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脸几乎已经快要贴到水面上,或许不用白彦出手,他自己也会因为意外溺死在这里。
只是不知青年梦到什么,嘿嘿傻笑两声,白彦嘴唇微动,将他从浴缸中抱出来,青年被他的动作惊醒,在哗啦啦的水声当中,将眼睛撑开一条缝,看到是他,哼哼一声,放心地把眼睛闭上,像一只流浪的小猫,湿漉漉的脑袋在白彦的胸前蹭了蹭,将他浴衣轻薄的布料晕湿。
白彦皱了皱眉,自己或许等会儿应该再去洗一个澡。
他把楚夏扔到隔壁次卧中,回到主卧,看着满地的狼藉,洁癖发作,退了出去,另一间卧室是白彦父母生前住过的,已经被尘封了很多年。
最后白彦还是回到了有青年的那间卧室当中。
白彦坐在床边,久久地凝视着沉睡中的青年,不明白这个青年想要从自己的身上得到什么,更不明白的是,自己为什么会容忍青年到现在。
他不喜欢任何不在自己掌控中事件的发生,他隐约预感到如果与这个青年继续纠缠下去,很有可能会陷入一片无法脱身的沼泽当中。
白彦合上眼,眼前浮现出一幕幕关于青年的回忆,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青年都不具备任何吸引自己的优势,而自己只是被一时的快感所迷惑。
这种东西只要戒断就好了。
楚夏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白彦坐在他的身边,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硬壳书,楚夏看了一眼封面,一个符号也不认识,并且受到催眠攻击,还想睡觉。
他闭上眼睛,但是又很快睁开,将躺在自己身边的人从头到脚打量一遍,他以为白彦会离开的,毕竟之前的许多次白彦都是结束后提上裤子就走人,今日他怎么有这样好的兴致,楚夏的大腿无意识地在白彦的身上蹭来蹭去。
白彦瞥了一眼身边的青年,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留在这里,他沉声道:“老实点。”
楚夏嘿嘿两声,从床上爬起来,对白彦说:“我饿了。”
白彦嗯了一声,没有下文。
楚夏的肚子与他一起叫起来:“我饿了。”
白彦依旧没有反应,楚夏揉揉脸,微微叹气,指着白彦去下厨估计他就该饿死了,于是磨磨蹭蹭地下床。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走到门口的时候,楚夏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白彦,问他:“白爷你要吃什么吗?”
白彦像是没有听见楚夏的问话一样,楚夏摸摸鼻子,下楼去了。
他简单地炒了两个家常菜,吃饭的时候白彦从楼上下来,让楚夏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也在桌边坐下,吃了一碗。
白彦有点古怪,饭后运动时这点古怪尤其突出,好像是过了今天,就没有明天了。
被从楼梯上抱起来的时候,楚夏脑袋中一片虚无,良久后,他才有些迟钝地想,白彦的生日好像快要到了,毕竟睡了这么多次,白彦的技术他也喜欢,自己似乎应该给他准备件生日礼物。
五岁的白彦想要什么楚夏清楚,但是三十五岁的白彦想要什么,他就想不到了。
他趴在白彦身上,哼哼唧唧问他:“白爷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啊?”
白彦也不客气,冷冷丢给他四个字:“要你闭嘴。”
楚夏嘤了一声,随后问白彦要闭哪张嘴,白彦忍无可忍,张嘴堵住了楚夏喋喋不休的双唇。
楚夏怔愣,脑中一片混沌,似乎又比刚才清醒了一点,这好像是他与白彦第一次接吻。
第二天白彦一早就从这座别墅中离开,之后接连好几天都没有再来过这里,给楚夏的卡了打了一笔钱后,让手下通知他尽快从这里的别墅搬走。
白彦的手下连连冷笑地看着楚夏收拾好行李从这里,起初他们还担心白爷会被这个小妖精给迷得丢了魂儿,现在可算放心,李连星这小子对白爷来说就是个玩物罢了,现在玩腻了,就被丢下。
系统没想到白彦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昨天上午楚组长还在精心给白彦挑选生日礼物,又练习烤小蛋糕,结果今天就被甩了。
楚夏在这间别墅中付出不少心血,别墅里从大厅到卧室,处处都是他留下的痕迹,而前一段时间买的种子种下后,也已经生长出来,生机勃勃,就要开花。
他给白彦买下的生日礼物估计明天才能送来,可惜没人能够签收。
系统把现在这个情况分析了一通,觉得是楚组长的这一片真情都付之东流,忍不住出声安慰楚夏不要难过,也许明天白彦就后悔了,还会接他回去。
正在算钱的楚夏听到系统的安慰,异常震惊,不是吧不是吧有人看到这么一大笔钱还能难过?
他现在看到银行卡里的那一串数字,做梦都能笑醒,男人嘛,遍地都是,没了还可以再找,钱没了,得靠打工人钢铁般的意志才能赚回来。
拿着白彦给的这笔钱包养小白脸,他能逍遥快活好一段时间。
楚夏刚一下车,接到个电话,电话里有个老板声称想要包养他,楚夏立刻来了兴致。
系统看到楚组长与电话中的人讨价还价,吓得代码又没了两串,他有预感楚组长正在做一件很可怕的事,这是在钢丝上跳舞,稍有不慎,便会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当中。
电话挂断后,系统建议楚夏说:“要不您好好考虑考虑?”
楚夏点点头,“我这不正考虑着吗?”
系统又问:“那方便透露一下您在考虑哪方面的问题吗?”
楚夏纠结道:“我主要是没见过对方长什么样,对尺寸要求又比较高,但对方说是玩S.M的,我有点兴趣。”
系统迫切地想知道楚组长这些年在扫黄组过得都是什么样的日子。
他果然不该对楚组长抱有任何希望。
希望反派也不要有这种想法。
楚夏在找到新房子后,与这位待定金主进行一番更详细的商谈,楚夏答应陪对方参加一场酒会,酒会后,两个人见过面对彼此有一个简单的了解,再做下一步的决定。
来参加这场酒会的都是圈子里的大人物,但是这些人加在一起都玩不过一个白彦。
他坐在沙发上,周围围了一群想要讨好他的老板,神色淡淡,在不远处喧闹的人群中忽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白彦抬头看去。
楚夏站在一个陌生男人的身边,言笑晏晏地同对方敬酒,看到有趣的场景,还贴在对方的耳边对其说着别人都听不到的悄悄话。
白彦一眼就看到他。
手中的酒杯咔嚓一声被捏碎,红色的酒水沿着他的苍白的手指滴答落下。
四周闲聊的老板们霎时噤声,看向白彦的那只手,一个个屏住呼吸,谁也不敢说话。
第16章
很快有侍应生上前,将眼前的酒水和碎片收拾干净。
白彦的手下上前一步,将纸巾递到白彦的手上,并小心询问道:“白爷是否要去换一件衣服?”
白彦将手上的酒渍细细擦拭干净,淡淡说道:“不必。”
手下退到一旁,而众人在一旁也不敢出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白爷刚才看到什么了这样生气?
是谁惹了白彦这个煞星了?现在还有谁敢惹他啊!
有人顺着白彦刚才看过的方向看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就是林总今天带过来的男伴他们看着有那么点眼熟,可一时间想不大起来。
宴会的主人听人说白爷气得把酒瓶给捏碎了,吓得脑袋差点要掉了,连忙过来,向白彦请示:“白爷刚才是看到什么了,您看着这里有什么让您不高兴,尽管动手。”
白彦神色冷淡,漆黑的手杖斜靠在边上,光滑的表面映出大厅中各色的灯光,他没有开口,其他人自是不敢多问。
楚夏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酒会,酒会上出现的人他一个也不认识的,听到的唯一一个熟名,是系统在脑海中提醒他白彦来了。
楚夏哦了一声,对于自己在这里遇见自己前金主这件事表现得既不害怕,也不热衷。
男人跟着楚夏来到自选区,问道:“你喜欢这儿的点心?”
楚夏拿着一小块红丝绒蛋糕,他这段时间吃了不少的甜食,上午的时候还跟系统说有点吃腻了,然而现在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又拿起一块,他对男人说:“挺好吃的。”
男人发出意味不明的低笑,在楚夏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又捏了一把,对他说:“等会儿我带你去吃更好吃的。”
楚夏转过头来,将手中的蛋糕一口一口喂给男人,男人姓林,身材一般,比不过白彦,五官勉强算周正,主要是他说他是玩S.M的,楚夏想要尝尝鲜。
好不容易有机会出一次差,时间紧急,应当珍惜。
男人将楚夏手里的这一块蛋糕全部吃完,然后抬起手,将楚夏嘴角沾的那点白色奶油擦去,意犹未尽地把自己的手指放到嘴中,对楚夏说:“没有你甜。”
好像有一桶陈年老油当头浇下,楚夏嘴角抽搐,可以判断出这人的口有点重,自己刚才是嫌蛋糕太甜,才塞到他嘴里的,没想到这人觉得还不够味。
男人对楚夏挤了下眼睛,说:“楼上的房间我已经准备好了,现在过去吗?”
现在快要九点,春宵苦短,一刻千金,耽误不得,楚夏当即点头,跟男人往楼上去。
在他们从一楼大厅中消失的时候,白彦的脸色已经阴沉得好像漆黑的锅底。
周围的人只看到白爷脸色越来越难看,不敢问他今晚到底是怎么了。
那人到底是怎么把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白爷给得罪成这个模样的,酒会的主人同样捏了一把冷汗,今天这场宴会恐怕得见血了。
众人战战兢兢,不敢言语,这种凝重的氛围渐渐扩大,直到整个宴会厅都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白彦终于有所动作,他从沙发上站起身,接过手下递来的手杖,然后与手下低语两句后,缓缓向电梯的方向走过去。
众人心中疑窦丛生,这么大的阵势是要干什么,有人脑子一抽,觉得白爷这副样子看起来有些像要去捉奸,随即给了自己一嘴巴子。
白爷能捉什么奸啊?他们就没听说白爷身边还有人。
楼上的楚夏对楼下的情况一无所知,男人在房间中早已准备好各种各样的工具,楚夏阅览群片,对这些小道具的用法都有一个了解,想到等会儿它们要用在自己的身上……嘿嘿嘿、嘿嘿嘿。
男人脱了上衣,爬到床上,扯了扯手中的散鞭,冲着楚夏邪魅一笑,问道:“喜欢吗?”
楚夏有些头疼,“不要笑。”
“啊?”男人皱眉,“怎么了?难道我笑起来就不像他了吗?”
楚夏头更疼了,这都什么玩意儿,“你笑起来时就让人很想把你掏空。”
油田嘛。
男人又笑:“你这个小妖精尽管来掏。”
楚夏猝不及防又被油了一下,好在紧接着男人将眼罩递给楚夏,还给他戴上一个项圈。
楚夏其实不想这么快就进行到这一步的,对方是是骡子是马他还想牵出来遛遛。
鞭子在空中挥舞的铮铮声响在楚夏的耳畔,他的眼前一片漆黑,只能凭借各种声音来判断这间屋子里即将发生什么。
咚咚咚、咚咚咚,一连串的敲门声将房间里的旖旎氛围击散,站在床边握着鞭子的男人转头烦躁问道:“谁呀!”
没有人回答,只是敲门声一直想个不停,男人丢下手里的鞭子,光着膀子怒气冲冲走到门边,准备开门将外面的人臭骂一顿,只是门刚一打开,看到门外那张有些苍白的脸的时候,他准备好的脏话全都卡在嗓子眼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一把拉出去。
“白、白、白……白爷……”
男人吓得腿都软了,跪在白彦面前,想起屋子里被自己带上床的青年,立刻明白白彦为什么会找上来。
他一脸谄媚,对白彦解释说:“我就是听说这个小子得罪了一景,想要帮您和一景出出气。”
白彦握着手杖,手背上青筋凸起,送了男人一个字:“滚。”
意简言骇。
刚才还很豪横地想要施展早已失传的黯然销魂鞭的男人,此时衣服也不敢穿,就连滚带爬从白彦眼前消失。
白彦坐在椅子上,手杖轻轻敲打着脚下的地面,那声音沉重,手下们站在他的身后,充当不会说话的摆设。
许久后,楚夏在房间中等得耐心几乎要耗尽,刚要扯下自己眼睛上的罩子,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他将蠢蠢欲动的手收回来,问道:“回来了?”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听见渐渐靠近的脚步声,楚夏心中一动,这人难道是要跟自己玩角色扮演?
白彦垂眸看向床上的青年,纯黑色的床单将青年的皮肤衬着格外的白皙,他的细长的脖子上套着黑色的项圈,眼睛上蒙了厚厚的眼罩。
白彦捡起床上的散鞭,在掌心梳理好,猛地挥起,伴随着破空的咻声,鞭子啪的一声落在楚夏的大腿上,楚夏当即倒吸一口凉气。
鞭子像雨点一样落在楚夏的身上,楚夏冷不防地被抽了一下,嗷嗷地叫起来。
依萍回家要钱的时候,她爹就是这样打她的,所以这是要扮演父子吗。
疼其实倒也不是特别的疼,他对疼痛的忍耐度向来比普通人要高一些,就是原本他对男人的调.教水平是抱有很高的期待的,结果水平怎么这么差?啧啧,差评。
怪不得需要花钱才能找到愿意跟他玩的,怪自己识人不清。
水平怎么就能这么差!
他吸吸鼻子,闷声闷气地说了声疼。
白彦拿着鞭子的手便停在了半空中,良久都没有落下。
他冷笑了一声,像是在嘲笑青年,却更像是在嘲笑自己。
这声音楚夏听着耳熟,他连忙抬手将眼罩摘下来,眨眨眼睛,男人变成了白彦。
楚夏心道系统废物,换人了也不提醒他一声,系统很冤枉啊,当时他能看到的都是马赛克,说话声也完全被消音,他要怎么知道换了人。
楚夏看看白彦,又看看自己大腿上那些新鲜的鞭痕,无语凝噎。
他倒也不必如此事必亲躬,自己做不来的事就不要做嘛。就算你是反派,你也得接受这个世界上有你不擅长的事啊!
白彦沉默地凝视着楚夏脸上神情的变化,此时的青年看起来还有一点委屈。
他在委屈什么?
委屈自己打断他和那个男人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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