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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会准时到的。”
怕出什么差错，第二天程彦请了一整天的假，上午花了一个小时把稿子给读熟背熟了，十一点吃完饭之后就开车去了杨翰远的学校。
到的比原本确定的时间还早快两个小时，程彦本想在车里等一会儿再进去，没想到学校保安太过热情，知道今天高三学生要开家长会，闲得没事干拉着提早到的程彦聊了好久，后来了解到他是优秀学生的家长，又见他的确拿了进门证和优秀学生家长的发言稿，立马热情地告诉程彦可以先进去参观。
程彦：……也没有特别想参观，但是既然人家那么热情，先进去探探路也好。
然而程彦进去之后才发觉，他提前进校园也不是个特别好的决定。
此时十一点半，恰好是学生们上午最后一节课结束，吃午饭的时间，而程彦走的这条路又是学生们往食堂的必经之路。
导致的后果就是，平时闲得发慌，对学校人员流动十分熟悉的学生们经过程彦身边的时候总要好奇地多打量两眼这个在学校里从来没见过，长得很漂亮的年轻哥哥。
“是谁的家长吗？长得真好看，比那谁追的糊逼小爱豆的精修图都好看多了。”
“……小心被她听见辱骂你，我看像新来的老师，来开家长会的不都是爸爸妈妈年龄段的吗？”
“可能人家也已婚了。”
“那也生不出来你那么大块头的女儿啊。”
被形容为‘大块头’的女生立刻红了脸，满脸的窘迫和无地自容。
程彦被学生们当成猴围观，原本也很尴尬，此刻见那位女孩涨红着脸被嬉笑声包围，向着她们靠近了几步，冲中间几乎快抬不起头的女孩笑了下。
“妹妹你好，请问你认不认识高三（1）班的杨翰远，我是他哥哥，今天来帮他开家长会。”
嬉笑声停止了，女孩手足无措地抬起她那张因为羞窘而涨红的脸。
“是是是叫……叫我吗？”她眼睛瞪圆了，脸上的热度不降反升，“我就是高三（1）班的，我们刚下课，都要去学校食堂吃饭了，男生跑得快，应该已经到那儿了，哥哥要跟我们一起去吗？不认识路的话，我可以顺便带你过去。”
程彦摇头。
“暂时不用啦，我想先在你们校园里逛一逛，等他吃完午饭我再去找他也可以的，谢谢你妹妹，你很可爱。”
他朝着女孩弯弯唇角，转身朝学校后面较为僻静的树林小道走去，身后传来女孩子们交流的声音。
“……对不起小眉！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那么说的，是我嘴贱，老想抖机灵，我又胖又矮，跟个小猪似的，还有脸说你。”
“……没，没关系。”
渐行渐远的程彦模模糊糊听到了那段对话，忍不住笑了。
“……不过也好奇怪啊，哥哥居然是杨翰远的哥哥，虽然都长得很好看，但是哥哥那么温柔有教养，弟弟的性格却那么差劲……我老早还看见他跟学校外面的小混混打架呢，啧啧，他一个打好几个，我那会儿刚好路过，一眼就看见他脸上青青紫紫的，还有血迹，那凶残的架势，没把我吓个半死，还好他们都没看见我……”
“……嘘，别说人家坏话，小心被哥哥听到，而且你也说了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
“哈哈，你这就叫上哥哥啦。”
“嘁！你刚才不也叫人家哥哥？”
程彦这会儿已经离得很远了，并没听见她们后续的对话。
【作家想说的话：】
早点休息，26号晚上应该还会有更新～
第42章 生气了
杨翰远学校在当地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高中，建校比当地其他高中都要早，最初又是以发展艺术相关学科的目的为主，乃至整个学校从教学楼到绿化的设计都充斥着一种古朴旧派的风格，文化和艺术气息都十分浓郁。
程彦有心要找个僻静的地方逛逛，结果不知不觉走到一片茂密到几乎要将阳光全遮蔽掉了的树林。
枝干粗壮且高大的一片树林，延伸出去的深绿树冠一片接着一片，遮住了大部分的阳光。
走在爬满青苔的小道上，程彦原本觉得这种阴翳的环境清净又凉爽，十分适合他躲避人群暂时性待着，等往里面深入了，一眼望去四处都是林子和看上去没打理过没过脚踝的杂草，反而感觉到阴森。
他想起来自己小时候在住在乡下的外公家里，贪玩跑到小河边去玩水，结果玩太晚了回家，夜里黑黢黢的，还得经过一片当坟地使用的树林，吓得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硬着头皮快步走过，生怕被什么脏东西沾上。
结果他吓个半死到家，眼泪水包在眼眶里转了好半天要落不落，还被母亲大骂了一顿。
可是现在他已经是个坚定唯物主义的成年人了，怎么可能还相信那些东西的存在呢？
然而因为潜意识的心理暗示以及年幼时的阴影，上一刻身体上那种凉爽到沁人心脾的感受已经变成了诡异的阴冷感受，程彦往里走的脚步顿了下，随后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又往里走，结果下一刻，眼前迅速闪过一个黑影，吓得程彦汗毛耸立，立刻眼巴巴地呆滞在了原地。
然后，那黑影没入了草丛里，‘呱呱’叫了两声，跳着远离了。
“……”
算了，这里看起来应该有不少蚊虫，还是出去吧。
转身往外走，没走几步又听见树林外响起来交谈声，程彦怕碰见人尴尬，干脆就近找了个干净的长椅坐下了。
打开手机看了会儿消息和新闻，听见外面响起来的交谈声越来越清晰，程彦才发现其中有个声音分外耳熟。
“……奇怪，我那天去喂小黑，发现它嘴里全是血……”
“受伤了？”
“没，我检查过，不是它身上的，我现在就担心他是不是咬了人。”
“哦，它没什么事就行。”
“哈哈，不愧是远哥，还是那么……”
“哥哥？！”
程彦走出去，先是闻见一阵刺鼻烟味，抬眼看去，树林外的长椅边上站着两个人，一个正抽着烟，看上去就像不良学生的大黑个，另外一个是杨翰远。
大概是错觉，程彦总觉得出去那一瞬间，正和同学聊天的杨翰远神情冷漠又无所谓得像个陌生人。
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心里十分迅速地划过了一个荒谬的念头。
他真的了解杨翰远吗？
“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哦，我来早了，听说你们现在是吃饭时间，就准备在你们学校逛一会儿再去找你，没想到那么巧。”
“是啊，太巧了！”
对上杨翰远饱含惊喜的眼神，程彦心底那个原本就荒谬的念头瞬间消失到无影无踪了。
“哥哥，这是平时和我一起打球的同学，叫刘飞扬。”
程彦冲手忙脚乱把烟头碾在长椅上的黑大个露出一个笑容，然后伸出了手。
“弟弟你好，我叫程彦。”
刘飞扬偷偷觑了眼杨翰远，表情疑惑而僵硬，然后缓慢地也伸出了手。
“呃……哥哥你好。”
掌心的指尖柔软得过分，让刘飞扬下意识低头看了眼。
这个男人，手居然白皙纤细得像女人的手，与他黑且大的手掌交握，对比十分鲜明。
刘飞扬心头莫名一荡，握着程彦的手，竟呆呆握了好一会儿都没收回来。
直到程彦面露疑惑，将手试探性地往外抽了抽，刘飞扬反应过来抬起了头，一眼看见程彦身后站着的杨翰远。
没有什么表情的杨翰远，仅仅是抿紧了唇盯着他，他却清楚地知道他现在在发火。
猛地打了个激灵，刘飞扬哆嗦了下，吓得立刻收回了手。
“不好意思，我刚刚在发呆。”
程彦觉得他抽风一样的反应挺奇怪，但也没多想，回了句没关系，然后就被杨翰远拉走了。
“哥哥，我带你去下午发言的地方准备一下。”
“哦哦，好的。”
结果杨翰远把他拽进了厕所，打开了门口的水龙头，然后握住他双手在底下一顿冲洗揉搓。
“你干什么？”
程彦感觉莫名其妙，睁大了眼睛看他。
“刘飞扬上完厕所没有洗手的习惯，刚刚他在边上，我没好意思提醒哥哥。”
“……哦，谢谢。”
心情复杂地冲了会儿手，程彦关掉水龙头。
“那个刘飞扬是你好朋友吗？”
“算是吧。”
“哦，看起来不像是个乖学生。”
杨翰远看着他。
程彦从衣服口袋里抽出张纸巾，将手擦干了。
“是好朋友的话，提醒一下他不要总抽烟，那么小就开始抽烟，对身体不好……嗯，关系好的话，也可以委婉一点提醒他上完厕所记得洗手。”
杨翰远笑起来，“我以为哥哥会让我少跟他玩。”
“怎么会，你是个独立的人，就算是亲弟弟我都没资格限制他的交友。”
“可我是哥哥的男朋友啊。”
程彦脸上一热，吓得差点儿捂住他的嘴。
“小声点啊你。”
杨翰远丝毫不慌，甚至笑得更开心了。
“又没关系。”
他趁程彦不备抱住了他，还得寸进尺偷了个吻，“我又没做坏事，也没犯法，只是喜欢哥哥而已。”
程彦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胸腔里鼓动，频率越来越来，将他流向脸颊的血液都燃烧起来。
“你现在怎么变得油嘴滑舌的。”
他推了下杨翰远，反而被人抱得更紧了。
【作家想说的话：】
有空写个装狗的大尾巴狼x兔子的无责任番外吧。
（不一定）
第43章
有问题？
下午的家长会和优秀学生家长发言会都进行得很顺利。
班主任徐老师倒是出奇的和蔼可亲，他是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见谁都笑眯眯的，看见程彦进来居然还认出来了他，笑着指了下最后一排的位置让程彦坐。
“杨翰远的哥哥是吧？我记得你之前来过，他坐第三列最后一排，他们现在都去上体育课了，我们刚好趁着这个时间开个班里的家长会，偷偷讲一些他们的坏话。”
班里零星的几个早到的家长纷纷笑起来，程彦起先还有些紧张，此刻也忍不住笑了下，心情也放松许多。
这种放松的心情一直持续到家长会结束。
看时间差不多了，徐老师通知家长们可以先去体育馆稍作休憩，等待另外一场会议开始，却单独将程彦留了下来。
“程先生，我之前和杨翰远那孩子沟通过，他后来成绩提升那么快，大概是多亏了您？”
程彦有些不好意思，“没有没有，我没怎么辅导过他其他科目的题目，他只是英语差了些，最开始教他的时候，我都要以为他最基础的英文单词都没背下来过。”
徐老师面露疑惑，“那么夸张？我记得他刚分进我们班的时候英语成绩还是不错的呀，我以为他是和谭老师不对付……咳，不好意思，我以为他是对谭老师的教学方式不满意才故意每次都考不好的，那可能是我记错了？”
看程彦满头雾水，徐老师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哈哈，我以为是程先生您后来对他有所开解，您是他家人，大概也有所了解，他性格比较特别，在学校里朋友不多，又有些孤僻，基本上是听不进我们老师的话的，再加上我们也很少能联系上孩子的母亲，所以我们一直以来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他沟通才好。”
程彦更茫然了。
“啊？我不知道啊。”
刘飞扬觉得今天这一天都过得十分操蛋。
他讨厌学习，成绩也不好，上次统考又是全校倒数，导致刚开完家长会就被他爸骂了一顿，把他爸气得都没等他，直接把他撂在了学校自己开车回了家。
这也就算了，结果在放学回家之前，他还被他关系算还不错的兄弟给痛揍了一顿。
只是因为他多握了会儿那个男人的手，杨翰远还因此特地来问了他一句。
他原本心情就不大好，又被杨翰远明显带着质问的意思激得怒上心头，嘴上没个把门的，于是故意开了个下流的玩笑。
“多摸会儿怎么了？他不就是靠这个赚钱？话说远哥你什么时候用完啊，我还没和男的试过呢，用完了介绍给我呗，我看他长挺好看的，也挺想试试的。”
“我之前就说了他不是那种人，你找死？”
下一秒，他就被杨翰远的拳头砸蒙了，反应过来之后，他心中所有的火气噌地也冒了上来。
他挥着拳头反击，但他之前就从来没打赢过杨翰远，几拳实打实地砸在他身上，对方仿佛不痛不痒，脸色阴翳地拧过他的手臂掼到墙上继续揍，像没受到半点儿阻碍。
他被怒火中烧的杨翰远打得浑身散了架似的疼，咬着牙也忍受不住，还是最终松口求饶了，杨翰远才放过了他。
“停停停！远哥我错了，是我嘴贱，满嘴喷粪，但是我真的是开玩笑的，你就绕过我这一次吧！”
杨翰远停下了，只不过脸色仍然阴沉得让他打心底都犯怵。
“以后别让我再从你嘴里听见提到他的话。”
本来就已经很丢人了，结果他一瘸一拐跑回教室的时候还被那个男人看见了。
他明显愣了下，然后一脸惊诧地看着他。
“你怎么了？”
刘飞扬一肚子气，对着他摆不出什么好脸色。
刚龇牙咧嘴地露出个不耐烦的表情，就听到身后逼近的脚步声，于是赶紧收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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