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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失忆后成了我影卫(古代架空)——sunnyD

时间:2021-03-23 15:38:21  作者:sunnyD
  六九的声音越来越小,带了难以察觉的悲凉,正当三五微微愣神的工夫,他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一探手已将药瓶握在手中,不等三五反应,仰起头一口气灌了下去。
  “哈哈,傻子,怎么会不知道呢?别说封五感,就是封了十感我也能知道你在……在哪……嘶,好痛……”
  “六九!你……”
  药刚喝下去一会的工夫,六九已经坐不住了,窝木箱子里面瘫成一团,身体各处关节针扎一般的疼痛,仿佛要化掉一般,再也使不上力气。
  他看着三五的脸色从震惊转变为担忧,再掺上些心痛,艰难地扯起嘴角,摆出一个别扭的笑容。
  “别担心,我不会被抓的,出去后我第一件事就是要去吃喝嫖赌,把以前不能干的事全都干一遍,所不定还能娶个媳妇……啊,痛死了……你轻点!”
  六九的衣衫已经被冷汗浸的湿透了,此时被三五用力按住,四肢正被他向着一个诡异的角度扭去。若不是喝了六九自己制出的对影卫也有用的化骨露,人的身体绝不可能被摆成这种样子。
  “疼疼疼……”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一会还要车马颠簸,而你不能出声,忍不住就赶紧出来。”
  “没事,不疼。”
  六九声音平静,方才还是被欺负的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转瞬间全都消散不见,唯有紧咬的下颌能隐约看出他现在不大舒服。
  “你……”三五噎了一下,将六九的小腿轻轻一拽,从膝关节上卸下来,再向侧面折去,这次六九再没向先前那样龇牙咧嘴地喊疼,面色平静到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
  三五将六九的脚死死压在脖颈旁,忽然说道:
  “吃喝可以,嫖不行。”
  “为什么?”
  六九不再可以维持平静的神色,看上去有些委屈。
  “伤身。”
  “你嫖过?”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伤身?”
  “……”
  “好好,我听你的,那赌呢?我听说大赌也伤身,你怎么没跟我说这个?”
  “你没钱。”
  “……哦。”
  “那我吃喝也没钱啊。”
  “你不疼吗?是不是喝错药了,怎么还有力气说话?”
  “你就这么希望我疼死啊。”
  “你再多嘴,我就给你换个姿势塞进去。”
  “……”
  箱子盖满满错动着合上,六九的天空满满窄成一条缝,缝里有一张三五紧张的脸。在最后那抹光线即将消失的一刻,他忽然问道:“不跟我一起走吗?”
  “说什么胡话,我必须留下来,才能把你带出去。”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你没那么必要留下来。”
  “我想了很多遍了。”
  “我可以接你出去,等我到了外面,就定一批货,你再喝了这个药,我把你运出来,其实也不是很疼,我都能忍,你……”
  “闭嘴,时辰快到了。”
  “所以才要抓紧这个时间多说说话麻……”
  “你听着,那不可能,但凡有影卫离你三尺只内就能觉察出来,而且,你若是从山庄里面凭空消失,不出一个时辰就会被山庄围捕,九十多名影卫,你轻功再好也逃不掉!所以,只能用我这个方法,好好待着别动!”
  “其实你跟我一起走,被抓的可能性也不是那么大,大不了一起做人彘,看看咱俩到时候是背靠背还是屁股对屁股……”
  ‘咔啦——哐——’
  最后一丝天空也消失了,黑暗中,六九尝试着挪动了一下身子,理智崩断了,他想要嘶喊,想要放弃,想要不顾一切地冲破这逼仄地挤压着自己的牢笼,可是恐惧已经使他失声,下颌也紧贴着锁骨没有空间张开,眼泪先一步浸满了脸颊。
  木箱被轻轻拍了一下,随后六九感觉到有人正在隔着这层厚厚的木板,抚摸自己,从前到后,从上到下。
  六九脑海中的嘶喊稍微减弱了一些,就听见外面三五声音低沉,却带了点戏谑:“我就说你一人不行吧,总还是要我陪着的。”
  六九想开口反驳,却说不出话,一口气闷在心里,挤压而来的恐惧却少了很多。
  “你不是说封了十感也能知道我在哪吗,现在你一感也没封,就不知道我在哪了?”
  六九被气的不行,放开五感去捕捉三五的气息,渐渐地他感到,三五此时上半身正趴在箱子上,趴在自己身上,似乎正盯着自己看。
  “来,猜一猜我在做什么手势。”
  三五伸出一只手,语气严肃,六九却很想揍人。
  谁知道你出的什么手势!影卫也不会透视眼!
  这次,连身上的疼都不大能感受到了。
  六九的意识全部集中在三五的手上,起初只能感到一个模糊的姿势,渐渐地那团气息竟然清晰了起来,清晰到手的轮廓。
  箱子轻轻晃了一下,六九咬紧牙准备承受撞击,却感到三五的手扶在了身侧,六九又试了试,依然很难分辨到五指的精度。
  陌生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统领,请开箱验货。”
  “好。”
  六九紧张了起来,却感到三五的手又贴了上来,隔着一层木板分辨这么精细的动作实在太难,六九将全部感知觉都放在了三五的手上,模模糊糊地,也不知是真感觉到了,还是自己瞎猜的,三五做的似乎是一个无事的手势。
  片刻后,三五走开了,一阵人声混合着货物开合挪动的声音响起,又渐渐止住,四周安静了下来,六九能感到三五就在自己前方,五尺之内。
  晃动又继续了,一路上,六九都在试着去猜三五的手势,渐渐发现,他好像在和自己猜拳,时而握拳,时而伸开手掌,时而又介于这两者之间。
  都什么时候了,还拿这个玩我!
  六九几乎要气炸了,早已没精力去感受那闭塞的空间带来的压迫,也没时间去回想上次被关入黑牢里的恐怖。
  不知过了多久,三五又来的自己近前,轻轻摩挲了一下箱身,又比了个手势,还没待六九花精力去分辨,就听见一声巨响,随后便是失重感,紧接着箱身被狠狠撞了一下,六九眼前一黑,再也忍不住咳出一口血来,水涌了进来。
  轰鸣的浪声充斥在耳畔,六九忽然听到了三五的声音:“主人。”
  主……什么?
  红雀猛地坐起来,在床上大口吸着气,耳朵里仿佛还是湿着的,他摸向自己左侧额角,如愿触到了假面那冷硬的材质,这才确定自己已然不在山庄里,不再被迫听从于任何人,慢慢冷静下来。
  这次做的竟是逃出来的梦么……
  以往做的梦都是被抓回去的。
  红雀脱力地躺倒在床上挪动了一下身子,惊讶地发现身上的疲惫已经消了大半,除了梦境最后的惊醒,竟算得上是个难得的好觉。不过最后到底是被下落惊醒的,还是被白鲤的那一声主人惊醒的,红雀已经记不清了,想想就头疼。
  上一次睡的这么好是什么时候,红雀已经没印象了,只记得逃离山庄之后,就再没有踏实地睡过一觉了,每夜都难以入眠,入睡后也始终只能浅眠,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惊醒过来,一旦睡沉了,便时常会陷入分不清现实的梦魇中。
  红雀有些不舍地窝在软枕里蹭了蹭,想要留住方才那难得的惬意安眠。
  抱着白鲤睡觉真的舒服。
  红雀破天荒地又在床上懒了一会,便食髓知味般地向身旁伸出手去,还想再抱着白鲤回味一下那久违的安眠,却只触到一席褶成一团的凉被,略一疑惑,就猛然间从床上坐了起来,盯着一旁空着的床位一下子就完全清醒了过来。
  白鲤呢?我昨晚明明是……抱着……抱着他睡的……吧……
  会不会是自己起晚了,白鲤早就醒了,现在连早饭兴许都吃完了,红雀再次从床上慢慢坐起,猛然间瞥见角落里有一个人影。
  下一瞬,红雀早已五枚刀片在手,后脊发寒,惊出一身冷汗。为何有人离自己这么近,自己却能一直没有警觉地睡着!
  念头一闪而过,红雀已然认出那人正是白鲤,只见白鲤此时正痛苦地蜷缩着身子,双手艰难地撑着地面,似乎是努力想要跪起。
  红雀捏着刀片的手抖了一下,本来顺序工整的尖细刀片错动了一下,在指上划出一道口子。
  “白鲤!”
  安眠的惬意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红雀慌乱地将刀片收进袖口,没心思去理会手上的伤,翻身赶到白鲤身边,一把握住了白鲤的手腕去切他的脉象,血从食指上一道极深的口子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染红了白鲤整个手腕。
  红雀越探越是心惊,白鲤体内的毒竟然发作了。怎么会这时候毒发呢,自己前几天才刚为他看过,应该还有好几日才对。
  解涸泽的药和器具已经在准备了,本想着到那时正好可以帮他将体内的涸泽一并清除干净,让他从此可以不再受任何限制。而如今毒发提前,解药还没准备好,只能先用短期的解药救急了。
  红雀熟练地点中白鲤的几处穴道,再一把将人抱起,从后心处引一股内力在他体内几处经脉慢慢周转。这才发现毒发竟是因为白鲤昨晚强行运行内力,再加上经脉损伤太大,将丹田内的毒也引了出来。
  毒药见效快,良药见效慢,他昨晚喝的汤药还没来得及发挥作用,毒就已经在受损的经脉中冲撞了出来。
  昨晚白鲤伤的站不稳的情景再次浮现在红雀面前,心疼之余,又忍不住狠狠瞪了白鲤一眼:怎就这么不知轻重!
  红雀正有些火,却见白鲤忽然虚弱地强撑起身子,痛苦地看向自己说道:“主人……别……”
  白鲤本来陷在激烈的疼痛中,只竭力咬牙忍着,意识未免有些昏沉,而此时那逼人的痛已经退去了小半,白鲤才惊觉主人竟是在为自己压制毒性。
  毒发期间,白鲤不止一次地去想自己为何受罚,然而越想越是心凉,且不说自己失忆前犯了什么大错,单是失忆后便不止一次地对主人出言不敬,惹主人生气,最后……还抱了主人。
  一想到自己竟是做了这么多错事,惹了主人不满,自责并着难受一丝丝地爬满了心间。
  属下知错,对不起,没能照顾好您。
  自从白鲤醒来,周遭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冰冷,仿佛他从来不属于这里,对陌生事物的不信任感让他时刻紧绷着神经,但每当他与红雀同处一室,总能抓住那一丝熟悉的归属感。
  他紧紧握着这缕细线不愿放手,仿佛是着抓住自己与这陌生的天地间,仅存的最后一点联系。
  红雀的内力在白鲤体内将毒压制住了大半,让白鲤腾出精力思考。
  主人为何又要帮自己压制毒性?难道这毒发不是主人罚的吗?
  且自己昨晚明知故犯,明知道自己不该碰,却还是抱了主人。这点主人不知情,自己便应当告诉主人,告诉主人自己该罚,别再替自己压着毒性。白鲤沙哑着嗓音想要制止红雀的动作:“属下请罪……”
  然而刚说几个字,胸腔就一阵淤痛,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红雀感到怀中的白鲤轻微的挣动,忙将人抱紧了道:“别动,再忍一下便好。”
  白鲤果然不再有任何动作,毫不抵抗地任自己的真气在他体内行走,许久,毒渐渐被压制住了,红雀连忙将白鲤抱起放到床上,起身去拿解药。方才的内力只是暂时减弱了毒发时的痛苦,但若想完全解除还只能靠服用解药。
  “我去给你拿解药,再稍微等我一下。”
  红雀的手一下子被白鲤抓住了。
  “主人不必。”
  红雀看着白鲤坐在床上,眉头微皱,身上的肌肉都紧绷着,明显还在痛苦中忍耐,一时间有些焦急。
  “你说不必就不必?昨天晚上你还不必给我拿衣服呢!你昨晚乖乖待着,哪有这么多罪受!”
  “属下请罪。”
  “不罚!”
  白鲤张了张嘴,显然是被红雀的任性惊到了,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出了口:“属下……昨晚……趁主人睡着后,私自碰了您……抱着您睡觉……”
  说到后面,白鲤的声音越来越小,听上去更显得虚弱了几分。
  红雀几乎快被他气笑了:
  “你趁我睡着后抱了我?不是我先抱你的么!我说了不罚,你怎么这么强词夺理!”
  “属下不是强词夺理,按规矩本就应当……”到底是谁在强词夺理……白鲤忍不住暗自嘀咕。
  红雀被白鲤的一脸严肃弄的很是头疼,那些影卫的规矩自己本就没好好记过,这些年过去了,早就忘了个大半,更别提这种几乎不会用到的琐碎细节。
  “规矩什么规矩!按规矩,那你现在这是在干什么?”
  白鲤顺着红雀手指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直抓着主人的手不放,连忙抽回自己的手,却又被红雀反手握住了。红雀的力道很大,紧紧的握着白鲤的手,挣都挣不开。红雀的手很热,然而白鲤此时只觉得一股冷意袭遍了全身。
  白鲤忽然想起了另外一条规矩:主人的身子是绝对不能碰的,哪里碰的,就废掉哪里。
  自己怎么就忘了!主人是极不愿被别人近身的。
  白鲤感受着红雀握住自己手的力道,闭上眼等待着剧痛的到来。
  “乖乖等着我给你拿解药,必须吃,没的商量!”
  白鲤惊讶地抬头,没想到等来的会是这句话。
  红雀气的不行,连门也不走,直接翻窗出去,一路上拿出自己方才被白鲤碰触过的手看了几次,心里那股无名火慢慢地散了,这下子被白鲤抱了一晚的腰身也有些暖暖的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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