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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话间越看越近，口臭夹杂着酒气袭来，熏得左承忍不住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
他猛地站了起来，“不好意思，我想去下卫生间。”
左承在卫生间门口待了几分钟，回去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氛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至于是什么变化，不熟悉人情世故的他也说不好。
没过多久，陈宁就站起来，走到门外接了个电话，说还有事要忙，这饭局很快就散伙了。
陈宁走了之后，导演有些复杂地盯着他看了一眼，让他自己打车回去。
回去的路上，左承收到了一条导演发过来的短信。
“好好的金主被你作没了，还真把自己当盘菜啊。你是给脸不要脸还是待价而沽？”
左承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
结果，当天晚上，他的票数就被江树川给压了一头，跌到了第二名。
作者有话要说： 这数据，码字动力全靠评论区留言。
第三十二章
“这数据是官方做出来的吧。”许路扬看了一眼推断说, “江树川的人气明显远不如左承。”
正在吃饭，他气得要死, 烧烤都不吃了，直接打电话问导演是怎么回事儿。
导演支支吾吾地说, 是江树川的土豪站姐, 花了五百万给他砸的票。
“林深, 借我五百万。”许路扬抬头看了一眼对面一脸震惊的男人说道，“放心很快就会还你。”
“你干嘛用？”林深随口问了一句。
“给左承砸票。”
“疯了吧你？！”林深用看智障的目光看着他, “滚。”
“我目前手里没现钱, 全都拿去投资电影了。”许路扬说，“我给你写借条行吧。”
凭借他俩的情分，写借条大可不必，林深不想借给他的理由是——要理智追星，不要盲目。
“别人也给江树川砸了五百万，我怎么就不能给左承砸？”许路扬说, “录个节目就赚回来了, 这钱又不多。”
“你还真舍得啊。”
“他值得那么好。”许路扬说, “真的，在我这里, 他永远都是第一名。谁都没有办法超越。”
林深嘴角抽了抽，“行吧, 我借给你。”
砸完之后，许路扬就很快乐。
“天呐。”杨巅峰看着左承的后台数据直线飙升，都快把眼球给瞪出来了。
很快江树川的数据再次被反超。
由于每次投票都是有编码的, 所以可以查到ID，杨巅峰发现有很多票都是一个叫做“承宝的猫耳发箍”投出来的，他顺着链接，默默点进这个人的微博，发现了他的微博基本上都是关于左承的内容。
乍一看他的号，就像是个官方营销号，上面还有左承第一次露脸的一些视频，转发量过万。
左承就是靠着这个视频翻身，然后在节目里复活的。
原来这些“救”了左承一命的视频，都是他发出来的啊！
这个人感觉好牛逼啊，他到底是谁啊？
杨巅峰非常好奇，然后就试着找人扒了下他的IP，结果令他吃了一惊。
WTF！这个人他竟然是许路扬的微博小号！！！
不对，再想想，感觉承宝的猫耳发箍这个ID怎么听着那么熟悉？杨巅峰尽力搜索着脑海里所有关于这个ID的记忆。
对了！上次被粉丝举报的“私生粉”好像也是叫这个名字。
许路扬=影帝=左承的铁粉=左承私生粉
公式成立。
杨巅峰一时之间有些消化不了这个信息量巨大的消息，他吸了一大口气，像是吃了个巨型大瓜之后，有点消化不良，他决定要缓一缓才能告诉左承。
左承被压票的事上了热搜，他的粉丝都在超话里讨论，说江树川是节目组亲儿子，票数多得有些不太科学。
——“隔壁那位冷得连弹幕都没人刷，真情实感的粉少得可怜。是不是有人刷票了？”
——“觉得有些荒谬，我们家粉丝这么能打，前五加起来都打不过我们。昨天一夜为什么突然涨了那么多票？”
——“数据有问题，节目组站出来挨打。”
——“姐妹们，说话的功夫不如给承承多投几票。”
——“对不起，脱粉江树川了，官方操作太骚。”
——“绝壁是黑幕。”
“现在的粉丝这么聪明的吗？”左承看着微博上的评论，觉得有些吃惊。
“过度营销的确是会引起别人的反感。”傅朝西说，“大家现在反而比较喜欢真实一点的东西。”
左承其实倒不在乎什么第一名第二名的，反正出道位有他就行。
自从那位制片人找了他之后，他的镜头好像也明显减少了很多，只不过仍然会有品牌商找上门来，他们看中的是左承的影响力。
上次火星身份事件，已经让他家喻户晓了。
他看了一眼时间，现在要出发了。
一个厨具品牌点名了要他代言，品牌名字叫做“钢的锅”，专门生产精品铁锅。
左承很无语地拿着铁锅各种摆拍，表情一看就是被迫营业。
结果，这个锅刚挂上左承的名字，就被他家的粉丝抢购一空。
“你们又不会做饭买那么多锅干嘛？”左承发了条微博怼自己的粉丝。
小小小小：“当应援物啊，下次开演唱会我要顶着锅去。”
今天也要为承宝打call：“你卖的屎我都敢买，更别说一口锅了，已经下单啦。”
左承回复今天也要为承宝打call：“真的吗？下次我试试，刚好你今天下单的这口锅可以用来煮屎。”
底下一堆人哈哈哈哈回复说道：“这是一条有味道的评论。”
“我粉了个什么沙雕。”
“emmm就喜欢这种长得帅脑子还有病的。”
节目组已经很用力在压左承，却没想到，他的粉丝战斗力属实强悍，一个能顶别家一百个，而且组织力特别强，一旦名次被超，就会很快地刷回来。
左承本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
“那就取消左承的公演名单吧。”陈宁打电话给导演说，“理由是他不听从节目组的安排，多次违反合同上的规则，构成了违约行为。”
收到经纪人发来的通知消息时，左承正在舞蹈教室练习。
傅朝西看到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然后就突然变得很沉默。
左承身上的白衬衫背后湿了一片，勾勒出清晰的肩胛骨线条，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把头发捋到了脑后，站起来走到了门口。
“怎么啦？不继续练了吗？”傅朝西问他。
“我去外面静一下。”左承不动声色地说。
这件事他到最后都没有告诉傅朝西他们，怕影响队员们训练的心情。
直到节目组通知说这次公演，他们队的C位要重新选一下，傅朝西也去主动问了左承。
“C位怎么又要重新选啦？”傅朝西问，“你不是C吗？”
左承是全能队长，C位当然非他莫属，队内任何一个成员水平都比他差了一大截，而且这个队几乎是全靠着抱左承大腿才能撑到今天。
“我不去参加公演了。”左承弯腰收拾着行李。
“为什么啊？”傅朝西非常疑惑。
因为，他知道，左承其实是非常渴望这个舞台的。
参加比赛那么久，这是他跟自己的粉丝第一次正式见面，如果不算上拍照活动那次偶遇的话。
左承跟粉丝约定好了的，一定要见面。
“你的粉丝那么辛苦地把你投到第一名，你说不参加就不参加了吗？”傅朝西有些生气，“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吗？”
左承停下手上的动作，淡然地看着出离愤怒的傅朝西，问道：“羡慕我什么？”
“我羡慕你有天赋，样样都能做到第一名。”傅朝西说，“也羡慕你有那么多的粉丝，会在背后无条件地支持你。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为什么要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你知道你不屑一顾的东西，是多少人无论多么努力都得不到的吗？”
左承心头一动，“我没有放弃。”
“那你为什么退出公演？”
左承举起手机给他看了一下短信内容，然后说了一下事情原委。
“大概就是这样子，我没办法。”左承叹了一口气，“你以为我不想去公演？”
练习了这么久，这次公演是他收割成绩的时候，就这么错过了，左承也会觉得非常遗憾。
他想跟傅朝西，苏阳他们这些人一起站在舞台上发光，那个公演的舞台据说还可以升降，想想都觉得会很酷。
还有支持他的粉丝，她们看不到他的话，应该会很失望吧。
“那你收拾行李是要去哪里？”傅朝西问。
“去旅行，放松一下心情。”左承说，“其实最近压力一直挺大的。”
自从他的曝光度越来越高之后，他就很少像以前一样那么早睡了。
傅朝西看到的是，他总是最后一个从舞蹈教室里面出来，然后失眠，第二天起得很早，虽然是室友，都很难在空闲的时候碰到他。
“我很怕让自己的粉丝失望。”左承说，“其实这样也好，可以稍微调整一下心态。”
傅朝西坐在床边沉默了很久，下午的时候，他去找了节目组要求退赛。
编导很奇怪，“你为什么突然想要退赛啊？”
傅朝西说：“我觉得我这成绩反正也走不长远，公演的练习太多，压力太大，我想把公演的名额让给杜舟。他比我努力，也比我值得。”
编导点了点头，“这事儿杜舟知道吗？我找他沟通一下。”
“不知道，是我私自决定的。”傅朝西说。
其实他只是很单纯地想鼓励一下杜舟，希望他能好好走下去。
结果，编导传话给了杜舟。
他听了之后，反而有些不太开心。
杜舟本身就比较敏感，被淘汰之后，队员们也一直为他感到愤愤不平。
听了编导的话之后，队员们你一句我一句议论开了。
“感觉好搞笑啊，明明就是你比较厉害，搞得现在像是在施舍你一样。”
“就是啊，他不想要了就把名额给你，这有点一言难尽吧。”
“队长你是有那个实力的。”
“感觉节目组在侮辱人。”
杜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行了，大家别说了，只要有机会，我还是愿意继续上节目的。还记得我们的初衷吗？我们队一定要出人头地，不被别人欺负！”
“加油！”
杜舟晚上去食堂打饭的时候，碰到了拖着行李箱的两个人——左承跟傅朝西。
傅朝西走上前想跟他打个招呼，没想到他像是没看到一样，转过身走掉了。
搞得傅朝西有些莫名其妙，只觉得刚刚杜舟的表情非常微妙。
傅朝西跟左承不去参加公演的消息很快就被媒体报道了。
两个人拖着行李箱同时出现在机场，虽然戴着口罩，但是走在人群里，逆天比例的长腿依旧非常显眼。
记者抓拍到一张，傅朝西走在前面看手机，左承推着两个行李箱走在后面，侧脸抬起头看镜头的照片。
左承穿着一身黑色，只露出半张脸，表情有些冷酷。
两个人的关系一直都非常好，大家感觉他们同时退出公演这事肯定有些蹊跷，于是都在猜测着原因。
消息爆出来之后，两家粉丝组成了联盟。
当天，公演的门票订单数量骤减，被退掉了接近2/3，并且还有继续下去的趋势。
——“不看啦不看啦，最期待的两位不在台上还看什么看。”
——“没有左承的舞台不算是舞台。”
——“太失望了，完全是冲着左承去的，结果不让他上场？”
——“节目组快退钱！”
这时候，节目组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似乎是这两个人撑起了整个综艺的流量。
第三十三章
“这可怎么办？”节目组工作人员有些慌了。
导演打电话给陈宁商量, 陈宁不屑地说：“我就不信这节目没了他左承就不行了？退票就退票，管他们呢, 不还有个江树川吗，推他当C。”
然而江树川虽然听话, 但是他压根没有那个业务能力, 被推到了C位, 对他而言其实更像是一种灾难。
网友们开始吃瓜，说江树川走了后门, 各种猜测他是不是黑幕了, 说是他同时逼走了左承跟傅朝西，左承的粉丝都很讨厌他。
得到内部消息之后，许路扬给左承打了个电话，但是左承什么都不愿意说，于是他便去找了左承室友问情况。
他去的时候，左承的室友都在练舞, 刚巧碰见了走廊里的杜舟。
杜舟跟左承平时的关系不错, 许路扬拉住了他问：“你知道左承为什么退出公演吗？”
杜舟想了想, 摇头说道：“不知道啊，应该是节目组的安排吧。”
许路扬皱了皱眉, “那他平时完全没有透露吗？”
“他没提这事。”
杜舟说完，许路扬转身就要走,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叫住了许路扬，说道：“许老师方便换个地方说话吗？我想告诉您一件事。”
许路扬有些疑惑, “什么事啊？”
杜舟说：“关于左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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