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江一朝又火速询问,而这个时候,孙晨也不骗他,点了根烟,冷着脸说了。
当时顾宴找她,并不只是为了公司给人使绊子,还特地去聘请了私家侦探,看上去像是冲着江堰和江裴凉来的。
二人在外头从来没有想过要遮掩什么,现在估计照片都洗出来了吧。
江堰微微皱起了眉:“这样啊……”
江一朝见他没有很大的反应,疑惑道:“你不紧张吗?按她这么说,都是几周之前的事情了。想寄这种东西早就寄过去了,要是让爸妈收到了怎么办?”
“话是这样说没错。”江堰托起了下巴:“可是正是这样,要收到早就收到了,爸妈不可能是现在这个反应的。”
昨天江父还那样疑神疑鬼的样子,如果收到这种照片,反应肯定不是这样。
“说的也是,但……”江一朝像是有点难以启齿的样子,最终还是开口道:“你们没有在外面做一些太……亲密的动作吧?酒店之类……也没有去吧?”
江堰只是微笑:“没有哦。”
实不相瞒,他到现在还离本垒十万八千里远呢,他倒是想……
“好了,我的事说完了。”江堰对着江一朝努努下巴:“你继续说你的事。”
江一朝被他这转进如风的话题弄得有点懵:“啊?”
“就是亲脸的事。你不是说你很困扰吗?”江堰说:“你总得继续说完,我才能给你提建议啊。”
江一朝被他那正气凛然的样子所蛊惑,定定心神,又脸冒红光地继续说了下去。
当时,吃完饭后,孙晨没有马上起身。落地窗外江景璀璨,江一朝待着待着,觉得有点不太合适了。
“那个时候,她突然凑过来,摸上了我的手,我吓了一大跳,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她问我有没有女朋友,我说没有……”
“习习的凉风吹拂过来,她顺势坐在了我的身边,我能闻到她发丝上浅淡的香气;她一直都没有放手,那个瞬间,我感觉时间都沉默了,静止,永恒……”
“突然,她凑到我耳边,问我觉得她怎么样?我不知道她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我本能地不想回答。我说,你是个好人,我觉得这个回答无可挑剔——”
“但是下一秒,她就侧过脸,重重地咬了一下我的脸颊。我被吓到了,我心脏在疯狂跳动,为什么会有这样大胆的女人……”
江堰看着江一朝,缓缓把嘴唇抿成了一个似笑非笑的微妙弧度。
笑死,陷进去了。
“我、我说完了。事情就是这样。”江一朝红着脸从回忆中抽离,然后道:“我知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很危险,但没想到,会这么危险。”
“下一次她要是再让你去,你会去吗?”江堰问。
江一朝扭扭捏捏起来:“这个要看情况……”
室内一下寂静了,江一朝等待了半天,却没能得到回应,期期艾艾地抬起头,试图询问恋爱大师江三弟:“所以,你的建议呢?”
“亲,”江堰捧着下巴看他:“我这边建议是去兼职配音言情小说有声书会比挖矿赚钱的呢。”
江一朝:“?”
混蛋——!!!
.
静谧的夜晚。
江父洗完澡出来,已是凌晨,一般这个时候老伴早已熟睡了,今天他却发现房间里还亮着一盏小灯,江母坐在小桌旁似乎在看什么东西,微微弯着腰。
“怎么了?”江父擦着头发,关切道:“在看什么?怎么衣服都没换。”
江母还穿着外出的衣服,没有换成家居服,像是一进来就坐在这儿看东西,没有动过。
“没、没什么。”听见声音,她倏地把那封东西收了起来,笑容有些勉强:“我今天有点不舒服,你先睡吧,我去书房待一会。”
“不舒服?”江父皱眉道:“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一下医生?”
“没事,真的没事,可能只是有点胃胀气。”江母连忙摆手:“不用,你先休息吧……”
她话音未落,江父就听见同一楼层里,响起了轻微的开门声。
开门、关门、下楼梯,笃笃的声音沉闷,一串动作一气呵成。
江父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眼里射出一串凌厉的光芒!
在这凌晨时分,为什么要下楼?难道要出门?但二楼住的只有他们夫妇俩,和……江裴凉。
以前江裴凉从来没有起夜的习惯,也根本就不会夜半出门,而现在,他要去哪里?
一楼住的,也只有江堰一个人!
江父猛地把浴巾甩开,神情瞬间凝重下来,对不知所以的江母偷偷比了个“嘘”的手势,小声道:“不要说话。”
江母点点头,不太明白这是要干什么。
二人面面相觑片刻后,江父寻思着时间差应该差不多了,于是蹑手蹑脚打开房门,再蹑手蹑脚走下去,态度十分严谨,甚至记得把自的大拖鞋子给甩开了,跟踪能力直逼·毛利小五郎。
他把房门掩上,将一无所知的老伴儿关在门内,心头一重,深呼吸片刻,缓缓往自想的那个地方走去。
果然,深更半夜,江堰的房门底缝里仍冒着白光,江父心里一个咯噔,更加放轻了动作,随着距离越近,里头隐隐绰绰的说话声再度响起:
“大哥,你躺下吧,拿枕头垫着,比较方便一点……”
“好。”
“哇,不按一下还不知道,你这边好硬啊!”
“是么?……你的也挺硬的。”
“那我用这个了?我新买的,还带震动功能,花了好多钱咧,先给你试一下。不舒服记得跟我说!”
“嗯……轻一点……”
江父站在门前,把一切声音收入耳中,顿时感到一阵热血直冲头脑,眼前一片昏沉。
怎、怎会如此,他的两个儿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江父痛定思痛,终于眼神坚定起来,掏出自来的路上顺的保洁的万·能·钥·匙,坐好了心理准备后,直接破门而入!
一阵巨响,正道的光洒在了大地上,他运足气力,声从丹田而出:“你们在干什么啊啊啊——!!”
声音静止了几分,寂静的室内,唯有嗡嗡的轰鸣响仍很顽强。
江裴凉趴在床上,江堰坐在他的后腰上,正拿着一个硕大的、形如狼牙棒的东西,在他因为久坐而有些僵硬的肩颈处滚动,二人神态茫然,微微张口,懵逼地看着破门而入的爹。
“不好意思,”江父迅速后退,把门掩上了:“打扰了。”
第70章 霸总打跑反派!
由于昨晚的事件实在太过于乌龙(江父单方面认为), 他感到大为丢人;所以次日晚,全家人一起准备去参加宴会的时候,他竟没有看这俩人一眼。
江堰第三次发现江父从他身边歪着脖子走开时, 十分困惑不解。
“大哥, ”江堰问:“咱爸这是怎么了?”
江裴凉闻言, 转头去看, 发现江父十分怪异地在对上眼的瞬间转开了脸, 看上去恨不得自己当场化身猫头鹰, 能把脖子转个二百七十度。
“……”江裴凉面无表情地道:“可能是落枕了吧。”
江堰倒是觉得, 能落枕落到看上去像是个奇行种的程度, 他爸昨晚怕不是一边在梦里跳艺术体操一边入睡的。
奇怪的是,除了江淼依旧活蹦乱跳,一家人看上去都不怎么精神的样子;江一朝估计又在烦心孙晨的事儿, 脸都快青了;但江母也很消沉, 眼下泛起了青黑。
江父当奇行种之余不忘铁汉柔情:“到底是怎么了?昨晚没睡好?”
江母垂着头摆摆手, 道:“没什么,可能就是有点不舒服。”
“到底哪儿不舒服?”江父关切地问道:“如果还是不舒服的话, 晚上你别去了吧, 留下来看看医生, 好好休息一下, 我看你就是太辛苦了。”
江淼:“……”
她是不明白, 她妈从早到晚打一整天麻将到底有何辛苦而言。
江母仍是没说话, 婉拒了丈夫的好意, 随后目光转瞬即逝地在一旁坐在一起的江堰和江裴凉身上扫过。
随后,幽幽地叹了口气。
由于是一家人一起前去,所以江父非常有仪式感地选择了那辆大型车,内里的空间宽敞到甚至可以就地拍一张全家福;江堰和江裴凉坐在后排, 挨在一起,等人等到快要睡着。
不知是不是江家祖传磨磨唧唧,这边江父的袜子没穿好,那边江淼的纽扣找不到,都好了又轮到江一朝摔了个屁股墩,三个医生围着他猛瞧他遭受重创的尾骨,看上去一时半会儿,这趟车是没法出发了。
江堰昏昏沉沉的,直接把自己的脑袋搁在江裴凉的肩上,还不忘问:“大哥,今天肩膀有没有舒服一点?”
江裴凉放低身子,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嗯。”
“唉。”过了一会儿,江堰又问:“昨天爸那么进来,绝对是又怀疑什么了吧,我们这几天……”
“没事。”江裴凉截了他的话,只道:“不用担心那么多。”
他说话一向听不出什么外露的感情,语气也是冷冷淡淡,却莫名给人一种能够信赖的安心感。
江堰把脑袋又往大哥颈窝里拱了拱,然后仰起头,自下而上瞧他。
像是感觉到了江堰的视线,江裴凉微微低下头,沉静地看着他,问:“怎么了。”
“没事,”江堰莫名觉得有些想笑,他弯了弯眼睛,学大哥说话:“来亲亲不嘛。”
他的要求,江裴凉是从来不曾拒绝的;于是他垂下脸,神态平淡地缓缓含住了江堰的嘴唇。
先是耳鬓厮磨,亲密无间地贴在一起;这段时间他们已十分娴熟,江堰闭着眼,突然亮出小虎牙,轻轻地咬住了江裴凉形状优美的唇角,不放。
他故意的。
江裴凉眉心一皱,手掌下意识扼上了江堰的颚角,随后微微用力。
唇齿水到渠成般碰触到了一起,二人都随之一顿,生涩地磕磕绊绊片刻,才找到了些许窍门似的,顺利地交错起来。
这触觉太过新奇,两人专注地闭着眼,没能察觉到远远的脚步声传来。
江一朝的屁股确认没事,但也遭受到了一些精神上的打击,于是蔫了吧唧地走在最后头;江淼则跟在他身边,以便于近水楼台先得月地嘲笑他;江父站在江淼前头,让她少说两句;江母最先登上了车门,随后就瞧见了后排被座椅遮了大半面的俩个黑压压脑袋。
江母:“……”
“咋了?”江父看见她堵在车门口,很是纳闷:“咋不走了?出啥事了?我看看……”
他话音未落,“砰”的一声闷响,平日里娇弱不堪的江母就以千钧之力撑住了车门,眼神凶狠,整个人呈一个“大”字,堵的严严实实、密丝合缝,颇有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江父:“?”
这是在干什么!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江母面色凝重道:“我们家水烧开忘记关了,赶紧要回去看看。”
“怎么会。”江父只是笑,笑她真是个小傻瓜:“水壶是自动断电的。”
江母寸步不让,英勇无畏道:“电源被我拔掉了,所以它现在是不会自动断电的。”
“……”这样完美的闭环逻辑使江父的脸色也缓缓凝重起来。
电源都拔掉了,那水还怎么烧的起来?!不会吧,不会他媳妇这么英年就罹患阿尔茨海默症了吧,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老婆。”江父沉默了一会儿,才安慰道:“我们去宴会之前,还是先去医院体检一下吧,早发现早治疗,没事,我们都在你身后。”
江母:“?”
谢谢,她现在身后的那两个人就是罪魁祸首。
……唉,她为了这个家真是付出了太多。
.
江堰回来才知道,自己昨天被带去参加的那个宴会,虽然说它表面很普通,会场里的冷碟也依旧那么难吃,但它意义重大。
“你再说一遍,”江堰有些纳闷:“这代表着什么?”
“简单来说,”梁喜识努力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就是以后上流的商圈会带你一起玩的意思。”
毕竟世家子弟归世家子弟,就算同样是身世显赫,也是要分个三六九等的。如果像以前原主那样能力弱的,大家就默认他只是个啃啃老的米虫;而像大哥这样能力出众的,就会单独隔离出一个小圈子,互相交换利益,缔结合作关系。
“哇。”江堰非常实诚地张大了嘴:“没想到我爸那么看重我哦。”
“倒也不是。”梁喜识高情商道:“在此之前,您家里只有您一个没有参加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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