。
“如果有需要的话。”涉及到自己，严可渐渐妥协，如果一定要他出面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周承泽拉过严可的手：“我可以跟你一块去，在外面等你也行。”
韩重看他们这样子，就猜出了两个人的关系，轻咳一声，站起身来：“今天就暂时这样吧，谢谢你们的配合，后续有了进展我就联系你们。”
“谢谢。”严可站起身来道谢。
“客气。”韩重笑笑，走到严可面前，“今天我来的事情不要跟韩野讲，他要是知道是我来找的你，估计要大发脾气，我在他眼里可是个十足不靠谱的警官。”
严可除了应“好”，也没什么能说的了。
将韩重和其他几位警官送走，严可脱力般躺倒在床上，他从未想过自己小时候报警的事情如今竟然能拿出来作为一份证据，甚至有可能当初那件事还要重新调查。
时间太久远，他都觉得不可能了。而且韩重说他手里有对他们很有利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我觉得那人把握挺大？”周承泽坐到床边。
严可翻过身来，昂头看他：“又是直觉？”
“才不是，直觉只对你适用。”周承泽笑着倾下身，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这件事暂时先放着吧，也只能等联系了，对吧？”
“嗯。”严可也不急，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又翻了个身趴在床上，闷闷道，“我本来以为……我提到这件事，会很不高兴，甚至会很愤怒，但是……”
“但是？”
“但是说出来竟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困难，甚至还能理智地分析问题。”对于自己刚刚面对韩重的一连串提问时没什么内心波动，严可是挺惊讶的，他以为自己会绷不住半途就泄愤般离开。但他没有，非常平静地应对到了最后。
周承泽顺了顺严可的头发，躺下来把人拥进怀中：“因为你长大了，你现在是个成年人了。”
严可听到这话，很是受用，不住点头：“没错，成年人处理事情的方式果然是不一样的。”
周承泽“哈哈”大笑，笑完，他才给出了最想说的答案：“严可，其实关于这个人的这些事……你已经释怀了。”
“是吗？那……这算好事吗？”严可虽然嘴上这么问，但他知道是好事。
“当然是好事。”周承泽笑着道，“以后，你和这个人再也没有关系了，充其量只是认识，他不过是你人生当中不值一提的过客罢了。等我们两年纪大了，可能连这个人是谁都不记得了。”
“对。”严可对自己说：我已经释怀了。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就是新鲜可爱的高三严可啦！
第76章 晋江独家
因为隔天就要去学校报道了, 严可这天晚上睡得很早, 周承泽今天九点刚过就变成了猫。前几天没什么必要的事情，他都保持着猫咪的样子钻在严可怀中，今天也不例外。
严可抱着周承泽睡得很沉, 但不知道是不是怀中抱着猫咪的关系，他当晚做了个很离奇的梦。
第二天睁开眼时，严可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周承泽叫了他好几声, 发现这人没反应, 迈着步子走到床边：“严可，发什么呆呢？”
“啊……”严可慢慢回过神来, 眨了眨眼睛才道, “没事。”
周承泽以为他没睡醒：“要是还困的话等到了学校再睡吧？”
“嗯。”严可看了一眼时间，发现距离去报道也没多久了，赶紧起床洗漱。
洗漱时对着镜子, 他还在努力回忆半夜做的梦。太过具体的细节他已经记不清了, 印象最深的就是变成白色-猫咪的周承泽出现在了庙里，而那个庙就是他们之前一起去调查过的那个黑心寺庙。
明明当初去的时候什么都没发现, 昨晚却梦到了, 严可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自己忽略掉了。
“周承泽。”严可将口中的泡沫吐掉, 叫住周承泽。
“嗯？”手里端着橙汁的周承泽停下脚步。
“你是不是从小到大只去过那个寺庙一次啊？”
“寺庙？”周承泽愣了下, “那个黑心寺庙？”
“对。”
“我妈经常去, 但是我就去过那一次。”周承泽记得很清楚，因为他初中并非在这附近念的，搬到这附近来也是高一下半学期的时候。他妈会经常去那个寺庙也是因为她是从商的, 总说勾心斗角多了，还是要多积善行德的，再加上A市有且仅有那一个寺庙，所以她才经常开车过去给香火钱。
“哦。”严可收回视线，继续洗脸。
“怎么了？发现什么了吗？”因为变猫这事儿都一年了，也没有点进展和变化，周承泽都已经习惯了。
严可埋在水中的脸晃了晃，没办法回答他的话。
周承泽笑了下，走到桌子边：“那就下次再说吧，一会儿洗完脸来把鸡蛋吃了啊。”
严可洗完脸，真的跑出来吃鸡蛋了，对昨晚的梦闭口不提。
两个人吃完早饭坐公交到了A高门口，一下就和迎面走过来的王艺琪遇到。
“大哥早！”王艺琪很狗腿地跑到严可面前。
“早。”
“暑假作业要借你吗？”王艺琪猜测严可一定还没写完作业。
严可却说：“我已经写完了。”
“也对也对，有班长在。”王艺琪一想，有周承泽在，他可能早就抄完了。
“他是自己写的。”周承泽帮严可澄清。
王艺琪愣住：“……什么？”
“我说作业是他自己写的。”周承泽顶多是帮他稍微检查了一下，然后把一些他不会的题目讲解了一下。
王艺琪一脸不信：“……是……是吗？哈哈哈哈！”
严可就知道他不信，也懒得辩解，确实他自己写作业是件挺神奇的事，放在高一，他可能连抄都懒得抄。
三个人一边聊着一边走进高三新教室，A高的高一到高三每个年级一栋楼，其中高三教学楼更是在最偏僻最安静的校园角落，为的就是让高三学子可以安安静静地用心学习。
因为高二升高三没有分班，所以他们班级里的教师构成和班级号还是不变的，只是从高二（7）班变成了高三（7）班。
因为桌椅排布和之前的教室差不多，大家大多是还坐在原本高二时对应的位置上，所以周承泽和严可很自然地坐到了角落的最后排。
刘育人很快就来了，他手里捧着一个密封的厚厚的资料袋，资料袋上还有一张座位表。
将座位表投影到屏幕上，刘育人道：“大家现在换一下位置吧，晚一点班长带几个男生跟我去领书。”
“好。”坐在角落的周承泽应声。
大家注意力都集中在座位表上，和曾经的同桌玩得好的都不想随随便便换位置，看到保持不变的，心里都松了口气，但还是有不少需要换位置的，依依不舍地和曾经的同桌道别。
严可和周承泽的位置没动，反倒是宋明和李嘉坐到了他们前面，再往前是王艺琪。
“哟，暑假过得怎么样？”一个暑假没见，宋明把头发给剔成了寸头。
李嘉却顶着教导主任可能会拎着棍子过来揍他一顿的棕黄色卷发，还一脸嘚瑟：“我这头发酷不酷？”
“……还行吧。”严可懒得理他。
李嘉却不行，偏要让严可说出个“好”字，可是周承泽又坐在严可旁边，他不敢太放肆，只能时不时回头哀怨地看着严可。
严可无动于衷，理都不理他。
换好位置后，刘育人一句话把班级里半数人刚刚开学的激动心情给浇灭：“现在开始小测验哦，试卷是综合的，就不分开给大家出卷子了，省事。”
说着，刘育人就把卷子分成了四份，让各个组从第一排往后传。
一群人怨声载道：“怎么一开学就考试啊？”
“卧槽，我就说没好事！”
“刚刚我还说那个是不是试卷，你跟我说不是。”
“完了……”
刘育人看着他们往后传试卷，道：“大家顺便把暑假作业拿出来放在桌角，我一会儿过去收。”
“啊？暑假作业也要收？”
“刘育人杀我。”
“说什么呢？”刘育人一个眼刀子过去。
那说话的学生迅速噤声，埋头写试卷。
刘育人也就是开开玩笑，不过暑假作业还是要收的，他从第一组第一排往后，一边收一边看，对于大家的完成度心里也有了数。暑假作业都收齐后，刘育人走到周承泽旁边：“你帮老师看着一下，我把暑假作业给各科老师送过去。”
“好。”周承泽点点头，拿上试卷坐到了讲台上。
刘育人看了一眼严可的试卷，又用薄薄的卷子敲了一下李嘉的头：“小心点你这头发。”
李嘉还没嘚瑟完就被警告了，脸色非常精彩。
等刘育人离开后，大家慢慢开始闹腾起来，一开始见周承泽没管，交头接耳地想看周围人的试卷，结果周承泽咳嗽了一声，下面的人一下子安静下来，动都不敢动。
考试时间两个小时，题量不多，放在以前，严可一般都是写不完的，但这次他写的很顺利，虽然依旧有没有头绪的题目，但除了这个别的题目，也在两个小时里都做完了，还顺便检查了一遍。
时间一到，刘育人就来把试卷给收走了。
“周承泽，你带几个男生去负一层领一下书，其他学生在教室里自习，晚点发了书就可以回去了。”刘育人说完，直接坐在讲台上把自己负责的数学题目先批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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