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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我肯定地点了点头，“我死之前，希望咒术界本着以人为本的人文主义精神，将大英博物馆里的“极寒之星”赠与我作为临终关怀。”
加茂盛康愣了会儿，随即一本正经道：“你的请求我知道了。不过涉及到如此巨大的金钱数额以及政府交涉问题，需要经过咒术界的高层会议以及审核批复流程才能给出具体答复，飞鸟君。”
“......”
我有些难以言喻地看着他，这人是认真的吗？
加茂盛康似乎看懂了我的不可置信，笑道，“飞鸟君，我没开玩笑，那东西毕竟太贵了嘛，我们咒术师协会挺穷的。”
“......”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你不仅玩儿阴谋诡计在行，剥削底层社畜更是得心应手。
脏到没眼看。
我面无表情地移开眼，将视线放在了眼前的三根手指上，“所以，你的方法是什么？”
“吃下手指后，将这个喝下去。”加茂盛康递给我一瓶装着银蓝色液体的玻璃管。
“这是毒。”我还未发问，他就主动回答。
“这么简单...？”我狐疑地看着他，“这是进阶版的氰·化物？”
“氰·化物？”加茂盛康难得一脸疑惑。
“没什么。”我也懒得和他解释，“所以这是什么？”
“用咒力凝萃的毒，服下12小时内，可以强行将你体内宿傩的觉醒压制，不过有一点副作用。”他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心口处，“限制失效后，你体内的咒力平衡会被完全颠覆，你整个人会灰飞烟灭哦～”
“宿傩呢？”我问道。
“大概会一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吧，飞鸟君，提前感谢你为咒术界做出的贡献。”加茂盛康悠闲地回道。
“大概？”我皱了皱眉。
“毕竟你的情况太特殊了嘛。”他摊了摊手，“我已经尽力了。”
我没理会他，这人嘴里根本没几句真话。即使宿傩最后依旧存在，最多也只能以手指的方式再度轮回，一切再次回归原点。
算上最坏的结局，在某种意义上，也是Happy Ending。
没再犹豫，我吞下剩余的三根手指，服下咒毒。
当最后一滴毒药划过喉间时，我听到了一声来自于宿傩的阴沉且烦躁的声音，“小鬼，你会后悔的。”
我无所谓地想，后悔确实有，不过和你无关。
顺便脑补了下宿傩发现被算计后黑成碳的脸色和他无法再维持住的睥睨天下的煞笔眼神，我终于感觉自己爽了。
打工人从来不做白工，当然也不可能会被白嫖。
...
17：33，高专。
我正蹲点在高专外林荫道旁，一脸自闭。
至于自闭的原因，当然不是因为12小时后的死亡结局，而是我进不去高专了。
因为重新拥有了咒力的原因，我被视为陌生存在，成功排除在天元结界之外。
我甚至觉得如果自己再脆弱一点，可能分分钟就要黑化炸了整个地球。
“鸣君...？”
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打断了我的自闭。
我眼前一亮，起身朝他挥了挥手，“桃沢，是我。”
“鸣君，为什么坐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桃沢修快步来到了我身旁，有些紧张地询问。
“因为，我被结界拦住了。”我无比深沉地回答。
他怔了怔，随即朝我微笑道：“一定是结界出了什么毛病，鸣君，你稍等一下。”
我点了点头，顺势靠在一旁的树干上。桃沢修应该是去办理临时登记了，只要有高专内部人员作保，外界人士可以申请为期24小时的结界出入权。
十五分钟后，我和桃沢修一同回到高专二年级宿舍内。
“鸣君，等我一下。”桃沢修留下一句话，快速转身离开。
“？”
我有些不明所以地等在原地。
没过几分钟，他将一副黑色瞳片带回递给了我，“鸣君，你的瞳色，遮一下比较好。”
瞳色？
我怔了怔，随即打量了下镜中的自己，原本纯黑的眸色变为猩红，和宿傩如出一辙。
这难道是同化后遗症吗？我有些嫌弃地想。
“鸣君一定是用眼过度了，这个瞳片是药用类的，有一定的治疗作用。”桃沢修眨了眨眼，一本正经地道。
“......”
看着努力为我的异常找借口的桃沢修，我忍不住笑了笑，打断了他，“别担心，不是什么大问题。”
“只是被传染了红眼病而已。”
“那就太好了。”桃沢修开心地看向我，“今年，鸣君也会和我一起跨年吧？”
“当然。”我毫不心虚地欺骗起了单纯小狗。
“约定好了哦～”桃沢修勾上了我的小拇指，“说谎的话，就让我永远成为鸣君的狗吧。”
“......”
如果发病对象不在了，从某种程度来说，这病也算治好了吧？
我有些欣慰地想。
戴好瞳片遮住了眼中的异色，我和桃沢修朝着医务室方向走去。
五条悟和夏油杰被送回来时，满身血色，几乎把整个高专内的人都吓了个遍。
他们可是最强二人组啊。
未出任务的高专学生几乎都挤在不大的医务室内，问题儿童组在高专的人气可见一斑。
“家入学姐，前辈他们的情况怎么样了？”我低声询问靠在走廊窗口处抽烟的家入硝子。
她将烟掐灭，漫不经心道：“不用担心，看着吓人，实际上都没什么大问题。”
“夏油失血过多，还需要些恢复时间，五条估计再过半个小时就醒了。”
“那就好。”我松了口气。
家入硝子看向我，挑了挑眉，“学弟，夏油的反转术式，是谁施展的？”
我摇了摇头，开始了装傻表演，“我赶到现场的时候，夏油前辈已经被治疗过了，五条前辈似乎学会了反转术式。”
“难怪。”她若有所思道，“治疗得很好，换我也不一定能做到。”
“五条前辈很厉害。”我诚恳地道。
在濒死之时，学会反转术式，真的是个非常强悍的存在。
家入硝子笑了笑，示意我跟上她。来到医务室门口，她扣了扣门，“各位，接下来让飞鸟学弟接手，我们撤吧。”
医务室内的众人纷纷会心一笑，与仪圈住一脸拒绝的桃沢修，一群人推推拉拉，笑容暧昧地离开了医务室。
一瞬间，原本热闹的医务室沉寂下来。
我随意坐在了病床旁的座位上，托着下巴看着病床上安静的两人，有些发呆。
还剩11小时。
“...呆鸟？”
五条悟有些沙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回过神来，陷落在一片星空之中。
眨了眨眼，我将视线移开，“前辈，你醒了。”
“你怎么了？”五条悟凑过来，低声问道。
“这句话该我问你才对，前辈。宿傩出现后发生什么事了？”我压下心中的异样，面无表情地问。
“没打赢。”五条悟将头靠向我，眸色晦暗，语调随意，“杰怎么样？”
“夏油前辈没事，不过暂时需要修养。”我指了指他对床。
“我昏迷后，发生什么事了？”五条悟继续问道。
我清咳一声，开始编起了今日的第N个谎言，“我换回来的时候，夏油前辈受伤昏迷过去了，所以我赶紧把你们送了回来。”
“还好，迟一步的话，就危险了。”
“嗯...”
五条悟拖着声音凑得更近了，“没有发生别的事吗？”
“没有。”我果断回答。
他抽回身，猫眼盯着我看了半晌，在我忍不住有些心虚之时，勾唇一笑，“为了庆祝我们大难不死，呆鸟，和我去约会吧。”
“......”
这猫的思维为什么总是这么跳跃？
...
20：11，晴空街道。
我有些无奈地任由五条悟牵着我穿行在热闹的人流之中。
周围行人陆续投来或好奇或暧昧的眼神，以及在我听来非常清晰的交谈低语。
“好帅，是情侣吗？”
“DK，也太棒了吧！”
“靠，好男人都自我消化了？！”
放在往常，我大概已经把猫丢出去了。但瞅着五条猫兴奋到瞳孔微张的猫眼，我想了想，反手握住了他的手。
猫咪，偶尔宠一下也无所谓吧。
半个小时后，晴空水族馆。
清澈透蓝的玻璃甬道中，我努力忽视着身旁五条悟过于炽热的眼神。这样的状态，从我反握上他手的那一刻开始，便持续到了现在。
我怀疑反转术式治好了他的伤，却没有治好他的脑子。
走近一段昏暗的浮光区，五条悟陡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五条前辈？”我有些不解地问。
“呆鸟，闭眼。”五条悟低声说道。
如果这是一部纯爱漫，听到这句话的人一定会十分配合地闭上双眼，等待后续开展。可惜，这里既不是恋爱剧场，我也不是那么顺从的人。
“...前辈，这里已经足够黑了。”我诚恳说道，疑惑地看着眼前有些模糊的身影。
“傻鸟。”
额头上被轻轻一弹，随后灼·热的呼吸扫过我的唇角，让我陷入了呆滞。
...刚刚那是什么？
在被遮蔽了大半视觉的环境中，剩余感官被无限放大。我可以清楚的感受到灼·热从唇角到耳后，从颈侧到喉结，一路蔓延。
直到走过这段幽暗，我才反应过来。
抬眼看了看勾唇浅笑，一脸愉悦的五条悟，我抿了抿唇，将想要出口的问题咽了回去。
我真是...又瞎又傻。
22：00，晴空看台。
“前辈，你确定我们要在这里从星空看到日出吗？”我有些黑线地看着一脸兴奋的五条悟，你果然是个jk美少女。
“你不喜欢？”五条悟狭起猫眼，长臂一身就将我揽住。
“也没有...”
我毫无灵魂地回答，并不是很理解这种所谓的浪漫。我觉得高专训练场的星空和日出与这里的完全没有差别。
“这里的日出很漂亮，我一直想带你来。”五条悟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时钟，“还剩下8小时。”
瞅了他一眼，我在心里默默接了一句：好巧，我也是。
浩瀚星空下，看着心情愉悦的五条猫，我试探道，“前辈，如果很喜欢的人突然消失，你会伤心吗？”
他凑过来，猫眼闪亮，“你知道我喜欢的人是谁吗？”
“......”
完全答非所问。
五条悟见我一脸无语，想了想，神情笃定，“只有弱鸡才会有这种烦恼。”
“......”
算了，我放弃，这人完全无法沟通。
时间流逝。
24：00，仙女座在夜空闪耀。
01：31，五条猫枕上了我的腿膝。
...
05：33，柔软而朦胧的微光，穿过云层，第一缕日光投射在五条悟银色的发丝上，既清冷又热烈。
勾起唇角，我正准备开口，突然而来的剧痛停滞了我所有的动作。
脑中陡然一片轰鸣，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只剩下身边隐约的身影可见。
咒毒副作用，大概要生效了。
“怎么了，呆鸟？”
五条悟似乎察觉到我的不对劲，有些担忧地凑近我，低声问道。
我摇了摇头，冲他眨了眨眼，轻声说道，“前辈，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他怔了怔，随即侧过脸，靠近了我耳旁，“呆鸟，我喜欢你。”
理所当然又出乎意料的答案。
可惜，我再也无法说出自己的回应了。
模糊的视线逐渐变暗，一切的声音离我而去，最后那一瞬间，我似乎听见了夏油杰高声的呼喊。
大概，是疼到产生错觉了吧？
以及，十一月的天气，是这么多变的吗？不然，怎么会有微凉的雨水不停地滴落在我脸上呢？
又咸又涩。
...
东京咒术高专事件记录，本年11月。
【其一，高专二年级学生飞鸟鸣，确认死亡。】
【其二，高专三年级学生夏油杰，确认退离高专。】
【其三，高专三年级学生五条悟，确认留校任教名额】
作者有话要说：高专线完成，下章会进入正常的时间线。
本文最刀的地方，就这里了，我觉得还行，不算太刀，甚至挺甜（？）
至于情人节，对不起，看我的字数就知道我的世界没有这个节日。
PS：关于大爷的问题，脑花当然是随口说说，小鸟消散的时候，大家可以脑补一下手指像四魂之玉一样biu biu四散的场面，一切回到原点。
——
我想说很久了，成年线，我终于可以写亲亲和贴贴了！！！呜呜，憋太久了！高专时期太难了，未成年太难了！！
——感谢在2021-02-13 18:19:42~2021-02-14 21:34: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5t5最爱的眼睫毛 1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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