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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还不是主要的，关键在于人界界壁稳固程度也会同步削弱。
这意味着，界门更容易开启。
同样，对驻人界圣羽族也没什么好处。
他们在人界，自然也受到人界规则影响。
天地源气下降还好说，人界天地源气本就不如圣羽界浓厚，他们平常修炼主要靠的是自带修炼资源，而非人界天地源气，文城投影除外。
修炼天赋下降，那就是实打实的损失。
不过，圣羽族比人族好一点，人族天赋那是永久性削弱，除非上级界域再次出现重大正向变化，或者人族人界本身获得了什么了不得的机缘，否则这个负面效果会跟随一辈子。
而驻人界圣羽族天赋同步削弱则属于暂时性变化，离开人界便会恢复。
穹羽放下资料，垂眸沉思。
这不应该，人族气运正盛，怎么会突然遭遇这么大变故？
这可不像气运昌盛种族该有的经历，恰恰相反，只有那些发展艰难，乃至走下坡路，更甚者气数耗尽种族才会如此。
人族不会还没成长起来，就气数已尽？
穹羽眉头深深蹙起。
人族发展潜力事关两族合作深度，这事必须慎重。
他不认为族里那么多长老齐齐眼瞎，里面肯定有他不知道的地方。
似是想起什么，穹羽起身离开座位，来到窗前，全力运转本源朝虚空某处望去。
他预想中的奇迹并没有出现，文明之火火势明显大不如前。
就在他失望之际，有些暗淡的文明之火火苗突地窜起，而且一发不可收拾，形成烈火燎原之势，变化几乎在眨眼间完成。
穹羽以为自己出现幻觉，眨了眨眼，待看清那一簇仍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不由目瞪口呆。
怎么会，明明不管人族，还是人界，都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变化，为何人族文明之火居然如此旺盛，甚至火势非但没有变弱，反而更加猛烈。
这不符合常理，更是跟现实明显相悖。
穹羽深呼吸几次，才让自己逐渐冷静下来。
这里面定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联想到刚刚火势变化，穹羽脑海中闪过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念头。
人界上级界域出现重大变故，这点应该不会有错，但他看到的也不假，那只可能是在这期间，人族又得到了莫大机缘，大到甚至比人界上级界域造成的重大影响还要深远。
当然，这不代表前者事件重大程度低于后者。
针对范围不一样，前者直接席卷人界上级界域所属所有次级界域，人界不过其中之一罢了。
而后者，极有可能只对人界，乃至只是人族有影响罢了。
两者不可相提并论。
但这就够了，对圣羽族而言，人族才是他们盟友，只要人族发展符合他们预期，合作就会一直持续下去，甚至一步步深入，其余他们哪有那个闲心去管，不幸灾乐祸就不错了。
毕竟，各族之间关系非常复杂，这其中肯定有不少跟圣羽族处于敌对状态。
待心情平复下来，穹羽立刻将新发现传回族中。
同一时刻，文城投影。
因着此前变故，调查结果出来后，上面派下来的调查组并没有立刻返回地面，而是暂时驻扎于此。
岂料，还不等他们消化文城投影异状，紧接着，又有消息报上来，说文城投影情况恢复了，不管是修炼天赋，还是天地源气浓度，都回到以前状态，不，甚至更上一层。
调查组一干专家：“……”
这什么情况，大荒源界那边不是传来消息说上级界域出了变故，若不出意外，人界以后都会这样，怎么转眼间就遭打脸，这个意外是那么容易发生的？
想归这么想，调查组专家一个个那是喜上眉梢。意外来得好，意外来得妙，这样的打脸他们是多多益善。
只是刚开心没多久，地面上传来的消息又让他们淡了笑意。
文城投影状况极佳。
地面上却依旧不容乐观。情况虽有好转，但跟文城投影比起来，可就差远了。
不管意外来自何处，文城投影更加受欢迎不可避免。
原本想要拿到进入文城投影名额就已经千难万难，现在，情况就更加严重。
华夏当局这边痛并快乐着，沈钦那头却又是另一番心情。
此前，他心事重重，一边挂心温汀安全问题，一边忙着处理文城情况。
文城投影不过继承文城一半性能，变故发生时，就引起如此轩然大波，可想而知，文城状况又是如何糟糕。
而文城，仅是大荒源界其中一座城池。
上级界域影响的何止文城，那是波及整个大荒源界。
异变发生没多久，大荒源界就彻底乱了。
秩序区还好，有什么龌龊也只在暗中进行，明面上你好我好大家好，异状一出现，没多久就控制住局面。
中立区就没有那么太平，这里有不少暗影出没，乱子一起，趁火打劫的不要太多。
就更别提混乱区。
那里是乱象之源。
整个大荒源界大多数乱子基本都出自于此。
沈钦就不止一次起过取缔混乱区的念头，可惜，人族还是弱了点，只靠文城撑着，他并不想多事，也就只限于想法，从未付诸行动。
倒不是没有办法再下一城，甚至都不用再攻打建城许可令，他手上就有现成的。只是大荒源界有个不成文的约定，在没有足够强大实力下，一族只能有一座城池，否则，别想安生，成为众矢之的是必然。
若非如此，人族第二座城池只怕已经立起。
强族空恒族也不至于到现在都只有一座城池。
文城几乎可以说是暗影禁区，安全性甚至比秩序区城池还高。一开始大家还有些忌惮，时间一长，就成了最受欢迎城池。
大荒源界乱象一起，涌入文城各族人不要太多，特别是居无定所者，纷纷把在文城定居当作首选。
人一多，麻烦自然也多。
哪怕文城能自动筛选符合条件之人，也免不了纷争，顶多是大事件没有，小问题那是层出不穷。
沈钦光处理这些就够忙的，当文城回归正常，抹平界源之地变故造成的影响，甚至更上一层楼，成了唯一一个一枝独秀、鹤立鸡群的城池，这可不得了，各族都将目光放在文城上，文城那是要多打眼有多打眼。
沈钦不得不打起精神，全力费心周旋。
若说之前忙归忙，其实只不过是事务琐碎罢了，处理起来可以说非常轻松，那现在可就真是劳心劳力，让人光想想就头疼。
第111章
文城, 城主府。
沈钦站在文城令前，一脸惊叹。
这不是他第一次进入这里，但没有哪一次比这回给他的感觉更加让人震撼, 哪怕文城受界源之地变故影响得以恢复那一刻他都没有如此。
那时, 文城令最多只是源源不断冒出天地源气，现在，瞧瞧他都看到了什么。
源文，各种各样的源文。
以资源为主，其他为辅。
虽然出现频率并不高, 但一段时间积累下来，数量也非常可观。
这还只是其次, 关键是其中一些源文开出的资源沈钦不要说没见过, 甚至连听都没听过。
要知道，沈钦入驻大荒源界已经有一阵子, 再不像刚开始那样见识浅薄。相反, 他善于收集信息, 短短一段时间掌握的资料估计比很多在大荒源界生活了数十上百年的种族都多。
饶是如此, 居然还有不少沈钦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联想到源文出处，沈钦喉咙不由动了动。
这次, 温汀恐怕搞了一把大的。
且大到让人难以想象。
震撼过后, 就是担忧。
由于巨大延迟问题, 他跟温汀联系起来并不方便，沈钦并没发现其中不妥, 但这不妨碍他做出如此判断。
那次心有所感，突如其来的悲哀就佐证了这一点。那并非没来由，而是一个巨大预兆。
事实也是如此, 这之后，文城就出现了变故，且席卷整个大荒源界，甚至连人界都波及到。
沈钦不认为那是因温汀而起，温汀再厉害，眼下也应当没到这个程度，但后面发生的情况，恐怕就跟温汀息息相关。
也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或者得到什么机缘，竟然硬生生扭转人族不利局势，还更进一步。
如今文城宛如夜空中最为璀璨的星辰，吸引了大荒源界所有种族注意力。
沈钦先前还有所顾忌，现下，没必要了。既然文城已经如此惹眼，那索性不妨趁着这个机会更上一层。
反正都已经这样，再想隐藏也隐藏不了。
正好打瞌睡，就有人递枕头。
文城令虽缓慢，却源源不绝生成的源文就是沈钦最大倚仗。
有了这些，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沈钦趁机筹谋未来，温汀这边却还在漫漫回家途中。
当然，这个家，指的是虚空鲸的家，而非温汀。
或许对于星鸿等各族来说，界源之地不能称之为家，但对虚空鲸而言，它们的家就只有界源之地这一个。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星鸿这些外来种族相当于鸠占鹊巢，界源之地真正的主人是虚空兽。
而很不巧，虚空鲸正是虚空兽中的佼佼者。
只是这世上压根就没道理可讲，既然规则允许，甚至注定要接引各族进入界源之地发展，结局就已经注定。
虚空兽必然退后一射之地。
毕竟再如何，一界生命怎么也不可能和诸多界域种族联合起来相抗衡。
好在，虚兽的存在，让外来各族和虚空兽之间达到一个大家都可接受的平衡。通常情况下，双方相安无事，否则同样一身是宝的虚空兽只怕早就遭到各族围杀，保不齐绝种都有可能。
好吧，这种情况不存在，各族就算把虚空兽杀干净，源泉也能不断诞生，除非界源之地规则改变。
一说到家，温汀才想起一个他此前忽略的问题。他对界源之地感情不深，对源泉干涸一事虽然痛惜，但也就那样，过去就过去了。
对虚空鲸而言却非如此，这相当于它们的家，环境变糟糕了。
温汀现在并不清楚源泉毁灭具体后果，但从沈钦那边反馈过来的信息，他也知道情况绝不美妙。
原本不太急切的他，此刻也是归心似箭。
他可不想虚空鲸好好的家就这么没了。
更何况其中还波及到人界，就更不能放任事态如此继续下去。
温汀把心中不好的想法全都挥去，只当源泉毁灭是意外，否则他真不敢想接下来的发展。
界外是虚兽的地盘，有空间泡保护，一行人并不用担忧随时遭遇虚兽，一路上还算顺利。
舰队劫后余生，此刻迎来难得的轻松时光。
可惜好景不长，慢慢地，大家发现修炼出了问题，并非源泉毁灭造成的后遗症，情况比这更严重。
虚空大陆天地源气一降再降，直到直接砍半再砍半，这种势头才堪堪停住。
舰队高层再次齐聚，很快排除源泉毁灭之故，那就只剩一个原因。
他们现在在界外，规则发生了改变。
各族从来只在界域内生活，界外，不是他们能涉足之地，若没有温汀空间泡在，他们恐怕一辈子都不会踏入此地。
为何会如此？
虚兽是一个原因，更多却是因为界外不适合各族生活。
此前他们还没注意到这点，等到大家修炼出了问题，才想起此事。
众高层不由庆幸，有温汀空间泡保驾护航，否则事情恐怕麻烦了。
事实也是如此，为了确定界外危险程度，星鸿找温汀配合，让他缩小空间泡笼罩范围，将虚空大陆一角露出。
得出的结果让舰队高层不寒而栗。
虚空大陆天地源气浓度大幅下降算什么，更可怕的还在后头，不过一段时间没有空间泡保护，虚空大陆屏障居然开始遭到灰雾侵蚀，严重的甚至直接消融，直到再次被空间泡包裹，虚空大陆防护罩才开始缓慢愈合。
而各族，一旦暴露在灰雾中，情况不比虚空大陆好到哪去，甚至更加糟糕。
必须时刻动用本源抵抗灰雾侵蚀不说，麻烦的是，各族本源之力那是用一点少一点，压根就无法自行恢复。
而一旦本源力量耗尽，那只有一个下场，身体被侵蚀，然后一点点消失，连渣都不剩。
温汀也试着出空间泡感受了下，跟舰队众人没什么差别，一样遭到灰雾侵蚀，不同的是，他本源没有受到抑制，能自行恢复，甚至恢复速度比在空间泡内还快。
未免被人发现异样，温汀没敢在空间泡外多待，各方面都试验过后，立即返回。
回到飞行器，温汀陷入深思当中。
他不认为自己天赋异禀，天生拥有这个能力，十有八~九跟那片被本源“文”字吸收的碎片有关。
这让他即便没有空间泡保护，也能在灰雾中徜徉，想要待多久待多久，没有任何限制。
并非他不受灰雾侵蚀，而是灰雾侵蚀速度赶不上恢复速度。
以前温汀还笑说自己是永动机，这回可是真正实现了。
当然，前提是他有那个能力在界外独自生存。
而目前来看，难度颇高。
虚兽可不是摆设，没了空间泡在身，一旦双方遭遇，温汀只怕九死无生。
但这也够令人眼红的。
温汀并不想节外生枝，有些事情他自己知道就好，没必要大剌剌说出去，徒惹麻烦。
饶是如此，温汀依旧成为舰队中最闪亮那颗星。
不为别的，光空间泡一个就足以。
舰队众人基本都知道空间泡的厉害，但没有哪一刻感受像现在这般深刻。
界外是各族禁地，温汀却可以乘着空间泡自由来去，如何不让他们羡慕？
不过再热门的话题，随着时间推移，热度总会消退。
就在众人生活慢慢回归正常之际，这阵子过得非常悠闲的虚空鲸找上温汀。
一番沟通后，温汀不确定道：“先不回家，你们想去别的地方看看？”
虚空鲸一致点头。
“虚兽？”
“不是，那又是什么？”
无奈虚空鲸说不清楚，温汀只好放弃继续询问，改变航向，朝它们所指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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