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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厅里，杜舟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对面的许路扬说道：“好像左承现在对比赛越来越不上心了，我看经纪人批评过他很多次。左承满不在乎的样子，说自己反正上节目也是为了出名，现在目的差不多已经达到了，比赛又累又辛苦，想要直接退赛。经纪人不同意，于是他跟人大吵了一架。”
许路扬不太敢相信，他私底下是这个样子的吗？
“然后，左承好像还跟许老师您一起接了部戏对吧？”杜舟说，“他一开始根本不愿意接，但是听说您是男二，就很痛快地答应了。后来，就一直营销炒作自己还没出道就压了影帝的番，因为这个事情他也跟我们说过。”
“他跟你们说，和我关系怎么样？”
平时左承每天都跟杜舟在一起接触，算是关系最好的朋友之一了，对他说的话应该不会有假。
“他说和你也就那样，但是想要让你给他搭桥进入影视圈，所以才……”
许路扬想起当初他成为左承队内的导师时，他也是第一个举手说有演戏的想法。
杜舟顿了一下，“他说你，一直在跪舔他，有时候还挺烦人的，他还要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陪你继续玩下去。”
许路扬的心咯噔一下，感觉有些心寒，“他真这么说的？”
“嗯，我知道这应该不是真的吗，但是看您好像真的……还挺喜欢他的。”杜舟说，“其实作为朋友也能理解吧，左承说穷怕了，只要能赚到钱就好。我也很佩服他能把人设做的这么成功，除了我们这些亲近的朋友比较了解他，其他人都看不出来。”
等他说完之后，许路扬表情都变得凝重了起来。
“许老师，那我先走了，等会儿我还要训练。”杜舟给他鞠了一躬，然后转过身，眼底的得意一闪而逝。
许路扬感觉对左承似乎有了新的认识，虽然他直觉上认为左承应该不是那种人，但是通过朋友描述，也打破了他对于左承的期待。
或许“娱乐圈清流”本就是不存在的吧，毕竟娱乐圈的环境就是那样，谁都不可能不被影响。
许路扬非常失望，或许他喜欢的只是自己幻想出来的那个左承，知道他的另一面之后，体会到了心痛的感觉。
就是那种，啊，老子房子塌了，天都塌下来了的感觉。
很不是滋味儿。
许路扬登了下自己小号，把发布的很多关于左承的微博都给设成了仅自己可见，也删了不少东西，有点像那种失恋后的女生，报复性地把前任的回忆都给清除掉的感觉。
*
由于公演退票的人数太多，节目组为了禁止退票停止了系统自动退票的服务。
因为这个事儿，网友闹翻了。
——“还没有发货为什么不能退？”
——“卡着这么多人的钱不给退，可以直接去消费者协会投诉了。”
——“已经打电话投诉，姐妹们一定要齐心协力，跟这个狗节目组战斗到底。”
——“什么破烂综艺，要不是我们崽崽我才不看呢。”
——“压榨艺人，吃人不吐骨头，黑作坊。”
——“以为爱看你们节目，我们爱的只是自家哥哥罢了。”
——“别给这个破节目送钱了，大家还不如把钱存起来捐到哥哥们的站子里面用来外宣。”
投诉的电话越来越多，节目组不得不做出让步跟协商。
“没想到粉丝的反响会这么大。”导演叹了一口气，“如果左承他们不去公演，我们节目损失预计一个亿。”
对于商人来说，利益面前拉下脸皮算不得什么大事儿。
导演给左承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和傅朝西玩沙滩篮球。
左承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听见了导演的声音。
“小左啊，你在哪里呢？”
“有事吗？”
“哎，我想跟你见面谈一下。”导演的语气跟前两天判若两人，“前两天真的是不应该那么跟你说话，你知道我一个人也做不了主，有时候搞得里外不是人啊。”
“不用了。”左承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海滩上，傅西朝穿着大裤衩，拿着篮球问了一句：“谁啊？”
左承淡淡地说：“节目组的人。”
被挂之后，节目组开始对傅朝西进行狂轰滥炸，从早到晚，通话内容就是求他们赶紧回去。
最后左承终于松口，“我回去可以，但是我要提两个要求。”
导演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要求，但是迫于舆论压力，还是妥协了，“你说说看。”
“一，让那个制片人从此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二，公演的演出费我要我们全部队友都提到原来的十倍。”
“你自己提价可以，还带上别人恐怕不行。”导演语气坚定，“要求提得不要太过分。”
“就算我提一百倍你们也能出得起吧，不行的话就算了。”左承说着要挂电话。
“行。”导演沉重地答应了下来，听语气是真的动气了。
看来左承真的不是个省油的灯。
第二天，左承跟傅朝西一起回到了训练营。
闪耀新星官方V：经过协调，左承、傅朝西两位选手将重返舞台，大家拭目以待。
左承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结果，队友们听说演出费要提价格，也开心得不得了，当天几个人就下山去聚了次餐。
左承看着队友们喝多了在他旁边唱歌的样子，觉得那一瞬间应该算是他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刻。
然而，杨巅峰发来的一条短信，让他逐渐失去了笑容。
“许路扬退出了电视剧剧组，剧组开机时间可能要等到明年了。”
许路扬为什么突然退剧组了？
左承想了想，终于找到了原因，他可能是觉得自己演技太烂了吧，所以干脆放弃。
第三十四章
“按理说杜舟跟左承关系那么好, 应该不会撒谎。”许路扬坐在酒吧里，有些郁闷地喝了一口酒, “如果这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我的心态也不会那么爆炸, 偏偏这个人是跟他比较亲近的人。”
林深点了点头。
“但是, 正常人应该也都会有点虚荣心吧。更别提是练习生了。”许路扬又在为他开解, “你说是吧？”
林深再次点头。
“可我还是很难过。”许路扬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会难过, 我觉得一个人不可能伪装得这么完美吧。”
许路扬又默默地倒了一杯酒, 就着冰块喝了下去。
林深还是点头，一脸“我懂你”的表情。
“唉，我还在想杜舟为什么会那么说？”许路扬一脸疑惑，“他没理由骗我啊。”
林深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对，说得对。”
“我还是想选择相信左承。”许路扬新开的一瓶野格都干了, 这才感觉有些上头, “我觉得我的眼光不会出错。”
林深已经点头点到疲惫, 敷衍地一边看手机一边回应他，“是的。”
林深一抬头, 看到许路扬一脸的泪。
日哦，他居然哭了？？？
林深有点被吓到了, 他结结巴巴地问：“姐妹，你……你没事吧？”
许路扬低着头摆了摆手，“没事没事。”
说着就抽泣了起来, 然后林深有些犹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货就抱着他的胳膊，嚎啕大哭了起来。
哭声格外嘹亮，整个酒吧的人都看向他们这边，非常丢人。
林深把脸埋进了外套里，捂着许路扬的嘴不让他哭出声，没想到他跟狗似的，咬了他的手一口，继续放声大哭。
他认识许路扬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一米八几的男人哭成了狗。
可能是真的很伤心很难过吧。
许路扬抬起脸，声音嘶哑地说：“我想起了老段，他说我糟蹋人真心迟早要有报应，可能这就是我的报应吧。”
许路扬在感情上从来就没顺过，老段就是他初恋，段慎云的哥哥，那个爱他爱到了骨子里的男人。
初恋夭折之后，许路扬一直对他充满愧疚，因为当时年少爱玩，他在段暮云生前，从来没有好好爱过他。
林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
第二天，林深问宿醉的许路扬。
“铁铁，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许路扬回复他：“嗯，脑子都快炸开了。”
“你昨天……”
“闭嘴，我不想知道。”
“行吧，有些事还是不要去相信了，我觉得左承应该不是那种人。”
“你懂个屁，那又怎样，无风不起浪，我已经脱粉了。”许路扬的态度清醒而又坚定，仿佛昨天喝酒爆哭的人不是他本人。
男人啊，真是善变。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去各种搜索关于左承的新闻。
他看到新闻说，左承跟傅朝西两个人去旅行了。
两张年轻帅气的面孔同框的时候确实养眼，底下一堆人评论说“KSWL。”
“KSWL是什么意思？”许路扬皱着眉头在手机输入法里拼了一下，“看上我了？卡死我了？坑死我了？”
无论怎么拼……好像都不太对。
许路扬搜了一下百度，才知道，这群人是在磕傅朝西跟左承的cp，KSWL意思是磕死我了，磕得很上头。
两个人平时关系确实很好，这次共同进退，更加向大家验证了他们的友情非同一般。
不知道为什么，许路扬突然觉得有些嫉妒起傅朝西来。
嫉妒他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左承旁边，可以搂着他的腰肆无忌惮地笑，甚至还坐拥了一众cp粉。
许路扬用小号在众多评论里贡献一句：“俩人只是关系比较好吧，普通朋友而已。不要脑补太多。”
结果还真的有个人回复他了，“我饭的cp，同框即发糖，对视即上床，互动一句子孙满堂。”
许路扬越看越酸，自己磕起了他跟左承的cp，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我磕我自己。
许路扬觉得自己真是闲得蛋疼，才会还去计较这些有的没的，连旁人跟左承的一张合照都会让他觉得柠檬。
他一个人深谙娱乐圈营销模式的人，怎么不会懂，这两个人是借着热度在炒cp。
即使他清醒地知道什么都是假的，他们只是为了营业，但他还是会吃醋。
那个被他放在心尖儿上的人，动动手指头，似乎就有办法让他心碎一万次。
于是，许路扬这才回过味儿来，杜舟的话里最伤他的一句其实是，“他说你，一直在跪舔他，有时候还挺烦人的，他还要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陪你继续玩下去。”
以前许路扬也喜欢过圈内的一个流量，后来发现那个流量只不过是为了他手里的影视资源，得到自己想要的之后，流量还大肆对外宣传，说许路扬一直骚扰自己。
这事搞得他像是吃了屎，真心喂了狗的感觉至今都很难忘怀。
他确实喜欢左承，欲盖弥彰，旁人全都看了出来，只有他身在其中，像是昏了头。
这件事触到了他最敏感的神经，出于自我保护，他本能地想要退缩。
即使老练如他，也害怕被欺骗被辜负。
跟傅西朝回来后，左承就很少见到许路扬了。
录节目的时候，他很少跟自己主动说话，即使不小心碰到了，他也尽量避免眼神接触，让左承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许老师是怎么了？突然对我像是变了个人。”左承不免产生疑惑，“是我让他失望了吧，这些表现肯定跟他退演有关系。”
录最新一期《男生寝室那点事儿》的时候，邀请了许路扬当嘉宾。
当编导问许路扬对所有人都评价时，许路扬挨个点名，唯独跳过了左承。
编导问：“那左承呢？”
许路扬说：“不熟。”
左承当时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极力跟自己撇清关系，听到他那么回答的同时，居然有一丝丝失落涌上了心头。
编导没有继续问下去，组织他们一起做游戏，纸牌传面粉。
他们分成了四队，每队五个人，刚好左承跟许路扬是在一队里。
本来傅朝西站在左承跟许路扬两个人中间，他突然非要跟苏阳换位置，嗷嗷着说自己一定要来收尾。
苏阳愣了愣，立马要站到左承与许路扬之间，被他一把扯到了自己身边，“你站这儿吧，挺好的。”
苏阳一脸疑惑地问：“为什么？”
傅朝西理直气壮，“战略布局，我是队长，应该听我的。”
纸牌被左承小心翼翼地叼着，为了维持平衡，他递给许路扬的时候，还特意侧了下头。
他突出的喉结与下颚线之间的弧线很绝，看得许路扬忍不住轻轻咽了口口水。
许路扬轻轻咬住扑克牌的另一侧，接了过来，稍微调整角度，两个人都屏住了呼吸。
只要再前进一寸，两个人的嘴唇就能触碰到一起。
为了衔得更加稳当，许路扬向前动了动。
看着他微张的嘴唇，左承觉得莫名有些口干舌燥，想起两个人在化妆室接吻的情景。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脸红了。
等许路扬把扑克牌传给另一个人的时候，速度很明显地加快了许多，这时候面粉也全都掉了出来。
许路扬有些愧疚地问导演：“这个part能再录一次吗？”
导演点了点头，让他们重新来。
“看他们传个扑克牌为什么搞得这么色／情。”苏阳一脸兴奋的表情站在旁边看着，“你说我最近是不是片儿看得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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