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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先生他好像有秘密(近代现代)——秦墨北

时间:2021-03-17 15:02:06  作者:秦墨北
  心中的不安渐渐放大,岁寒微微皱眉,尽管预料到接下来的话可能会令自己不适,不过还是开口问了:“为什么是你送他回来的?”
  “昨天晚上穆辰喝醉了,刚巧喝酒的地方离我家比较近,我就把他带回我家过了一夜。”林嘉佑望着岁寒那瞬间放大的瞳孔,眨了眨眼,有些无辜地补了一句,“因为是好朋友才会这么做的,我想,你不会介意吧?”
  不介意?怎么可能不介意,说实话,岁寒现在已经快气炸了,他真的很想直接一拳头砸过去让这个臭不要脸的重新做人。但还是不得不忍住,一来是因为眼前这人不比其他那些莺莺燕燕,把林嘉佑打坏了他自己说不定还要搭进去;二来,他向来都如果觉得一个男人出轨了,应该先去找那个出轨的人治罪,而不是找第三者。
  生生忍住了想要打人以及骂街的冲动,岁寒将那件外套夺了过来,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对林嘉佑说道:“不介意,不介意……你大爷!”
  砰!的一声,门被重重关上,关门时带起的风吹乱了林嘉佑的头发,他伸手撩了一下碎发,盯着那扇紧闭的门,觉得昨晚听见柏穆辰的梦呓时所受的郁闷的气,总算疏散了一些。
  门内的情况就不理想了。
  柏穆辰站在楼梯口时基本听不清外面在说什么,除了岁寒最后那句‘你大爷’,不过既然岁寒都在外头骂街了,那就说明一定不是遇到了好事。他此刻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希望来按门铃的人千万不要是林嘉佑。
  然而事与愿违,岁寒怒气冲冲地拎着那件外套走进来,将外套往楼梯口一扔,质问道:“我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柏穆辰看着地上那件外套,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从林嘉佑家里出来的时候外套似乎是林嘉佑拿着的。
  “你他妈说话呀!”岁寒走上前,一把扯住柏穆辰的衣领,怒吼道,“你刚才是怎么跟我说的?啊?去酒店,你可真他妈会瞎编!那我问你,这件外套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骗我?你跟他是不是有什么?”
  宿醉的后遗症在这时候再次涌了上来,头疼的感觉一阵接着一阵,仿佛脑壳都要炸开一般,柏穆辰深锁眉头,将岁寒的手从自己领子上扒开,无奈地说:“没有,我跟他没有什么,你不要多想。”
  岁寒借着抓住他的胳膊,接着骂道:“究竟是我多想,还是你不检点,你自个儿心里头没点儿数吗?我可当真是小看你了啊柏穆辰,这扯起谎来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我看上回那事儿你也是在跟我扯谎吧,那个跑你家门口来跟你搂搂抱抱那个小王八蛋就是你姘头吧?”
  柏穆辰本来就头疼,听岁寒在这儿跟他骂骂咧咧还翻旧事,心里头更加不舒服,便道:“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样真的让我很烦。”
  岁寒除听到这句话时,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似得,很疼,他的表情也有那么一瞬变得有些受伤,只是下一秒又被愤怒替代,他左手抓住柏穆辰的肩膀,吼道:“你嫌我烦?!老子还嫌你烦呢,老子一天天的在你家给你烧菜做饭做家务,我他妈跟谁这么照顾过啊,你他娘的还给老子在外面乱搞,你现在要是不跟我解释清楚这事儿,我就跟你没完!”
  这是柏穆辰和岁寒在一起之后他觉得最累的一次。
  或许是因为宿醉之后带来的头疼感使得他的脾气也变得暴躁无比,也或许是岁寒跟他吵架的声音令他觉得不适,人心烦意乱地时候往往会做出一些冲动的事,于是他闷得推了岁寒一把,吼道:“你有完没完!”
  推完之后,他才想起来,岁寒手臂的伤还没有完全康复。
  这还是岁寒第一次以如此窘迫的形态跌倒,按照他的力气其实根本不可能被柏穆辰随手那么一推就倒下去的,只可惜他的左手手臂实在使不上力气。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趴在桌子上,肚子刚巧撞在大理石桌面的尖角上,若是再往上偏移一点,他那还没拆钢板的肋骨估计又要骨折一次了。
  即便打了那么多次架,也不得不承认肚子这块是真的脆弱,冷不防地这样重重一撞,剧烈的疼痛感伴随着轻微的呕吐感一并席卷而来。他微微弯腰,颤抖着捂住肚子,大口大口呼吸空气,想要缓解一些那种想呕吐的感觉。
  冬日清冷的空气随着口腔吸入内部,引得喉咙口也变得冰凉与干燥,肚子被撞的疼痛并未减少,只是度过了最初那种突入袭来的疼痛后变得稍稍习惯了一些罢了。与此同时,岁寒忽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悲伤与心痛的感觉。
  这种心痛的感觉不同于母亲因病去世以及被父亲误会无视时的心痛感,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他也说不清那是什么感受。
  柏穆辰真的没想到,自己不过是用平常力道推了一下,事情就会发展成这样。他走到桌子便,伸出手想要查看一下岁寒的情况,却被他一掌拍开了。
  他疼得没什么力气怒吼,只是咬牙低声说了一句:“滚……”
  “寒寒……”
  他咬了咬牙,还是使出力气怒吼了一声,像极了愤怒的野兽的低吼:“滚!”
  岁寒越这样柏穆辰越害怕,他伸手想要按住岁寒的肩,让他翻过身来看看他的肚子有没有伤到:“你不要这样,你起来让我看看你有没有伤到哪儿。”
  “我叫你滚啊!”柏穆辰的手才刚碰到岁寒的肩,他便蹭的一下站了起来,面对着柏穆辰,右手高高地扬起,好像下一秒就要打下去。
  柏穆辰已经做好被扇耳光的准备了,可是等了好一会儿,岁寒的手掌始终没有落下。
  他打不下去。
  过去的回忆在此时此刻再次涌现,像浪潮一般席卷而来,高中时的一幕幕又在他脑海中重演。
  仿佛又回到了某一天的下午,他从校园的某个地方路过,一偏头,看到柏穆辰被他那几个狐朋狗友围堵在扇耳光,少年的脸又红又肿,死死咬着下唇,不发出一点声音。而他,只是冷冷地站在远处望了一眼,对里面的人表示一番同情过后便离去了。
  他打不下去,对于一个曾经眼睁睁目睹过被校园暴力,而自己又没有出手拯救的人,他真的下不去手。
  从前是,现在是,以后或许也会是这样。
  岁寒放下了手,垂在身侧,他微微低头,没有看眼前的男人,只是轻声说了句:“我出去走走。”
 
 
第34章 
  岁寒说了出去走走便真的只是去外面逛了一圈,他担心自己再待在家里会做出什么令自己后悔的事情,又不想跑回餐馆去被那两人抓着问东问西,便漫无目的地走了一圈。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间已走出了很久,总觉得这一带看着很眼熟,仔细回想才发觉这是柏穆辰高中时候住的那个小区所在的那条街。
  和十多年前相比,这条街已经改变了太多太多,仿佛只有道路两旁的大树,从十多年前存活到了现在。岁寒站在街头盯着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忽然在思考自己是不是有点矫情了。
  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这种事情,十多年前就干过一次,没想到现在又干了一次,而且还都是走着走着,就来到了同一个地方。
  走了这么长时间,肚子确实没有原来那么疼,但确实有点累。岁寒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思考接下来应该怎么办,现在不可能像十年前那样,还有个人会把他捡回家。
  他是临时出门的,手机钱包什么的全部放在家里,身上可以说是身无分文,在外边儿待一个下午还行,超一天应该就不太行了。可他又不想回去,现在回家差不多就等于是在向柏穆辰示软,去找苏绍南他们肯定会被看出来自己情感出了问题。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啊——”
  后方传来一声女人的惊叫,岁寒被那叫声吸引住了,起身想去寻找一下那叫声的根源看看发生了什么,不过这时那叫声却戛然而止,只不过不像是喊叫的人自己止住了声音,反倒像是被人捂住了嘴。
  好在这时后边儿店铺里碎嘴的大妈派上了用场,岁寒站在几步之外听见那个买包子的大妈和来买包子的聊天:“旁边儿面店那老板娘真的惨,隔三差五就被她老公打,刚才那声儿你听着没有?就是那男的打老婆呢。”
  买包子的大妈便问:“哟,这是为啥?”
  “好像是因为俩人结婚有好些年了,那姑娘生不出孩子,男的家里亲戚逢年过节就爱拿这个说事儿,怀疑是不是男的那方面有点儿问题。你也知道,这男人都好面儿,又不敢当面跟那些人对骂,这不就把气儿撒老婆头上了。”
  “真是作孽哟……”
  后边儿的话,岁寒也没怎么听,大抵那两人又开始八卦别的事儿了,街头巷尾,邻里之间就是爱八卦别人,哪家的男人女人在外头找了别人了,哪家男人打老婆了,哪家孩子考了好大学了,都是被八卦的事件。他们大多当做茶余饭后的话题,唏嘘一番之后接着下一个话题,可岁寒却不是听完这件事儿后单是唏嘘一番就完了的。
  他本来就瞧不起打老婆的男人,且现在胸口憋着一股子闷气无处发泄,脑袋一热,就朝着那两个大妈谈论的面店去了。
  上午的时间,面店没锁门,门把手上却挂了关门的招牌,贴在玻璃门上时隐约可以听见里面传来沉闷的击打声和一个男人骂人的声音。于是他没作多想,推开门便闯了进去。
  吃饭的大堂空无一人,岁寒便循着击打声传来的方向往后厨而去。
  “贱人!我让你再多嘴,再多嘴,我他妈打你两下你就跟别人诉苦,觉得自己很委屈是不是!”
  男人抬起手中的扫把,重重落下,摔在躺倒在地上的女人身上,落下一阵沉闷的击打声。女人被抽打得生疼,小心地扶着地板,朝着里边儿挪动了一下。
  男人看了这一幕,心里更气,一把把扫把扔到一边,将腰间的皮带解了下来,挥舞起手中的皮带,鞭打在女人身上,一边打一边骂:“你还敢躲,你个臭biao子!看我不打死你。”
  “啊!”皮带抽过皮肤上带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女人疼得惊叫了一下。然而男人并未因此生出怜悯之心,反倒继续举起了皮带。
  “你再叫,你再叫一个试试……啊!”
  这次叫的却不是躺倒在地上的女人了。
  就在男人的皮带要再次落下的时候,他的手腕忽然被人抓住了,力道之大几乎要把他的手腕捏碎,男人手中的皮带也因此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谁,谁……”男人回过头,只见抓住自己手腕的居然是一个没见过面的年轻男人。
  “哦~我知道了,”手腕被人抓住了,男人却还有闲心嘴贱,他看向倒在地上的女人,嘲讽道,“这小白脸他妈的是你的姘头吧,看不惯我打你所以特意来救你,唉疼疼疼……”
  岁寒看着男人那副欠揍的样子,松开他的手腕,一脚揣在在后背,说道:“你这胳膊要还想要的话,嘴巴就给老子放干净点!”
  男人被他踹得向前倒去,撞上了厨房的柜子,柜子上的碗稀里哗啦摔落下去碎了一地。他现在的模样狼狈至极,扶着柜子才能颤颤巍巍地站直身子,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底气,回过头冲着岁寒吼道:“你丫谁啊?管老子闲事儿!”
  “我就一路过的,”别人的私事岁寒确实不敢管太多,他自己倒不怕因为什么聚众打架的事情被带去公安局关几天,主要是怕女方会因为他的出现被家暴得更严重。于是扯了个谎,威胁这个男人,“你恐怕还不知道吧,就在你一门心思打你老婆的时候,我可是在一旁录像好久了,你怎么打骂你老婆的样子,我这手机里记录得可是一清二楚!到时候只要管周围的街坊邻居要点儿口供,再把这份录像往公安局一交,你猜会怎么样?”
  男人瞪大了眼睛,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这回气焰顿时短下去了一半:“我打我老婆,关你屁事,这女人生不出孩子,还害得我被人家笑话,打几下怎么了。”
  岁寒不想同这种人多费口舌,看向那个还处于惊恐状态的女人,说道:“与其跟这种人渣过日子,倒不如一个人过来得清闲,趁早离婚吧。”
  “嘿——你个小白脸,还敢挑拨咱夫妻关系!”男人气急败坏之下从刀架子上抽了一把水果刀出来,直直地朝着岁寒砍去,只可惜这是个只会对着女人耀武扬威,在亲戚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的男人。刀尖都还没碰到岁寒的衣角,刀柄便不知怎么的转移到岁寒手上。
  趁着那个男人惊异之际,岁寒再次抓住他的手腕顺势将他的整个人拖到灶台边,接着将男人的手掌拍在砧板上,紧接着收起刀落,只听得当的一声。
  “啊——”这次是男人和女人共同发出了惊叫,女人吓得从地上爬了起来,跑过来查看这边的状况,男人的头上则是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连眼珠子都不敢动一下。
  刀子重重地插在砧板上,距离男人的手掌不过一厘米远。
  现场沉寂了几秒,两人才松了一口气,只是这个时候,男人看向岁寒的眼神已经变了。
  岁寒刚松开男人的手腕,男人便紧张兮兮地摸着自己的手腕,往后退了好几步,惊恐地看向他。岁寒将刀子从砧板上拔了下来,甩到一边,对男人说:“你老婆被你打的时候,大概就和你刚才一样害怕吧。”
  岁寒也不知道男人后来会不会再次打他老婆,只希望自己扯得那个谎能够起点作用吧。
  那之后他走到附近的公园里坐了一下午,看着公园里的小朋友在草地上玩,家长就在一旁陪着他们,老年人坐在长廊边晒太阳,打牌。不知不觉间,已日近黄昏,一滴水滴落到脸上的时候,岁寒抬头往天空一看,原本应当是霞光万丈的时刻,天色却变得灰蒙蒙的,像是笼罩了一层雾霭。
  第一滴水滴落下,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地面逐渐被雨水浸染成深色。下雨了,那些在草地和长廊上游玩的小朋友和老年人们都躲雨的躲雨,回家的回家。
  岁寒不想回家,也没心情躲雨,仍旧是坐在那涂抹了红漆的长椅上,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任由雨滴一点一点拍打在他身上,将他的衣服和头发全部弄湿。
  天气本来就冷,下了雨之后被风一吹更冷,一切的一切,都像极了多年前的那一天,只差那一把伞和那个人。
  不知是他想得太多还是真的就有那么巧,眼前灰色的天空被一把黑色的伞取代,岁寒偏过头,看见柏穆辰举着伞站在长椅旁,朝他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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