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青:“叫杨哲来!”
门外的人:“哼!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也不看看自己现在的处境!”说完把小窗刷的拉上。
林冬青又踢了踢铁门,比上次还用力,门外的人没理他。他再踢,整个地下室空气都在震动似的,门外的人忍无可忍:“别踢了别踢了!杨哥不在!”
林冬青继续踢,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老六!别让丫踢了!还让不让人打牌了!”
老六嚷道:“他要见杨哥……”
“那你就找杨哲去,这点破事……”说完重重的关了门。
老六谁都得罪不起,杵在门口,杨哲让他看着他又不敢走开,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哥,您别踢了,杨哥现在也不在,您一直踢,我也不好做对不对,我谢谢您了。”
林冬青:“那你给我拿点水来,我渴了。”
老六把瓶装水从小窗塞进去,扔到地上。
林冬青:“我怎么喝?”
老六看他很年轻,垂着眼睛看着地上的水瓶,睫毛长长的像小扇子一样在俊秀的脸上投下阴影,双手被反绑在椅子上,看起来一点威胁都没有。
老六想了想说:“你往后退点,退到墙角。”
林冬青听话的退到墙角,老六打开门进来,捡起水瓶,拧开递到林冬青嘴边,林冬青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突然抬眼看他,笑了一下,本来绑在背后的右手猛的拽住老六的手腕一扽,老六还没叫出声,就磕在他抬起的膝盖上昏了过去,水掉在地上流了一地。
林冬青活动一下手腕,打开铁门走了出去。门外灯光也很昏暗,终年不透光似的,墙上爬了很多霉菌,两侧都是一个一个铁门,走廊不宽,两米左右,他被关的房间是最里面的一间,另一端尽头是一个楼梯。
走廊里没有人,能听见有人说话,他当务之急是找到曹睿,他打开每一扇小窗往里看,都没有人,有一扇门没关严,从门缝看进去,三个人在打牌,他没停留,继续往前,到倒数第二间房时,楼梯口突然传来喧闹和急促的脚步声。
“妈的人呢!”
“别让他跑了!”
林冬青闪进一间没关门的房间,轻轻关上门,背靠墙站在门边。外面脚步很乱很急,大约五六个人的样子。
“还他妈玩呢!人都跑了!”
“老六呢?”
“这呢!厥过去了!”
“给我挨个搜!不能让他跑了,跑了咱们都得死!”
几个人很快就来到林冬青这间,门被推开,林冬青抓住来人的小臂,手掌狠劈他后颈,那人应声倒地!
“艹!这呢!”后面跟着的人喊道,挥着拳头冲过来,林冬青直接一脚踹在他胸口,他直挺挺飞了出去,铛的一声撞在对面的铁门上。
对面铁门里有人喊:“冬青!冬青!我在这!”正是曹睿。
其他人发现不对,都奔过来,林冬青站在走廊里尽头,跑了两步凌空跳起,双手抓住半空的管道,借着惯性一松手,飞踹在第一个人身上,走廊狭窄,一个砸一个,惯倒了四个。
后面的人脚步一滞,林冬青落地没有停顿,踩着地上的人起跳,重重的侧踢在一人上腹部,转身一拳砸在另一人腮帮子上,快速松开拳头蜷起手指,四根手指第二指节直接重击在第三个人咽喉,随后弯腰近身,一记勾拳捣在第四个人胃部……几个人顿时倒在地上,动弹不得。他招招都是不见血的杀招,一招命中要害,对手就无法再起身。
放倒这几个,林冬青跑到曹睿那间,门上着锁,他挨个搜了一下地上躺着的几个人,找到了钥匙,试了几把门就开了,曹睿没受伤,林冬青迅速帮他松绑。
两人往楼梯跑去,刚到楼梯口,林冬青倏然停住脚步,抬头看着楼梯尽头的杨哲。
第14章 陆鸥
何故赶到WTI被推下去的山崖时,张波跪在地上,一副要以死谢罪的样子哭喊着:“何总!我把人跟丢了!您杀了我吧!”
何故脱掉西服外套递给身后的薛凤临,薛凤临看这架势急忙劝道:“何总,张波有错您也别现在杀他啊,让他去找冬青,多一个人多一份力,让他戴罪立功!”
李臻也劝道:“对,您先问问情况……”他顿了顿:“问清楚了再杀也不迟。”
薛凤临瞪着李臻,火上浇油添柴加火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总有他。
何故抓着张波的领子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低着头深吸一口气问道:“下去看过了?车里什么情况?”
张波:“看……看过了,我们跟着车的定位器追过来,没见着人,车是被人推下去的,没有打斗的痕迹,正让人恢复行车记录仪……何总,我……”
何故打断他:“先别说了,找人要紧……”他双手重重的按着张波的肩,语气淡淡的,声音也不高,但里面压抑着的火让张波背后汗湿了一片,这火若是爆发出来,恐怕会烧得他当场灰飞烟灭。
张波没敢耽搁,和薛凤临组织人顺县道地毯式搜索。
李臻分析:“杨哲应该就是净海的人,估计有人接应,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冬青八成是为了护曹睿,要不他一个人没那么轻易被抓住。”
何故:“净海没有留下任何信息就把人劫走,他们的目标应该不是冬青,而是我……”他想起净海最近的动向,很多都是在盛炎的地盘上,“估计他们会联系我。”
李臻:“真是处心积虑……”劫走林冬青,为了抓住何故的弱点,林冬青的身份在盛炎不是秘密,但对外他只是何故的贴身保镖。净海调查的倒是一清二楚!
行车记录仪修复好了,正好拍到了康超。
李臻看着屏幕:“这就是净海二把手?”
画面拍到了林冬青和曹睿被绑起来塞进车里,何故一拳打在车门上,周身笼罩着杀气。
薛凤临开车追了一段,县道连着高速,有两个入口可以进高速,再没有别的岔路,两侧都是山林,高速入口的监控也通过关系调了出来,并没有记录仪里那三辆车的踪影。这三辆车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突然张波手机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电话。
“喂?是张组长吗?”
对方声音传来,正是记录仪中的净海二把手康超的声音。
张波按了免提:“我是张波,请问您是?”
康超:“张组长您好啊,哈哈哈,我是净海康超,久仰大名啊!张组长,能麻烦您把手机给何总吗?我们大哥有事找何总啊。”他礼貌的说。
张波看了眼何故。
电话那头一个声音响起:“何总。在下陆鸥。”
何故没跟他假客气,直接质问:“陆老大劫走我盛炎的人是什么意思?”
电话那头的陆鸥好像信号有延迟似的沉默了两秒,并没有直接回答:“对不住,在下有事想请何总谈谈,不知何总能否赏个脸?”
何故:“陆老大这是请人的态度?”
陆鸥的笑声从电话那头传来:“想见何总一面太难,我们这种仰仗何总赏饭吃的小人物,自然得自己想办法了……何总放心,我们没有伤害两位朋友的意思,我知道其中一位对何总的意义,否则何总也不会大半夜的这么兴师动众……”
何故和三位组长环视四周,半夜三更,山林四处乌漆抹黑,不知净海在哪里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陆鸥接着说:“等事情谈妥了,我自然会放他们离开。”
既然陆鸥知道林冬青和何故的关系,何故也没必要再装,直接说道:“陆老大想约在哪里?”
陆鸥:“我想请何总来我净海别苑坐坐……”
李臻手机震了一下,他拿起来看,是柴观发来的信息,只有四个字:【江哥已回。】
李臻靠近何故,把手机拿给他看了一眼。
何故:“净海别苑?在哪?”
陆鸥:“我会派人来接何总。”
何故:“好。”
陆鸥:“恭候大驾。”说完挂断了电话。
李臻:“他们这么严密的部署,必定会把人质藏在最隐蔽的地方……”
薛凤临:“肯定在总部,没跑的!”
张波:“艹!端了丫的老巢!”
薛凤临斜了他一眼:“你知道在哪吗?就端端端!”他接着说,“我刚才沿途都扫了一遍,除了树林就是山崖,没有岔路、没有村子,别说人了,连个鬼影都没有……除非他们掘地三尺挖个地道遁了……”
李臻:“你别说,还真有可能!这里是平市雷市和涠市三市交界,属于三不管地带,出了事政府只会往其他市推,根本不会严查,破土动工确实没人会注意,他们总部有可能在这里,只是这片山林太大,找起来如同大海捞针……”
薛凤临:“真他妈会找地儿!何总,要不把弟兄们都叫过来搜山吧?我就不信找不到他们!”
何故摇摇头:“动静太大,我怕打草惊蛇。”他惦念着林冬青,手脚被缚施展不开。
一辆车从县道开了过来,稳稳的停下,车上下来一个人,正是康超。
张波两步冲了过去,揪住他领子挥拳就要打:“我揍死你个王八蛋!”被薛凤临和李臻拦住。
康超挣脱张波,把领子捋了捋,走到何故面前,他对何故很好奇似的上下打量了一番:“何总,您好,我康超,大哥让我来接您。”他弯腰曲背,伸出手想和何故握手。
何故抱胸看着他,一言不发。
康超自讨没趣,也没在意,笑着请何故上车。
李臻上前一步说道:“不劳烦二当家的,您前边带路,我们开车跟着。”意思是要一起去。
康超笑了笑,很痛快地说:“行,没问题!”他打开自己车门回头嘱咐道,“夜里山路不好走,您跟紧点。”
何故对薛凤临点点头,薛凤临就明白了,留在原地待命,并继续搜索。何故李臻和张波带着十几个组员开上车,跟着康超去别苑。
县道崎岖,弯弯绕绕半个小时后上了高速,康超始终保持匀速,带着他们从一个叫不上名字的小出口出来,在树木荫蔽的狭窄小路上拐了几个弯停在一个雕花大铁门前,此时已是后半夜,大铁门和围墙上点着灯,照得方圆百米都很亮堂。
铁门往两边打开,康超开车进了院子,石板铺地的院子很大,一块大影壁立在当中,盛炎六辆车都停在院里。
康超下车,怀里抱着台笔记本电脑,伸手引着何故和众人绕过影壁往院里走,里院是个标准的三进院落,中式的建筑和回廊,彩画鲜艳,木料规整,没有丝毫年代的印记,看来是新建的。
李臻张波和众组员精神紧张戒备着,组员进了院就分散开去查看各个角落,康超微笑着看着,并没有阻止,但整个别苑里好像除了康超没有别人。
康超带着他们进了主厅落座,何故问:“陆老大呢?”
康超:“何总别急。”他看了看表说:“我去请大哥。”说着打开笔记本,把屏幕转向何故。
屏幕是黑着的,何故皱眉:“你们大费周章的请我来,就是为了让我跟陆老大视频?”
张波怒:“耍我们玩呢!谁他妈有功夫跟你们玩游戏!”
康超:“真是冤枉!这我哪敢啊!”他一边絮叨,一边在键盘上敲打几下,屏幕亮了起来,一个人坐在黑色的真皮沙发上,本来靠在靠背上,屏幕亮起来,他慢慢坐直,身体前倾,靠近屏幕,那是一张有些苍白阴郁的面容,皮肤白的好像很久没见过太阳了,自来卷的头发也像是很久没修剪过,半遮着眉眼,眼睛很大,白眼球有些黄,里面布满血丝,眼下是巨大的青黑色黑眼圈,脸颊有些凹陷,干涸的嘴巴微微张开,看不出年纪。他盯了屏幕两秒,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下唇,开口说话,正是电话里的声音:“何总。”声音不大,从他嘴里吐出来,在半空中荡了一圈,再飘进耳朵里:“我是陆鸥。”
传说中的净海老大——陆鸥,竟是这般活死人一样的尊容。
何故:“怎么?陆老大,何某还不配跟你面谈吗?”
陆鸥咳了一下说:“在下身体不适,见面怕冲撞了何总。”他顿了顿,喝了口水接着说:“等我好了,定会给何总赔礼道歉。希望何总不要介意。”
何故:“陆老大劫走我盛炎的人,到底要谈什么?直说吧!”
陆鸥闭着眼睛活动了一下脖子:“何总知道净海一直以来偏安一隅,只想做好自己的事情,不争不抢……”李臻张波对此番言论嗤之以鼻,陆鸥也未免太会给自己找台阶了吧。
张波暴脾气上来了,直接打断他:“净海不争不抢?那我三组的项目,是怎么到净海手上的?!”
陆鸥抬眼:“张组长对不住,都怪我没有管好手下,他手脚不干净,回头我砍了他的手脚给张组长赔罪。”
他接着说道:“这次我是想跟何总合作一把大的……无论对盛炎还是净海,都不吃亏!”
何故笑道:“陆老大,绑走我的人威胁我,这就是你们求合作的态度?”
陆鸥叹口气:“能不能合作,还要看何总您这边,我知道林冬青对何总的重要性,这合作的生意对我来说也很重要,这样,您先听一听,要不要合作看您。”
何故哼了一声,说得倒是好听!
陆鸥接着说:“净海这些年在互联网领域发展,有了很多资产和产业,但是无论在网络上如何壮大,最后还是要落在实业、落在人上……这也是我们想和盛炎合作的地方,我有渠道,您有人,占着地盘,我们强强联手,抢占先机,华东地区最后还不是我们说了算吗!”
何故眯起眼,他有了预感:“你究竟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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