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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没人比我更懂沙雕
作者:涂作
文案:
白云晞:就算我死了,被钉在棺材里,被架在烧烤架上,被撒上了孜然,已经散发出诱人香气了,我也要用腐朽的声音呐喊出:写沙雕剧本不容易,多给两毛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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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晞是一个十九岁不太普通的小孩。
她过马路扶过老太太,拉二胡伴奏过广场舞,上可偷摸贴广告,下可皮实发传单。
白云晞:我不是针对哪一个人,我的意思是,在场的各位,都没有我穷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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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意外的扫黄打非误伤让白云晞没了家。
无家可归的她选择了睡大街。
半夜三更狂风骤雨,跟前忽然站了个姐姐,孤女寡女,气氛非常的到位。
凌尘:起来,快起来小姑娘,这里不能睡,会着凉的。
白云晞:不睡这里人家还能睡哪里嘛?公共厕所吗?
凌尘:.....
白云晞眼神受伤,像一条失去了梦想和家乡的咸鱼。
凌尘纠结一番。
凌尘决策艰难。
凌尘:.....起来吧小妹妹,去我家。
白云晞: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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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漂亮温柔大姐姐捡回家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白云晞:谢邀,人在床上,刚下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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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艺高强间歇犯傻沙雕攻
身娇体软易推倒温柔姐姐受
1v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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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尘有前女友,雷的小伙伴慎入吧
内容标签: 年下 情有独钟 娱乐圈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云晞,凌尘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飞奔在欢快的致富路上
立意:好好生活,不要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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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位姐姐!
北方的夏天又干又热,夜晚习习凉风吹来,忙碌了一整天的人们来到人民广场散步放松。
彼时深蓝的天上挂了一轮圆圆的月,清澈皎洁照亮广场中央的女孩。
她随手扎了个简单的马尾辫,白衬衣奶黄短裤坐在军绿色小马扎上,怀里抱着把老旧的二胡。
轻柔的音乐从她手中缓缓淌出,白云晞轻轻弯着嘴角,浑身随着曲调而起伏。
全场静悄悄一片,除了不远处大妈广场舞曲的噪音之外,白云晞演奏出的旋律是唯一的声响。
“好!”
喝彩声在曲子结束、余韵回荡四方时炸响。
白云晞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微微欠身,迎着众人目光抱着二胡离开。
她踩上自己那辆五毛钱淘来的破烂自行车,嘎吱嘎吱驶入夜色,留给大家一个神秘的背影。
“啧啧啧,看看这气质,谁家的少爷小姐,出来体验生活呢。”
路人不知其中苦处,只以为她是闲来无事拉拉二胡。
白云晞单腿撑着自行车等在红绿灯前,路上人物形形色色,她可以很自信地肯定,在场的各位,没一个比她穷。
不然谁在广场拉二胡,还得摆个小破碗求赏钱?
白云晞数了数碗里八张五毛共四块,无奈地,笑了。
她住的地方是有名的鱼龙混杂之地,在城郊某个上世纪风格小巷里。
先从破烂大排档厨房进去,往里走拐进一米宽的小巷道,然后走过两排乱七八糟立在路边的楼房,尽头最烂的小楼就是她家————楼上。
白云晞住在这楼的地下室里,地下室不算太大,被木板隔成十个房间,在这寸土寸金的城市里,一个房间五百块一个月,水电费自理,已经算得上天大的便宜。
如果不是因为房东同情自己年纪小,她肯定抢不过隔壁邻居大哥。
那大哥是个老鸨,租下九个房间日日夜夜莺歌燕舞。
“回来了?”他一口大金牙,嘿嘿笑着同白云晞打招呼。
白云晞站在地下室通道口,东张西望看看有没有姐姐上班没关门。
“啊。回来了。”所有门都关得好好的,门里时不时传来几声激动的尖叫和急促的喘息声,“今天生意不错嘛。”
姐姐们都在忙呢。
“今天周末,下工的人多。”他咧嘴露出大金牙,“生意好着呢,队都排到四五点了。”
“不过如果是你的话,可以插队哟。”老鸨大哥逗小孩那样笑着说,“二胡,要来吗?”
白云晞被叫做二胡,主要是因为人比较二胡。
又二又糊。
她脸轰一下红透,手忙脚乱地往房间里躲,“别,别乱说。”
她可是个冰清玉洁的青涩少女呢。
老鸨大哥哈哈大笑起来,浑身都被得意笼罩,他拦住白云晞,到最后才说了句正事。
“今天中午遇到你姐姐了。”他拿出一包红绸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她叫我把这个给你。”
白云晞的姐姐是这片地区最霸道彪悍的女流氓,诶不对,不能叫流氓,应该叫老大。
身份说起来居然还蛮高贵,堪称流氓界的土皇帝。
但是白云晞从小和她不熟,只敢偷着用她的名号作虎作威。
今天怎么了?
白云晞疑惑地皱着眉接过包裹。
好了轻飘飘的,排除金条的可能。
她一下子失去了兴趣。
“行吧,我回去了。”
白云晞总感觉站在这门口,万一遇上个嫖客是自己认识的人,多少会有点尴尬。
老鸨便像迎客一般把她送了回去。
说起来这么艰难的环境下,白云晞能够守身如玉洁身自好安然无恙,几乎都是因为她那同父异母不太亲热的姐姐。
当初白云晞十五岁没了妈,哭唧唧地去投奔她这个唯一的亲人。
白遥站在众多小弟面前一把推开她,只冷冷地说了句,“我可以保护你,但你得自己活下去。”
然后白云晞就开始了她摸爬滚打的艰苦生活,而白遥丝毫不过问。
如果不是因为真的没人来找她麻烦的话,她还以为姐姐不要自己了。
现在白遥的势力逐渐壮大,听说还要转型,她送来的东西是什么呀?
好激动呀,这是白云晞第一次收到礼物。
小心翼翼地掀开一角,她瞄了一眼迅速盖上。
天呐她看见了什么?!
这东西竟然包了一层又一层!
掀开了一角,露出来的依旧是红绸缎!
白云晞咽了咽唾沫,紧张地猜测,会不会是支票或者写着自己名字的房产证?
现实的贫穷让她的幻想充满了铜臭味。
贫穷像一只手紧紧地掐住她的咽喉,若不用金钱贿赂就不会撒手。
可是白云晞十九岁屁大点儿小孩,只能用稀薄的钱让贫穷稍微松一点点,一点点到非常难受却不至于被掐死的程度。
她双手微微颤抖缓缓揭开礼物真面目。
瞄了一眼立马盖住。
白云晞:我,我踏马??
梦想破碎如暴风雨猛烈无情。
她姐姐一个除了脸全身纹身的女老大,究竟为什么要送自己一张泛黄的照片?
也许是因为这是她俩唯一同框的照片?
但站在白云晞身边的小女孩又是谁?
她比白云晞大个三四岁,高了一个脑袋,温温柔柔地揽住白云晞,笑得很好看。
但是好看不能当饭吃啊,支票呢?房产证呢?
姐你一个女老大也开始文艺怀旧起来了吗?
白云晞绝望地倒在床上,绝望地闭上眼。
她想绝望地回忆一下从前绝望的贫穷人生。
但今天太累了,晚上十二点的风好大,星星一闪一闪跳跃旋转,宛如催眠师手里的催眠图案。
她一不小心就真的睡过去了。
一夜无梦,第二天白云晞被巷子里养的公鸡叫醒,叽嘓叽嘓吵得人心烦。
“老娘书包呢???”隔壁房间的小姐姐加班那么辛苦,大清早还要赶着去上学。
“二胡,今天早上又要去贴小广告?”
另一个小姐姐把被疯狂寻找的书包扔床上,只穿了件破烂得透明的衣服,将挡未挡地遮住了胸前风光。
“嗯。今天去富贵小区。”白云晞飞快转过脑袋不去看她。
“那都是些有钱人啊。”小姐姐拢了拢衣服,面露不虞,只一个劲往嘴里塞地沟油炒成的难吃饭菜。
“嗯。”白云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明明大家这么努力地生活,却被生活翻身压住,终有一天会死在生活之下,与那些享受生活的有钱人截然不同。
“去吧。”小姐姐朝她抛个媚眼,迅速掩盖了刚才的情绪,“早去早回~死鬼~”
白云晞抖一抖鸡皮疙瘩,顶着张猴屁股脸飞也似的跑了。
这些姐姐人虽好,就是太开放了。
太开放了,白云晞护住自己发育不太良的小胸脯,呼出一口惊魂未定的热气。
她现在正骑着破烂自行车,摇摇晃晃赶往十二公里远的富贵小区。
白云晞其实知道贴小广告是不文明的行为,但是不恰饭不行啊,在生命面前,市容市貌什么的,暂时管不了那么多了。
新换的老板脖子上挂了根又粗又长的金项链,环抱双臂站在他们广告小分队面前。
“还是老样子,一栋楼两块钱,平安小区,和睦小区,富贵小区,荣华小区,都分好了啊,工资最后结算。”
“快走快走,别磨蹭,保安已经被我们的人支开了。”
白云晞最先跑开,她得贴快一点,下午三点还要去人民广场边的奶茶店上班。
她鬼鬼祟祟地捂着包包前行,路上的喷泉忽的喷出水,草地上散养的孔雀对着母鸡开屏,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也能把她吓一跳。
白云晞走向最近的一栋楼,路上忽然冒出个穿着碎花连衣裙的泡面头老太太。
她见着白云晞的衣服眼睛一亮,异常热情地迎上去紧紧抓住白云晞的手。
白云晞:.......?
怎么有一种领导巡查既视感?
“姑娘!”老太太中气十足呀,“你这衣服可真好看!”
白云晞满脸不相信地低下头,入目便是洗得快没颜色的五毛钱地摊货。
“......是么?”
不过是不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这老太太不是带着红袖章,专门抓贴小广告的人喂狗的居委会大妈。
这就足够白云晞友善地与她讲话了。
李三水今天早上起来其实有正事要干,不过刚走出门就在小区里遇上个长得乖乖巧巧的小姑娘。
李三水:!我与这个妹妹有缘!
于是她跑过来搭话,说的都是事实,小姑娘的衣服好看。
小姑娘穿什么都好看。
也许是年龄大了,做点什么事情都开始讲究缘分,今日这小姑娘格外合自己的眼缘,不同她聊两句都对不起出门这一趟。
李三水拉着白云晞天南地北叽里呱啦乱七八糟聊了一大圈,到后来等在小区门口的司机以为她出事了,急匆匆跑进来找她。
“小姑娘住哪栋?阿姨下回找你玩儿!”
李三水被嚷着“太太您快迟到了!”的司机拽走,挣扎着抛下这句话。
白云晞:.......
不等她乱扯个答案,李老太太就被司机半拉半送地塞进了车里。
没了阻碍,她很快贴完了小广告,收好刚发的四十块钱,骑上自行车心情愉悦地前往下一个打工的地方。
夏日已至末尾,星宿移到流火之位,风混在人们不同情绪中悄然凉爽,迎面是裹着灰尘的风,白云晞低了低脑袋,只觉得活在世上很迷茫。
唯一的美好只是每晚在人群中央拉上一个小时的二胡,一曲两曲美妙乐曲缓慢流淌,拂去每一个打工人心中的烦躁,白云晞闭上眼感受二胡在怀中的微颤,音乐赋予了他们新生。
这是她短暂美好的文艺时刻。
然而贫穷依旧萦绕在她的心头难以挥散。
奶茶店工资一个月两千,这是店长定得死死的,只扣不涨。
时不时贴小广告一个月能挣三四百。
二胡撑死一百不能多了。
扣掉房租,除去吃饭还剩个五百,加上莫名其妙一直在增加的水电费,就剩四百了。
路费尽量控制在五十以内。
剩下的钱乱七八糟每个月用得光光的。
老旧的自行车被白云晞的体重压得嘎吱哀鸣,白云晞被生活的繁忙压得透不过气。
她停下车,红灯停,所有人都停下来了,可是人并不相同,白云晞见了太多不相同的事情,心中压积的无力越来越重。
拐过几个弯,奶茶店引人注目的招牌出现在眼前,她熟练地换上店里的围裙,藏好静默时冒出来的惆怅,笑逐颜开地与同事插科打诨。
为了每一天都能在这个糟糕的世界存在,大家已经足够努力了,优劣与否无法定义,她只知道每一个人都是相同且特殊的个体。
奶茶店一般会在三四点变得冷清,白云晞无所事事地坐着,坐着坐着就打起了瞌睡。
云里雾里中,她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儿就是这楼的入口?”一个上了年纪的女声在门外问道。
“是,太太,入口面对人民广场,更能吸引客人。”
“行。”买都买了,纠结这些有什么用,李三水漫不经心地转头,完全没有想到竟然又遇上了早上的小姑娘。
“走,进去看看。”她通知道,一个人抢先进了店,站在门口便喊,“小妹妹!”
白云晞闻声抬起头看了看,又迅速埋下了头。
富贵小区和这儿隔了将近二十公里,这老太太怎么到这儿来了?
老太太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奶茶店四周,确定似的问道:“小姑娘在这儿上班?”
白云晞做了杯老年人都爱喝的养生茶递给她,“嗯。”
老太太满脸怜爱地说:“真乖!”
她果然絮絮叨叨抱怨起自己家的小孩,说什么“二十几快三十的人,整天只知道上酒吧,找些借口说是谈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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