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爬上季胜寒的床,从床边执起季胜寒犹带着干涸血液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侧,伸手缠住季胜寒的脖子,不管不顾的吻住他。
“我不知道怎么做,你教教我。”
……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早晨的阳光明媚,却被黑色的窗帘遮的严严实实,只能透过窗台的几株开的正旺的小花,将光的影子穿过黑色的窗帘,结果又被结界给挡住了。
昨日那几株小花可谓是徘徊在生与死的边缘,一会儿是天地灵气不受控制的四处逸散,逸散的灵气让方圆百里的寒梅都在这时候齐齐开花,尤其是不在当季成熟的蔬菜,才一天,就经历了从幼小到成熟再腐烂入地底的过程。
过了一会,被灵气强行催熟的植物都被黑色的雾气给笼罩住,雾气经过的地方可谓是寸草不生,百花凋零。
种地的人可谓是见了鬼了。
封时只觉得浑身都在痛,连骨子里都在泛着重重的酸意,抬起一根手指都困难,但他的灵魂是舒适的,他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已经打上了季胜寒的烙印,季胜寒的灵魂也刻上了自己的痕迹。
昨天不是单纯的肉体的接触,是灵魂的交融,而直接触碰到灵魂的感觉是非常的舒服,也异常的痒,刻入灵魂的痒,饶是现在,仅仅单纯的一碰都能让他浑身痉挛。
他睁开一双哭的红肿的眼睛,他也不知道昨天自己哭了多久,好像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他一动,便感受到了身上柔软的布料和紧紧搂住他腰身的炙热的手掌,季胜寒还给他穿了衣服,洗了澡。
他颇有些懊恼,第一次用人身洗澡的感觉也忘记了,只记得自己被季胜寒抱到浴室,然后就是匍匐着雾气的浴室,凝结着无数水滴的玻璃,还有大片的炙热的色块,让他浑身发烫的温度。
“第一次双修,第一次用人身洗澡,第一次主动这些可以记在小本本上的东西我居然都忘了。”他懊恼的捶着自己的头。
腰间的手微微收紧,季胜寒睡得比封时还安稳,但睡梦中似乎也察觉到了封时的动作,缩紧的手源源不断的传来炙热的温度,封时轻轻的向前拱了拱,季胜寒却死皮赖脸地贴了上来,灼热的背部死死的贴着封时的背部,隔着薄薄的睡衣布料。
“看样子是好多了。”封时松了口气。
昨天浑身还冰冷着。
为什么季胜寒会有这种与生俱来的魔息,还每时每刻都侵蚀着他的身体。
以他昨日的那些话,那些表情和处理方式,他仿佛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情况。
明明他说魔息已经被他压制了,为什么又会忽然增长这么多,让自己连招架之力都没有?
他转身对着季胜寒俊朗的五官,伸手从他高挺的鼻梁划过:“究竟怎么才可以彻底祛除你的魔息呢?”
“王妃一大早就在为我担心?”季胜寒毫无预兆地开口道。
封时吓了一跳,反射性的缩了缩脖子,等到季胜寒睁开眼睛,含笑望着自己时才忽然反应过来。
他瞪了季胜寒一眼:“你吓到我了!什么时候醒的?”
“从王妃摸我鼻梁的那一刻。”季胜寒笑道。
他话锋一转:“昨日我魔息入体,有些不清楚最后自己做了些什么,依稀记得王妃好像在我面前宽衣解带,是这样吗?”
封时瞬间无措起来,心里还不合时宜地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难过,他无可自拔的心情低落起来:“你不记得了?”
“骗你的。”季胜寒伸手摸了摸封时柔软的黑发:“我记得昨日王妃被我从床上弄到浴室,又从浴室到阳台,从阳台到床上又从……”
“啊啊啊啊!”封时急忙捂住季胜寒的嘴唇:“闭嘴闭嘴!我那是为了救你!没有下次了!”
“好好好!”季胜寒柔声道歉:“对不起,昨天让你担心了,终究是我对不起你,本来想着等你彻底爱上我,我们在魔界成婚后才碰你的,抱歉。”
封时乖巧地摇摇头:“没事,比起这样,我更怕你出事,毕竟我不想刚化形没两天就丧偶,如果我丧偶没有人保护我,做我的后盾,我估计也会因为生存不下去而死掉,你也说他们都在觊觎我的原身,所以还不养好伤。”
封时说了一长串,本质上还是想要季胜寒好好保护身体,也并没有在意昨天的事情,那是自己自愿的,又不是被强迫,反正季胜寒现在连灵魂都是他的影子,伴侣才会双修,才会灵魂相交。
季胜寒点点头,颇为舒适地道:“确实,毕竟昨日本王苦苦拒绝王妃未果,被王妃强上的经历还历历在目。”
“闭嘴。”
封时实在是不想和季胜寒斗嘴了,他起身伸了个懒腰,在被子里踢了踢季胜寒的小腿:“起床,我们去看看医院。”
两人收拾好,打开房间门,就看到巫师正在外面优雅的吃着早点,有豆浆油条包子,还有煎饼面包春卷,各种各样的食物都有,显然是也给他们准备了。
季胜寒挑眉:“难道昨日巫师夜观天象算到本君今天早晨没吃早餐?”
巫师拱了拱手,丝毫没有在外的恭顺拘谨:“昨天在下夜观天象,忽然感觉房间的空气一阵动荡,时而是魔气时而是灵气,乱的很,于是今早出门一看,忽然发现方圆百里的人今天同一时刻去了当地的***局报警,说自家的菜好了坏,坏了好,还拍了视频被发到了网上,被国安亲自打假,那边的村民已经快疯魔了,以为自己见鬼了。”
“现在国安高层都在等着您和王妃,连那么多清除记忆的梦魇兽累瘫了,现在他们一听闻昨天是你和王妃圆房才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正准备跪地磕头求您和王妃分房睡。”
巫师忽然抬头望着封时,意味深长的道:“所有的问题都来源于你的心。”
【作者有话说:补,肉,吗?】
第19章 专治失眠的封时大师
见巫师忽然看过来,封时本能的一愣,刚才还在说着人界的事情,忽然话题就转到了自己这里,还是这种让人措手不及的方式。
“什么来源于我的心?”他下意识问道。
巫师摇摇头,拍了拍季胜寒的肩膀,轻笑:“祝你好运。”
季胜寒拂开他的手,揽住封时的肩膀,用手指着楼梯,意味明显,他毫不客气道:“再见。”
巫师隐晦地和封时对视了一眼,眼神里仿佛藏了许多事情,仿佛知道所有的故事,而且还在暗示着这一切都与他有关。
封时皱眉,想让他多说一些,但终究是没有问出口,只是嗫嚅了一下,便放弃了。
如果能说的话绝对说了,有些事情轻易说出来,就会改变事情的导向和航线,就像季胜寒知道他会死之后,放走了饕餮,间接导致了洛水一村灭亡一样,都是蝴蝶效应,提前知道了,反而会触发很多连锁反应,还不如顺其自然。
季胜寒吃了早餐,便带着封时去了国安部,封时虽然想去医院看看大护法,但也知道事情都分轻重缓急,便跟着季胜寒一起去了。
路上,他又回忆巫师的长相,果然什么都记不得了。
想了半天,只朦胧回忆起了一双狭长的淡而无忧的眼睛。
他戳了戳正在自己开车的季胜寒的腹肌,吃了口早餐,然后便靠在车窗外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又回忆起了昨天的事情,季胜寒到底是怎么样才让魔息忽然冲破了他的桎梏而蔓延到他的心脉呢?
昨天和他双修的时候,封时原本还觉得好解决,结果双修一次后,他感觉到季胜寒的身上的魔息更加的纯粹,也更加的庞大,毫无阻碍的冲入他的灵脉,吸收他的灵气。
季胜寒的魔息居然隐隐地压过了他的灵气。
所以封时也纵容着季胜寒的索取。
他疑惑道:“你的魔息为什么会忽然冲破你的压制。”
季胜寒正在开车,闻言便低声回答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昨天和他们说完话后,魔息就不对劲了,不过也没事,不要担心,我现在已经好多了。”
封时抿了抿唇,纤长的眼睫轻颤,他轻叹了口气,柔声道:“好多了就好。”
车正好经过红灯,季胜寒停好车,抓住封时垂在座椅上的手,十指紧扣住,紧密贴合,没有一丝缝隙,车窗外阳光微微照进车内,投下一片剪影,他白皙的侧脸柔和的不像话,泛着一层薄薄的金色。
“别担心,大不了我们去魔界双修。”
“……”
封时瞬间破功,愤怒地拿出自己的手:“……谁担心的是这个啊!”
季胜寒严肃道:“既然我们两个双修会造成这种连结界都挡不住的动荡,那我们就只能回魔界双修了,王妃不要担心我们会不能双修。”
封时简直想把季胜寒的嘴缝起来抽烂,他捂住自己的通红的脸,颇有些羞恼:“我看担心的是你吧,我才不担心,毕竟没下次了。”
“这种事情怎么会没有下次……”季胜寒还想说什么,被封时一把捂住了嘴。
他眼眸里仿佛含着一汪水,眉眼里带着淡淡的恼怒,他警告道:“绿灯了,开车。”
被他捂住了嘴的季胜寒眼睛明显地弯了一下,随即封时便感受到手心一片濡湿,仿佛触了电一般,他连忙放开自己的手,捂着胸口,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你你你,你舔我!”
季胜寒笑着转头,专心的发动车,排量极大的炫酷跑车瞬间便飞驰而过。
封时捂着自己的手,手指轻轻的摸了摸被舔的手心,而后这片皮肤便仿佛被羽毛轻拂过一般,微不可闻的痒了起来,手心的痒仿佛直直的传到了心里,他连整个身体内脏,都传来一阵奇异的痒意。
他眼睛胡乱的眨着,不敢再继续下去,便把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腿上,两眼望着窗外,眼神却飘忽不定,耳朵也后知后觉地红透了。
季胜寒开趁着开车的空挡侧头看了封时一眼,见他脸色通红,知道他没有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便也放心了。
心脏处隐隐传来一阵疼痛。
昨日的双修其实只能起到缓解作用,还是全靠他的法力压制着。
现在魔息已经侵入他的心脉,只要保住心脉,还是没有任何危险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和封时的结合是被吸收的魔息居然比封时平时随意吸收的还少,这不符合常理。
他咽下喉间的血腥气,继续开车。
车子从繁华的街道驶入荒凉的山脉空地,国安局就坐落在山脉的中央,一整座山从山脚下就有专人把手,排查可疑的人或者是妖魔,也有从魔界或者妖界派出的战士。
季胜寒的车从刚驶入的时候便被监控了。
在国安的顶层办公室里,一位年轻的穿着黑色风衣的男子推了推眼镜,声音低沉而又富有磁性,他低头询问旁边拿着望远镜的工作人员:“看见了吗?”
“看见了,一辆蓝色的车。”
“是魔君吗?不是的话就击毙。”
工作人员调高了望远镜的可见度,回答:“报告唐处,是魔君,他还带了一个男青年,坐在副驾驶。”
男子点点头,待在原地思索片刻,便拿着手里的文件下了楼。
季胜寒稳稳当当地把车停在正门口,带着封时走进国安局。
封时还是第一次正式进入人类的领地,也是第一次见识到真正的人类高科技,大到直升机,枪支,小到对讲机,电脑,他都非常的感兴趣,甚至想买一台回去放在医院里显得专业。
被人引封闭的办公室,封时坐在季胜寒旁边,有些闲不住,喝了口人类的清茶,味道清香微苦,但余韵却让人回味无穷,他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两人等了一会儿,人界的代表就进来了。
那人逆着光,身形修长,小腿被黑色的军靴紧紧的包裹住,显得长而细,虽然身形偏瘦,但身姿挺拔,显然是长期处于锻炼之中,他一身绿色军装,肩上挂着肩章,五官很冷淡却异常俊美,也许是长期的训练所导致的,他看人的眼神宛如一头猛兽。
封时一眼就看到了他胸口的身份牌。
唐止。
“唐止上校,居然是你。”季胜寒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碰我。”他冷淡地开口。
季胜寒的眼眸瞬间眯了起来,眼眸里含着危险的光:“就算被本君的魔族所折辱,唐上校也没有资格和本君这样说话。”
封时惊讶道:“你们在说什么?”
什么折辱?
唐止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但随即就恢复了冷硬,神色也让人捉摸不透,像一只刺猬,仿佛浑身都扎起了刺来抵御侵害。
封时这才注意到他眼底的乌青非常的重,仿佛许久都有睡过一个好觉。
他主动的散开自身灵气,用灵气去抚慰唐止周身的浮躁,让唐止逐渐处于一个放松的环境。
他放下文件,定定的望着封时,冷声道:“今天相继有一百人报案,说有发生了离奇的鬼怪时间,我询问了你们的巫师发现这是因为您和您的王妃双修所导致的。”
“你们知不知道因为你们,国安今天损失了多少钱去填补你们两个造成的社会恐慌?又赔进去多少东西才让国外对这个事件不再过问?”
季胜寒无语道:“谁知道本君圆个房能造成这么大的震动,把钱还你们就行了吧?”
被唐止盯着封时有些不敢说话,颇有些心虚:“……”
“那我们以后不这样了?”他试探性的开口。
季胜寒咬牙道:“你敢?”
封时连忙闭嘴。
唐止讽刺地笑了一声:“你们魔族真的有够虚伪的,不需要还钱,只是你们魔族的梦魇兽都累瘫了,想让我转告你和你的王妃,不要再闹出这么啼笑皆非的动静。”
他揉了揉鼻梁,背过身准备走出办公室,却被封时拉住:“您是不是很久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唐止低头,挑眉望向被封时扯住的衣袖,这个动作他做起来格外的漂亮,眉眼动人,颇为赏心悦目。
虽然很不耐烦,但他对封时也生不出恶感,便回答道:“只是有些失眠,有事吗?”
封时关切道:“我能让你睡着,你试试吗?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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