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身边的邹明和岑雅有点着急地问:“没问题吗?上次落水都差点生病,这次要淋雨你怎么受得了。”
温曲尘:“……明哥,我觉得你真的有点不正常。”
自从出道以来,他也不是第一次拍这样的戏了,就是从邹明当他的经纪人算起,也不是第一次拍这样的戏,怎么现在搞得好像他弱不禁风,不能淋雨一样?
邹明一言难尽地和岑雅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一个温曲尘背后的男人的倒影。
“主要是吧,曲尘,你最近生病的次数有点多,我们这不也是不放心嘛。”
温曲尘轻笑一声,“没事明哥,我的身体素质你还不了解?不会那么轻易生病的,你看我上次不也是没真生病吗。”
夜戏开始了。
鹤时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衫,只身去赴查景的宴。
初识时那个肆意张扬的少年郎,终于在岁月的磋磨中洗去了一身无忧无知,成了如今温润中带着狠绝的故国皇子。
喝酒的戏很顺利的通过了,乔导看着镜头里的温曲尘,没有喊暂停,直接进入了奔向宫门的戏。
温曲尘不再是温曲尘,此时的他,是那个被灭门的鹤时,是二十年前流落在外的皇子,是即将窥见自由的囚徒。
大雨来的很及时,几乎在鹤时踏出殿门的那一刻就倾盆而下,似乎要为这场注定充满恨意和杀戮的逃亡开启序幕。
月白色的衣袍沾染上血迹,又被大雨冲刷干净,只在心底留下一抹冰冷的痕迹。
戏内的温曲尘为鹤时逃奔着,生死之际。
戏外的江恪看着镜头里的温曲尘,心脏高悬。
他永远都不想看到温曲尘置于危险的境地,哪怕是在戏中。
【作者有话说:有了电脑的我变得粗长了起来(也不是很粗长,就是比之前粗长了)。
我一定不会弃坑,真的,信我!】
第十三章 探班中
大概是秋雨都比较缠绵,雨下的比预想中的要久。
乔导在雨棚里看戏,对拍出来的效果赞口不绝。
“曲尘真的是太懂我了,完全还原了我心里对这场戏的预想!”
“还有席宴也很不错,完全展现出了查景下决心杀鹤时时那种纠结和狠绝,不错不错,情绪处理得很好嘛。”
“好了好了,今天就先到这了,我们明天看天气怎么样,要是天气好的话就接着拍,不好的话先拍室内的戏。”
温曲尘确认过戏可以后,才接过邹明手里的毛巾擦头发,听了导演的话,开玩笑地说:“那还是天气好点吧,我这情绪现在正恨查景呢,我可不想明天就看到他。”
话音刚落,一块毛巾就扔了过来,接着是席宴充满了不乐意的声音:“怎么不愿意见到查景了?我跟你说,我现在就能让你见到他。”
说着拿起旁边道具组还没收走的查景的佩剑一指温曲尘,眼神也如剧中的查景一般冰冷。
温曲尘不跟他闹,玉白似的手指把剑旁边一拨,笑着说:“好好好,我错了行不行,你快去卸妆吧,早点休息,明天继续拍。”
一群人说说笑笑地散了,温曲尘跟着邹明到了车那,发现司机和岑雅都在车下等着。
“你们怎么不上车?”
岑雅往车上看了一眼,撇了撇嘴,没说话。
他回头看了邹明一眼,发现他也一副“正在望天,与我无关”的样子。
温曲尘皱了皱眉,拉开了车门,下一秒又“划”的一声把车门拉上了。
靠,谁能告诉他为什么江恪那个混蛋在车上?
不过显然在场的没有想要回答他这个问题的人。
他回头狠狠地瞪了已经站成一排的三个人,再次拉开车门上了车。
一上车他就发现了问题。
江恪好死不死地坐在了座位的正中间,不管他往哪边坐,都跟江恪紧挨着。
车上坐着的人感觉到他的动作顿了一下,接着朝他看了过来,一向充满压迫性的眼神诡异地带上了一丝,委屈?
温曲尘心里一咯噔,也不再纠结什么座位,迅速地坐下,还顺手把车门关得严严实实。
“你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
他怕是江氏出了什么问题。
前世的江恪只有在外面受了气或者在他这受了什么委屈,才会用这种眼神看他。
他们这么久都没见面了,总不能是在他这受了委屈,那肯定是江氏出了问题。
更何况,现在的江恪能在他这受什么委屈?他不在江恪那受委屈就算不错了。
对啊,就算江氏出问题了又怎么样?和他有什么关系?江恪凭什么那么看他!
温曲尘默默地想着,结果越想越不着急,越想越气。
江恪本来看他上了车以后就把头低下了,张正青说追人的时候要适当在对方面前示弱,这样能激起对方的怜爱心理,从而攻破对方的心防。
为了保证方法可行,他还特地确认了张正青有女朋友。
但是低着低着,他突然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偷偷地看了温曲尘一眼。
尘尘,好像开始生气了!!!
一意识到这个,他也不装忧郁了,连忙抬起头看向温曲尘,“我没事,我就是出差路过,听说你在这个拍戏,特地来看看你。”
温曲尘无语,“那你到底是‘路过’还是‘特地’?”
江恪被他这么一问,噎住了。
“不管是‘路过’还是‘特地’,我先谢谢江总。”说着看也没看他,无情地拉开车门,“现在,请江总下车吧,我们要回酒店休息了。”
江恪刚从被噎住的上一句话中回过神来,接着又被这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赶人的话给噎了一下。
车下的三个人看着江总傻愣愣地朝他们看过来,纷纷移开了视线,都装作自己不在的样子。
江恪有点懊恼。
面对成千上万的人开会演讲都没有断词的时候,怎么面对温曲尘的时候这脑子就永远跟不上趟呢?
他探身覆过温曲尘,伸手再次拉上了车门,留下了车外面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尘……温曲尘,我这次是自己偷偷来剧组的,没有开车,你们,能不能把我送回酒店?”
又来了又来了,这该死的熟悉的撒娇套路又来了!
温曲尘内心止不住地咆哮。
他真是对江恪无语了。
身为一个霸总,没事撒什么娇,而且他们现在根本不熟好吗!!为什么要这样对他撒娇?!还是说其实江恪就是这种性格,对谁都能毫无负担地撒娇?
一这样想,他皱着眉头看向江恪,忍不住地想起了江恪向其他人发脾气的样子。
好像也不是哈。
他在这皱着眉胡思乱想,倒是把江恪的心弄得七上八下的,还以为他是因为不愿意送自己回酒店才皱眉。
江恪悄悄地把手挪到温曲尘的手边,欲触不触,“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浪费你的休息时间,我和你住的是同一家酒店,我们顺路。”
他语气放低,故意带上了几分可怜,温曲尘一听,暗骂一声,祸害。倒也没再赶人。
一行人回到酒店时已经两点了。
温曲尘拍了一晚上的戏,累极了,一路上困得不行。
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碰了自己的手一下,那熟悉的触感和觉得安全的潜意识让他完全放松了下来。
直到感觉有人要把自己抱起来才骤然清醒,一双清凌凌的眸子猛地看向要抱自己的人,就看到了保持着公主抱姿势的江恪。
温曲尘拂开他的手,四处看了看,发现车里已经没人了。
“他们人呢?”他揉了揉额角,略带沙哑地问。
“我让他们先走了。”
江恪缩回了手,暗道可惜,应该再轻一点。
“呵,真不知道是我给他们发工资还是你给他们发工资。”温曲尘冷笑着,把挡在前面的江恪推开,朝电梯走去。
江恪摸了摸鼻尖,这还真不好说。
电梯里安静极了,江恪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温曲尘则是有点生气地谴责自己。
在让江恪搭车回酒店的时候,他就对自己有了一种厌弃的情绪。
从重生的那一刻起,他决定这辈子远离江恪,专心事业,避免被出轨。
可是每次见到江恪,他的情绪永远都被牵动着。
生气,讽刺,冷酷。他的温和和礼节荡然无存,这不是温家小少爷对待“合作伙伴”该有的态度。
是的,现在江恪只是他的婚姻合作伙伴,他不该对他出现这么多不该出现的情绪。
这只能说明他根本没有彻底放下江恪。
只是这样一想,温曲尘就觉得格外无力。
这种无力在电梯到达之后变成了一种恹恹的情绪,让温曲尘整个人看上去都丧了起来。
丧起来的温曲尘连赶江恪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想趴到床上睡觉。
所以说,睡眠不足也是会导致心情不好的。
他也没管身后的江恪,径直朝房间走去,刚走了几步就被拦了下来。
“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心情不好了?”江恪站在他身侧,微微低头问,说着顿了顿,“是,因为我吗?”
温曲尘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对,就是因为你在这,所以江总你能不能别老出现在我面前。”
说完这个,发现江恪垂下眼皮,有点被打击到的样子,他心想,是不是我话说的有点重?
谁知道下一秒江恪就抬起眼,很认真地说:“那不行,我以后可能会经常出现在你面前,所以怎么样你才能在我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不生气呢?”
温曲尘一听他这话更生气了,怒气冲冲地喊了一声:“睡觉!”
接着他就发现江恪呆住了,还重复了一下:“睡、睡觉?”
温曲尘想了一下两人刚才的对话,这才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他耳根开始发红,“我是说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去睡觉!别再在我面前杵着!”
江恪看人又要炸了,选择明哲保身,轻笑着安抚,“好好好,我去睡觉,不打扰你了,你也早点睡,我明天来找你吃早餐。”
说完也不管温曲尘答不答应,转身就跑,像极了刚向心爱的人告白后的情窦初开的小伙子。
这一设想把温曲尘吓了一跳,急急地打住了他的想法。
他攥着那点莫名的情绪在原地站了一会,最后还是顶不住一阵浓烈的睡意,放弃思考,进了房间睡觉。
只是他不知道,这个“情窦初开”的人因为他那泛红的耳朵迟迟无法入睡。
【作者有话说:我觉得我最近更新的频率还挺高的,是吧(心虚)
今天发了个红包,然后我看了看抢红包的那些id,我觉得他们的昵称都比我的笔名好听,呜呜呜为什么
还有我最近有了两个梗,其中一个我已经脑内爽完了,可是我还是好想写它啊,但是我这手速太感人了,估计短时间内写不了了,伤心.jpg
我下次发书一定要全文存稿!我要做个不断更的作者!】
第十四章 不知道起什么,以后不起了
和大多数幸运的上午不上班不上学的人一样,温曲尘早晨根本没能起来。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他拿过手机一看时间,已经十点了。
房间里的窗帘都拉着,上午十点的光线透不进来,显得阴沉沉的。
刚醒过来的大脑昏昏沉沉,温曲尘坐起身,竟然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的错觉。
忽然传来一阵“哒哒哒”的敲门声,温曲尘昏沉的脑子终于清醒了点。
“谁啊?”
门外安静了一瞬,接着传来了江恪的声音,“是我。我来看看你醒了没有,要不要吃东西。”
隔着一扇门,门外的声音有点失真,听不出主人的情绪。
温曲尘却在这听不出情绪的声音里生出了烦躁,一开口明显地带上了不耐烦:“不吃,别来烦我。”
江恪没再说话,门外听上去也安静了。
他下了床,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生朝门口走去。
从猫眼看去,门外什么都没有,很安静。好像刚才的江恪只是一个错觉。
他松了口气,随即心里升上了一股失落。
很多时候,连他自己都搞不清,他对江恪到底抱有什么样的感觉。
他们结婚十年,相伴十年。
十年里,多数时间亲密无间,少数时间争吵拌嘴,全部时间里,江恪对他处处退让纵容。
连温庭竹都曾说过,江恪这个人,这辈子也就对他服过软。
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和江恪分开了,甚至他已经在规划两人暮年白发的时候,该去哪里养老。
后来呢?
温曲尘忍不住闭了闭眼,像是不忍想起。
后来他发现江恪出轨了。
那个说过一辈子都会爱他的人,出轨了。
恨吗?
温曲尘承认,在得知这一个消息时,他只有满心的相信,下意识觉得这是江氏的竞争对手搞得手段,要让他们俩离心。
可是那段时间的江恪确实有点不对劲。
他想当面和江恪谈谈,可后来一份又一份的证据送到他面前,让他的坚信变得动摇,心里的天平逐渐倾斜,他开始怀疑江恪。
“哒哒哒”。
又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温曲尘的回忆。
他被迫起身去开门,这次连看来人是谁的欲望都没有了。
“既然你不愿意出去吃,那就在房间里吃吧。”
江恪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惊得温曲尘都忘了反应。
他脑海里闪过了一丝念头,万一,万一他真的错怪了江恪呢?
他沉浸在这个想法里无法自拔,被江恪的忽然靠近下了一跳。
江恪见他迟迟没有反应,微微弯腰凑近他的脸,问:“现在,我可以进去了吗?”
忽然拉近的距离让温曲尘有点不自在,他后退一步,让开了路,还非要嘟囔一句:“进来就进来呗,我还怕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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