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过去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
他一直维持着同一个姿势盯着酒店大门,只在中途停下来吃了两次药。
碳酸锂缓释片,他已经超量服用了。
可是他没有办法。
柏溪子跟那男人进酒店两个小时了。
他现在想冲进酒店杀人。
药物维持着他最后一丝理智。
他不想像当年对顾朵儿那样对他。
他不想让柏溪子难堪。
我猜你们肯定没想到我今天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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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达摩克利斯之剑
折腾了两个多小时,连比划带猜的总算搞完了。那老裁缝量得特别仔细,都快赶上做蜡像量体的标准了。量好尺寸昆托就先出去了,在外面跟阮嘉韫说话。柏溪子当了两个小时任人摆布的木偶,累得很,坐在房间里磨磨蹭蹭地穿衣服,没一会儿阮嘉韫敲门来催,他才急急忙忙穿好衣服出来。
之后又跟昆托客套了几句,定好了寄送衣服的时间,两人便起身告辞。下到一楼,阮嘉韫又去了前台一趟,递了张什么卡给前台服务生,说了几句话,才跟柏溪子一道出了酒店大门。
司机已经把车开过来了,门僮拉开车门,柏溪子正要上车,阮嘉韫突然说道:“等等。”
柏溪子不明所以地侧过身,结果一抬眼发现阮嘉韫不知什么时候站得离他特别近,他的手已经伸到了他的胸口上。
几乎是下意识的,柏溪子抬手突兀地把他挥开了。
阮嘉韫也没生气,反而笑了一下,看起来颇有点宠溺的意思:“别紧张,我只是想帮你把扣子扣上。”
柏溪子低头看了一下,果然,衬衣最上面两颗扣子松开了,可能是刚刚最后走得急,仓促之间没扣好。他自己伸手把扣子扣好了,抬头说道:“行了,走吧。”
“回公司?”阮嘉韫跟在他后面上车。
“不了,送我回去吧。”柏溪子靠在后座上,神情有些倦。
“行吧,那方案就过两天再来顺。”阮嘉韫倒是没有强求。
迈巴赫平稳地滑出了Bvlgary酒店的门廊,驶上了跟柏金所相反的方向。
树荫下的途观却静悄悄的,并没有继续跟上去。
车里的男人用阴沉的目光盯着那辆迈巴赫,直到它完全消失在马路尽头,连个影子都看不到的时候,途观的车门终于打开了。程知懿从驾驶座下来,向酒店大厅走过去。
前台正在忙碌的服务生见到有客人进来了,立刻露出标准的八颗牙微笑:“先生,您……”
“警察。”戴墨镜的男人打断她,掏出警察证在她面前亮了一下:“查案。麻烦你调出刚刚那两位客人的入住记录。”
接待的姑娘还算镇定,可能以前也碰见过这种情况:“我们是正规酒店,您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请你配合我的工作。”男人看起来很没有耐心:“否则我将以妨碍公务罪起诉你。”
“好的,”威胁之下,作为打工者的前台小妹立刻妥协了:“请问您说的是哪两位客人?”
“就是刚刚从大门出去的,一高一矮,矮一些的那个是卷发,脸很漂亮。”
“哦,您说的是柏金所的阮总和柏先生吧?”
“是的。”男人很焦躁地答道,他把前台柜面上一只签字笔抓在手里用力按了两下。
“这两位是我们酒店的常客。”那姑娘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又在系统里操作了几步:“他们有什么问题吗?”
“常客?”男人在她的话里抓到了一个不寻常的词。
“是的。阮总是我们酒店的高级VIP,他经常带人来我们酒店,但是最近他就只和这位柏先生来过。”前台姑娘把屏幕转给他看:“您看,这是他们的入住记录。”
男人把墨镜摘下来挂在胸前的口袋上,探头过去看,十来条入住记录,豪华景观大床房,从圣诞节之后开始的,都在工作日的白天。
前台姑娘看到那位警察痛苦地闭了一下眼睛,然后他什么都没说,也没记录下什么就转身出去了。
“先生?警察先生?”前台姑娘在他身后喊了好几声,但是他完全没有回头,径直走出去了。
在他离开之后,前台姑娘才发现,柜面上那只签字笔不知什么时候被生生折断成了两半,残破的躯体静悄悄躺在冰冷的大理石柜面上。
车快要开到长江天下的时候,阮嘉韫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又看了一眼柏溪子。柏溪子一直看着车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起来注意力完全没在他身上。
阮嘉韫踟躇了片刻,接通了电话,并且把车窗摇了下来,原本安静的车厢内立刻多了很多杂音。
“喂?”
“阮……阮总,是我,Bvlgary的……”
“我知道。”阮嘉韫打断她:“什么事?”
“刚刚……刚刚真的像您说的那样,有个警察来过了,”姑娘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惊慌,完全没有刚刚面对警察时的镇定:“我按您教我的那样说了,也把记录给他看了。”
“他说什么了吗?”
“没有,他什么都没说,”姑娘的声音还有些发抖:“我说完之后,他就走了。但我感觉他有些可怕。”
“做得好。”阮嘉韫用平淡无波的语调表扬她。
“这样……就可以了吗?”姑娘有些胆怯地问。
“是的。”阮嘉韫简短地说道:“你弟弟的事我会帮你摆平的。”
“谢谢…谢谢…”前台姑娘双手握着话筒,声音都有些哽咽了:“谢谢阮总!”
阮嘉韫挂了电话,转头朝旁边看过去,柏溪子不知什么时候也把车窗摇下来了,这会儿他正靠在车窗边闭着眼,风撩起他细软的卷发,冬天下午的阳光落在那张如画的面容上,说不出的静谧美好。
那个意大利老头子说的没错,这个人果然是长得最标致的东方人。
下章很难写,容我斟酌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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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我今天没有动你,你为什么累?”
从酒店出来后,程知懿径直回了家。进屋第一眼看到柏溪子的鞋——他已经回来了。他们前后脚就隔着大概20来分钟的样子。
但客厅没有人,程知懿往房间走,路过洗手间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水声。
他在洗手间门口站了一会儿,里面的水声一直没有停。
柏溪子在洗澡?大白天为什么洗澡?一回家第一件事为什么是洗澡?平时他们都是睡前才洗澡的。
太阳穴又开始突突地跳动了。
程知懿像一截木头,笔直地立在洗手间门口。
柏溪子拉开洗手间门的时候,手里还抓着毛巾在擦头发,结果一抬头就被堵在门口的程知懿吓一大跳:“你……你怎么回来了?”
“……我下班了。”程知懿脸色很阴沉。
“怎么……今天这么早下班?”柏溪子很敏感,他立刻察觉到程知懿脸色不太对:“出什么事了吗?”
程知懿盯着他不说话,也没有让开路,僵持了片刻,他突然伸手把柏溪子的浴袍往旁边一扯——因为是刚洗完出来,柏溪子的腰带系得很松,他一扯柏溪子的半边肩膀和胸口都露出来——从脖子到腹部,全是欢好的痕迹,深深浅浅的吻痕那么多,根本分不清哪些是他留下的,哪些是别人留下的。
柏溪子没料到程知懿会突然动手扯他衣服,怔愣了片刻才想起把衣服拢起来:“……你…干什么?!”
程知懿垂着头,窝着肩膀,像个打了败仗的将军。他没有道歉,也没有再看柏溪子一眼,只闷闷地说了一句:“我去做饭。”
从吃饭,到看电视,一整晚,程知懿的脸色都很阴郁。
认识这么久,柏溪子从没见过他这样,就连跟他摊牌那天,他也没有在程知懿脸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现在两人明明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中间却仿佛隔着银河。柏溪子几次想跟他说点儿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下。
能说什么呢?
他们马上就要分开了。
这几天他们努力维持着平静的假象,谁都没有再去提起分开那件事,可是谁都知道,这是绕不开的一个坎。每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晚,他们疯狂做爱,身体被一次次填满,可是心底的恐慌没法填补。
他很害怕,因为他很清楚,说分开一段时间不过是个幌子。
他研究过了,以程知懿的情况来看,应该不会是故意杀人,即便他亲口承认了,他也觉得那不是出自他的本意,大概率是属于激情杀人,但是由于存在妨碍司法公正的行为,程知懿那个案子法律上量刑应该是十年以上。
法定最高刑为10年以上有期徒刑的案件,追诉期是十五年。只要被害人没有在追诉期内提出控告,十五年后就不再追究刑事责任。
也就是说,要想稳住阮嘉韫,拖过程知懿这个案子的追诉期,至少还需要五年。
可是五年,那么长,太多不确定因素了。他得和阮嘉韫斡旋五年,谁也猜不到这期间会发生什么,程知懿可能会对他失望,接着爱上别人,然后他们就真的是永远的分开了。
一想到这一点,就连他自己也做不到强颜欢笑了,又拿什么去安慰程知懿?
“我累了,想去睡了。”柏溪子站起身来。
程知懿看他一眼,没说话。
柏溪子等不到回应,就独自回房了。
吃药的时候,眼泪差点没忍住。最近他终于把安眠药的药量减到2颗了,可是那个让他能够安心入睡的怀抱马上就没有了。
往后许多个日日夜夜他都需要独自入睡,独自在早晨睁开眼睛。也许不久之后,他又要把药量加到4颗了。
就在他迷迷糊糊将睡未睡的时候,身后的床垫弹动了一下。
他知道是程知懿上来了。但是他不想动。
他太难受了,想睡。睡着了就没那么难受。
但是程知懿并不放过他,他贴上来,扒他的裤子。
柏溪子虚软地抓着自己的裤子:“……睡觉吧,今天好累……”
“我今天没有动你,你为什么累?”很突兀地,程知懿问。
“……什么?”安眠药的药力绵绵层层往上卷,柏溪子想趁着这股劲儿睡着,他觉得程知懿的话似乎有点问题,但他这会儿不太想思考。
“我要做。”程知懿咬他的肩膀,十分强硬地把他的裤子扒下去,把腿卡进他两腿之间。
五一假期回家看父母了,所以前面几天没码字。如果你们催我的话,我也许能日更两天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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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只要车速够快,悲伤就追不上我。
柏溪子绵软地趴在枕头上,任程知懿肆意揉捏着他身前软软的一团。
他是真的累。新闻发布会定在下周三,他得在最短的时间内摸清柏金所这三年各方面的情况,还得尽快适应镜头和闪光灯,到时候上了场,背后不会再有一个程知懿撑住他,全得靠自己。下午量体也很繁琐,为了精准他得支着手臂一动不动,量完手脚都觉得酸软。晚上程知懿的态度更是让他心里乱糟糟的堵得慌。
老实说他实在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跟程知懿做,但他还是纵容了他。能像这样腻在一起的日子屈指可数。他想在最后的这段时间尽可能满足程知懿,只要是他想要的,他没什么不能给的。
但今天的程知懿有些粗鲁,他急躁又大力地揉捏那团软肉,想让它快点硬起来,可他用力得柏溪子都觉得疼了,手里还是软软的一团。
他硬不起来。
程知懿表情更沉郁了。这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柏溪子身体很敏感,平日里随便碰一碰他就有反应,就算睡着了,揉一揉他也会硬。但现在……
他把柏溪子翻过来,跨在他身上,看着他。
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柏溪子还是看懂了他眼神里的意思,他微微叹了一口气:“我吃了药,而且我说过了……我今天很累。”
“你不是只有今天吃药!”程知懿的声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怒气。
柏溪子不欲与他争辩,他伸手勾住程知懿的脖子,温顺地看着他:“吻我。”
程知懿盯着那张微启的薄唇,他那么美,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可是今天下午,这朵花是不是也向别人绽放了?
俯身吻下去的时候,他知道自己不该再想别的,可有些时候一念既起,它们就会像细小的白蚁钻进人的脑子里,一点一点啃噬你的神经,使你失去理智。
说是吻,但实际上这个吻并没有多少亲昵和缱绻的意味,反而更像是惩罚,是泄愤。他凶猛地啃咬柏溪子的嘴唇,用舌头在他口腔里翻搅,宣誓主权一般扫荡每一个细小的角落。他顶得他无法呼吸,让他的唾液都无法咽下去只能顺着唇角流出来。
心底深处的黑暗在滋长,他想摧毁这朵花,让他无法再把他的美丽展示给任何一个人看,让他无法再为任何人绽放。
被迫承受这样强硬且狂暴的吻,柏溪子觉得自己像被卷进怒吼的大海里,灭顶的巨浪压过来,得不到供氧的心脏难受得快要炸开,可是他却依然可耻地硬了。
程知懿摸到了,他沾了一点柏溪子渗出的前液,直接用手指进入了他。
柏溪子挺着腰颤了一下。
粗砺的手指在体内蛮横地进出,谈不上什么快感,只像在完成任务。柏溪子本能地收缩后面想把它挤出去。但结果程知懿只象征性地弄了几下,就喘着粗气拔出手指,把自己膨胀的巨物送上去抵在入口处。
柏溪子眨着湿润的睫毛往下看,惊慌地用手掌推着程知懿的胸脯:“不……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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