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纸飞机随风飞舞,楚天阔拿在手中,在空中前后晃悠两下,牟足了劲朝着绯尘的窗户飞去。
一个接着一个,越来越多的纸飞机朝绯尘而去。
最开始的纸飞机落在绯尘的琴弦上,他睁开眼睛有些诧异的拿起手中的纸飞机,并不解此为何物。
纸飞机携带着气流而动,绯尘朝窗外望去,密密麻麻的纸飞机朝他涌来。绯尘一惊,还以为谁这么大胆来搞偷袭。正当想要反击之时,一只纸飞机落在他的肩头。
绯尘低头一看,纸飞机上面似乎写有什么字,而且照此看来此物并无杀伤力,他这才放下心来。
随着纸飞机一点一点拆开,上面的字写的歪七扭八,绯尘看完差点没气昏过去。这肯定楚天阔的杰作,只见上面写着“小木木,你再不出来我就扒你裤子……”
………绯尘敢肯定,这定是楚天阔无疑。他笑着摇摇头,“阿阔,还真有你的。”
绯尘将所有的纸飞机全部拆开看了一遍,他既无奈又有些感动。只见绯尘起身而立,挥袖间飞机纷纷漂浮在空中,只待绯尘朝着窗外挥袖,所有的纸飞机在内力的作用下按照原路返回。
楚天阔还伸长脖子等着绯尘回信,仅在一转头的功夫,所有的纸飞机朝着楚天阔飞来“不是吧,这么多。”顿时楚天阔被纸飞机包围,压在底下。
“小木木他这是在搞什么鬼,怎么全都还回来了。”楚天阔动了动身子,拿掉落在身上的纸飞机,可刚刚起身又有一只袭来。
楚天阔心想,小木木这是玩上瘾了哈!他伸手接住,拆开一看居然还有字。
里面的字并非楚天阔所写,而是绯尘给他的回信。
很简单的一句话“本座要吃新鲜的鱼。”
“嗯?小木木他什么时候喜欢吃鱼了?”在楚天阔的印象中,绯尘并不喜欢吃鱼,甚至不喜欢鱼腥味,这回竟然主动要吃鱼。
既然绯尘说了,楚天阔就乐呵呵的去找鱼。想要新鲜的,还是去河里抓的最新鲜。
出了云朔宫不远处有一条河流,临近荷花池旁,楚天阔曾亲眼看到里面有鱼在游。他凭借不太清晰的记忆,东找西找最后靠着运气找到此处。
楚天阔将鞋袜全数脱掉,挽起裤角直接淌进水里。夏末将至,此时的水带着微微凉意。楚天阔根本顾不上,他的眼中只有肥美的大鱼。
等到楚天阔抓鱼回到云朔宫之时,已至黄昏,太阳红彤彤的照满半边天。他乐呵呵的抱着手中不算太大的鱼,浑身都已经湿透,经风一吹凉快极了,甚至可以说有些冷。
楚天阔打了个激灵,再次来到绯尘的门前。
风影火影依然在此处守在,二人看到楚天阔怀中的鱼时不由得一惊。“楚公子,你……你抱条鱼干嘛?”
“是小木木要的鱼,我特意到河里抓的,怎么样?还不错吧!”楚天阔将手中的鱼摇了摇,鱼儿时不时煽动尾巴,像是证明自己还活着。
“小木木,我把鱼抓来了——”
绯尘听到楚天阔的声音蓦然起身,他本以为楚天阔跑到哪里去玩,早将此事丢在一旁。
毕竟丢三落四,心不在焉才是楚天阔常做之事。
“吱呀”一声,房门缓缓打开。
楚天阔看到出现在门后的身影,呆滞半天没回过神,手中的鱼落在地上已然不知。他咽了咽口水,小声试探道:“小……小木木。”
只见绯尘一袭白衣如雪,白玉发冠高束,墨发及腰散落身后,天人之颜,只如初见。
这分明就是初遇时的慕蔼尘,十年之间,他没有半点变化,丝毫看不出留下岁月的痕迹。
现在面前的真的是当初的慕蔼尘,楚天阔以为这辈子都看不到了。
站在面前的楚天阔全身湿透,慕蔼尘踏着台阶靠近,用手揉了揉楚天阔湿透的头发,温柔的说道:“为何你会这般狼狈,万一受了风寒可如何是好?”慕蔼尘边说,边拿衣袖帮他擦干水渍。
楚天阔一把抓住慕蔼尘的手,委屈巴巴的说:“还不是因为小木木你要吃鱼……”
“吃鱼……”慕蔼尘想起此事,只觉得无奈。说真话时楚天阔不懂,开玩笑话时他倒是比谁都积极。“谁让你要扒我裤子,再者你可以去后厨取来,又何必亲自去抓。”
慕蔼尘说此话时,将头抬得很高,虽是如此,嘴角的笑意一直都未消失。
楚天阔才不管什么鱼不鱼的问题,他牢牢抱住慕蔼尘的腰,将头迈进怀里。“小木木,你不许再生我的气了,我以后再也不乱说话了。”
慕蔼尘摸着楚天阔柔软未干的头发,将楚天阔搂在怀中,随后点点头。“阿阔,我好想你!”
见此,风影对火影使了个眼色,这种情况下他们二人还是离开的好。火影点头示意,走时还不忘把地上的鱼捡走。
风未止,花未落,情未灭。世间所有的重逢与相遇尽数在这一刻,彼此的呼吸,彼此的心跳。
因你,是我一生的爱。
【作者有话说:下一章大结局~~~】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大结局
时光略淡,岁月悠长,云朔宫内的白兰树常年盛开,芳香四溢。或许是从未仔细寻看,又或许是太过熟悉,竟一时忘了玉兰花的存在。
直到随着清风,花香袭来……
而在云朔宫内是新一天的开始,唤醒新一天的自然是可口的美食。
吃饭本是再寻常不过之事,而在云朔宫的这顿饭并不简单。它跨越十年,让众位有缘之人能在此相聚,一餐一食,虽是平常却不平凡。
“我说小木木,你怎么又将衣服换回来了?”楚天阔和绯尘抢先来此入座,不成想青枫青杨以及南烛叶早就在此处等候多时。
当楚天阔看到绯尘又换了装扮时,瞥了一眼悠悠问道。
绯尘倒了一杯茶,接着又为楚天阔倒了一杯。茶色清亮,淡淡的香气袭来,闻之则有凝神静气之效。
“怎么,阿阔你不喜欢?”绯尘吹去杯中漂浮的茶叶,小饮一口随后问道。
南烛叶看着桌子上的菜,又看了眼绯尘二人,心想师兄这么问一定会被楚天阔嘲讽一番,虽然不知发生什么,但楚天阔的嘴里总是说不出什么好话。
“无论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而且都好看。”楚天阔一把搂住绯尘的胳膊,笑嘻嘻的说道。
绯尘揉了揉楚天阔的头发,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笑。
“哎哎!楚兄……你们”南烛叶看着二人的互动,皱起眉头“你们和好了?”
楚天阔听此话,立刻回答道:“咳咳,叶小弟你答对喽!”楚天阔心想,哄好绯尘可真不容易,哪敢再惹他啊!
南烛叶见二人这般,不由的放下心来。他只想感谢上苍,终于……终于让他们二人和好如初了。
“小木木,你脖子上的挂坠到底是什么宝物?”楚天阔神秘兮兮的靠近,他先前以为这是个宝物,但是看起来也不太像。
绯尘摸了摸脖子上的挂坠,若有所思,随后道:“的确是宝物……”说完故意停顿一下“不告诉你。”
楚天阔:“……”我还不想知道呢!
此物确实珍贵,结之以发,寄之与情。发丝千结,不解心结。
如今,这缕发丝的主人终于回来了。
坐在一旁的青枫青杨二人,时不时参和几句。更多是被桌上的菜色所吸引,青枫咽了咽口水,伸出手就向旁边的鸡腿袭去。
“啪”的一声,青枫猛的缩回手,一边摸着被打的手,一边委屈巴巴道:“我……我就是想看看鸡腿熟没熟。”
青杨无奈的摇摇头“待人齐之后再吃,莫要偷吃。”
“哈哈哈!你个小馋猫。”楚天阔几人见此笑的前仰后合,笑够了楚天阔问道:“为什么他们几人还不来?”
他们几人自然是指肖豫灵、北辰夫妇以及云墨。
“豫灵一大早就出去了,他称昨晚做了一个梦,梦中有告知他去何处求得解咒之法,至于具体去了何处我就不得而知了。”南烛叶单手托着脸,愁眉苦脸的说道:“也不知豫灵能不能找到办法?”
“有劳豫灵了,寻解咒之法还需缘分。”绯尘意味深长的看了楚天阔一眼“只要阿阔得以归来,血咒解除与否都不重要。”
“小木木……”
楚天阔刚要说什么,被前来的北辰打断。
“北辰,你可总算来了。”楚天阔还想就北辰来迟之事好好跟他聊几句,却见北辰神色异样,像是有话要说。
身后的古澜手中拿着一张纸,似乎是一封信。
“云墨……云墨离开云朔宫了,这是他留下的信。”古澜拿着信对楚天阔说道。
“云墨称自己罪孽深重,今生都无法赎罪。他欲游于江湖之上,惩恶扬善,以扬正义之风,赎罪孽之重。”这是云墨临走前说的,北辰欲留无果,只是他说要将信交于楚天阔。
北辰接过古澜手中的信,递给楚天阔。
“云墨他可真不够意思,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跟我打。只留下一封信,等我下回见到他,定要好好教训这小子一番。”
楚天阔嘴上说的如此轻松,心中却滋味百般。他一方面为云墨的而欣慰,另一方面又为他的远走而不舍。不知何时,楚天阔竟有些多愁善感了。
绯尘想是猜出楚天阔的心绪,将手停留在他的后背上拍了拍。
信封被拆开,这是一封简单不能再简单的信。信中表明云墨独身行走江湖的决心以及对楚天阔说的一些话。
“楚天阔,我不知遇到你是幸运还是不幸,至今依旧没有答案。作为云墨我无疑是活着的,至少与千面狐相比是活着的。此前我的身旁只有孤独、欺诈、冷漠……以至于享受孤独而失去信任。没有朋友亦没有亲人,不懂友情亦不懂爱情。仿佛这世间所有的情感都与我无关,如今我还是不懂,但我想去寻找答案。顺便去探寻你所宣扬的惩恶扬善,同时也是为罪孽深重的我赎罪。勿寻、勿挂、勿念……谢谢你——楚天阔。”
在信的最后,云墨写到“将你交于宫主大人,我很放心。”
这其中不掺杂任何其他的情感,仅仅是以朋友的名义。
楚天阔拿着这封信,笑着笑着眼眶有些湿润。他想若能放下仇恨,真的可以收获真诚,无论千面狐与否,哪怕是亲手将你杀死的仇人,都有着不为人知的善念。
“说不定哪一天云墨哥哥自己就回来了。”青枫说道。
“是啊!等这小子回来,我还得好好给他上一课呢!”
楚天阔说完,招呼大家坐下“来,来大家吃饭。云墨他不吃,咱们吃。”
青枫早就等不及,不等北辰坐下,立刻扯下一条大鸡腿“真好吃。”青枫都已经十八岁,过了十年似乎除了长高之外,并无其他变化。特别是贪吃这点,跟楚天阔一模一样。
“真没想到云墨就是千面狐。”南烛叶吃着菜,也不耽误他说话。“千面狐的真面目我可算见着了,本来以为他长得奇丑无比,没想到很是好看。”说着,南烛叶看了绯尘一眼“师兄,是情敌哦!”
南烛叶故意将音调拉的很长,对绯尘笑着说道。
绯尘抬眸看了他一眼,之后给了他一个“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的眼神,南烛叶见此乖乖闭上嘴。
在众人将要吃完的时候,肖豫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显得异常兴奋,步伐匆匆。也因走的着急此刻气息不稳“找到了,我找到办法了。”
肖豫灵兴冲冲的跑来,猛的抢过南烛叶手中的茶一饮而尽。顾不上解释,只道:“我找到解咒的办法了。”
“真的?”楚天阔拍桌而起,激动的问道。
“豫灵,到底什么办法?需要什么草药我立刻去准备,哪怕是抢我也要将它抢来。”
实际上,因还未来得及向他们解释血咒之事,北辰夫妇以及青枫青杨一脸茫然,不知几人所言何事。
这些事稍后可以解释,不过眼下还是尽快知道解咒办法。楚天阔一脸着急的问道:“豫灵,说来听听,我们也好去寻找相应的药材。”
“是啊!是啊!”南烛叶拽着肖豫灵的衣角,好奇的说道。
可肖豫灵偏偏保持神秘“小叶,这件事你不行,只能楚兄来。”
“我?”楚天阔有些不解,但是如果他能救绯尘,做什么他都愿意“行,我来。所以,到底是什么办法?”
楚天阔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肖豫灵,直到他看见肖豫灵嘴角的一抹坏笑,才知道原来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其实很简单,解咒的办法就是楚兄你。”肖豫灵脸上挂着的坏笑只增未减,甚至还能看到他的脸上泛起若有若无的红晕。“就是……就是那什么……”
“什么啊?豫灵你把话说清楚啊?”南烛叶见他说的支支吾吾更加心急的问道。
“就是他们二人……”肖豫灵看了楚天阔与绯尘一眼“就洞房花烛夜做的事,你们总该明白了吧!”
“洞房……”
这下南烛叶憋着笑,脸微微有些发红。更夸张的还要属楚天阔,闹了半天解咒的办法竟然是……要他们二人洞房。
“你从哪听来的,该不会是耍我的吧?”
“是一位白胡子老者告知于我的,此人甚是奇怪,来去无踪,自称是位无名的乞丐。”肖豫灵再次倒了一杯水,接着说道:“老者还称,解铃还须系铃人。所谓因果循环,解咒之法需找血咒之因。”
肖豫灵所说的老人,楚天阔与绯尘二人都不陌生。他身份成谜,却多次给予他们提示。的确是个不简单的人。
“不对啊!这个方法根本就没有用,要是如此上回那次血咒早该解了才是。”楚天阔有些不相信的反驳着,说完他注意到众人张大的嘴,猛的将自己的嘴巴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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