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性格是直了点儿,但心理不一定直。”贺旖旎神秘兮兮地回头看了看楼梯,确认贺宴没有出来,冲蔚宁勾勾手指。
蔚宁伸脖儿凑道贺旖旎面前,贺旖旎小声道:“我哥能让你进家门,说明他没把你当外人,我家除了家政阿姨能进,还没来过别的人呢。”
既然提到家政阿姨了,蔚宁决定告诉贺旖旎一个“好消息”:“妹妹,话说你平时一个人在家肯定很寂寞,而且家里这么大,打扫卫生什么的很麻烦,所以我真正要送你的生日礼物是……”
“是什么?”贺旖旎眼里放光,就知道宁哥哥肯定有别的准备,会是比二哈还蠢萌的扫地机器人吗?
蔚宁模仿电视购物推销员那种打了鸡血似的亢奋热情,连说带比划:“你渴望每天一睁眼,就有热腾腾的早餐送到面前吗?不用自己动手,就能看到是窗明几净,整洁有序的家居环境,每天出门、回家都有贴心温暖的问候吗?对!我已经从你的眼睛里看到渴望和需要,现在阿宁哥哥要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一位勤劳勇敢,善解人意的家政阿姨正在派送途中,不要十天,不要半个月,只要两天,最多两天,为你解决所有烦恼和麻烦的温馨牌阿姨就会上.门服务。”
“不必感谢我,我是现代活雷锋,以后……”蔚宁的迷惑性话语还没说完,贺旖旎一声尖叫震天响:“啊!!!你这个魔鬼!!!请你粗去!!!”
在二楼卧室里“静心”的贺宴都被贺旖旎的尖叫声惊到,打开门走出来,来到楼梯口看到贺旖旎像只炸毛的土拨鼠,双手捂着耳朵,“啊~~~啊~~~啊~~~”地不停尖叫。蔚宁则像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三好学生,盘腿坐在客厅茶几面前的地毯上认认真真做试题。
贺旖旎的声音分贝已经达到极强噪音的上限,贺宴捂着耳朵喝止道:“贺旖旎,你在鬼叫什么!”
贺旖旎委屈极了,小跑着上楼,抱住贺宴的腰,把小脸埋在他胸前,嘤嘤道:“我不喜欢宁哥哥,他太坏了。”
“坏?”贺宴的目光倏然变得幽暗深沉,凌厉的眼神化作数把锋利的眼刀朝做试题的蔚宁飞去,“他对你做什么了?”
“他……呜呜……说给我找了……呜呜,阿姨。”贺旖旎好不容易气走阿姨,刚过上几天自由飞翔的日子,蔚宁竟然试图搞破坏,完全是个魔道中人,白白长了一张招人喜欢的脸。
“就这事?”贺宴的身体放松下来,摸着贺旖旎的头,安慰道:“宁哥哥也是为你好。”
“???”贺旖旎抬起泪眼婆娑的眼,完全没有被安慰到,反而受了更大的刺激,“哥哥,原来你早就和他狼狈为奸了。”
“你这个成语用得很不恰当,我和阿宁叫通力合作。”贺宴一本正经道,“找阿姨这件事是我请阿宁帮忙做的,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我16了!不是6岁的小孩子!爸爸妈妈都没这么管过我,你管这么多!”贺旖旎推开贺宴,挥着眼泪冲进卧室。
贺宴追上去,等着他的是甩在脸上的厚重房门。
贺宴摇了摇头。哎,以前那个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可爱小女孩去哪儿了?
贺宴走下楼梯,坐到沙发上,拧开一瓶苏打水边喝边对蔚宁说:“找阿姨这件事你不该现在告诉她,今天毕竟是她的生日,送试题已经让她不开心了,现在还哭唧唧,有点可怜。”
蔚宁抬起头,看着贺宴,也委屈起来:“你知道她会不开心,还指使我做这些事,现在我帮你拉了一大半仇恨,你还怪我,我里外不是人就不可怜吗?”
得!刚气走一个小哭包,现在又多个小委屈,贺宴一个头两个大,今天难道是水逆日?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贺宴扶额道,“要不你先回家休息,我给我妹做一下思想工作。”
听到休息两个字,蔚宁突然想打哈欠。
蔚宁捂着嘴,把打哈欠的欲.望硬生生憋回去,眼睛里憋出一层水雾,配合他的话,卖惨指数直线上升:“没有责怪我的意思,只有赶走我的意思。行,我走!”
蔚宁低头把试题本收起来,抽了一张卫生纸用力擤了一把鼻涕。
贺宴看到蔚宁眼里有泪光,以为他也哭了,心里顿时一紧:“你怎么了?”
蔚宁没理会贺宴,收拾好后,直接站起来转走就走。
贺宴有点愧疚,一把抓住蔚宁的手腕,解释道:“我也没有赶你走的意思,就是……哎!不知道怎么说。”
贺宴不擅长解释,平时要么在训练基地和队员待在一起,要么回俱乐部和下面各个分部的教练领队开会研讨。作为MVP俱乐部的大BOSS,只有别人向他解释,哪有他解释的时候。
蔚宁在贺宴看不到的角度偷偷扬起嘴角,准备来一发欲擒故纵。
蔚宁背身对贺宴说:“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家了,你家楼下哪里有BUS站?”
“这个我不太清楚。”毕竟时间对贺宴来说比较宝贵,出门都是开车或者打车,“我去问问我妹,她平时上学都坐BUS应该知道。”
蔚宁:“………”
贺宴明明有车,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说我开车送你回家吗?而且这个点哪里还有BUS可以坐啊!看来自己低估贺宴直男的程度了。
“不用了,我自己下去慢慢找吧。”蔚宁背上自己的挎包,走到门口换鞋的同时,伸手在包里摸来摸去。
贺宴呈“送客”的状态,站在门口准备给蔚宁开门。
蔚宁突然把包里的东西都抖出来,然后蹲下在一堆散发着青春荷尔蒙气息的球衣里找东西。
“你在找什么?”贺宴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的门钥匙呢?”蔚宁在穿过的球衣裤翻来翻去。
“我好像把钥匙落在父母家了。”蔚宁叹了一声,看了看手表说,“这个时间,我爸妈应该睡了。”
贺宴“哦”了一声:“要不……”
蔚宁竖起耳朵,以为贺宴会让他留下来过夜。
贺宴沉吟片刻后,说:“要不你去住宾馆吧。”
“………”蔚宁现在终于搞明白贺宴为什么一直单身了,他这种金刚直男哪个遭得住?
蔚宁二话没说,把衣服塞回包里,鞋带都没系,直接开门要走。
背后传来贺宴带笑的声音:“我开玩笑的,你这么穷,住宾馆肯定肉疼,留下来吧,我家有客房。”
蔚宁转身,气呼呼地把包扔向贺宴:“知道我穷,你还调侃我!”
贺宴接过散发着男性气息的包包,嫌弃地挂在衣架上,说:“你明明不想走,却要装模作样,以为我看不出来么?”
蔚宁的心思被戳穿,略显尴尬道:“你既然看出来了,就不能假装挽留一下吗?”
贺宴挑眉道:“‘强人锁男’不是我的作风,而且我已经暗示你留下了,你自己要走的。”
蔚宁突然走到贺宴面前,抬眸不爽盯着他:“你什么时候暗示了?”
贺宴眯起眼睛,看着蔚宁近在咫尺的脸,缓缓道:“我已经让你住下了,你还不满意,这充满挑衅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就是看你很不爽啊!”蔚宁挺胸顶了一下贺宴的胸膛,不服道,“之前我没做好准备,被你压在地上摩擦,现在我要讨回来,毕竟我南城李小龙的名号不是白叫的。”
贺宴被蔚宁的话逗笑了:“你还想被摩擦一次?我北城叶问只能满足你挨打的愿望了。”
蔚宁:……
叶问好像是李小龙的师父,连江湖名号你都要占我便宜,这口气我必咽不下去!
第33章
一场说干就干的肉搏就这么开始了。
两人从门口干到客厅。
蔚宁三次挥拳,四次舞爪试图用力量制服贺宴,但都被贺宴的十级格挡值给轻松化解了,然后贺宴转守为攻,用了一记“眼花缭乱无影手”加“以牙还牙扫堂腿”,直接把蔚宁摁倒在沙发上。
“北城叶问”压在“南城李小龙”身上,低调而又不失霸气地问道:“服不服?”
服是不可能服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服!
蔚宁倔强的白眼和不屑的表情充分显示出还想反抗的意图,贺宴把蔚宁的双手固定在头顶,俯身露出胜利者的微笑:“小伙子,有肌肉不代表战斗力强,我劝你不要继续反抗,真的把你弄伤了,你又要哭。”
蔚宁身体已经投降,意识却还在反抗,硬的搞不过你,我就来骚的。
蔚宁低头看了一下两人贴一起的地方,挺了挺腰说:“你压到我JJ了!”
贺宴的笑容瞬间凝固。
蔚宁不提醒贺宴根本没注意,现在蔚宁动了几下,这比上次蔚宁坐他大腿还容易走火。
贺宴一脸阴郁地抬起腰部,沉声警告道:“你别乱动!”
呵,一动不动是王八。你不是很强吗?怎么就怂了?
蔚宁很不听话地将腰扭来扭曲,挑衅贺宴的忍耐度极限。
有一句话说的好,不作死就不会死。蔚宁俨然已经忘了贺宴之前把他拖进小树林做过“扯蛋”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贺宴正常的时候冷淡又正经,一旦失去理智,做出来的事连自己都匪夷所思。
蔚宁一脸邪笑地不停“进犯”贺宴,贺宴的眸色越来越深沉,最后化为一团浓墨,将蔚宁吞噬。
“啊!啊!啊!!!”客厅里再次发出惨绝人寰的尖叫声,住在贺宴隔壁的邻居再次从睡梦中惊醒,差点就要打电话报警了。
***
翌日,蔚宁缓缓睁开酸胀的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华丽的水晶烛台吊灯,充满木质香气的房间,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透进来,朦胧的光束正好照在蔚宁的脸上。
蔚宁的头隐隐作痛,一手挡住眼睛,一手颤颤巍巍地去触摸自己的下.面。
还好,JJ还在。蔚宁松了一口气,以后再也不敢惹贺宴了,他简直是个批着人皮的大魔王,狂暴起来就不是个人!要不是自己使出撬动地球的劲儿挣脱他的魔爪,今后怕是不能人道了。
蔚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床上,只记得自己在捂.裆逃窜的时候,被地上没收拾完的小裙子绊倒,后脑勺好像撞在楼梯的护栏上,直接晕了。
妈的,好气啊,贺宴那个禽兽在哪儿?
“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海面倒映着……”充满童趣的欢快铃声从手机里传出,在空荡的房间里无限重复。
蔚宁停止翻滚,钻进被子里,到处找手机,终于在床的另一边找到了。
来电显示的是“李美丽女士”。
蔚宁接起电话,喊了一声“妈妈”。
蔚妈妈心情似乎很好,说话都带着笑意:“宁儿,快夸我。”
“啊?啥意思?”蔚宁现在头晕乎乎的,反应比较迟钝。
“你老板不是要找阿姨吗,我帮你找到了。”蔚妈妈说。
“哦哦,妈妈不愧是万事通,真牛啊。”
蔚妈妈听蔚宁的声音慵懒中带着一些沙哑,问道:“你还没起床吗?”
蔚宁“噌”地一下坐起来,吞了几下口水滋润嗓子:“起了啊,你知道我我一向早睡早起。”
“呵……”蔚妈妈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嗤,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德行,蔚妈妈心里可是非常有数的。
“我们来视频聊天吧,让妈妈看看你今天的状态好不好。”蔚妈妈提议道。
“妈妈,我现在不方便视频。”蔚宁表示拒绝。
蔚妈妈:“为什么不方便?”
蔚宁:“我准备洗澡。”
蔚妈妈:“是么?”
“嘟嘟……嘟嘟……”电话直接断线了。
蔚宁正要放松地呼出一口气,威信视频通话又来了。
卧槽啊!我怎么摊上这么个奇葩的妈妈。
蔚宁拿着电话,忙不迭地下床,顾不上穿鞋,像火箭发射似的冲向浴室。
蔚宁冲进浴室,将门反锁,快速脱掉T恤,接起蔚妈妈催命一样的视频通话。
“妈妈,都说了我在洗澡,你怎么不信呢。”蔚宁举着电话露出赤.裸的上半身,向蔚妈妈展示自己没有说谎。
手机镜头转了一圈,蔚宁突然愣住,然后从头到脚迅速石化。
因为洗手间里除了蔚宁,还有一个人。
贺宴显然刚洗完澡,浑身还散发着水气,仅下半身裹了一条白色浴巾,养眼的身材在镜头面前暴.露无遗。
也许是清晨脑细胞还不太活跃的关系,所有人的反应都慢了半拍。
在静谧了十几秒后,蔚宁和贺宴同时用迷茫的眼神来了一波“你为什么在这里”的灵魂交流。
蔚妈妈的疑惑不比两人少,作为长辈,她率先打破诡异的沉默:“你们……或许应该解释一下?”
蔚宁已经失去语言能力,该怎么解释?感觉说什么都会越描越黑,就妈妈那种非主流的前卫思想,估计已经脑补了一系列不可描述的情景。
贺宴看蔚宁闷不做声,身上的皮肤都臊得微微泛红了,只能“英勇”地站出来救场。
贺宴冲镜头挥了挥手,向蔚妈妈打招呼:“姐姐,早上好。”
姐、姐姐?蔚宁手一抖,手机差点掉了。
“她是我妈妈。”蔚宁小声道。
贺宴当然知道视频里的人是蔚妈妈,前几天蔚宁说她是跳广场舞的老阿姨,被追着打得嗷嗷叫,贺宴在电话里听得一清二楚。
贺宴微微一笑,伸手扶住蔚宁的胳膊,把镜头对准自己,说道:“是阿姨啊,对不起,我失礼了。您看起来年轻又漂亮,我还以为您是阿宁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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