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义的电话打破了可怕的沉默,蓝逸接完电话,对蓝熙说:“对不起,小熙,我有个视镜……”
蓝熙握了握蓝逸的手:“去吧,哥,你一定要实现自己的梦想,别被我拖累了。”
蓝逸之前一直在埋头看剧本,没往视镜的房间里头看,他如果知道对方是钟宿的话,绝对不会再回来,可惜世间的如果从来不会成真,等他看清钟宿的脸的时候视镜已经开始了。
当着王知义的面蓝逸没表现出任何端倪,钟宿也没有什么表示,玩味的看完蓝逸的表演,递给他一张名片:“我觉得你不错,角色我会考虑的。”
蓝逸接过名片,咬了咬牙,淡淡说了声谢谢,就跟着王知义走了。
钟景在后面有些幸灾乐祸的说:“三哥,我觉得人家对你没兴趣。”
钟宿气的咬牙,却又不得不承认,盯着蓝逸消失的地方好一会儿才说:“你不说他弟弟医药费又用完了吗?我就不信他不来。”
说完,给从蓝逸的简历上看到的电话号码发了条短信:“男主的片酬够你弟弟住一年院,今晚九点,艾诗酒店,1502。”
一会儿蓝逸气冲冲的打电话过来:“钟宿,你究竟想怎么样?那件事是我做错了,可我不想一错再错,你为什么要这样咄咄逼人?”
钟宿低笑一声,反问蓝逸:“我不过是给你一个选择罢了,不喜欢的话当骚扰短信处理好了,小朋友,你又何苦打电话来质问我?”
蓝逸被他一句话说的哑口无言,拿着电话,只剩下起伏的呼吸声。钟宿满意的笑了笑,对着听听筒说:“九点,准时到,别让我等,记得洗澡哦。”
蓝逸没有别的选择,只有如约而至。到的时候钟宿已经等着了,手里还端着一杯红酒悠哉悠哉的看夜景。
蓝逸忍住把酒杯夺过来泼他脸上的冲动问钟宿:“什么条件?”
钟宿回过身看了蓝逸一眼,突然改变了一夜情的想法,对蓝逸说:“跟了我,以后角色随你挑,包括这部电影的男主……平时也不亏待你,一年五百万,节假日礼物另算。”
他以为这条件够优厚了,看蓝逸脸色越来越才突然想起来这小家伙不吃这套,又改口说:“你弟弟的病……我可以给他找最好的医生,以后的治疗费用都由我承担。”
蓝逸没得选,被封杀已经让他无路可走,今天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护士还说要他去缴医药费,如果不答应钟宿,蓝熙续命的药,明天就得停用。
他沉默着点了点头,钟宿笑了一下,放下酒杯走到蓝逸身边,勾起他的下巴说:“我会让人拟个合同,明天交给你签字,今晚留下吧。”
说完低头吻住了蓝逸的唇。
蓝逸甚至来不及反应,呼吸就被带有淡淡红酒味的陌生气息侵占了。他没什么这方面的经验,唯一的体验还是上次被下药的时候,如今怎么可能是钟宿的对手,只能僵直着身子,由着钟宿抬起自己的下巴在唇齿间索取。
钟宿拍拍蓝逸的背,笑着说:“小朋友,放松点儿,回应我。”
这么屈辱的境地,蓝逸实在学不会该怎么放松,只能在绝望中闭上眼睛,问钟宿:“能不能……关灯?”
第255章 【前世】五 极品纯种白眼狼(求月票鸭)
钟宿倒是没有进一步为难蓝逸,只留了一盏昏黄的小夜灯。
蓝逸在破碎的灯影中跌跌撞撞,把眼泪和委屈一并打碎了咽进肚子里,任由钟宿摆弄,自己只是一味地顺从,因为他知道,在这场实力不对等的关系中,他有求于人,就不得不舍弃掉一些东西。
第二天一早醒来,钟宿不在,钟荣告诉蓝逸:“先生让我告诉您,您的弟弟已经安排在最好的病房里了,病房里配着两个护工和一个营养师,您随时都可以去看他。”
蓝逸点了点头,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冷冷应了一声。钟荣连个谢字都没听到,诧异的看了蓝逸语言,又说:“先生还说了,您昨天试的那部电影的男一已经给您争取到了,具体的事宜剧组会联系您的经纪人。”
蓝逸应了一声看着餐桌上的流食,屈辱的闭上眼睛又缓缓睁开,转身回上了楼,走到楼梯口的位置时,说了句:“我要在房间吃。”:
既然已经飞上了钟家这个枝头,怎么着也得有个凤凰该有的样子,总有一天钟宿会厌倦了他的模样和惺惺作态,然后他就能拥有自由。
钟宿是钟家的家主,秦礼还没有掌权,他的话语权自然不如钟宿,之间对蓝逸的封杀令自然就解除了。
蓝逸不但解除了封杀,还混的风生水起,圈子里都有所耳闻,知道他背后有了更硬的靠山,都想混个眼熟,一时间片约不断。
蓝逸对戏有要求,不会什么本子都接,黄旗也对他展现出了足够的重视,钟宿给了男一的那部电影,蓝逸一举拿下了影帝。
大学还没毕业,成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影帝本来是应该高兴的事情,可是跟在钟宿身边的这一年时间让他忘记了怎么笑,于是在颁奖典礼上,获得了一个高冷男神的称号。
晚上钟宿开了瓶红酒给蓝逸庆祝,蓝逸看着餐桌上摇曳的烛光,实在不知道这是在庆祝他的堕落,还是在庆祝钟宿狩猎的成功,那天晚上,钟宿要做的时候,他没有做任何抵抗,反而一直顺着他,主动的出乎意料。
钟宿觉得惊喜,做的格外卖力,蓝逸在被他撞得快要散架了的时候,从嘴里漏出些许呻吟,成功把钟宿带到高潮,由他泄在自己身体里,然后在两个人都最放松的时候,搂住钟宿的脖子,在他耳边问他:“当初你为什么要封杀我?”
钟宿做完后正放松,脑子都要比平时转的慢了好几倍,听到蓝逸这么问,先是怔了一会儿,才顺着封杀两个字想起去年蓝逸被秦礼封杀的事情,心里就涌起了一阵无名火。
他看着蓝逸,心想,这小东西在白眼狼中还得算是极品纯种,当初被秦礼下药,要不是他截了糊,现在在不知道被玩儿成什么烂泥了,后来被秦礼封杀,还是他给解的。怎么到头来全他妈一耙倒打到他头上了。
钟宿动了气,推开蓝逸从床上坐起来,说:“不是我。”
蓝逸不信他,冷笑一声说:“我好端端被封杀,如果不是你干的,怎么偏偏就你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要包养我?怎么偏偏我签了你那个合同,就没事了。”
还他妈分析的头头是道的,钟宿连着给秦礼背了两回锅,气的都快炸了:“我他妈闲的,封杀你?秦礼干的!”
蓝逸不信钟宿的话,阴阳怪气的对钟宿说:“秦礼是跟着你混的吗?怎么每次他对付我,受益的都是你?”
钟宿两句话说不明白,懒得再做解释,穿上衣服转身就走了。他原本以为跟在自己身边一年,蓝逸也该服帖了,没想到都这会儿了,他还拿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来扫兴。
钟宿虽说对情人好,但也没对谁想对蓝逸这么好过,出了门还跟司机说:“我他妈就是太惯着他了!”
司机不知道什么情况,以为钟宿大半夜被蓝逸赶出来了,尴尬的应了一声,问钟宿:“钟哥,您现在去哪儿?”
钟宿想了一下,才发现自己这一年,身边就剩下蓝逸了,这一出门连个去处都没有。
“找个地儿喝酒去!”
司机应言,把车开到钟宿以前常去的会所,按照钟宿的喜好,找了一堆人过去:“咱们钟哥今天心情不好,都给伺候好了,听见没?”
小鸭子们好长时间没见他来,两眼放着光一拥而上:
“诶呀,钟哥,人家可好久没见着您了。”
“来,钟哥,我给您倒酒。”
钟宿坐在沙发最中间,左边看看右边看看,怎么也找不回以前的兴致了。
左手边这个太妖艳,一股子风尘气,不喜欢;右手这个一看就是个骚浪贱,还喜欢装纯,不喜欢;唱歌那个妆太重,扭来扭去那个皮肤不够白,门口坐的那个腰太粗……
比来比去,都没有家里那个小朋友好,偏偏家里那个太不识抬举!
钟宿越想越气,随手挥开别人敬过来的酒 ,杯子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碎成了渣,场子瞬间就安静了。
敬酒的小男生吓坏了,哆嗦着道歉,钟宿有些烦躁的扫了他一眼:“都出去!”
一群MB都是机灵人,这种时候能撤都赶紧撤了,留下钟宿跟司机两个人大眼对小眼对了好半天。
司机实在憋不住,就问钟宿:“钟哥,现在……”
“算了,没他妈一个看的过眼的,找个地方睡觉吧。”
不是别人不惹眼,只是家里那个在他心里填的填满,逢场作戏的缝隙都没留下,钟宿想起自己头一次在midnight见到蓝逸时,跟徐坤说的那句戏言,气哼哼骂了一句:“还真他妈一语成谶啊……”
那时候说“我后半辈子大概要和这小子过了”不过是句戏言,如今……就算心里头还赌气,钟宿也明白,自己真的放下了花花世界,把真心许给一个人了。
司机从他的深色中多少看出来这么点儿意思,试着问:“不回家吗?这儿离家近。”
“不回!现在回去老子面子往那儿搁,明天再哄,再多说一句车我开走了,你自己跑回家去吧。”
司机偷笑一声,把车开到了白鹭湾的一套公寓楼下,心里暗暗想着,离得近一点明天回去哄人家的时候也方便。
第256章 【前世】六 大佬怂了
在爱情这件事里,其实没有那么多的周折,认真起来身份地位、手里有多少钱通通不是决定因素,争执中最先动心的人必然是个输。
钟宿拉不下脸去哄,但总归还是回了家。他想着自己怎么着也算金主,给个台阶,蓝逸没有不下的道理。
到家的时候蓝逸正在吃早饭,捧着一个包子啃的很认真,两个腮帮子鼓鼓的可爱的很,钟宿脸上不自觉就带了点儿笑意,想也没想就走到餐桌上,轻轻揉了揉蓝逸的头发。
蓝逸顿了一下,侧着头躲开了钟宿的手,把吃剩的半个包子放在桌上,说:“我吃饱了。”
钟宿皱了皱眉:“你非要跟我这样吗?”
蓝逸看着钟宿,眼神无辜的就像在问自己怎么了,钟宿心里一阵火,看到那张脸终于还是忍着没法出去,憋了半天说了句:“坐下,陪我吃饭。”
蓝逸抿了一下嘴唇,说:“我要去拍戏了。”
钟宿的眉头一下就皱起来了,蓝逸今天有戏他是知道的,但是他大早上一点儿着急的意思都没有,还悠哉悠哉的在家吃早饭,一看就知道时间不紧,偏偏在他要一起吃饭的时候说要拍戏。
他忍了一下,又说了句:“坐下吃饭。”
蓝逸没说话,但也站着没动,完全没有要顺着台阶下的意思,钟宿实在忍不住,淡淡说了句:“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儿模样我就奈何不了你了,戏我能让你有,就能让你没有,好端端的,你别惹我生气。”
蓝逸实在不懂,钟宿为什么能在发生这样的事情之后还说出好端端的几个字,但他知道钟宿的话没错,他能封杀自己一次,就能封杀自己第二次,终归是他自己势不如人。
他冷笑一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说:“对不起,我不该和您犟,求您千万别封杀我第二回 。”
钟宿被他这阴阳怪气的样子惹得不轻,一把把筷子扔在桌上,转身回了房间,走之前跟蓝逸说:“跟我回房,剧组那边我会让人打招呼的,你今天不用去了。”
蓝逸这一年虽说是被迫的,但确实没受什么委屈。不仅如此,钟宿给他的待遇,就是他混到影帝都不一定能拥有。
钟宿也的确如传闻中那样,对身边的人很是不错,所以刚才他一发火,确实把蓝逸吓住了。他想,自己真是养尊处优的久了,忘记了人间疾苦,也忘记了钟宿再怎么脾气好,终究是自己的金主,大名鼎鼎的钟家家主。
这么想想,蓝逸突然有点弄不清自己昨天晚上为什么突然要那样问钟宿,他本以为自己会默不作声,把委屈通通咽进肚子里,一直到钟宿厌弃。
看来,人是不能把自己一直泡在蜜糖里的,得意的久了真的容易忘形。
蓝逸再怎么嚣张,终究还是个半大的孩子,面对上钟宿的怒火,不知道自己要去承受什么,心里总归害怕,就站起身来,慢吞吞一步一步往回挪。
钟荣看在眼里,在他上楼之前劝了一句:“先生平时不是会动粗的性子,但是您也别太气他了,该说软话的时候说两句软话,他不会一直和您生气的。”
蓝逸懵懵点了点头,上了楼,到房间门口的时候,磨蹭着不敢进去,又不想跟钟宿服软,还是钟宿先听见声音,在里面说了一声:“进来。”
钟宿是钟家的家主,平时和颜悦色的,但是严肃起来能让手下人吓得头都不敢抬,更何况是蓝逸这种没见过什么大场面的人,他也就只能强撑着走进去,一脸防备的看着钟宿,倔强的不肯低头。
钟宿早就把他纸老虎的样子看穿了,这回却没有急着心软,坐在床上,淡淡说了句:“过来。”
蓝逸心里没底,只能咬着牙走到钟宿跟前去,钟宿没抬眼,淡淡说:“把衣服脱了。”
他想,自己就算喜欢这小子,也不能叫他骑在头上,总该给他点儿教训让他知道这个家里谁说了算。
蓝逸其实也就是个纸老虎的性子,要是面对别人还能倔一倔,在钟宿这里……毕竟蓝熙的病全得指着人家,他那儿倔的起来,最后也只能咬着牙,一颗一颗的解自己的扣子。
他始终接受不了自己和钟宿这样的关系,以往做的时候都是被钟宿撩拨好久,也要关上灯才肯,今天这大清早的,叫钟宿命令着脱衣服,蓝逸屈辱的眼睛都红了,墨迹了好半天,颤抖着手,把身上那件饱饱的宽大衬衣脱下来扔在地上,又去解腰带。
钟宿看着自家小孩儿通红的眼眶,终于还是于心不忍 一只手抓住了他解扣子的手,把人拉过来坐在了自己身边:“行了!”
蓝逸不知所措的坐在床边上,惴惴不安的低着头,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好虚虚抱在胸前。
一起睡了一年的两个男人这么做可能真的太矫情了,蓝逸自己都觉得有些唾弃自己,可是这种情况下,除了这样,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表情严肃衣衫整洁的钟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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