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他总觉得不对劲,连忙反驳道:“不对不对,是帅,超帅。”
春晓笑道:“哈哈~~心弦,你啊,还真是一点没变。”
那一笑,一对小虎牙更是清晰可见,花酒与御林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今日新郎官真是英俊潇洒。”
抚游子道:“确实好看。”
几人从头到尾都是笑声连连,唯独年华没露口,片刻,只见君心弦戳了戳年华道:“年华师哥,怎么了?这是嫉妒春晓师哥了,还是看入迷了,我就说吧,像师哥这么好的人,绝对有不少小娘子欢喜着呢。”
年华没理他,而是踏步靠近,勾出一抹笑道:“师弟,祝贺你。”
师弟?春晓一听这两个字,心里不由泛起一股酸水,莫名不舒服,他强挤出笑容,笑道:“哈哈,谢谢师哥。”
不对啊,君心弦总感觉气氛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挠挠头,说道:“喂,师哥,婚礼什么时候开始?”
比起他们之间的对话,他更加好奇新娘子长什么样?
没多久,只见春晓的父母缓缓而来,两人面露欢喜,精神饱满样,笑道:“哈哈,春晓的师兄们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抚游子道:“伯父,伯母,恭喜恭喜。”
“走,里面请。”
年华见一家子喜气满面,没有多说话,而是紧跟在后。
婚礼的场面很大,来了不少贵宾上客,就连县太爷都来了,大包小包的贺礼,连绵不绝。
迎亲花轿悠悠荡,唢呐乐鼓声声扬,鲜花簇锦,高朋满座,待声消尽,凤冠霞帔,踏地入目,年华他们看见了传说中的新娘子,一个字代替,美,不失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容,跟春晓可算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座无虚席的场面欢声笑语,抚游子等人也是贺语连连,从不破规的年华,今日也是喝的酩酊大醉。
“年华师哥,你别喝了。”
御林静坐一旁,忍不住夺过他口中的酒杯,这一夺,瞬间激起他心中的不悦,转眼说道:“今日乃我师弟大婚,怎可不饮酒,为表祝贺,这杯酒,师哥先干为敬。”
说罢,他随便一拿,猛然对口,咕咚咕咚地一坛酒,就这样光了。
“呲~~舒服。”
“师哥,你喝的太多了。”
“哪里多了,我这还不够呢。”
“师哥你……”
“御林,咱们是不是还忘记祝贺新郎官了?”
他的话很快被年华打断,转眼,年华便拎着一坛酒向前方走去,御林刚想阻止,只听抚游子道:“御林,随他去吧。”
连三月哥哥都不阻拦了,大家只好闭口不语,刚刚还狼吞虎咽的君心弦,此刻也安静的跟小猫一样,莫名压抑。
第六十九章 师哥真的做不到
年华抬脚前去,脑内忽闪的画面还停留在一对新人的拜堂之中,那一拢锦绣红袍,妖艳至极,轮椅上的男子更是引人瞩目,一对壁人简直是羡煞旁人。
春晓见他走来,愣了愣,手中的酒杯不由停下,看着他踉跄着步子险些摔倒,刚想推动轮椅,只见身后佳人阻拦道:“夫君,我来。”
“巧儿,不用麻烦,我自己可以。”
“夫君,你这是何话,你我已成亲,从此便是长久,何须麻烦二字。”
这些话堵得春晓无法反驳,只能松开手,缓缓道:“那就,有劳夫人了。”
两人画面太美,美得年华失了魂,疼了心,这一刻,他终于知道春晓在心底的位置,原来他想保护他,不是一阵子而是一辈子,那轮椅后面的人,为何不是自己,而是她人?
“咕咚~”
年华猛然喝下一口酒,潇洒一甩,再次跨步前去,瞭望苍茫,大笑道:“哈哈哈~~天涯流落思无穷,既相逢,却匆匆,携手佳人,和泪折残红。”
“年华师哥。”春晓刚到他身旁喊道一句,只见年华酒壶一伸,淡漠又道:“春纵在,与谁同?”
“师哥?”
年华看了看,又道:“不知这位夫人介不介意,在下想借你夫君一用。”
“这...”薄唇小嘴,弯弯柳眉,巧儿蹙眉吞吐,有些犹豫。
见她这般不舍,年华又道:“放心,我一定会物归原主。”
“哈哈~~”巧儿眉眼一笑,柔声道:“师兄哪里的话,你既然是我夫君的师兄,自然是一家人,怎可不舍。”
说罢,巧儿便松开手,转身离去,年华也丢下酒壶,对他俯耳靠近,问道:“师弟,可否随我去一个地方?”
“当然。”
片刻后,两人就这样来到了后院中,春家的房子不少,格局也是层次分明,年华走在他的后方就这样慢慢看着他推动轮椅,始终不敢上前一步。
风吹过,是暖的,春晓停下手中动作,转身问道:“师哥,是有什么事吗?”
那双淡水薄唇沾染一抹朱红,高挽发髻的青带是赤红色的,俊秀容颜多了一丝妩媚,年华忍不住赞道:“今晚的你,可真美。”
“师哥?”
他的一句话,立马打断了年华的思绪,转眼嬉笑道::“哈哈~~不对不对,师哥说错了,是帅气,帅气。”
这抹笑容为何如此难堪,让人看的凄凉。
年华很快又道:“师弟,师哥给你舞最后一次剑,就当是我送上的祝福。”
说罢,年华很快解下发髻上的青带,墨黑头发如流水般就这样滑落而下,落在半腰处,他回眸一笑,将头发全部扎落在脖颈处,轻含一缕额前发梢,笑道:“春,看好了。”
瞬息间,青叶飘然,漫天飞舞,与人与景共处一地,年华摇曳身姿,剑芒或蓝或红,或紫或青,七道颜色挥洒黑幕之下,春晓知道,这是年华独一无二的剑法,‘莫连上’此法毫无攻击之力,唯一的用处就是好看,除了小时候看过一次,他就再也没见过年华师哥舞过。
“喂,春晓,咱们就来一次比赛,今天谁先把那条炉山蛇给杀了,以后谁就听谁的。”
“呵呵,年华师哥,别以为你跟师傅是父子俩,我就怕了你,别人怕你,我可不怕。”
“哟,可以嘛,那好,咱们就来看看谁更厉害。”
“来就来。”
这是他们第一百三十二次的比赛,也是因这次比赛,春晓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
“啊~~~”
“春晓,春晓。”
“我的腿,我的腿,啊~~我的腿~”
半山腰,那条炉山蛇死了,可它的毒液全进入了春晓的双腿中,看着黢黑发紫的肤色,年华彻底慌了。
腿没了,自从那后,春晓就再也没笑过,而他振作起来的那刻,却是因为年华的一支剑舞,为他所创的一支舞。
啪啪啪~~
寂静四周,突然传来阵阵巨响,前院更是嘈杂沸腾,只听寥寥余音传来:“快看,你们快看天空。”
“哇~好美啊~那是什么?一道道的跟彩虹一样。”
“晚上也会有彩虹吗?太漂亮了。”
“快看,好漂亮啊~~”
暗黑天际被五彩缤纷的剑芒所覆盖,真的很漂亮,美到春晓失了魂,就好像第一次,他昂望无尽黑幕,道道炫彩剑芒如同彩虹挂天,遮掩了繁星的美妙,是那么触动人心。
“再美的烟火也只是一瞬间,就如这道彩虹一样。”
年华自喃一句,彷如剑芒回应了他的话,很快,在黑幕中渐渐消失了,一切又恢复了原样。
他高昂上空,冷笑无言,转头那刻,还是痴痴地望着他,春晓因他的剑舞时不时露出笑容,弯弯的眼目好看极了,那双眼睛在他心里似乎比任何事物都要好看。
年华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缓缓蹲下身子,轻声道:“春,对不起。”
“师哥?”
“师哥说谎了,师哥做不到祝福你。”
“年华~师哥?”
“…师哥真的做不到。”
年华那双忽闪的黑眸荡着泪光,这一刻,连春晓都痴迷了,他从未见过年华这般容颜,疼,莫名心疼。他缓缓伸出手,擦拭年华的薄唇道:“师哥放心,春晓一定会过得很幸福。”
指尖流露的冰凉感,似乎澈入心扉,年华猛然俯身靠近他,双手支持着轮椅,就那样盯着他,一遍又一遍,最终问道:“春晓,让师哥再推你最后一次,好吗?”
多么干脆,年华很快起身,微微一笑,转身往后,两手一搭,便推着轮椅前行了。
星空很美,夜凉了,风也变了味,年华的眼神一刻未离过春晓身上,不知是风的错还是夜的错,最终他停下脚步,猛然昂头高亢喊道:“春~~~晓~~~年华祝你此生幸福、一生无忧、恩恩爱爱~白、头、到、老!”
回声缭绕,唱响天际,久久未平息,春晓呆愣着,猛然一惊,淡漠回道:“春晓谢过师哥,此生、定长久。”
“呃嗯!”
背对着,年华从胸腔闷出一口鲜血就那样很快吞回肚子里,转眼笑道:“哈哈~~好,好!”
第七十章 心弦被调侃
随着步伐,两人身影渐渐消失在后院,很快来到厅堂之中,刚落脚,只见君心弦等人,激动道:“师哥你们去哪了?刚刚有没有看到彩虹,简直太漂亮了。”
“春晓,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来,御林师哥敬你一杯,祝你喜结连理。”
花酒贺道:“春晓,祝福你。”
“春晓,祝福你。”
厅堂喧闹,喜气连连,抚游子等人,共同举杯祝贺。
这会,巧儿端着酒杯走了过来,递给春晓,笑道:“夫君,来。”
春晓看了看,眉眼一低,笑道:“好。”
“干了。”
众人喝完酒,眼下也过了散席,来宾渐渐远去,春晓安排了大家留住一夜,他们没有拒绝,伴着夜幕,万物彻底沉睡了。
春家大院,月光冷照,只留一人,酒伴随身,年华踏着步伐还是睡不着,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走到了春晓的房门外。
“烛光倒影,佳人相伴,美伦美景,忧伤我心,年华啊年华,此生你会后悔吗?”年华就那样傻傻地望着,透着纱窗倒映出的画面,是多么亲密,多么美好,他不由自喃着,苦笑一声,随后转身,踏步离去,低笑道:“哈哈~~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孤独的影子渐渐消失在夜幕中,直到彻底消失。
新房之中,春晓解掉大红喜袍,突然,只听砰咚一声,巧儿拿起地上的一只簪子,问道:“这是什么?”
春晓接过,看了看,这枚银簪是年华师哥。
“年华师哥,不是我说你,天天带着女人簪子,难不难为情?”
“春晓,我可告诉你,这是我娘给我的唯一信物,将来可是要给我夫人的。”
“师傅不是说过,修道之人,不可留恋儿女之情。”
“那是他,不是我,我年华喜欢谁,就必须追,然后再把这枚簪子送给她,她就是我年华的人了。”
“真的?”
“真的。”
“我告诉师傅去。”
“喂,你给我站住,别说啊,笨蛋。”
这段儿时画面涌入脑海,春晓握着簪子情不自禁哭了,吓得巧儿连忙问道:“春晓哥哥,你怎么了?”
“巧儿,你告诉我,我有没有做错?有没有做错?”
巧儿知道,这场婚姻只是一场自作多情的儿戏罢了,春晓从来就不喜欢自己,他们乃表亲,为了叔父,为了春家,巧儿自愿嫁给春晓,对她来说,何尝又不想问问,到底有没有做错呢?
黎明的曙光终究会到来,一大早,巧儿就推着春晓来到后院中,清风拂面,两人素装青衣,只听春晓说道:“巧儿,你过来。”
巧儿蹲下身子,只见春晓将手中的银簪戴在她的头上,笑道:“嗯,很漂亮。”
“真的吗?”
“真的。”
两人和睦融融,温馨四溢,这番美景全映入了年华眼中,屋顶上的他淡漠一笑,纵身一跃,便消失在了春家大院。
春晓回眸一看,愣了愣,眼神一刻未离开过上空,直到发髻传来触动,他转眼问道:“巧儿,你在做什么?”
“春晓哥哥,我觉得还是你戴这支簪子最合适。”
宁静的四周,如同往日,晴空万里,大院幽幽传来急迫声:“春晓哥哥,你怎么又哭了嘛?”
“因为我……呜呜~~我也不知道。”
那句句泣语飘着凄凉,春晓好像从未伤心过,抚摸发髻上的簪子,默默流下泪,随着风渐渐消失了。
风赶着云,云撵着风,条条大道,乡间小路,君心弦伴着步伐,不悦道:“三月哥哥,你说年华师哥也太不厚道了吧,自己居然先跑了。”
“哈哈~要说起不厚道,我看咱们师哥才是。”
御林打趣道,花酒连忙点点头笑道:“哈哈~没错,咱们出发也不跟师弟打声招呼,实在是太不厚道。”
“那是三月哥哥怕打扰他们的春宵一刻。”
“哟哟哟,这还没说师哥坏话呢,瞧你这小子,连忙就向着师哥了。”
御林戳了戳君心弦,故意调侃,羞得他连忙反驳道:“才没有。”
“呲呲,看看还恼羞成怒了。”
“哈哈~~”花酒笑了笑,又道:“好了,心弦别理他,这年华师哥啊,厚不厚道又不是第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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