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珠两世为人,何曾与谁这般亲密地十指紧扣过,花钰这么一来,让她原本挣扎着的身子瞬间软了下来,手也不想挣开了,乖乖地和那人修长的手指扣在一起。
手指交叉的地方,烫呼呼的,沈南珠觉得人们说的手指与心相连果然不假,不然牵着的手为何能刺激到自己心脏狂跳,一种甜蜜之感油然而生,心口那里胀胀的弱弱的,一阵阵涟漪荡开。
“你放手。”沈南珠嘴上气呼呼,手上却软绵绵。
“不放。”花钰左手牵着绳子,右手却握得更加用力,生怕这个小东西一下子就挣开。
她没有和一个人这么亲密过,也不知道如何去讨对方的欢心,但她知道,越是这种时候,就越要学会厚脸皮,没脸没皮地黏上去。
直到回到院子门口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的手,把牛牵到棚子里。
进门的时候,沈南珠正在院子里剥玉米,听到她的脚步声,头也不抬地道:“粥在锅里热着。”
花钰洗完手走到她身后站定:“你陪我一起吃。”
沈南珠听她这么一说,抬头瞪了她一眼:“怎么不叫我喂你吃呢。”
“那你喂我吃。”花钰顺着她的话道。
“滚!”
花钰也不恼,脸上却露出了几分笑意,进厨房舀了一碗粥,粥是用鱼头来熬的,闻着又鲜又香。
她端着小碗拿了个小凳子到沈南珠的身边,挨着她的身子坐了下来。
沈南珠见她一反常态变得黏糊糊的,心中虽然欢喜,但脸上仍挤出一抹嫌弃:“你是没断奶吗,挨我这么近。”
花钰听她这般直白的比喻,脸有些发红,但仍故作镇定地,眼睛有意无意地瞟了瞟她的胸前:“我是没断,你有给我吃不。”
沈南珠见她居然敢调戏回来,眼睛还不老实,顿时又羞又恼,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你是和谁学坏了,竟敢来和我犟嘴。”
花钰坐在小板凳上,抬头望着她,一副委屈的样子。
这样的表情十年难得见到一次,沈南珠顿时一阵心软,嘴里也忍不住地碎碎念:“一大早也不带个红薯填一下肚子,搞到现在才吃饭就不怕把身子饿坏了。”
花钰听她一阵抱怨,却觉得这数落之声听着贴心无比,心里暖呼呼的。
她认认真真地回答道:“下次会记得吃的。”
沈南珠就爱死她这副认真又郑重的样子,一板一眼的,像个老干部一般,看上去有一种反差萌。
她坐回去继续剥玉米,花钰不动声色地挨了过来,沈南珠身子僵了一下,没有躲开,任她靠近。
“这粥真好吃。”
沈南珠哼唧了一声:“那当然,空间的米,空间的鱼,能不好吃嘛。
“还有珠儿的厨艺。”花钰讨好地加了一句。
“你今天嘴巴是抹了蜜了么?”沈南珠侧身瞟了一下身旁的人,这个冰渣子像是开窍了一般,“是谁教你的。”
花钰赶紧摇了摇头,她总不能告诉沈南珠,回来的时候,路上遇到一对新婚夫妇,新妇有了身子,男人不忍她受累,恳求花钰用牛车载他们一轮。
这二人在车上的一举一动每一句话都被花钰尽收眼底听了去。
男的说道:“这板子硌屁/股,你坐我身上吧。”
新妇当着外人的面自认不会答应自家男人这么孟浪的要求。
男的又道:“那我牵着你的手,我不放开,你就心安了。”
新妇没有拒绝,任男人握住她的手。
男人见花钰似乎在偷偷瞄着他们,笑着问道:“小兄弟,可曾婚配?”
花钰迟了几秒才道:“成亲一个多月。”
“她可黏你?”
花钰想了想,珠儿有时候黏糊,但有时候又不,她心思主要还是放在空间里里外外那几亩地上。
男人见她不答,立即来劲儿了:“女人向来口是心非,你不要像那些糟老爷们一样倔,要适时放低身段去讨好她,她说不,其实巴不得你更过分——”
男人还没说完,就被身边的新妇掐了一下,他也不恼,笑嘻嘻地凑上去:“这边掐红了,另一边也掐上,对称。”
花钰见他一副不要脸的样子,再瞧瞧身边的新妇,却受用得紧,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花钰:为了讨好媳妇,我居然偷听情侣的私房话
沈南珠:哼,哪里学来的烂招数,土得掉渣
脑子里的珠珠:你明明受用得很,我都检测到你心率的波动了
沈南珠恼羞成怒冲着珠珠道:滚——
花钰:媳妇你心跳得好快,是不是生病了,我摸摸看—— 感谢在2021-01-17 20:49:55~2021-01-18 20:32: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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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沈老太地里的粮食该收的也收了, 猴儿岭那些荒废的地在二人的共同努力之下也清理完毕,就等着来一场大雨好播种。
花钰没事做,有空就和沈南珠一起剥玉米, 沈老太地里的玉米产量不高,剥了两天就弄完了, 铺在厨房旁边的那间屋子让它们自己风干,回头碾碎了喂猪。
先前空间里也种了两批玉米, 一批干了脱粒放在仓库里, 想吃的时候直接拿出来磨即可, 还有另外一批是青青的玉米棒, 留着当零食煮了吃,或者拿来炒个玉米碎肉打个火锅也行,仓库的蔬菜种类越来越多,两人吃的也不多, 沈南珠心想着这小半年内基本上都不用种玉米了。
最近花钰在给沈南珠打一个木柜子,先前她那个房间里的柜子已经放了十几年,又破又旧, 花钰打算做一个大的,上面可以放棉被,下面可以分成几个格子,叠着存放衣服,也直接挂在里面。
沈南珠知道她要给自己做柜子, 心里很高兴, 央着她在柜子的角落加个隐蔽的格子,留着放钱用。
花钰笑她财迷,却是有求必应。
山上那些木头这些年都没砍过,离家又近, 花钰连续几天一直在砍树。
家里的柴火不多了,过了这个秋天就到冬天,到时候要用到柴火的地方更多,好的木头就可以拿来打造家具,不好的就锯了堆起来当柴火烧。
沈南珠带着大灰去帮忙,两人买了锯子,坐在山上面对面锯着一米直径那么粗的木头,锯好之后放到空间里,回到家再拿出来,省了好大一番力气。
沈南珠心疼花钰整天干体力活,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两人的身体也越来越好,花钰甚至发现沈南珠的身高和刚来的时候对比,似乎长了半个头。
当然别的地方多多少少也多了点肉,看起来脸蛋儿圆了一些,没有之前那般弱不禁风。
等了个把星期,两人把地都翻完了,珠珠告诉沈南珠今晚会下雨,沈南珠心中大喜,等下雨过后就可以开始播种,这一大片良田种下去,等作物都长出来,整个猴儿岭就是一片欣欣向荣之相,想到这个画面沈南珠心里就特别开心和满足。
不但如此,她热爱下雨天,雨天能给她一种安宁的感觉,屋外雨声淅沥屋里静谧暖和晚上睡觉会特别舒服。
时至半夜,大雨如约而至,随着闷雷声声,闪电也一道一道地把天空划开,沈南珠早早就和周公约会去了,这周遭的一切愣是没有将她惊醒。
和往时的雷雨天一样,花钰浅眠易醒,在第二道雷劈下来的时候,她就已经睁开眼睛,细听着外面哇啦啦的雨声,往时这种时候,她感受到的是无限寒冷和悲凉,但眼下却觉得雨天似乎也没有那么让人惆怅。
忽然想起上次下雨的时候家里好几处地方都漏雨了,特别是小丫头的房间,床榻都全被淋湿。
忙爬起来点亮油灯,去了隔壁,想确认一下自己上次修补过后,屋顶是否还在漏雨。
提着昏暗的油灯进了沈南珠的房间,只见小人儿睡得香甜,眼睛紧闭,呼吸均匀,盖在肚皮上的薄被一起一伏的,在这磅礴雨夜里让人觉得格外安心。
花钰抬头看了看头上的隔板,再伸手摸摸床上的被褥,发现都是干的,并没有潮湿的迹象。
想来上次加了那么多的瓦片,这些地方都被修补好了。
原本应该起身回房的花钰,看着眼前那张恬静的小脸,脚下却像生了根一样挪不开步子,油灯昏黄,映照在床的四周,给她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光,圣洁而美好。
花钰指尖动了动,想戳破这样的画面,将她弄醒,看着她满眼都是自己,然后哭卿卿地闹。
可又不忍心,她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准备起身去看看别的地方是否漏水。
只是还没等她站起来,床上那人突然翻了个身,许是灯光刺激到了她的眼睛,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看着眼前坐在自己床沿边上的人,沈南珠声音又软又哑:“花姐姐,你怎么过来了?”
这时外面一道闪电,雨声也变得更加急促,沈南珠愣了一下:“啊,下雨了,花姐姐是不是怕打雷。”
花钰看着她软糯又毫无防备的样子,心底升起一股隐隐的期盼,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这雨夜里显得无比清晰:“怕的。”
沈南珠笑了,带着沙沙的嗓音,她伸手拉住花钰空着的那只手道:“那花姐姐就和我一起睡吧。”
花钰心中的期盼落地,她压制住自己心中的狂喜,却仍装作一副淡定的样子,将油灯放在柜子上,低声应了一声。
随着油灯被吹灭,床有了微微的动静,一个温热的身子靠过来,沈南珠知道花钰在自己的身边躺下了。
从花钰说怕打雷的那一刻起,沈南珠就彻底地醒来了,她不知道花钰怕不怕打雷,但是她希望花钰留下来,只是没想到这么顺利。
沈南珠将被子拉过去,分一半给旁边这人,接下来就是一阵长长的沉默,轻轻的呼吸被掩盖在雨声中。
花钰不知道沈南珠睡着了没有,但是她此时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她想着对方快点睡过去,但又希望对方醒着,一时之间,心里矛盾地煎熬着。
不知过了多久,小人儿翻了个身背对着自己,然后就不再有动静了,花钰估摸着她应该已经睡着的时候,才缓缓转动着几乎变得僵硬的身体,侧身面对着沈南珠,原本规规矩矩的手臂此时也在蠢蠢欲动,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催促,让她抱住眼前那个人。
花钰手指微微动了动,最终却没有把手臂伸出去,她只是在黑夜的遮掩之下,大着胆子往前挪了挪,几乎贴近小人儿的后背。
就到这里,再不敢向前。
就在她想着要不要趁着雷电的掩护再往前一点点的时候,前面那个娇小的身体动了一下,往后挨了挨,而这一动作使得两人几乎紧密无间地贴在了一起。
花钰不知沈南珠这一动是醒着的有意还是睡梦中的无意,但这一贴近却给了她无尽的勇气,她手臂一伸,绕过那人的腹部,轻轻一览,将她拢进自己的怀里。
怀中那人无意识地发出一声嘤咛,花钰便知她此刻是醒着的,这无声的纵容让她心里有些隐隐的兴奋,微微侧过头,湿热的呼吸打在那人的耳垂之上,下一瞬便感受到怀里这副身体忽然之间紧缩了一下。
花钰无声的笑了,真是个敏感的小家伙,她也没做什么,只是揽住小人儿身体的那只手轻轻地,一下一下地在她腹部周围一点一点地轻抚着。
而身前的沈南珠在她一下又一下的撩拨中却有些按奈不住,她终于忍不住地转过身子,想要对着这人的肩膀重重咬上一口,谁教她着深更半夜的还来扰人清眠。
可谁知花钰此时正靠在她的肩膀上,呼吸就在她的耳边,沈南珠这么一转身,正好迎上了那人温热的唇。
那一晚上的记忆此刻又回来了,而且变得无比清晰。
花钰像一只早已在伺机等待的猎人,在沈南珠转过来的时候,堵住了她的唇。
这一碰触,可以说是无心之举,也可以说是有心等待之下迎来的福利。
猎物一旦被猎人给盯上了,甚至都被叼在嘴边上了,是如何都挣扎不开的,更何况这还是一只自投罗网的小兔子。
猎人用她并不娴熟的技巧一遍一遍地撕咬着猎物,直至小白兔的嘴唇被咬得红肿。
“你欺负我……”小白兔在中间呼吸的空档气息不稳地投诉,但还没等她的诉求宣之以口,猎人又一把挨过来,将那张欲语还休的小嘴一口含住,把小白兔尚未吐出来的那些话都吞入腹中。
花钰不知今晚为何如此冲动,走过来其实看一眼就能知道漏不漏雨,但自己却偏偏看了好几眼,还坐下来,说到底还是心底的那一丝不可言说的心绪在驱使,加上风大雨大和黑夜作为帮凶,更有那人无声的纵容,所以就顺势躺了下来,还抱住薅了小白兔的毛,咬了它的三瓣嘴唇,还意犹未尽。
一个好的猎人是能够等得起的猎人,况且这只小白兔还太嫩,花钰抱住小人儿柔软的身体平复着内心的激动,却听怀中的软糯的声音:“花姐姐,怎么不继续了……”
“明天还要种地呢,乖乖睡觉。”花钰轻轻抚了抚她毛绒绒的小脑袋。
小人儿哼唧一声,不满地背过身子,但小屁/股还是往后一挨,缩到花钰的怀里,气呼呼地睡了。
黑暗中花钰勾起嘴角无声地笑了,此时外面的雷雨并未平息,外面的风呼呼地响着,空气微凉,心中却回荡着一股又一股的暖流,柔情蔓延至四肢百骸,让人整个身心舒畅。
花钰拥住那副温热的身体,低着头在她脑袋上轻轻地亲了两下,这才闭上眼睛,安安心心地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花钰:小白兔为何你眼睛这么红
沈南珠:被欺负哭的
花钰:我不曾欺负过你
沈南珠:(╯‵□′)╯︵┻━┻吃干抹净还不想承认,门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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