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白:“……”
江一白亲身体验了大神那无法令人理解的“世界”后,对男朋友“突发性九级生活残障”的情况就更加关注了。
连跟他去上厕所也从“正大光明地偷窥”变成了对男朋友会迷失在洗手间的担忧。
这一日,江一白从外面买了菜回来,又买了司韶容喜欢的那家卤味店的排骨,进了家门发现男朋友挺尸一样地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吓得他忙丢了口袋冲过去将人翻过来。
“宝贝儿?媳妇儿?怎么了这是?”江一白吓得去探他的鼻息,“还有气没啊?你趴这么严实做什么?不憋得慌啊?”
司韶容呆了一会儿,才摇头道:“没有,你去哪儿了?”
江一白一愣,怎么男朋友还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了?
“我买菜啊,给你买了喜欢的排骨,高兴不?”
司韶容蹭到他怀里,搂着人不动弹了,闷声说:“我是不是写得很垃圾?”
江一白忙搓着他的背安慰:“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垃圾!爸爸不准你这么说自己!”
司韶容又蹭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了,直起身看他:“嗯?”
江一白笑得不行,亲了亲宝贝儿的鼻尖:“怎么了?卡文啊?”
“写不出来。”司韶容泄气地道,“这坎儿过不去了。”
江一白也知道他修修改改地弄了好几天了,但他毕竟不是司韶容,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打算的,想安慰也无从下手,只好试着提了个建议道。
“你不要给自己那么大压力,你可以先写下去,往后再多写两章,也许就有新的想法了?”
司韶容摇头,沉默了一会儿问他:“你卡文的时候怎么办?”
江一白想说“我写的那些东西还会卡文吗?卡什么,卡肉啊?”
但这话显然是不能说的,江一白清了清喉咙,义正言辞道:“如果剧情进行不下去,我就写肉。”
司韶容:“……啊?”
江一白神秘兮兮地,像是传授他什么独门秘籍:“剧情动不了就写肉,发展一下感情,感情戏动不了也写肉,突破一下感情矛盾。”
司韶容:“……”
司韶容头一回知道还有这种办法,露出了一脸“我老婆好厉害”的表情。
江一白乐了,搓了搓他的脸:“我瞎说的,你不要给自己那么大压力,放松一下。”
江一白想了想,提议:“这几天休息一下吧?什么都不要想了,趁着我也有时间,咱们去旅游几天?”
司韶容又是一呆:“旅游?”
“暑假也过了,刚好是淡季啊。”
司韶容有些心动,他还没跟江一白一起出过远门呢。他记得之前看过一篇写如何检验情侣关系的文章,其中之一就是一定要一起出门旅游一次。
司韶容立时坐直了,握着恋人的手:“好!”
江一白:“……”这么严肃做什么?
说做就做,江一白立刻打开电脑两人看起了路线。
司韶容不怎么出门所以没买车,江一白也没有车,两人便琢磨着去借李寻的。
李寻家里好几辆车,借个车倒是无所谓,只是他说话吞吞吐吐,遮遮掩掩的,感觉有点奇怪。
江一白靠在司韶容身上,脚被司韶容握在手里捏来捏去,他痒痒着边躲边乐,说话气喘吁吁地,道:“你怎么回事?酒吧要倒闭了?”
“你才要倒闭了!”李寻啧了一声,半天才道,“我前两天去一朋友开的gay吧,看到一个人,我远远地瞄见了,没看清楚,就觉得像……”
江一白茫然地道:“像什么?像个人?”
李寻皱着眉,叼着烟,好半响才道:“算了没什么,应该是我看错了。”
“你这人,说话说一半……”江一白被勾起了好奇心,只是还没问个清楚,男朋友的手就顺着裤腿一路摸了上来,酥-痒的感觉一下变了味道,江一白心间像是窜过一阵电流,麻麻的又很舒服,他干脆往下躺了躺,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让司韶容伺候着,边跟李寻说话。
司韶容熟稔恋人身上每一处***,更不用说是这个地方。
两人好几天没有好好温存过,本都积着一点冲动,司韶容按捺不住凑过去同男朋友接吻,江一白“唔”了一声,说:“不说算了,车我明天……嗯……来拿。”
李寻电话那头吵得很,听不清:“啊?什么?”
“我说……唔……”
司韶容拉下了江一白的裤子,自己跟着跪了过去,他恶作剧地咬了下江一白的耳朵,江一白嘶了一声,威胁地捏了捏司韶容的脸颊。
“我明天……唔……来拿。”
司韶容舌尖勾过江一白的下唇,江一白侧头同他说了什么,被李寻听了个正着。
“江一白!求求你要点脸!”李寻无语地吼了一声,直接挂了电话。
江一白笑得不行,手机落在胸口上,伸手搂了男朋友过来,热烫的呼吸此起彼伏,片刻后可怜的手机砸到了地板上也没人搭理,屋里一时只余情人间暧昧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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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不要方2333只是进入完结篇,离正式完结还有一段时间呢。^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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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渐入佳境(一)
两人都是自由职业,但这自由也算不得完全自由,江一白看了看自己的日历表,发现课程排到了下个月,司韶容也还有几篇杂志稿要写,说走就走是不可能了,于是两人商量来去,最后定了下个月中旬出发,这两日就去周边玩玩,权当转换心情。
当天夜里两人就收拾好了行李,江一白定了周边县城里的一处温泉度假区,据说度假区后面还有一个4A旅游景点,江一白看着网上的介绍“嘶”了一声:“这什么时候有个4A了?”
司韶容一边刷牙一边凑过来看,电动牙刷嗡嗡地响,泡沫溅到了江一白的手机屏幕上,他忙往后退了点,含糊不清地道:“不造。”
江一白在睡衣上蹭了下手机,瞪了他一眼,推着人去洗漱:“刷牙好好刷,这些你别管了,我来定就行了,你就只管玩。”
司韶容看着镜子里的恋人,忍不住就露出了个略傻的笑容。
但就算是“傻”,也是十分帅气逼人的:男人穿着竖条纹的棉质睡衣,睡衣袖子稍微有点短,露出一截骨节清晰的手腕,看着十分性感;洗手间暖色的光毛绒绒地洒在男人身上,发尖像是落了糖霜,整个人都显得居家又柔软,江一白看得心痒痒的,贴过来在恋人耳后吻了一下。
翌日一早,江一白拖着大包小包下楼,司韶容在后面锁门。
“你慢点,”司韶容锁了门大步跨了下来,抢过一只行李箱,“咱们就去附近住两天,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甄姐说过你不喜欢住外头,”江一白道,“我带了隔脏睡袋,免洗消毒液,消毒湿巾,一次性的马桶垫,螨虫喷剂……”
江一白把两人的睡衣、牙刷、毛巾、拖鞋、浴巾、梳子都带上了,几乎是带了两人日常需要的所有东西,吃喝拉撒都没落下。
司韶容忍不住想笑,又觉得心里发软,除了甄真这个事事为他考虑的助理,就只有江一白能对他这么耐心,这么用心了。
两人将东西放在看门的大爷那儿,然后一起过马路去对面的早餐店吃早餐。
司韶容搬过来这么久,倒是吃过江一白打包买回来的豆浆油条,还没到店里来吃过。一大早的店里已经都是人了,小孩儿坐在靠门口的椅子上敲碗嚷嚷,被家长抢了筷子呵斥;上班族提着包,穿着短袖衬衣,站在窗口前喊“一笼包子一碗豆浆带走!”;客人离店后,老板娘立刻上前清理出桌子来,很快就又有客人坐了过去。
来来往往,热热闹闹,蒸笼放在靠近门口的位置冒着香喷喷的热气,带来鲜活的气息。
司韶容很少出来吃早餐,这种感觉还是很新鲜的。
在家里总是不慌不忙,洗漱完后桌子上已经摆上了热腾腾的早餐,吃完江一白会收拾洗碗,他几乎什么都不用管;家里充满的是一种悠闲松散的氛围,两人若是不说话,便只有锅碗瓢盆碰撞的清脆声响,感觉从外到内都充满了宁静。
但此刻在店里,就像是被人从深海里一把拽了出来,耳朵里一下挤满了各种声音,叮铃哐啷,是人间烟火的忙碌感,鲜活感。
整个人也一下来了劲,头脑也彻底清醒了过来。
趁着一对老夫妻离开,司韶容坐了下来,一个小胖娃娃端着一碗油茶蹭了过来,司韶容见他坐在了身边的空位上,便道:“小朋友,这里有人了。”
胖娃娃看他一眼,并不搭理,司韶容有些尴尬,左右打望却没看见小孩儿的家人。
“你一个人?”司韶容问。
胖娃娃自顾自地吃,目测有十一、二岁的年纪,穿着校服,带着红领巾,司韶容不想跟一个小孩儿争论,只好站起来说:“跟叔叔换个位置好不好?你坐里面吧?”
胖娃娃这回动了,抱着碗跟他换了个位置,司韶容坐到外面,又找了只椅子靠过道的方向坐了,虽然有点挤,也不是坐不下。
身后的人来来往往,汤碗从背上过去过来,江一白端着碗盘过来时就皱眉:“你怎么坐这儿?一会儿谁撞你一下,汤洒身上烫着了怎么办?”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坐进去。”
司韶容道:“没关系,我注意让着点就行,你坐里面。”
两人正争,坐里面的胖娃娃已经飞快地吃完了早饭,站起来擦了把嘴,一脸得意又不屑地看了两大人一眼,转身走了。
位置一下空了出来,司韶容满脸写着哭笑不得。
两人小声聊着天吃完了早饭,李寻也到了。
本来江一白准备自己去取车,结果李寻说有事要到他这边来,干脆就把车开了过来。
大清早的,李寻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眼下带着点青黑,没什么精神地打了个哈欠,下车道:“先送我去郑宥黎那儿吧。”
“他住这附近?”江一白放了行李,转头看他。
“他在这附近上班,”李寻道,“他那儿还放着我一辆车呢,今天刚好开回去。”
江一白应了一声,司韶容已经拉开门坐了进去。
李寻瞄了眼副驾驶上的人,将江一白拉到一边:“你们去哪儿玩?玩多久?”
“温泉酒店,你去过的。”江一白说,“可能就两三天,怎么了?”
李寻皱眉:“怎么不玩久一点?出去自驾游啊。”
“我倒是想,之后还有课呢,韶容也还有工作。”江一白说着,被李寻塞过来一根烟,他点燃了叼着,痞气兮兮地看着李寻,“你还操心这个呢?”
李寻自己也叼着根烟,愁眉苦脸地狠狠抽了几口,终于忍不住道:“我还是说了吧,我憋得难受。”
江一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你要不就走远一点,最近都别回来,要不最近就别四处溜达了,晚上就好好待在家里,过你们两口子的小日子。”李寻舔了舔嘴唇,“我前几天在朋友的gay吧看到郑余了。”
江一白叼着烟的动作一下顿住了,他抬头看着李寻:“你说谁?”
“我希望是我看错了,”李寻啧了一声,“但我认人几乎没出过错。你这段时间就别往外跑,免得撞上他。”
江一白僵了片刻,然后沉默地抽着烟不说话,好半天才咳了两声,像是被烟给呛着了,脸上却是漫不经心,不太在意的样子,语气很轻地说:“gay吧?他不是结婚了吗?”
“据说是结婚了,”李寻仔细地看着他的神情,“你没事吧?”
“没事,我有什么事?”江一白笑了一下,掐了烟拍了拍李寻肩膀,“行吧,我知道了。”
李寻哎了一声:“你知道什么了你知道?你心头怎么想的?要……”
李寻蹙着眉,看了眼车里的司韶容,压低了声音:“要跟他说吗?”
“我想想吧,”江一白心不在焉道,“那个……不是说他去外地了吗?这都走了几年了?”
“谁知道怎么又回来了?”李寻也有点烦,“可能离婚了?也可能是回来发展……不清楚,你别想这个了,我跟你说一声就是怕你哪天毫无防备遇上他。”
李寻说起这个又有气:“干脆我找人把他收拾一顿吧?让他不敢再来这一片了?”
“你现在是个正经商人,”江一白笑了起来,“还像以前一样搞那些乱七八糟的像什么话?”
李寻暗暗骂了一句,说:“你真没事?”
“没事,”江一白点头,“走吧,先送你过去。”
郑宥黎是这几个人里正儿八经苦日子出生的普通人,家里清贫,父母是社会底层工人,家里几乎没什么存款。他学习不怎么好,没考上高中只念了个技校,家里没平台没资源,被技校分配去了合作的汽修厂实习,工资一半要上交带他的师傅,自己手里几乎落不下几个钱。
他不像李寻,什么都不做也有人送钱来;他不像司韶容家境不错,自己本身有创作的天赋,还刚好走了这条路,最后闯出了名堂;他也不像江一白,家里算是会投资,不是特别有钱但也不困窘,父母去世后还继承了大笔资产,日子也过得有滋有味。
若他今天是跟司韶容一起吃早饭,听到司韶容关于早饭定义人间烟火的“浪漫说法”,估计会有些莫名其妙。
没有谁愿意起早贪黑,在上班高峰的人群里被挤成一个人肉饼子;一碗豆浆一份油条或者一碗油茶,也不过是最普通的早饭,是合着没睡醒的疲惫和清晨光线还未完全铺开时,对人生未来的漫漫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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